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后,季未钟木言就要和许砚一块去吃饭。
三人有说有笑的,钟木言之前去季未家,也认识了许砚。看了一场马术比赛后,她对许砚刮目相看,不停地夸赞。许砚被恭维得不好意思了。
“季未。”
回头一看是程谦萧。
季未:“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
“天又冷了,马上要下雪,要不要跟我回家?”程谦萧答非所问。
季未脸上仍旧是淡淡的笑,“可是我们约好了要一块吃饭。”
以往的钟木言是竭力撮合两人,今日却变得沉默寡言,而许砚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对两人有什么影响。
“要不季未你和你丈夫先回去,我和钟木言去吃。”
“没事的。”季未又望向程谦萧,“我先不回去了。”
程谦萧视线在他们三人转了一圈,没再胁迫,“好。”
……
去了市中心吃饭,许砚大方请客,饭至中途,他说起季未和程谦萧的事。
“你丈夫是不是误会我俩了?”
季未吃着一块蛤蜊,“不会。你别担忧那么多。”
许砚怎么能不担忧,“你们看起来好像吵架了。”
季未讶然,有那么明显吗?虽然这个架没吵起来…
“没有,挺好的。”
吃完许砚有事先走了,季未又拉着钟木言乱逛,走到电玩城,她进去玩疯了。一下扔篮球,一下又跳舞,后来玩着一款枪战游戏,拿着枪疯狂打丧尸。
钟木言被她的凶悍劲吓到,“季未,你悠着点。”
季未没听见她的话,玩了五六局才下场。热血沸腾过度,浑身热得不行。
钟木言凑过来,“你,在发泄?”
该不会程谦萧和别的女人拥抱刺激到她了?
季未拉开衣服拉链散热,“我只是很久没玩了,想尽兴一下。”
“真的?”
季未:“我骗你干什么。”
钟木言笑两声,“我这不是担心你。既然玩完了,我们回去吧。”
季未又走向娃娃机项目,“我还要玩。”
刚开始还好,时间久了,钟木言也架不住,怕到时候程谦萧怪在她身上,带着季未在外边瞎混,天黑了还不回家。
钟木言劝季未,“不回去的话先去吃饭?”
季未沉浸在夹娃娃的世界中,“我不太想吃。等用完这十个币陪你去。”
钟木言像长辈一样苦口婆心,“你不吃可怎么行,胃本来就不好,必须吃。”
她怕,如果季未回到家程谦萧发现她没吃饭,遭殃的又是她。
季未真的吃不下,晚上她本就吃得少,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钟木言又搬出程谦萧,“你不吃是不是被程谦萧气饱了?”
钟木言反正是看透了,季未嘴上说着不在乎,心底其实在乎的要命。她越反驳,就证明她很在乎。
“怎么可能,我玩得起劲,哪里有时间生他的气。”
“……那你没生气为什么不去吃饭?”
季未:“吃吃吃。”
两人就在商场四楼吃了螺蛳粉,钟木言见季未还加辣,“你不会肚子痛?”
“这点辣没关系。你就吃完了?”
钟木言打着饱嗝窝在椅子里,“不着急,你慢慢吃。吃完就回去了。”
季未:“最近不是新上映了好几部电影,我们去看电影吧。”
钟木言觉得自己是个老妈子,像带了个女儿出来。她是个严母。
“都快九点了,别看了,周末回家好好休息啊。”
季未眨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钟木言,你真的不陪我?我一个人看有什么乐趣?”
钟木言还是没出息地陪她去了,比起程谦萧的记恨,她还是不舍得伤害季未。
这个电影时间很长,接近两个小时,看完后,主角名都没记着,钟木言一脸困,“这下可以回去了吗?”
