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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黄粱一梦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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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月亮挂在天空,撒下朦朦胧胧清冷的光。

夜深了,冯子平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入睡,反而站在齐煌的门外踌躇。

白日里,他曾开口劝过齐国国君不要在这里居住,但是就连他的父亲冯万宏都没有劝得住齐国国君,就凭他说的那几句话齐国国君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在齐国国君看来,傅良雪和齐煌都是玄门高人,齐三金也深藏不露,而且齐煌还是玄门的泰斗东方老宗主的关门弟子,人品自然值得信赖。

某种程度上来说,在齐国国君的眼里他们甚至比冯万宏还要值得信赖。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住在这个院子里更安全的地方了,齐国国君对此深信不疑,并且表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这里的。

甚至说到最后,齐国国君看他的眼神中都不对了满脸都写着“你这么殷勤是不是想害我”。

冯子平见此简直想哭,齐国国君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比这更危险的地方了。

齐国国君声名在外,很明显不是一个合格的国主,冯子平也承认就连他本人也十分看不上齐国国君。

即便如此,他也是齐国国君。

国君出事,牵扯的事情就多了,甚至还有可能造成齐国动荡,即便,那国君只是一个沉迷享乐的甩手掌柜。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冯子平都不能坐视齐国国君出事。

纪鸣辰和齐煌想要齐国国君和他父亲的命,这是白日里他亲耳听到的话。

不,准确地说是齐煌想要他们的命,甚至曾经还想要自己的命,纪鸣辰只是帮凶。

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父亲的。

冯子平想起了那日他父亲把他叫出去的那天,他以为他父亲会训斥他,也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他父亲却突兀地说起了齐煌。

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父亲看出了自己对齐煌的心意,可忐忑而又紧张地回答完父亲的问题,父亲却对他说,“这几人来历不明,你这段时间盯着一点儿,尤其是齐煌,有什么事情向我汇报。”

父亲的防备无可厚非,可是他依旧想不明白。

就力量来说傅先生更加强大,就身份来说傅先生更加不可捉摸,可父亲却偏偏让自己注意齐煌。

当时,冯子平不明白,可是却也没有去追问,父亲一向如此,他若是想说便会对他说,他若是不想说,即便他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可按照如今的情形看来,父亲也并非对此一无所知。

难道是父亲和国主曾经做过对不起齐煌的事情,齐煌之前杀他也是为了复仇?

这念头刚一出现就像野草一般蔓延了他的内心,他不由得想起在梦中齐煌看着他的眼神——毫无感情,刺骨一般的冰冷。

已经是深秋了,夜晚很冷,站得久了,冯子平不由得便感到一阵寒冷。

可与那眼神相比,此刻的夜晚的寒冷都不算什么了。

毕竟,夜晚再冷,便是数九寒天,冷的也只是身体而已。

他打了一个哆嗦,心绪也随之转换。

冯子平想,父亲尽管严厉了一些,可无疑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夜幕降临之时,父亲书房里的灯很多时候都是亮的,甚至遇到什么大事,那灯光便彻夜不熄。

他想其中是不是存在着什么误会?

“吱呀——”

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只见齐煌正站在门口,看着他神色莫名。

“我想跟你谈谈。”

冯子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开口说道。

“我以为我们已经谈得够明白的了。”齐煌开口,随即冷笑,“你知道了那些事情难不成还对我心存幻想?”

对他心存幻想?

理智上来说,冯子平觉得他此刻应该是恨齐煌的,便是想要报复齐煌当初害他之事也是理所应当。

可感情上的事情,如果真的能用绝对的理智衡量,那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说他糊涂也好,心大也罢,冯子平不得不承认他根本没有办法恨齐煌,更不要谈报复了。

他若真是如此,那么此刻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他想,他终究是要和齐煌谈一谈的,若是有误会,解开之后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没有……他也不可能让齐煌对他父亲出手的。

“你虽然曾想要伤害于我,可最后你终究是把我救了,更何况三问客栈之中你也帮我良多,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原谅你,你也原谅自己便是。”

冯子平的话语很是平静,这确实是这几日他苦苦思索出的结果。

既然恨不了,那便不恨了罢。

就只是仅此而已。

齐煌看着冯子平的脸,冯子平说这话的时候坦然而豁达,他却无端端地感到烦躁。

他抓住冯子平的手腕翻身把他扣在门上,冯子平一痛,然后微微抬头,第一次看到齐煌的眼中满是怒火,灼得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齐煌的目光。

他的头微微偏过,却在下一刻被齐煌的另一只手扼住脖颈,强迫他与他对视。

“人的性命何其之重,你怎能如此轻易地原谅害你之人?”

