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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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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天劫大起!满目浮丘,尸横遍野,四海血浪滔天,实是生灵涂炭,人间炼狱,结果就在那死生存亡一念间,嘿,您猜怎么着!”

说书人特意停住嘴卖了个关子,哪成想酒楼里没一个人接茬,弄巧成拙,这下做得是面红耳赤,好不尴尬。

“嘁,讲了八百年的旧东西,耳朵都起茧子了。”

“就是,谁还想听呢?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不就是大名鼎鼎无修君于危难之际力挽狂澜,一剑斩天那点破事吗。”

“要我说,这灾啊劫啊的跟我们寻常人有什么关系,都过去一百年了,倒不如讲讲那顾家少主新交的几个红颜知己有意思呢。”

“哈哈哈…说得对!”这话一出,立即赢有几个人抚掌称是,“想这顾少主真是了不得,不过双十之年,斩玄武,破三河,登天梯,红袖添香,佳人作陪,当真是吾辈楷模啊!”

“哎,自身确实厉害,可长生顾家又是何等存在?这顾云谏分明是一出生就踏上了云巅,执掌山河亿万里啊。”

这话说的不假,众人纷纷沉默下来,当今修真界,七门八派,三六九等,从娘胎里就给人划分好了等阶。

想靠后天努力登顶?也不是全无可能,只是希翼渺茫罢了。

太难,太难了啊。

一阵无言静默后,原先那说书先生反倒重拾了信心似的,换了个话题继续讲道:

“咳咳,这太玄仙宗大家可了解?上古圣地,真仙遗迹,传说中的众仙论道之地啊!哎,别的且不提,这当世掌门,就是那无修道君的小师弟!”

众人本听他好端端的提起这巨头势力,以为又出了什么奇闻八卦可以听,没成想又是老生常谈,无聊至极,顷刻做鸟兽散。

“噗,”那窗边包厢里坐着个长衫公子,难窥其貌,听到这忍不住笑道,“这说书的是那什么无修道君的忠诚拥趸吗?”

“公子,这地方人见识短浅,您若是不喜,属下——”

跪着的那身影抬头向脖子比划一下,用意明显。

“不必。”

座上的人挥了挥手,十分嫌弃:“不是说过了吗,出门在外少动武,顾家是什么凶匪流寇不成?”

“是,属下知错。”

“走吧。”

这人一起身,本是笼着层烟雾的面庞霎时清晰,明眸皓齿,丰神俊逸,额间一道若隐若现的神火纹,不是先前众人口中的顾家少主顾云谏又是谁?

他本是打算就这般走了,看见那楼下说书先生被一人狠狠钳住了胳膊,像是这店的老板,似是因客人走了要将这说书的教训一顿,于是又顿住了脚。

撩开珠帘,向下方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今早见着各家势力扬旗去了太玄,先生可知为何,莫不是因着这百年拜师大典一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像是想起了什么重大消息,接二连三地歇回椅子上,七嘴八舌地聊起这事,不一会儿气氛便热火朝天起来。

酒楼老板见客人都回来了,脸上也压去了大半厉色,只推了那说书的一把,低声道:“别再把客人给我弄走了,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说书的讷讷连声应是,等他抬起头想对着上头说话的人道上一谢,却只余那空荡荡的珠帘随风摇起,阵阵涟漪。

——

“此二人为试炼前三甲,资质一等,仙尊请过目。”男子一袭青色道袍,面容清俊,对着殿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身后露出两道瘦小身影,俱都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何故两人?”

这声音宛若弦玉相撞,煞是动听。

“回仙尊,一甲乃顾家少主,并未参与拜师大典。”

座上之人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喜,冷玉似的面庞隐含薄雾:“既如此,便划去其名。”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谁人不知这少主顾云谏是长生顾家的眼珠子,极为看护,更何况顾云谏贵为年轻一辈第一人,真仙之姿冠绝天下,便是道一声名压一代也不为过。

虽说此事确是嚣张了些,但也在众人意料之中,毕竟顾云谏身为顾家少主,长生顾家地位何其超然,本就不必拜入他宗。

玄清尊者竟是连长生顾家的面子都不卖吗?

