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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风月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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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国度,蒙德。

群山围绕着广袤的平原,自由的城邦坐落于果酒湖的中央。带着蒲公英气息的风吹拂过巨大的风车,为此地的人民送来风神的祝福与恩泽。

蒙德城最为著名的酒馆,天使的馈赠,空气中浓郁的酒香骄傲地昭告着所有人,莱艮芬德家族的佳酿有多么诱人。今日的酒馆外场出现了一块活招牌,有位银发青年坐在显眼位置,手边放着盛满的酒杯,他闭着双目似在小憩,双腿懒散地架着,像一只丛林枝干间舒舒服服晒着太阳的猎豹,独一无二的恣意和漂亮让路人们不由得口中干渴,自然而然地拐进了酒馆,为酒馆的蒲公英酒生意再添上一笔。

没过多久,有只手猫猫祟祟地摸上了酒杯,假寐中的牧星轻巧地将其按住,感受到大小不对,这才讶异地掀起眼皮,与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撞个正着。

披着斗篷的吟游诗人丝毫没有被捉个正着的心虚,而是拉长了语调反问:“在这等我,不就是想请我喝一杯么?”

[未成年不能饮酒。]

诗人也略懂手语,狡猾地争辩:“看起来年纪小,并不等于未成年……啊,这位路过的旅行者和她可爱的旅伴,都可以为我作证呢。”

荧和派蒙端着果汁撞上这一幕,两人同时扭头看天,不熟,完全不认识这个酒鬼诗人。

“哎……世风日下,真话也没人信了。”过足了调皮的瘾头,诗人总算消停点了,“老爷子是怎么和你交代的,都没提到我是谁么?”

牧星先是被“老爷子”这个称呼震了一下,将求证的目光投向了荧和派蒙,得到二人无语的肯定之后,这才发声:“钟离只说到酒馆点杯酒,会有人来接头。”

“年纪大了就爱故弄玄虚……算啦,就让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温迪,提瓦特最好的吟游诗人,世上就没有我不会唱的歌。”温迪笑着拨弄琴弦,一小段轻快的前奏从指尖流淌而出,“远道而来的客人,拿起你的诗琴,让我们合作一曲。”

吾友,对我而言,你离去归来,

仍是我初次所见的璀璨启明星;

冬风未曾摧垮,夏日终于来临,

历经磨难,新生灵魂闪耀依然;

绚丽的春天变成了丰饶的秋天,

我亲眼目睹季节与岁月的流转;

四月芳菲在六月艳阳开到荼蘼,

今日你我相逢,欢歌赞颂友谊!

两把诗琴初次配合,默契却像是经年的知己,乐声如波光般灵动,歌声如朝露般清澈,结束后围观的人们被其中的感情所打动,纷纷鼓掌喝彩,酒保更是出来声称今天他们这桌免单——但迪卢克老爷说了未成年不能饮酒,果汁管够哈。温迪享受了一圈掌声,又回到牧星身边,趁其不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自来熟地搭着肩膀:“交个朋友吧,我们一定会很投缘,要是你肯常驻蒙德和我搭档……”

兴高采烈的话语忽然停住,温迪抬眼看看头顶的晴空,又摸了摸两鬓的麻花辫,片刻后神色微妙地说:“再喝一杯,我们还是去做点正事吧。”

荧和派蒙还有邀约,留在酒馆等待其他朋友的到来,几人暂别之后,牧星跟着温迪来到了蒙德城外的风起地。

传说久远之前风神巴巴托斯以这里为起点,与四风守护中的风龙共同吹散风雪劈开山峰,使温暖潮湿的海风可以吹进原野,将险恶荒凉之地改造为今日的自由国度。时至今日,永不止歇的希望之风仍洗濯着这片土地,昔日英雄留下的参天巨木矗立在时光中轻轻吟籁。

崇高之龙自空中滑翔落下,两对龙翼光耀胜过一切宝石,气流托起流苏般的修长龙尾,将风元素顶点生物的美感展现得淋漓尽致。风龙俯视来者,在新生之人的眼中寻到了一如往昔的纯粹赞叹,于是矜持地俯就龙躯,示意二人快点爬上来。

“我们要去的地方离蒙德城有些远,就请好心的特瓦林送上一程……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牧星看看袖子上还沾着蒲公英酒香气的微醺猫猫,又看看风龙特瓦林,一人一龙对上视线,无声地交流——

风神?巴巴托斯?真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家伙真是风神。

嗯……辛苦了。

特瓦林被戳中要害,发出了遇神不淑的辛酸叹息,温迪见状眯起眼睛故作生气:“你们在交流什么很失礼的东西啊,别以为用眼神说话我就没看到哈。”

在吟游诗人不依不挠的声讨中,风龙载着二人振翼而起,穿过云层飞向高空。自龙背向下俯瞰,蒙德如诗如画的平原与山峰呈现出一种令人震撼的恢弘美感,浮光掠影间无数景色被抛至身后,待龙再次降落,他们已来到了目的地,千风神殿。

牧星自龙背跃下,向特瓦林和温迪告别,接下来的路,需要他自己来探索。

目睹青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曾经华丽宏大的废墟之中,温迪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惫懒,岁月雨打风吹去,往昔与今日重合,再度送别,即使是他也难掩伤感。

此情此景,唯有借酒消愁。

打开离去前牧星交予的一个银质酒壶,窖藏数百年的醇厚酒香如有实质,从小小的开口流淌而出,温迪难得的伤感顿时一扫而空:“哇……老爷子也太客气了,居然舍得给桂酒椒浆,上次我喝到这口,还是七神宴会时候的事呢!”

没有他人在场,特瓦林再也没法维持住高洁的形象,开口就是吐槽:“你也不怕酒里有毒。”

“哈哈,怎么会有人忍心在这么好的美酒里下毒呢,何况老爷子那样严肃又死板的人,才不会……应该……不会吧?”

温迪回想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越说越心虚,上次会面吐露了隐瞒千年的真相,没挨到贯虹之槊和无工大剑的双重毒打,真是他运气好,唉不想了赶紧喝口好的压压惊。

特瓦林简直没眼看了,驱使风元素从壶里引出一半酒液,不顾温迪心疼的叫唤,吸入口中细细回味。能登上七神宴会酒桌的佳酿果然不同凡响,要是哪天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真惹毛了隔壁那两个杀星,看在这半壶酒的份上,他怎么说也得意思意思挡两下。

在曾供奉过古代风神的遗址上,与眷属分享着醉人的馈赠,温迪很快酒意上涌,将心声寄托在诗琴的旋律中——

暮星不再,晓夜何长啊……

吾友,你已离去了无数个春秋,我也等待了同样的春秋。

只愿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一场久别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诗句改自莎翁的十四行诗第104首

温迪猫猫皮起来,特瓦林都没眼看,不同国家神和龙的相处都挺有趣的。特瓦林作为游戏中第一个周本BOSS,曾鏖战过魔龙杜林的风龙,实力并不弱,吐槽隔壁两个是因为……到目前为止已出的五国中,还没有哪个魔神战争能惨烈得过璃月地区的,摩拉克斯和若陀能成为璃月最终赢家,不是杀星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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