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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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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宸伊是被疼醒的。

光滑的触感传遍全身,是与被子直接接触的感觉。浑身酸痛,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沈宸伊慌了,她稍微动了下身子,越发清晰的痛感从腿间传来。她晃了晃脑袋,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明明在茶馆,明明她刚要告诉顾彦卿自己并没有怀孕的事,怎么突然就晕了过去?

沈宸伊没有哭,眼泪早已流干了。她咬着唇,克制自己的颤抖。她能感受得到身边有个人,空洞的眼神不知道该看向哪里。沈宸伊知道,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没了。

身边那个人好像睡得很熟,她尽量控制着身体的幅度,不想把那人惊醒。她不知道自己昨天被这入侵/犯了多久,下床时,差点没站稳。等她一切都收拾好后,背对着床的她停住了。她的手开始不停地颤抖,哆嗦着往发髻上摸。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簪估计昨夜就不知道掉哪去了。跟顾彦卿出门,她的匕首根本就没有拿。大颗大颗的泪无声地落下,她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慌乱间,她看到了桌子上的茶盏,想都没想,连走带爬地来到桌子边,拿起茶盏就往床的方向冲。对着床上仍然熟睡的那个人高高地举起。

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这个畜/生!

只是,举起的茶盏有多高,放下时就有多无力。沈宸伊怎么都没想到,床上的那个人竟然是顾彦卿!茶盏顺着无力的手落到了被子上,闷声作响。沈宸伊捂着嘴,无声地痛哭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

顾彦卿很久都没有做梦了,更别说在梦里梦到沈宸伊,只是这次的梦竟如此真实,真实到她竟然是第一次,真实到他的每一次索取都记得清清楚楚。

很累,梦中的自己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头很晕,好像梦里有人在敲门。他想去开,却怎么都睁不开眼。

“客官,开开门客官,您还要续住吗?客官?在里面吗?”

顾彦卿终于睁开了眼,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他猛然起身,头更晕了,他用力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逐渐清醒才发现自己竟然赤/裸着!

床上一片凌乱,甚至还有一个茶盏。起身去拿衣服,才发现身下有片殷红。

昨晚的梦是真的?那他身下的人是?

来不及细想,顾彦卿忍着眩晕穿衣下床。脚刚一落地,就踩上了一个东西。低头拿起来,是一支再眼熟不过的发簪。

顾彦卿知道,两人这是被下药了。

可沈宸伊不是怀孕了吗?难道她昨天想说没说完的秘密就是这个?

太多的疑团充斥在顾彦卿的脑中,他需要缓一缓。当务之急,要先找到沈宸伊解释清楚!谁料,刚开门,外面站着的小二就对他后颈狠劈了一下,防不胜防的顾彦卿又晕了。

**

沈宸伊当天就离开了鄚州。

如果没有昨晚的事,她昨天就已到达国都了。云涣一直在约好的地方等着她,本来的计划就是见顾彦卿最后一面后就离开。谁承想,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沈宸伊知道,两人定是都被下了药,如若不然,顾彦卿不可能那么久都还没醒。只是,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至于为什么,她已经不想知道了,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是的,嫁与柳砺快一年的光景,她还是个女儿身。新婚之夜的元帕无非就是想让外人坐实两人已经圆房,为后来的假怀孕做好铺垫罢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失/身于顾彦卿。

“小姐,您怎么了?”云涣跟在沈宸伊身边多年,昨日的失约就让她有些害怕,如今两人同坐在马车中,沈宸伊却一直呆呆地,双眼通红,一言不发。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像是回答云涣,又像是说给自己。

**

六年后。

“娘亲,壮壮又说我是没爹的孩子,让我给揍了一顿。”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梳着两个小抓髻,对着沈宸伊骄傲地举着他的小拳头。那双好看的丹凤里中全是对壮壮的不屑,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没有爹爹而感到伤心。

沈宸伊笑了:“你呀,他说的是实话,你打他干什么?打得严不严重?”

“他被我打得满地找牙!”小男孩咧开嘴巴,上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你呀,光知道揍人开心了,还得是我去帮你善后。”云涣从里屋出来,点了小男孩的额头一下,当下就要出去看看壮壮的情况。

“好吧,是我夸张了,我只是小小地踹了他的屁股一下。但我已经严重警告过他了,再有下次,我一定把他打趴下。”小男孩再次扬起了拳头,似乎急切地想向两人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

“好好好,词安最厉害了。去,把今天要背诵的诗文再去温习温习,一会讲给娘听,好不好?”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六年过去了。六年前,沈宸伊和云涣改了目的地,来到了衢州。衢州,正是当年下那批绉絺订单的地方。一方面沈宸伊带着些许的侥幸心理,试图再找一找当年叛国案的一些线索。另一方面,衢州虽距离鄚州不是太远,却分属南北两地,气候相对更温和一些。更重要的是,衢州的刺绣技术不是很成熟,她的优势正好能得到发挥。

初来衢州时,沈宸伊几乎都在病中度过,甚至一度她都怀疑自己马上都会死去。都是云涣靠做一些零散的活才能维持她们的生计。再后来沈词安的到来,沈宸伊的身体也逐渐好转。她便开始绣一些丝帕让云涣卖,慢慢地有了一些积蓄。直到去年,她终于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绣坊。