今日此举,分明是要落了顾云谏的脸面!

大殿之中,众人议论纷纷,俱都不约而同地抬眼看向那道身居首位的身影,白衣胜雪,神色平淡,满座的话音便慢慢隐了下去。

真论起来,太玄仙宫的底蕴未必比长生顾家差,就算起了间隙,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二流势力置喙?

外边的混沌宏钟响起,拜师大典已至。

楚玄清遂敛去眸中厌色,淡声道:“开始吧。”

……

入殿即为试炼前五十甲。

此届实可谓天才济济,其中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各宫宫主争抢着根骨上佳的好苗子,气氛热火朝天,楚玄清这边却冷清的过分,他垂眸饮茶,语气平淡:“你二人是何天赋?”

那两个少年人对视了一眼,男孩率先上前,不甚熟练地行了一礼,嗓音也跟着抖了抖:“回仙尊,弟子叫沈凌,先天剑心,万相圣体,有琉璃重瞳,灵根是木火双系。”

哦,天生道体。

楚玄清勉强点了点头,这天赋做第二尚可。

沈凌见楚玄清不置一词,紧张地退在一旁,露出了后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直低头盯着脚尖,楚玄清扫了一眼,语气稍缓:“你呢?”

“我…我是缥缈道体。”小姑娘猛地抬头,登时愣在了原地。

面前之人凤眸吊梢,面颊略有些瘦削,此刻薄唇微抿,透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味道,但即是如此,也是修真界一等一的美男子。

林夭夭却并非是被美色惑住了双眼,无人得知,她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此界之人,只是死后不知怎的到了这里。

前世她只是个写书维持生计的无名小卒,厌倦了为人处世,唯独将几分真情落于话本子上的人,更何况到了这般凶险地方,自是无暇欣赏他人美貌。

她只是……只是觉得这位玄清仙尊长得颇有几分相似曾经本子里描画过的一个人物。

正是来到这里前看的最后一个,因此印象颇深。

但真人的五官又不尽相同,她只能将此当做是巧合。

惹是因此令对方生疑,着实愧对她长于此界这十之有七个年月。

这个世界远非从前,广袤无际,有上、中、下三界之分,除上界大致分为六域外,中下两界所含界面无数,大大小小的势力道统混战征伐不断,是机遇与风险并存的时代,各路天骄横空出世,或横扫千军,或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当然也就意味着,有不少天命之人的降临。

按她的话说,这就是从来她没有接触过的领域,劳什子书生最爱的美梦纪事籍。

在这里,强者可改天换月,便是一般人物,也有排山倒海之能,当然,多指上界修士。

总而言之,实力就是一切,实力就是规矩。

思及此,她不免感叹自己可能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功德,才能穿成上界不朽仙家的隐世大小姐,生来便站在三千浮世之巅,还没有什么书上常说的婚约束缚,唯有这体质十分特殊,着实有些中看不中用。

但也并非未有破解之法。

楚玄清见她愣神,浅浅皱了皱眉:“太玄有八座山峰,一峰便是一殿,你想入哪一殿?”

话音刚落,各宫主俱都回过头来,眼含期待。

虽说缥缈道体并非极罕见的妖孽体质,但也是百年一遇,更何况此女出身禁忌林家,心性、资质、悟性惧是顶尖,称得上难得一见。

“仙尊是哪一殿?”林夭夭腼腆地笑了笑,眉眼清丽。

“乾清殿。”楚清玄似是想到了不太愉快的事,脸色逐渐沉了下来,“……本座不收徒。”

不就是因为原先的徒弟忘恩负义叛出师门了吗?

林夭夭在心里无语地冷笑了一下,想到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不禁有些佩服楚玄清。

在这般残酷冷血的浮世里活的像是话本子。

不愧为龙阳名典四大姓氏。

……

林夭夭失落地眨了眨眼,转而问道:“仙尊,那,那终年白雪皑皑的山峰是哪一殿?”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威压袭卷而来,灭绝般的气息掀起一阵恐怖的飓风,大殿如浮萍般左右飘摇,来自灵魂上的颤栗让在场之人皆是面露惊惧。

林夭夭离得最近,面色惨白,险些倒飞出去。

只是一句询问罢了,何必这么恼怒!

