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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坐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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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魏缙注意着她的神情,见此变化,眼神微冷。

他伸手触碰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不乐意?”

诧异的是,他见到一张含着泪光的脸,神情悲戚。

她轻轻摇头:“我是戴罪之身,若是生子,则子与母一样卑贱。我没有这样的命,能生下一个可以快乐长大的孩子;我害怕生下这样一个孩子,却让祂受尽世人践踏。”

一线泪珠从眼角低落,落在魏缙捏着她下颌的手指上,烫的他钻心的难受。

他明白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这样的出身,自小会遭遇什么样的欺凌和对待。

他都明白。

先前是他一时欢喜冲昏了头,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原来是这样,才害怕同他生孩子。

魏缙贴着她吹弹可破的脸,手指一路向上滑动,停在眼窝,为她轻轻拭去那汪泪湖,“傻,我早就为你消去了教坊司的奴籍,你才不是什么戴罪之身。”

“真的吗?”郑泠惊喜的看着他,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她破涕而笑。

随后屈膝弯腰,对他行了一个礼:“若是夫郎日后娶了正室夫人,有了嫡子,请您念着今日的事,日后待我们的孩子,一如既往,不失偏颇。”

他扶起她,皱眉:“什么正室夫人嫡子。”

郑泠笑得无奈:“毕竟我是个通房婢女,给不了我们日后的孩儿,任何倚仗。”

他想,一个女人甘愿为一个男人生孩子,那足以说明,他们之间,已是两情相愿。

于是他将她揽入怀中,一边解她的衣带,一边在她耳畔落下一个吻:“泠娘,你才是我的正室夫人,我们的孩儿,就是嫡子。”

她不记得他们是怎么滚到床上去的,但在那一刻起,她就知道,男人发情时候的情话,当不得真。

郑泠心不在焉的想,这不过就是魏缙为了骗她给他生孩子,才说得这样好听的话。

她一点儿也没忘记,之前魏缙三番两次羞辱她,说她只是他报复崔家亏欠他的一个赔偿,她只是他高兴时候的玩物罢了。

而她,不过是配合他的心情,才说愿意给他生孩子,借此试探出了自己的身契,原来已经不在教坊司。

可真要她给他生孩子,简直做梦。

这般想着,郑泠思量,要开始想办法避子了。

从前每次行房过后,都有落英给她熬药,看着她喝完。

今日魏缙忽然抽风想要孩子,势必会停了那避子汤。

*

埋首在女人香软之间的魏缙,愉快地挺起上半身,抬头低喘,见她望着帐顶的双眼失神,他挺身重重撞击了一下:“在发什么愣?”

冷不丁受这一下,郑泠不由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她瞬间回神,就对上男人如狼似虎般探究的目光,便随口捏造了一个不突兀的理由,笑了笑:“在、啊……在想我们若有孩儿,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听她说在想孩子的事情,越发刺激了魏缙的情/欲。

他一手拦腰抱紧她,握住她的细腰,将她压向自己,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加深了两人之间严丝合缝的亲密无间。

热吻过后,他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男孩女孩都要。”

她来不及回应,接着又是一场沉浮翻涌,无休无止的云雨。

已经是四月的季节,初夏始至,白昼开始变长。但是多长,却也禁不住这大好春宵的到来。

直至天色完全变黑,窗外院落的灯已经被下人点上。

屋中却还暗着,郑泠看不见这乌漆嘛黑的夜,亦看不清身上起伏的人。

只是这夜色,让她越来越喜欢了。

这样,她才能有片刻的放松,不必强行扮演着欢愉的神色,只需麻木地陪着他进行一场又一场的纵欢。

好半晌过去,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才终于停下了这样一场跨越昼夜的缠绵。

*

魏缙叫人在净室备好热水,他抱着郑泠一起洗掉身上的黏糊,再给她穿好衣裳,传了饭菜到屋内。

饭后,落英又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上来。

郑泠第一反应这是避子汤,便伸手去端起来喝。

可喝到一半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旁边的魏缙也没阻止,而是静静看着她喝下。

但是这味道与往常无异,她就没继续想下去。

魏缙还是第一次见她喝这药,随后倒了一杯清茶给她漱口:“苦不苦?”

“习惯了。”她摇头,抿了一口清茶,漱口后吐入痰盂中,想从袖中取出手帕擦嘴,摸了一下没找到。

适时,眼前伸来一只手,手中拿着雪白的丝帕递到她嘴角,给她擦了擦。

男人突如其来的关切,令郑泠很不习惯,她下意识朝后仰了仰躲开。

人的第一反应骗不了人,她这细微的退避,如同在魏缙身上掉了一根针,扎的他浑身刺痒,很不舒服。

他以为她是在怪他喝这药的原因,开口解释:“这不是避子药。”

郑泠惊诧地抬眼看他。

“这是利于怀胎的坐胎药。”

郑泠回味了一下刚才的味道,惊得险些要装不下去了。她努力稳住心中的惊涛骇浪,询问:“那之前我喝的那些……也都是这个?”

