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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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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镜出世这事本是可大可小,偏生攀扯了半个修真界进去,里边的人倒是弥补缺憾、追忆往昔去了,剩下外边这些人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生怕一时不查弄出了什么乱子。

——这都是各宗各派的眼珠子心头肉啊!

当今修真界不同以往,天骄横行,资质绝顶,百家争鸣,稍有不慎就容易成了个流星飞逝,反倒为他人伐天争霸之路做上了好嫁衣。

在这种情况下,天骄这种存在也就比瓷做的娃娃好不了多少,都是易碎的值钱物件。

各势力每日派高手大能守在天宸谷,不做别的,只为了自家孩子出来后能被立刻接回宗脉,无险无灾。

因此几天下来,就已经将这山谷围得是水泄不通,里外三层。

太玄仙宫因着前段日子讨伐元气受损,封山闭阵,无人可随意进出,也算是间接避开了此事,为宗门省去了不少麻烦。

浮霜峰

自打上次死里逃生后,林夭夭便对这要人命的惩戒千推万阻。

在她连番唱念做打,声泪俱下地闹了几天后,甚至搬出了本家后台威胁喊冤,那代理掌门也受不住了,最后只叫她每日去后山口打坐即可。

哈哈哈!

白嫖一部超品功法,舍她其谁!

北冥沧域是甭想再去一趟了,这条小命也没那个福气,顶多在前面转悠两圈,浮霜峰上那位虽然威能无匹,半点不似传闻中的重伤将死之相,但她已无先前那般骇然拒之了,甚至还准备碰碰运气。

上次逃命时,这般高不可攀的上仙竟注意到她这么个小人物,还用真气托举了一把保她平安。

周身无伤自是不必说了,过后炼化了那缕真气,竟还使她一举突破了,真叫她老泪纵横。

若非心境早已不似以前,说什么她也要暗自钦慕这位史书中的亘古奇才了,就是不知日后还有无机会得见仙姿。

哎。

不说了。

七日之内连破两境界,简直闻所未闻,这太玄仙宫可真是她的福泽宝地啊。

林夭夭在峰下认真打着坐,久而久之,这风雪好似也不如初见时难熬了。

她不知,此片连绵雪川乃是修士的神识领域所化,一旦踏入,生死皆在域主一念之间,之所以分毫未伤,不过是尘生雪随意之举。

他这个人生性多疑,一丝灵感也难逃其想,更遑论如此多的疑点摆在眼前。

昆仑镜搅局古怪,温云舒认罪古怪,颂命出世古怪,宋鹤卿到此也是古怪……而这个与之同行的女子,更是令他升起了罕见的熟悉之感。

不过百年,区区弹指挥间,外界局势竟风流涌动至此,说句翻天覆地都不为过。

好在出世这几天顺便动了一点手脚,他的神识得以重新遍布——

轮回镜内,温云舒困在了九十七年前,是他对外宣称重伤闭死关的头两年,心魔如此之深,想来是在这时期出了变故。

宋鹤卿于他而言不出所料,回到了心魔初生的旧地,可惜这一次怕是要让他失望,永远不会再出现尘生雪这个变数,大仇是报不了了。

倒是顾云谏这人有些出乎意料,不仅随身挂着那玉佩,轻易让他窥去了动向,而且镜内竟然不是觉醒了魔主时期的记忆,没看错的话,是上一世他们共同失忆那短暂的九个月?难道对他而言,这点微不足道的偏差比得上重登巅峰?