略知内情的人却暗啐了声晦气。

换做当年,谁人不晓这位玄清仙尊只是个被护于身后的庸碌小辈,可惜那人受了重伤,直至今日尚未恢复。

浮霜峰在一夜间雪满山头。

自此,这峰上的一切皆成了禁忌。

莫说是楚玄清,便是整个上界,都哀丧了一段时期,这是修真界的定海神针倒了,是独身抵过了天劫和魔潮的创世天骄没落了。

此后修真界大小势力征伐不断,鲜血横流。

楚玄清立于殿上,薄袖下的指尖紧紧地攥向手心,直见了红,他撤去了护身灵力,那刺入血肉的痛楚将他的茫然尽如潮水般褪去,只余下一片悲凉。

殿中早已有寡闻者面色不满,出声道:“仙尊无故释放威压,可是在挑衅我等?”

拜师大典并非只有太玄仙宫的人,更有其他前来贺礼之人,楚玄清此番,确实不大好看。

“林小姐,可有伤到?”

温和的灵力包裹住全身经脉,常年旧疾也在这功势下一同化去。

林夭夭抿了抿唇,暗道若不是你的缥缈灵力能助我突破瓶颈,真以为堂堂林家大小姐非要拜于他宗受气……

心头火气却消了大半。

真论起来,这里的人又有几个能知论事致歉这点浅薄道理?

修真界强者为尊,她一个小辈就算平白蒙冤,到了楚玄清这般人物面前也是只能甘心受着。

林夭夭消了气,可有的是人憋着气,见楚玄清此举,更觉是故意忽视,脸色愈发难看,耐不住人数不少,楚玄清不是不知礼数之人,见此,也只好放低姿态赔礼。

林夭夭站在一旁,心觉世人眼拙,外界皆说玄清仙尊虽天赋上佳,但心性一般,小肚鸡肠。

今日一见,倒觉得这些人才是实打实的小心眼,真是应了常言那句: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

太玄仙宫的人在旁愤愤不平,如今老祖们挖不了,几位宫主年岁小些,比其他不朽大教的长老实力略低,顶梁柱便只有玄清尊主,现在一宗之主却要向他人赔礼。

若是……若是那位还在,这些跳梁小丑又岂敢放肆!

这样的情况并非第一次,但每次都令太玄仙宫的人心中阴霾蒙蔽。

“玄清仙尊,在下有一事不明。”

楚玄清闻言转过头去,却见是位轩辕古族的生面孔,略有疑惑:“阁下有何事不明?”

“为何仙尊因一句询问如此失态?传言那位只是养伤罢了,莫非……”

随着每一个字说出来,楚玄清的脸色就要难看一分,若非几位长老极力示意,这个人早就被他周身气浪掀飞了出去,但即使不动,眼中也是怒意翻滚。

“阁下到底想说什么?”一位女长老面露不善地站了出来,“不妨直说出来。”

那人一下哑了嗓子,谁人敢明着说那位?如今在太玄仙宫含蓄点出,已是借了他十个胆子,再说便是真嫌命长了。

气氛一时冷凝。

“尊主,属下有急事禀告!距宗门千里外有多股势力集结而来,战船无数,疑似要攻打太玄仙宫……”

一名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苍白着脸禀告。

“什么?!”

楚玄清眉头狠狠一皱,“怎敢如此?”

“外…外界说仙宫包庇魔功传承者…天理不容…”

“胡说八道!”

楚玄清还未说些什么,门下一众长老已然愤怒出声,这顶天大的帽子扣下来,太玄仙宫就是再强势,也无半点立足之地,此事究竟是谁泄露的风声?

“好了,众位长老不必多言。”楚玄清在心里暗暗皱眉,面上分毫不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见话音消去,楚玄清凤眸流转,再度开口:“诸位可是要与我太玄仙宫共患难?”

...