都十一点多了。
“你再玩下去,程谦萧要闪现来揍我了。”
季未暂时不想听见他的名讳,“他不会管我那么多。”
“那也不能玩了,天黑了。”钟木言叫车,“我们顺路,一起回去。”
这个点街上还很多人,有些人还就是刚刚出来。两人在商场外等车,漆黑的夜幕又飘起了雪花。
钟木言裹紧衣服,“这天气喜怒无常。”
季未伸出手接,雪花小到落入掌心就融化了。她有兴致,钟木言反正是一点兴致也无,“我催催司机,让他快点,要冻死了。”
等了大概五分钟,司机到了。钟木言先报流曲雅苑。
“我今晚去你那住。”
钟木言差点被口水呛到,她还没糊涂到这个份上,“司机,别听她的,去流曲雅苑。”
见司机设好导航路线后,钟木言腹诽着季未,“你今晚去我那住,程谦萧会立即闪现到我面前掐死我。季未,你不是说程谦萧和那个女人只是合作伙伴吗,怎么发现你还挺受伤的。”
季未仍旧嘴硬,“我没有。”
钟木言叹了口气,“唉,你俩的事你俩自行解决,我也不能插手。”
等流曲雅苑到了后,钟木言几乎是把季未拖下车的,雪又下大了,钟木言帮她戴上帽子,“回去啊。和程谦萧好好聊聊。你不回去可没地方去了。”
是啊,房子退了,季家她不想回,爷爷奶奶又远在厘城,除了这个家,她真的没地可去。
钟木言上了车离开,季未慢慢地走去家里。夜深了,小区里没几户人家亮着灯,路过保安亭,保安提醒她一个女生注意点。季未还想这小区里能发生什么。
等转了个弯,路灯坏了,一闪一闪时,季未感受到阴凉。她加快步伐,忽然觉得身后有人,又不敢回头,匆匆忙忙的,也没看路,额头撞到一人。
来人硬实的胸肌撞得季未节节后退,刚想说对不起,就看到了撑着伞的程谦萧。他的面容和雪一般冷冽,出口的话也带着压迫感。
“还知道回来。”
季未和他针锋相对,“这也算是我的自由吧。”在变相说,他说过的会给她尊重,所以她没必要到规定时间回家。
程谦萧:“我年纪大了,你吵到我睡觉了。”
“……”
季未被拉进了伞内,待程谦萧想拂去她头上的雪时,季未先他一步拍完,“走吧,回家。”
两人在一个伞下,手臂总会不轻易地撞上,季未往外躲了点,程谦萧又把她拉回去。
“我都没嫌弃你身上的怪味。”
“……”他说的怪味应该是她身上的螺蛳粉味。她知道程谦萧是个爱洁之人,从他居住的环境就能看出,一尘不染。衣帽间里的衣服,也全是分门别类整齐的挂好,没有一丝褶皱。
螺蛳粉这么好吃,他怎么能嫌弃。
“这是螺蛳粉的味道。可好吃了,等我下次在网上买几包给你尝尝。”
程谦萧:“…我不吃这种玩意。你想买可以,在门外吃。”
算了,季未不愿和他掰扯,“我和你讲不到一块。”
这话程谦萧不爱听了,马场回来后,程谦萧就一直在等,等季未什么时候回家。家里的阳台可以看到楼下的场景,他坐在阳台上,茶泡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暮色苍茫,她还没回来。
程谦萧会给予她一定的尊重,不会过问那么多,也不过问她和许砚究竟又玩了些什么,玩到这么久……
回到家后,季未回房间洗澡了,洗完她再也没出来过。程谦萧一个人又坐在阳台里,望着凛冽风雪,坐到深夜。
-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上班,季未到远地方下车,慢悠悠走到公司时,徐冉走上前来,“程董今天是不是会来公司?”
季未打着卡,“昨晚不是在群里通知了吗。”
“我也是再确认一下。”只见徐冉又拿出镜子补了个口红,季未兴致缺缺地去到办公室。
钟木言喝着豆浆,问她情况,“程谦萧昨晚上没说我吧?”
季未一头雾水,“他为什么要说你?”
钟木言:“怕我带坏你呗。”
“没有,我俩挺好的。”
两人聊得欢乐,当背后响起一道冷硬的声音时,钟木言差点洒了手里的豆浆。
“钟木言,公司禁止吃早餐。”
钟木言机械般回头,就看到了程谦萧。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气场强大到无法忽视。
“好,好的程董。”
程谦萧看了圈工位上的人,转身进了办公室。
“妈妈耶,大魔王来了啊,今天我没好日子过了。”
“好像说的他不在时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以后公司都不能吃早餐了吗?”
“放心,不能吃早餐,那还不是能吃午餐吗。”
……
钟木言哆嗦地把豆浆杯扔进垃圾桶里,她愤愤地盯着季未,“你确定他昨晚上没说我?你看到他的眼神没,像要杀人。”
季未:“…你多体谅体谅他吧。他昨晚上茶喝多了,上了好几趟厕所。觉没睡够,可能心情不太好。”
钟木言抱着手臂,“我体谅他他可不会体谅我。季未,多亏你和他还能共处一室。”
季未想说平时的程谦萧挺温和,平易近人的……
因程谦萧在,公司上下多了一抹正经的稳重,周末浪了两天,画图的质量又下降了。第一天留下来的人莫名很多。
钟木言可不敢留下,拼命画完了,她不愿再被程谦萧抓住小辫子。
临走前,她留给季未一句保重。
季未也不是不能画,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她心思总不在这上边,强迫症异常严重,画了又擦,擦了又画,工作效率低下。
她正忙碌着,有人叫。
“季未,你过来打扫程董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