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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神探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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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江澜坐在指挥室里:“卫兵,叫宋冷营长和典寅来我这一趟。”

不一会儿,宋冷领着典寅来了指挥所,江澜此时早已换上了军装,板正的呢子穿在她身上,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典寅默默心说:早穿上这身,哪还会误会了去,如今一定是秋后算账来了!

不料江澜却没有对他生气,她严肃说道:“典寅,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做好了,手枪营交给你带,做不好难逃一死,你敢不敢接?”

典寅心中打起鼓来,可他也不是吓大的,脸一横说道:“有什么不敢的!”

江澜满意笑道:“好!你知道我新做了练兵的法子,明日林参谋会把另一份要求送下去,这三千新兵,全部交给你带,我要你把他们打造成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你能做到吗?”

典寅心里十分惊讶,他没想到江澜对他付以重任,感激夹杂着激动,他板正站好身子:“谢团座栽培,典寅一定不负重任!”

江澜又补充道:“现在即刻提拔你为手枪营代营长,统管新兵训练一切事宜,纸质文件一会下发,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和宋营长交流。”

典寅得令,看着江澜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光,立刻说道:“是!”

江澜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挥手示意他下去。

等典寅出了门,宋冷开口道:“团座,典寅毕竟初出茅庐,这么交付给他,您不怕……”

江澜拍了下她的脑袋,无奈笑道:“你啊。”

“典寅有能力,在军中也有威望,这件事交给他做再合适不过。”江澜正色道:“别看咱们现在回了五战区,但这里依旧不太平,不出三个月,我们一定会跟东瀛军大战一场,练兵是迫在眉睫,你得了空也多帮帮他。”

宋冷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

“好,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宋冷离开房间,江澜便从大衣兜里掏出来报纸,一张张翻看过去,津门日报刊登的一则新闻吸引了江澜的注意:原天津警局高级督察柯让,坚决不配合东伪保甲工作的推行,已经被东瀛军关进大牢,择日枪决。天津民众纷纷游行示威,要求释放柯督察。

江澜放下报纸,心中嘀咕起来:柯让?在天津那几年没少听过这个名字,津门第一神探,破案无数,深得天津百姓信赖。听闻此人与天津三教九流都有接触,性子也是风流不羁,怎么如今竟然正面对抗起东瀛人来了?

江澜心中多有不解,趁着晚饭时间跟林书浅打听起他来。

听闻这个名字,林书浅疑惑的问道:“柯让?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江澜也不好隐瞒,只得实说:“他在天津跟东瀛人对起来了,本庄准备枪毙他,我正好在报纸上看见,就顺口问问你了。”

林书浅闻此神色一变,江澜自然没错过她的面色,心说道:难不成柯让也是赤党?

林书浅消化下这个信息,开口道:“柯让的叔叔是司法部陈部长的至交好友,大法官柯东黎,十年前被东瀛特工暗杀,并伪装成了自杀现场。那时候柯让刚刚从耶鲁大学取得法学硕士学位,得知此事匆匆回国,他知道叔叔一定不会自杀,但是苦于证据全被销毁,当律师又没法给柯东黎报仇,直接转了行,干起了警察。他一边跟天津三教九流接触着,从他们那拿证据,一边苦学痕迹学,最后一举破获了他叔叔死亡的真相,枪毙了那几个东瀛特工,从此名声大噪,他也就一直干着警察,从普通的警员到巡长、探长、督察再到天津第一神探,柯让这一路付出的艰辛绝不是常人可比。”

江澜听了慢慢放下手里汤碗:“他还有这段往事?”

林书浅心中颇为难受:“柯让本是天之骄子,二十岁就成了法学硕士,倘若不是那桩旧案,他如今恐怕也是位大法官了。”

江澜看出了林书浅的难过,开口问她:“看样子,书浅和这位柯督察很熟?”

林书浅微微白了一眼江澜:“柯让和我的好朋友沈澜原来是法律界一对金童玉女,要不是柯东黎这件事,估计他俩早就结婚了,哪能闹成现在这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天津第一监狱—

男人盘腿坐在监狱木板床上,大口吃着干巴的馒头和咸菜,陈二狗巴拉着小眼睛四下转了一圈,四周无人,他看着衣着华贵的男人,有些结巴的开口道:“馒,馒头味咋样啊?”