真是一点没变。

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金贵主。

说起那一缕神识,因为镜子编不出过往,反倒将他传送去了个与它有关的纪元。

仙启,距离禁忌时代、魔主倒是很近,但要是送到仙启两万年前就好了,直接解决顾云谏了事。

不过做人不能贪心,仙启也并非无用,这昆仑镜自暴短缺,那缕神识于他控制下附在了这时期的天弃草上,目的可徐徐图之。

骗小孩什么的,他一向有经验。

尘生雪垂下眼眸,一缕笑意划过其间,百年期过,时间掩去了世人之目,再无光环加身,此时顾云谏困于镜中,无暇他顾,是布至中局最好的时机。

流光绣袍绝尘一展,银雾飞霜,星河落坠,仙人执棋,当是巅覆六界之姿。

——

“什…抱歉,是弟子唐突了。”

少年神色微惊,但很快便平静下来,恭敬地朝面前人拱手致了一礼。

黑衣黑袍,逶迤三尺,死尸般苍白的肤色,墨发如瀑,深邃俊美,身无外物,唯有胸前一块血玉金牌彰显了来者身份。

这是个长老!

而且是个备受重视的内门长老!

几乎是瞬息之间,脑中联想诸多,面上神色却无缝切换,恭敬孺慕,挑不出一丝错来。

“尘生雪。”

簌簌长袍遮去了眼前大好骄阳,在下方投成了一片灰黑色的阴影。

凑近了些,鼻端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似是细雨白茶,又添松风雪木,暖意不过昙花一现,余意如冰泉,触不可及。

他震惊抬头,正对上一双静若寒潭的眼,阴郁冷寂,暗沉无光,深灰的瞳珠紧锁着他,又似乎透过他看到了匿于深处的东西。

“您,您知道我的名字?”

恰到好处的疑惑。

这人垂下眼,唇边却极淡地勾起了一丝痕迹,“嗯。”

“……”

“你撞上了我。”

所以呢?

尘生雪忍不住暗自皱眉,第一次碰到这么怪的人,喜怒难辨,不知目的。

“抱歉,弟子并非有意,向长老赔——”

“不必。”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接着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陌烛年。”

话毕,不待对面人反应,黑袍须臾间翻滚如浪,鬼魅般消失的了无声息。

陌、烛、年

这三个字在唇齿间轻碾过一番,眼底悄然划过缕暗流,暂且将这个名字压在了心底。

嗯…

二谢前辈?

尘生雪朝虚空虔心拜了一拜,这世上最无私最诚意的果真是亡魂。

这么一耽搁,仙院洪钟已然敲响,他闻风而动,赶在第三声落下前一脚踏进了山门。

万幸呐。

他长嘘一口气,没走两步,一柄飞云流星扇竟悍然制于颈侧!

上品灵器散发出的寒意森森凛然,元气宛如汪洋大海澎湃四溢,周遭修者吐息间都有了凝冰积雪之势。

“好厉害的东西!”

“什么东西?那——那是凌度的本命宝器!”

“凌度?莫不是幻仑山那个修邪道的小姜宗主遗孤?”

“正是他!上次求仙大会上我便见过其一面,那一手九转极寒使的是相当惊艳啊!”

“时至今日便勿提他那走错路的父亲了,界空殿都为其证了名,人如今是正儿八经的降魔英杰,还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我倒听说这凌度自小无父无母,性情乖僻,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尤其看不惯身修外道之人,这次是……”

旁观者顶着寒气纷纷悄声议论,偏生无一问这凌度究竟在哪,为何武器出,本人却不现身。

尘生雪却不管这人有多厉害,是多大的来头,他只想知道这人好端端的拦他作甚。

何时得罪了?

手指隐在袖中轻勾两下,扇柄忽而一转,直直朝身后倒飞出去!

众人被这变故弄得一惊,刚提起口气,却见那把威能颇大的灵扇竟被一人用两指稳稳钳于掌间——

“轰!”

元气四散,风雪肆虐!

在场之人纷纷掩面以对,唯有二人独立于满天风雪之间,四目相对。

“妖邪鬼胎。”

执扇之人鼻间轻哼,目光沉炽,唇边缓缓吐落了四个字,杀意森寒。

这青年俊雅异常,眼含神光,不似凡间之物,一袭落拓白衣,银丝鎏袖,幻仑山仙意缥缈,弟子服多为素黛两色,如此般便是难得的华贵了。

却不过是堪堪配得上他。

……

“敢问神君。”

即使受到那般侮辱,少年紫眸中仍是波澜未惊,身形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开口道,“分辨善恶依得是何标准?”