“玄清仙尊,我等今日已登门拜访,既仙宫有事,便不再叨扰了。”

“仙宫遇此变故必能逢凶化吉,在下先行告退了。”

“是啊是啊,改日再前来拜访……”

一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纷纷找由头离开,很快殿内便清净了不少。

太玄仙宫之人冷眼看着,一语未发,待外人悉数离开后,才出声商议对策。

“诸位长老速去祖地请老祖们出山,景宫主、李宫主和其余弟子随我出去!”楚玄清凤眸似含霜雪,余光扫过殿下几十个胆怯害怕的稚嫩脸庞,又默默补上一句:“新入门的弟子随施长老入后山守着。”

长老们闻言面色极为难看,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楚玄清早已化为一道流光,不见踪迹。

唉!祖地早已闭锁,几位先祖疑似坐化,闭关不出,非圣人境不可入。

此事恰逢楚玄清突破之际,几位长老便想先瞒过,只等其成就圣境大能方可迎刃而解,谁料想这些柴狼虎豹竟来的这么快?必是门派出了奸细!

多说无益,仙宫形势危急,多数长老奔至祖地,少数前去取仙器令其复苏,只有零星几人,死马当活马医地跑到浮霜峰下守着,急得淌汗,却无人叫喊。

在茫茫雪山下面站着两三个汗流浃背、面红耳赤的白衣仙人,也倒是个奇景。

尘生雪回来时就见到这么一幅情形。

有意思。

什么事能想起来他呢?

灭宗?

慢悠悠放出了神识,才知道是仙门百家来征伐仙宫了。

猜的倒挺准。

尘生雪站在山巅,神识所及远达万里之外,仙门外的混战自然尽收眼底,眼中是一片流血浮丘、白骨露野之景,满天血光中,他的神色却依旧很冷、很淡。

像终年化不开的雪池,寒凉刺骨。

“快快快!速让其他宫主前去支援,前面已经撑不住了!”

“小心!!快后退,那是陈家的灭世青莲!”

“无上仙朝也来了…天要亡我太玄啊……”

“仙器竟被击退了…怎可能…难不成是成道者?!”

“正是…玄清尊主身受重伤……怕是、怕是!唉”

……

不知是哪句话引起了尘生雪的注意,他转身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袍摆溅起点点落雪。

忽地抬手,凭空拈出一朵金莲,雪虐风饕,周遭似有万千金色碎片交织,往昔未来闪没其间,生死幻灭,涌动着浩瀚无边的法则之力。

仿若神明降世。

那金莲起初不过绢花大小,携风雪而行,至仙宫殿前时已然有遮天蔽日之势。

万里外的云雾中,顾云谏靠坐在銮驾上,无意瞥见,慵懒的身姿瞬时收紧,正欲开口吩咐下人离开,却见金莲轰然炸开,其间包裹着无数暴动的灵力,金色剑气肆虐四面八方,方圆万里尽皆夷为平地,惊天巨响过后,便是一片死寂。

……

……

……

“少、少主?”

“我在这呢。”

顾云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毫发无损,笑吟吟地看向自己那被剑气割了条腿的护道者正强忍着痛意朝自己赶来,暗道我若是靠你保护,怕不是也要缺胳膊少腿。

“老奴护驾不力,请少主责罚。”

“鬼老衷心一片,不必如此。”顾云谏看着艰难恭身的黑袍男子,鲜血蜿蜒流了一地,眉头微皱,“凝金点玉露,拿去养伤。”

虽说修为入了至尊境,只要元神尚在便可重修躯体,但断腿生肌之痛却是不得作伪,顾云谏贯会收拢人心,这些小细节向来做的到位。

“谢过少主。”鬼老心中感激不尽,恭敬地收下了这号称有市无价的特贡伤药。

“鬼老,可知那金莲为何物?”顾云谏敛去唇边笑意,神色意味不明。

“这……”鬼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少主,恐怕是峰上那位的手笔。”

顾云谏眸子微微眯起,轻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这百年前的修真界第一人。”

略一思忖,顾云谏吩咐道:“鬼老,你将此事散播出去,就说——”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不想提前剧透可跳)

里面没有完全穿来的人,世界是属于他们的世界,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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