也渐渐地忘记了曾经在鄚州的那段经历。

这几年,只有祖母病故时,沈宸伊回了趟宜州,就再也没有离开这个地方。

衢州是个小地方,也正因为是个小地方,思想上略有些落后。每每看到单亲的沈宸伊带着孩子,眼神和话语之间多少会有些刻薄。大概是经历得太多,沈宸伊已经习以为常,也总是教育沈词安不用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小小的词安有时候虽然不懂娘亲的意思,但是很听娘亲的话。只是偶尔气不过,也会与同龄人之间小打小闹。

**

庄家军是近年来迅速崛起的一支强悍军队,效力于西魏王庄默。庄默本身是西颜国正二品辅国大将军,西颜国灭后,没有向新帝称臣,在儋州自封,号西魏,自称西魏王。庄默无意称霸,只是不愿参与新朝政事。而庄家军是庄默很早就训练成的一支精锐部队,号称以一当百,以备不时之需。

为了增强将士的身体素质及应战能力,每年庄家军都会有一场大型的比武。比武一连三天,分为固定靶射箭、骑马狩猎以及摔跤三个项目。比武会角逐出前三甲,第一名将会有丰厚的奖金。因此每年报名的人都乐此不疲。

除此之外,每次比赛时,一些爱赌的人都会偷偷下注,偶尔爆个冷门,赌金也相当可观。

“你们说,今年还压樊聪吗?他可是五连冠啊。”

“我不压他 ,我要压那小子。”说话的人叫阮奎,军中校尉。樊聪与他平级,两人私交也甚好。

顺着阮奎手指的方向,是一个年轻少年,看上去不过才及弱冠。刚练兵结束,正低头擦着脖子上的汗水。

“那小子才进军营不到一年,奎哥你怎么敢压他呢?”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这你们就不懂了,不信咱们走着瞧,我赌他这次一定能赢得过樊聪。”

那个少年正是顾彦卿。

六年以来,顾彦卿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训练。骑马、射箭、讲武。完不成,庄默对他的惩罚狠之又狠。刚开始只是不给吃饭,后来如果完不成庄默规定好的任务,不仅不给吃饭,训练量还要加倍。

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他还要去找沈宸伊,他要去找沈宸伊解释清楚,他不想她恨他。可是,庄默困着他,一困就是五年。五年来,每天变着法地折磨他、训练他。每天的射箭,让他的拇指和食指上长了一层厚厚的茧。终日骑马,也让他两腿之间磨破了一次又一次。

他每跑一次,被抓回来之后,庄默也不生气,直接让下属把他扔进练兵场,要么练完一千支箭,要么围着练兵场跑一百圈。总有法子让他身心俱疲。

直到去年,庄默忽然带他去了庄家军。他的训练场地,就转到了庄家军军营之中。

庄默答应他,如果这次比武他拿了第一,就会额外答应他一个请求。

“如果我赢了,我要离开半月,不,整月。”

意料之外地,庄默点点头:“我可以给你整月的时间,不要想着跑,毕竟,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谢魏王。”顾彦卿叩首退下。

在顾彦卿面前,庄默从不以王侯自称,却总是被他以帝王之礼相待。要说庄默仅剩的软肋,大概也只有多年未见的顾彦卿了。如果不是六年前的弄巧成拙,想必到如今他都不知道顾彦卿的存在。

只有变强大了,才不会成为任何人的软肋。

**

顾彦卿爆了冷门,三天的比试,连赢了三天。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离开了军营。

这是他六年来第一次正大光明地离开儋州。

以前,他的每一次出逃都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那就是鄚州。如今,已过六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去哪里找她。想了想,还是先去了宜州。

他知道,宜州是沈宸伊的娘家,他想去碰碰运气。

沈家在宜州以刺绣出名,沈家老太太去世之后,沈家家主的身体便不是很好,现在则由少家主沈嘉之管理大小事务。

然而在宜州等了五日,还是没有发现那个人。顾彦卿不敢大张旗鼓地打听,所以打算先回趟鄚州找赵玉。

沈家的绣坊也有几家分店,顾彦卿离开时正巧路过一处。突然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孩子,兴高采烈地拿着一个纸风车,边跑边吹,一下就撞在了顾彦卿的身上。

顾彦卿这么些年,早已练就了一身的腱子肉,小孩子又跑得快,一下被撞到了地上。顾彦卿伸手去扶。

孩子也没哭,甚至比较在意自己的风车。有一角坏了,耷拉下来。孩子委屈地对着店里喊:“舅父,我的风车坏了。”

“没关系,舅父再给你买一个。”一个一袭墨绿长袍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腰间左右两侧分别挂着一个玉佩和一个精致的囊包。

顾彦卿朝男子作揖以示歉意,男子笑着挥挥手:“都是甥子太过顽皮,词安,快给这位叔父赔个礼。”

那个叫词安的小男孩,把视线从风车上抬起来,对着顾彦卿拱手:“是词安不对,冲撞了您。”

他抬头的瞬间让顾彦卿有些恍惚,那双眼睛太过熟悉。

顾彦卿后知后觉,抬头果然看到了门匾上的“沈家绣庄”,那人正是沈家少家主沈嘉之,是沈宸伊的哥哥!

那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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