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轻咳一声,跟一妇人不知聊了什么,又回来了。
其他人笑了笑。
“笑什么?我家老婆子没做好饭而已!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
众人笑着附和。
陆欲声不知江否疾为什么神情变了,但他也不是个爱打探别人事情的人,索性继续听故事了。
至于抓谢轻舟的事,扔给岑欠了。
谁让他离开还没十分之一柱香时间岑欠就已经把那些怨魂都给收拾了。
“话说四界恢复后,那位神就留在了白都,不过没到百年,他就消失了,至此,白都的水域极其抵御外来人。”
“那百年间,白都人都见过他,白发红眸,极其俊美,却譬如生死之恶灵。那三千名死于他剑下的仙魔妖,是他的劣迹。”
在那年代,白色代表“丧”,红色代表“喜”,谈婚论嫁讨的是红色,大开杀戒讨的是白色。
老人轻叹一声。
“虽是劣迹,却也是他最可悲的。”
“有什么可悲的?他们神仙打架,我们凡人看戏吗这不是!”面摊子那个壮汉乐呵的笑道。
“看啥戏,你先魂飞了!”有人怼道。
“……那也是。”
江否疾侧了侧头,一双眸子平淡无常,抓不出情绪。
却笑了笑:“如今凡人倒直接以“神仙”而论了。”
老人抬着头看向一脸随意的江否疾,他的一番话倒引来人了。
江否疾生得很好看,频频惹来目光,旁边的陆欲声气场有些冷,在他们看来,江否疾应是哪位富家子弟,陆欲声则混了个小厮。
“公子,神与仙不是一样的吗?与魔对立呀?”
壮汉挠头不解。
“即是一样,为何仙界也派了人去追杀那位神呢?”又有人问道。
“利益吧?”
“……?”
陆欲声默默的看着江否疾领头败坏仙界的口碑。
江否疾眨了眨眼睛。
“老先生,您可知神明断肋之痛?”
老人一愣,略微思索。
“凡人断肋已是难医,神仙应有治愈之法,但说痛这倒不知晓。”
“不过大抵不同凡人,应是不痛不痒。”
江否疾侧了侧头,嬉笑道:“我问完了。”
未过多久,老人又讲了白都有灵池之事,听的陆欲声都倦了。
江否疾神情淡淡。
他没试过断肋,却也知道这痛比凡人遭受的更严重。
对神来说,几乎等于死过一遭。
以肋骨为铸剑,真能想得出来。
不要命的打法,又疯又狠。
“老头子,回来吃饭。”一个老婆婆拿块布擦了擦手,走过来向老头说道。
老人立马作了结束语。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该散的人都散了,陆欲声未走,江否疾也留下了。
老婆婆眼尖,看到了江否疾,略微惊讶,眯着眼和蔼的笑道:“是公子啊。”
对于长得好看的人,老婆婆语气自然放了松。
江否疾回以一笑。
老人笑道:“公子竟认识我家老婆子。”
“今儿去浮生楼前摆摊时遇见的。”未等江否疾说话,老婆婆就朝他说道。
却不曾想老人皱了眉,“你怎去浮生楼前摆摊?”
老婆婆闭了嘴。
这倒引得江否疾两人好奇了。
“浮生楼怎么了?”
“公子,这浮生楼的楼主你知晓不?”
江否疾摇了摇头,“我汴京的,第一次来折安城,并不知晓。”
老人叹了一气:“一年前,楼主还不是现在这人,只是那时的前楼主失踪了,才换成了现在执掌浮生楼的人。”
“大家都见过他,十分善良,但半年后性格就开始古怪起,不知为何浮生楼被他封了好长时间,这半个月里才解封。”
“而且浮生楼以前有的名气现在也不少,又收养了不少孤儿作小厮,但却很少见到他们。”
江否疾抬了抬眸,顿了会才问道:“浮生楼以前是做什么的?”
“乐舞,但现在赌博,以人为赌物,输者人归浮生楼,赢者赏两千银两。”
“但输了的人归浮生楼后,城里人再也没见过他们,有人去报了官,官府则说是被带去其他城里工作了。”
“有赌条在,官府也没什么法子。”
银两两千,可不是一般的诱人。
“公子,你莫去浮生楼,那玄得很。”老婆婆很耐心的对江否疾说道。
“好,谢谢婆婆。”
江否疾笑了笑。
待到江否疾和陆欲声走后,正在和老头子他们吃饭的老婆婆突然一拍额头,有些担忧。
那妇人抬头望她:“阿娘,怎么了?”
“我忘记向那位公子说小心那个贾潇了,诶……真是人老忘性大。”
……
陆欲声与江否疾走在一道。
他在等岑欠的同时顺便往浮生楼走一遭,而江否疾也是如些。
另一边。
岑欠正与谢轻舟对峙。
他们在云泽山。
岑欠抹了抹嘴角的血,脸色紧邦。
谢轻舟好像长高了些,眼神略显的不耐烦。
“沈玄毓就派了你们来抓我?”
岑欠有苦说不出。
明明是请,但你不配合。
“我奉洲主之命将您带回白都……并不是抓……”
“不用了,我玩够了就回去。”
谢轻舟朱红色的眸子淡了淡。
岑欠:……
他急需陆欲声和他联手将这位小祖宗带回去。
虽然也没什么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