沉重的声音在冯子平的耳边响起,无形的怒火似乎在燃烧,烧得冯子平原本发冷的身体也灼热了起来。

隐隐约约的,他觉得齐煌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似乎是在透过他的眼睛看些什么……

脖颈被齐煌死死地掐住,能够得到的空气越来越少,冯子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用一双眼睛看着齐煌。

“你确实不该死。”这么说着,齐煌下手却没有丝毫手软,冯子平听到齐煌对他轻声呢喃,“可当年,若是真的淹死你便好了。”

……

天色渐暗,凉风习习。

黑暗中,一队队手拿火把的禁军却围绕在许久无人居住的梦雪宫之外,把这宫殿围绕得密不透风。

当年的那场大火之后,梦雪宫便荒废了下来,连带着这一圈都少有人居住。

齐国国君因此受到了很沉重的打击,不仅再也不敢往这边走一步,甚至只要是提起这里,情绪都会有些不稳定。

这样一来,梦雪宫自然也就逐渐被人遗忘,更是因为没有人进行修缮,成为了这富丽堂皇的皇城之中比冷宫更甚的荒凉之所在。

“太傅大人,一切准备就绪了。”南宫诚对着冯万宏拱手道。

顿了顿,他又面露迟疑,“太傅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吗?我们毕竟不是玄门之人。”

南宫诚难得质疑冯万宏的决定,他身为禁军统领,虽有武力,也懂得分寸,更何况太傅这么多年来做下的决定就没有过错误的,自然也不需要他来提醒。

但是这次,他是真的觉得不妥。

“傅先生救治了国主,让国主苏醒痊愈。齐公子更是东方宗主的弟子,尽管我们发给东方宗主的书信没有得到回应,但看齐公子手中的笛子也可确定是东方宗主之物。而且他们两人又是玄门中人,大抵有解决之法。”南宫诚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可曾记得梦雪宫曾经是何景象?”冯万宏从禁军手中接过火把抬脚率先走进了梦雪宫中,没有理会南宫诚的提醒反而问了这么一句。

南宫诚听到这话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便抬脚跟着冯万宏走在破败的小路上,偶尔踩过路上的枯草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里我只因为公务来过几次,时间又太久了,只依稀记得先皇后喜花,国主从各地搜罗鲜花,把花种满了整个院子,玫瑰,牡丹,昙花,荷花,争奇斗艳,美丽极了。”

南宫诚看向如今的梦雪宫,因是深秋,除了四季常青的树木,余下的就只是枯黄的花草枝叶。

“大火曾烧掉这满园的花草,可等来年春天,依旧有花草树木冒出嫩芽,再过一年,花草便更加繁茂了。”冯万宏低头伸手摸了摸一旁半人高的枯草。

大火曾经席卷了整个梦雪宫,大火过后,亭台楼阁,红花绿树,都变成了光秃秃而又焦黑的一片。

日月更迭,时间飞流,焦黑的土地上再度唤发生机,直到今日,若不是那还未被岁月冲刷而去的断壁残垣,只怕再也看不出曾经灾难的痕迹。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冯万宏突然握紧了手中的枯草,然后狠狠地拔出,又随手扔下,“可见‘斩草除根’这句话是有其道理的,南宫统领,你觉得呢?”

南宫诚听闻此话心下一凛,他能听出冯万宏着实是话里有话,心中也因此忐忑了起来,可这忐忑却又一时间抓不到头绪。

“据说统领曾受过先皇后父兄的恩惠。”这个时候,冯万宏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表面上看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似乎也没有想要听南宫诚对于之前问题的回答。

听闻此话,南宫诚却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了。

原因无他,先皇后父兄谋朝篡位之事如今众人皆知,与他们有着关系并非什么好事。

当初,与先皇后父兄有旧之人大多都被清算,当时南宫诚还不是禁军统领,正好接了任务外出做事,更与他们走得不算太近,这才因而躲过了一劫。

因此,南宫诚对这个问话不得不慎重回答,“只是在他们手下做过一段时间的事而已,算不得什么恩惠。”

冯万宏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一说法,又再次突兀地转移了话题,“你觉得齐煌是否有些面善?”

若是冯万宏只是问这么一句,南宫诚或许还感觉不到些什么,可前面做了这么多铺垫,他们又身处在这“梦雪宫”之中……

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突然浮现在了心头。

冯子平尽管相貌平平,但那一双眼睛却像极了先皇后。

先皇后只有一子——先太子齐元思。

难道……

南宫诚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发现自己的手心中已经渗出了冷汗。

心下快速思索,刚欲回答冯万宏的问题,却突然听到了悠然的笛声,他连忙把冯万宏护在身后,警惕了起来。

“去看看。”冯万宏沉声道。

两人顺着笛声,越过枯枝枯草,小心翼翼地前行,不多时,便见到了前方有一人。

破败的小湖中满是枯枝落叶,那名男子身着白衣,站在湖边,他放在嘴边的笛子通体晶莹,似玉非玉,正奏出一首无名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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