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真的有些喜欢上他了。
怎么定义这个真的?
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自然而然地将他与自己捆绑在一起,以‘我们’来称呼吧?
可是我也会把冷秋与自己放在一起。这二者有什么不同呢?
爱情,与友情,有什么不同?
是男女的差别吗?
可是难道不会有男性朋友么?
会有。梁君与金蔷就是异性友谊。
那到底怎么区分呢?男性朋友与恋人,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
但按传统的解释,我也许喜欢上他了。
一种惺惺相惜,一种仿若雪一般的存在。
2018年11月14日”
苏弦合上了日记本,将它放在了枕旁。
她暂时还睡不着。
她有些气恼。明明白天刚说了这不是偶像剧里的爱情,晚上却还是在日记里写下这些暧昧的话语。
写了就写了吧。
苏弦知道她从来就是矛盾的。理性与感性总是难以兼得。
于是她脑海里出现了一棵树,它被匀称地砍成了两半。树没有倒,而是向两侧缓慢地倾斜着。让人再也想象不到它合起来的样子。
窗外刮起了风。苏弦的树也被吹倒了。她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甚至有些急躁。
于是她的手又抚慰上了她的胸口,她告诉自己:“深呼吸”。
微弱的月光洒在深不见底的水桶里,闪烁出摇荡的波纹。
苏弦看着它,眼睛渐渐地闭了起来。呼吸也终于变得平稳。
窗外下雪了。
透明的窗户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苏弦往上吹了吹,于是形成了一圈更厚的雾气。
她伸出了她的手,在这白色的圣洁的雾气上,写起了字。
她写“苏弦”,擦了又重新呼了口气,写上了“冷秋”,停顿了一会儿,又擦了,更重地呼了口气,轻轻地写上了“宋客”。
她看着她的作品,满意地笑了。
于是她将手缩了回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仍然是那方桌子,仍然是那个本子。
这次本子上写了一首新诗:
“雪花仍然飘进了我的床头,
它的冷气足以冻坏我的脑袋,
于是我梦见了遥远的冰川。
我躺在冰川下,
上面飘来了一片雪。”
字迹仍然是宋客的。
她想,她又做梦了。
这一次外面没有声音,苏弦便仔细思索起诗歌的意思。
行文很有意思。但,表达了什么?
宋客不喜欢雪么?
“躺在冰川下”,冰川下是海水吧。如果在现实世界中,这种情况早已经溺水了。他写这句话,是不是在表达他内心的窒息?
那最后为什么要说看到了一片雪?
难道只是单纯地呼应现实中的那一片吗?
是不是有在梦境中窥探现实的意味?
窥探,为什么只能是窥探呢?
这是否说明,宋客在现实中其实一直在隐藏或者说压抑他的想法?
还是他像另一个自己,在窥探着占据着身体的自己?
苏弦越想越觉得有些可怕。
她打算出去走走。
她想起来上次见到了另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次她决定去见见。
她又像上次一样敲了敲门。
门开了。
那个女生不认识她似的,又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宋客,你不认识我了?”苏弦这样说着。
她装作自己是宋客,想要知道在未来,他们两还有没有交集,自己是否还会记得彼此。
尽管她也好笑地知道,这只是个梦。
眼前这个有些自己皮囊与声色的女生,闭上眼睛思索了起来,接着睁开了眼睛,说:“初中同学?不好意思,我对那时的事印象不大了。”
你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宋客?你对他难道喜欢都是假的吗?
苏弦问自己。
接着她说:“对。”
那个女生又接着说:“谢谢,大年初一特意来找我打招呼。新年快乐,祝你2022年能顺心高兴。”
今天竟然是22年了,上一次还是21年。
苏弦也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她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梦里的自己对宋客如此冷淡。
早起铃声适时地终止了她的梦。
醒来后,她仍忘不掉这件事。
怎么会表现得从来都和宋客不熟一样?
“宋客明明是很特别的存在。”她自然而然地小声念叨着这句话。
说完才如梦初醒似的,又说了一句:
对,他是冰川上飘落下来的那一片雪。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这一篇写得有点抽象了,希望朋友们能喜欢。
另,最近开了个新文《阿敏的精神世界》,是短篇集,可能是小说散文诗歌评论等,偏向我个人的写作风格,文学性会更强一点(评论可能偏向学术性)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感谢在2024-03-14 00:57:53~2024-03-22 00:5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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