而后她听到魏缙慢条斯理的回答:“是。从来都不是避子药,一直都是坐胎药。”

郑泠忽然有些想呕,想要将刚刚喝下的那些药悉数吐出来。

她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这么久的坐胎药。

换而言之,她一直以为的避孕,原来都是在助孕。

瞬间她心中慌乱,十分害怕自己已经中招,暗结珠胎。

魏缙这个疯子,这究竟算什么!?

她搭在腿上的手捏成拳,紧紧抓着衣物,尽量不让自己情绪外泄,“之前没人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

他看出了她的紧张,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根根将她的手指揉开,而后与她十指交握:“泠娘,我说过,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开始,我就想与你一起孕育出一个,连接着我们血脉的孩子。”

他看着她轻颤的眼睫,继续开解她:“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是担心你害怕。你别怕,有我在。”

郑泠眼神闪烁:“可是你没告诉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泠娘,现在,也为时未晚。”

她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后来才想起来,那夜答应与他和谐相处时,她就是这样回应他的。

郑泠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在发冷,魏缙这个老奸巨猾的疯子,总是在人毫无戒备之时,不声不响发起先招。

等她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再出其不意,给人致命一击。

与他过招,她真的招架不住。

她要装不下去了。

这一刻,郑泠只想逃离他的视线。她揉了揉眼睛,假装犯困:“我困了,想要睡觉。”

魏缙牵起她的一只手,带着她起身向床榻走去:“那就睡吧。”

她迫不及待奔向床褥,外衣都不想除下,径直躺进被窝里,面向里面侧身而卧。

她睁着眼睛等着魏缙熄灯,等到室内一暗,她才卸下这层紧绷的神经和脸上的假笑。

很快旁边有人躺了上来,朝着她靠近,被人捞进怀中,与最讨厌的人肌肤相亲,避无可避。

郑泠咬着唇,抑制住自己,告诫自己:不可以露出破绽。

*

翌日,趁着魏缙离开,郑泠刚打算出门,去找点除了避子汤之外的,便于使用的东西。结果正好碰上黄三娘,带着做好的衣裳上门来了。

郑泠便在试衣的时候,支开落英,与黄三娘闲聊:“我在书中看到一个故事,说是有妇人成婚三载而无身孕,后来去看大夫,发现是妇人在平日里常常误用避孕之物,那东西却是被有心之人刻意送给她的,才导致一直不孕。看的时候我便在疑惑,这世上真有种东西吗?”

黄三娘为她宽衣,知无不言:“有呢,这种东西海了去了。您年纪浅,许是不知,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经历成婚生子,从前怀着身孕的时候,大夫都会交代,要小心诸如麝香、藏红花这些会伤女人身子的东西。”

“还真有个不用吃药,也不用受罪的法子,便是以那些药综合做成香丸香料,随身佩戴在香囊之中,天长地久,日夜熏蒸,还真有效。我有个妹妹,生了两子两女,实在是不想受怀孕生子之苦了,可她又怕喝药苦,就到处找大夫问避子的方法。”

郑泠听了心中一动,记下第一种法子,继续问:“麝香、藏红花是什么?”

黄三娘给她穿上第一套齐胸襦裙:“寻常人用是药,可活血化瘀,于女人孕妇人便是毒了。姑娘常日里可得仔细些这些东西。”

“我明白了,多谢三娘告知,”她随口胡诌的一个话题,便想试试黄三娘知不知道,得到答案,郑泠继续将话题引回到书中的故事,慨叹,“原来书中刻意不写清楚,许是怕人有样学样,用来害人的罢。”

“许是这个理。”黄三娘点点头,为她整平整衣裙,捧了铜镜到她身前,“姑娘,您看看,这套竹青对襟,嫩黄襦裙,可还满意?”

郑泠对镜观看,颜色真好,嫩柳青叶,恰似春风,看着人都清爽了。

她颔首笑夸黄三娘的手艺。

其余几套郑泠没再继续试穿,她送黄三娘到苑门,落英便奉命交代黄三娘,再给郑泠做一套吉服。

“吉服?是大婚穿的?”黄三娘心里再如何吃惊,面上也没显露出来。

落英又给了她一张红纸:“自然是了,下个月前做好,料子样式都要顶好的,这纸上是相爷的身量,他的按这些来做。”

“是,是,奴家这就回去绘图赶制。”

郑泠站在月洞门下,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出,忽然意识到,昨夜魏缙没说假话。

他竟然,真想与她成婚。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一章,存稿就发完啦,先停一段时间,归期不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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