男人点点头:“还行,就是欠点筋道,面也一般。”边说着边从嘴里吐出一点沙砾。

陈二狗听了男子的话,骄傲的笑说道:“我,我妈做的馒头又,又筋道又香,可,可好吃了!这,这里面的不行!”

男人听了摇摇头,陈二狗又说:“先,先生你吃着,我再,再给你弄点咸菜去?”

男人摆手示意:“不用了,我这够吃。”陈二狗这才露出心中的好奇来:“先,先生,听他们说,你是赤,赤党啊!”

男子放下筷子,不答反问道:“你看我像吗?”

陈二狗肯定的点点头:“像!”

男子笑了起来,耳朵微动,陈二狗继续说道:“赤,赤党都是不怕死的,我看,看你这样,你,你也不怕死。”

男子还是笑着,也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吃蒜了吧!”

陈二狗立刻捂着嘴哈气,仔细闻了闻:“也,也没味啊,先生你真神,神了!”说完又不好意思的咧起了嘴:“我,我吃饭的时候,是爱就,就头蒜。”

男子摆了摆手,问他:“你新来的吧?”

陈二狗有些慌张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开口道:“先生,这,这个保密,我不能说。”

男子便又笑着问道:“在这干累不累?工资多少啊?”

陈二狗还是一样回答:“上面有,有命令,也不能说。”

男子看着眼前的陈二狗,翘起了二郎腿,学着他的样子:“那,那什么,什么能说啊?”

陈二狗露出些呆傻的笑容来,男子和他一起异口同声道:“这,这里边什么,什么也不能说。”

说罢俩人都笑了起来,男子一个顺势侧躺在床上,不再说话。陈二狗看了看他西装革履的背影,说道:“先生,我觉得你,你是个好人!”

男子听了这话突然从床上坐起,变了脸色,只见他故作严肃的啧吧一声嘴,伸出手指点了点陈二狗:“这个可真不能说!”

陈二狗还没反应过来,他憨笑着:“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男子听了这话故意皱了下眉头,陈二狗转头一想可算是明白了过来,他一边掌着自己嘴一边说道:“哎呀先,先生!我咋能,咋能说赤党是好人!这……这”

男子看着陈二狗快要急哭了的样子,脸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从床上站起来隔着栏杆戳了戳他的脸:“小心驶得万年船。”

陈二狗知道他的好心,赶忙点了点头,四下无人,两人又一起笑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监狱长来到此处,陈二狗立刻敬礼开了二号房的门,监狱长手里拿着瓶红酒径直走了进来,遣散了周围众人。

眼见众人都离开了,他故作恭敬地开口说道:“柯督察,本庄先生托我给您带了瓶红酒,上好的法国波尔多,红色果实!”

柯让笑着接过红酒,阴阳怪气起来:“本庄先生真是好气量啊。”

监狱长却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转而当起了和事佬:“要我说啊,您二位都是场面上的人,大家各退一步,谁脸上都好看不是?”

柯让收起了脸上一贯的伪装,正色道:“怎么退?让我拿起枪对准天津百姓?我不像你,愿意给东瀛人当狗。”

监狱长听了这话气上心头:“柯让,你别不知好歹!反正本庄先生的话我已经带到了,要怎么做,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气冲冲的离开二号房,转头出去了。柯让也不跟他生气,又翘着腿躺在床上,闭眼休息起来。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柯让心知肚明。

那边,林书浅从江澜那得了柯让被抓的消息,心中忐忑不安,等回了房间,她不停走动起来。

几年前的天津卫,柯让通过码头上的关系暗中截下了东瀛人一批进口药物,身为天津神探,他对林书浅的身份是心知肚明,便趁机联系上后者,把整批药物全部交付给对方,柯让虽不是赤党成员,但他心中有着强烈的正义感,林书浅一直想找机会发展他成为暗线,没想到如今来了这样一遭,临沂虽是鲁南重镇,可赤党在此并没什么人手,她联系不上组织救援,又如何冷静的了!

不仅林书浅心里忐忑,江澜也是如此,不过前者是恐惧,后者却是紧张,江澜心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赶紧叫来宋冷,叫她联系在天津的几名暗线,然后收拾好行李,准备奔赴天津卫。宋冷领命离开,江澜又告诉副团长:她有事离开几日,军中各项事宜皆由他决定。

两人趁着夜色避开部队,坐上火车紧赶慢赶去了天津,第二天深夜,天津卫所有暗线全部集结,江澜对他们说明来意:“诸位谁的身份合适,能够帮我进到监狱?”