“你想说什么?”

“素昧平生,神君何故辱人?”

“好,好。”

灵扇“唰”地一瞬开合,这人再度开口,淬了冰般,“那便让你死个明白——避水潭的七星魔蛟突然发狂,长老尚且束手无策,你不过一入门弟子,据说连灵气尚不能引入,如何能将其手刃?何况刚刚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青年似乎已有些不耐,摩擦着扇柄像是准备着再度出手。

所以,潜台词是——

他这么个废物,先前不仅杀了中阶妖兽,眼下还挡住了他的扇子,必然是因为修了邪路功法?

“如若弟子理解无误,神君的意思是,因为我水平低微,不能越阶而战,所以做了出乎意料的举措便一定是靠着歪门邪道,即使是救人善举,仍要被冠上“妖邪鬼胎”的辱称来被所谓正义审判吗?”

少年一气说了长串,见对面人双眸轻眯,神色透着几分危险,反倒更加自若,垂了垂袖袍,不疾不徐地补充道,“神君莫不是不知,是何人为我诊治疗伤,又特许我在清心阁静养?难不成仙院院长对邪魔外道亦是如此以礼相待?”

“那又如何解释,你以废柴之身斩开灵妖兽,破上品器芒。”青年挑起一侧眉,冷冷出声。

机会来了!

神识极轻地波动了一瞬,远在万年后的仙人唇边露出了丝笑意,执子下了颗棋。

禁忌纪元后,魔主笼罩在众人心中的阴影尚未消散,稍有古怪之处,便会疑神疑鬼,若是在后世纪元,这般行径,便是天命之子也说的。

“弟子灵脉先前堵塞,此次受伤痊愈后,阴差阳错疏通了仙脉,适才有了反抗之力,至于那妖兽之事,乃是我的血中原本含有火毒,恰与其相克,那妖兽本就灵力冲撞发了狂,咬了我,不过是为其灭亡添了一把干柴罢了。”

少年嗓音清越,三言两语便将此事娓娓道来,便是旁观者,也都理清了前因后果。

合情合理。

扇柄有意无意地摩挲袖口,凌度垂下眼尾,不知作何感想。

他承认他是看到这种异族之人就禁不住以恶意揣夺,可也是看这小子有几分古怪,才遽然出手试探一二。

但如今情形,即使存疑,亦不可再生事端,避免落人口舌,虽说他并非是在乎这虚名之人,却是不能给幻仑山抹黑。

“……原是如此,是我多虑了。”

凌度倒是不忸怩,略一拱手,对着面前少年居高临下道,“错怪了。”

“神君威名赫赫,弟子岂敢受您一歉。”尘生雪淡淡开口,竟似是不接受之意。

本欲回暖的气氛再度冰封起来。

少年似有所感,抬眸望向那人一双浅色的瞳孔,隐隐有火光跃动其间,他忽而扬唇,笑容宛若春暖花开,明艳似阳,霎时冲淡了四周凛烈的寒气。

场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凌度也被晃了下神,但很快反应过来,皱了皱眉,问道,“你当如何?”

“神君此番话折煞我了,弟子地位卑微,不求任何,只求日后不再因相貌上有别于常人而受辱,万物共生天地间,无有高低贵贱之分,不知神君可明此为何意?”

到底是少年心性,尘生雪明知不可得罪此等人物,说这等离经叛道之言,却没压过瞬时间的脱口而出。

“……”

银丝袍裾倏地一颤,少年却已恭敬地拱手行了礼。

“弟子告辞。”

凌度反应不及,目光再度看去时,只望见那人瘦削的背影,和一头异乎寻常的银发。

很好。

他记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之后会切一些其他人的视角,注意区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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