四人暗自摇头,唯有一人向江澜开口道:“团座,我做公司经理这几年,跟天津大家族陈氏搭上了些关系,这点人脉或许现在能够用上。”

江澜听了这话面色稍霁:“好,那就麻烦你了!”

又过了一日,暗线上下打点好了关系,江澜终于如愿混进了监狱。陈二狗看见江澜的穿着打扮,心想这一定又是个富贵人家,不免好奇起柯让的身份:“先,先生,您是干,干什么的啊?这几天,我,我看见的贵人比,比前几,几十年看见的还,还多!”

柯让拿起架子上的西装穿上,拍了拍陈二狗的脑袋:“这个不能说。”说罢手指往天上指了指:“上面有要求。”

陈二狗咧嘴摸了摸脑袋看着柯让笑道:“我,我懂!各行有各行的规,规矩!”

柯让又拍了下他脑袋,满意的说道:“上道!”

陈二狗听了他的夸奖开心的笑起来,把柯让带进了会见室,江澜早就在此等候了。看着来人笔挺的西装,在监狱几天仍旧铮亮的皮鞋,江澜立刻起身向柯让点头问好。

陈二狗关上门出去,柯让依旧是一副绅士样子,他开口对江澜说道:“请坐。”说罢便整理好西装端正坐在椅子上,看见来人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脸,他问道:“阁下是……”

江澜大方回道:“林书浅的朋友,江澜。”

柯让想起了什么是的,眸子一亮:“是你?你我又没什么交情,这个时候你大费周章过来做什么?”

江澜却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雪茄和一瓶洋酒,递给柯让。

柯让毫不客气的接过:“谢了,你知道我的喜好?”

江澜笑着看他:“柯督察大名鼎鼎,这不难猜。”

柯让不置可否,借了江澜的火在这抽起雪茄来:“你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江澜依旧笑着:“不如你也猜猜?”

柯让翘起腿,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来劝我。”

江澜听了眉毛一挑,点头道:“柯督察不仅探案厉害,算人也是一样。”

柯让嘴角上扬:“江团长过誉了。”

抽完最后一口烟,柯让挑眉扭着头看向江澜:“理由呢?”

江澜正色道:“你死的没意义。”

柯让眼皮也不抬一分:“什么才是有意义,在江团长心里,伤害百姓就算意义?”

“那是卧薪尝胆。”,江澜解释道。

“我反倒觉得是汉奸做派。”,柯让皱起了眉头。

江澜整了整西装:“柯督察,你如果死在这里,下一位督察上任,天津百姓只会惨上加惨,你在,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就看柯督察是选择慷慨赴死,还是选择背负骂名了。”

柯让看似满不在乎的把玩起了雪茄,江澜却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些松动了。

她看着柯让,真情实意的说道:“柯督察,柯大法官一生无子,他已经看不到理想中的新世界了,还请你替他去看看。”

听了这话,柯让猛的一抬眼,他死死盯着江澜:“你又怎么确定它会出现?”

江澜看向他:“所以要靠我们去实现。死亡意味着一了百了,除了令亲者痛,仇者快以外,还有什么好处?柯督察,天津百姓奉你为神探,你就是他们的保护神,你若身亡,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两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终于,柯让闭上眼复又睁开,他伸出右手:“柯某承蒙天津百姓厚爱,自当不负所托。江团长,幸会。”

江澜欣然起身,紧紧握住他的手:“柯督察,请在天津等我。”

两人相视一笑,明明是初次交锋,却有了些惺惺相惜的默契,江澜戴上帽子离开监狱,了却一桩大事,她心中轻松了不少。

吩咐几个暗线上下打点保护好柯让,江澜又匆匆带着宋冷离开。

路上,宋冷忍不住开口问道:“团座,事情怎么样了?”

江澜早知道宋冷一定憋不住问她,狠狠捏了她肩膀一把:“你觉得呢?”

宋冷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您出手,自然是马到成功!其实……我早就听过柯督察的大名,他如果能平平安安的,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江澜也没反驳她,无奈笑道:“看你这幅不值钱的样子!”

江澜心中不免感叹,一是柯让名气之大,二是连他这样的神探也会钻了牛角尖,刻意求死。她摇了摇头,闭眼在车上休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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