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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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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没有什么生机,但毕竟刚入春,游弋一时有些拿捏不准是不是故意含糊其词。

为了确定,他又往前走了两步。

很显然,今见山拿他当乐子了,除了空气的冷冽,他并没有闻到任何异味。

路两边站着的人挺多,嘻嘻哈哈指挥着先送这个还是那个,还有一对情侣站在路中间吵架,听话里的意思应该是男人趁着女朋友去卫生间的功夫偷偷加了别人的微信。

二人对这种事都没有什么兴趣,绕开旁边看戏的人,两相沉默地往停车场走。

风依旧很大,沉默也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今见山看着远处不禁想笑。

回到守灯岛停车场的路边,一根烟的时间不远处就来了辆大巴车,副驾的窗子探出来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朝他们这边挥了挥手。

今见山原地跳了两下:“准备好。”

“嗯?”游弋没明白他的意思。

“张姐只会让减速,”今见山看着越来越近的车,“所以我们得跑上去。”

“?”

“准备好。”今见山偏头看着他。

游弋莫名其妙地和今见山对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再确认一遍车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今见山一个健步冲出去,游弋只耳边还留着他说的“跑!”。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抓着旁边的扶手非常帅气地跳上了车。游弋脏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现在骂什么都没用,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得两个胳膊摆起来,利用长腿的优势追上驶离的大巴。

车速不是太快,但在心理视觉上不止快还危险,但凡脚下打个滑就有可能钻进车轮底下。

而且这么一跑,刚才还没什么感觉的酒劲全返上来了。更让游弋无语的是,他的羽绒服太长,腿根本跨不到台阶上。

看他已经跑到门口忽然又慢下速度,今见山刚想给看戏的张姐说慢一点,就看越来越远的人咬着衣领,拉开长的要死的羽绒服拉链,然后再次跑起来。

风挺大,半长的头发飞到脑后,羽绒服也向后荡起来,整个人像没戴面具的超人......不准确,应该就只是像个追赶目标的杀手。

今见山抓着扶手伸出另一只手,游弋跑近后握住,脚刚踩上台阶就被一把拉上车,因为力气实在太大,进车里的下一刻两人身子贴身子地撞在一起。

扑面而来的梅酒和洗发水混合的香气昭示着距离太近,近到今见山好像都闻到了点须后水味。

他环着游弋的腰,感知着手心相触的冰凉,稍稍往后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没事儿吧?”

游弋松开手,向后两步靠在旁边的栏杆上,拨着凌乱的头发没忍住低笑出声:“挺过瘾。”

大巴门缓缓合上,张姐扭头看他们:“我手都抬起来了,又看这架势跑回经停也能行啊。”

今见山回头,清了清嗓:“这儿还有个没跑够的,要不您开门让他下去追着得了。”

“诶真的?”张姐问游弋,“正常速度能跑不?要能跑我给你俩免单。”

就算能跑免的也不是两个人的单,游弋笑着摇头:“这一截够了。”

张姐失望地转回身继续和旁边的司机聊起了天。

“我以为你得骂我,”今见山靠到另一边,“刚都想好怎么回嘴了。”

游弋点头:“确实骂了。”

“哦?”今见山微微挑眉,“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听见。”

游弋一本正经说:“心里。”

两人沉默地看着对方,几秒后跟个喝多酒的傻子似的,靠着栏杆莫名其妙笑得停不下来。

黎明前的天确实够黑,但在遍地银霜照亮下也依旧能看个大概。

游弋从窗外晃过的夜景上收回视线,渐渐收了笑望向今见山的眼睛:“谢了,还有,那天的事抱歉。”

不知道道歉说的是海巴格还是停车场,也或许都是。今见山没有回避,和他对视了会儿后微微点了点头:“赔罪的饭还是得请。”

游弋颔首:“时间你挑。”

大巴在经停门口停下,两人并不同路,今见山挥了挥手径直进了接待处,游弋则沿着石子小路一路漫步回到了听雪屋。

回到听雪屋已经清晨五点,愉快放松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吐出一口气后,涌上来的则是无边无际密不透风的孤独和落寞。

于游弋而言,这种感觉反倒陌生,因为状态这种东西早在很久之前就全部同化成了一种,到最后演变成了麻木、理当如此。

所以说任何东西都不能给之好脸,否则就会变本加厉来讨要,一旦发现丝毫要跳出这种束缚的苗头时,过后会陡然加重,游弋将此称之为,矫揉造作的扫兴。

拿上换洗衣服进了浴室,出来后游弋坐到桌前打开那个厚重的游戏本。

还是之前小女孩睁眼看到的画面,随后淅淅沥沥的雨声接踵而至。

盯着看了很久后他按下W键,小女孩光着脚晃晃荡荡开始朝前走,周围除了枯萎的花海再看不到任何东西,没有NPC也没有提示。

雨声越来越小,在快要停止的时候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场景,是个观赏夕阳绝佳位置的峭壁。

小时候好像扒在书房门口看过很多次,基本看到的都是一串串乱七八糟的编码。

再后来能看到画面的时候也只那么两三眼,看到的是什么现在也记不清了。

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呈现出这种效果不得不让人敬佩,一个十几年前的游戏,整体设计感在今天这个时候看来依然不逊色。

画面中的小女孩缓缓坐到峭壁边,垂头耷脑地摩挲着一个打在峭壁的钩环。游弋觉得有点奇怪,他记得游戏好像只有小女孩这一个人物,那攀岩的绳子又是哪来的?

他收了懒散,坐正身子将笔记本背景音调大,然后等着音响里传出像是上帝似的旁白。

确实有说话声了,但画面也跟着一起变了。

“能抓的住吗?”

一个闪着碎光的透明水母围绕着坐在地上的女孩,水母绕着一张一翕地飘荡,旁白是用了幼龄女孩的声音,非常轻且稚嫩。

画面中的小女孩试图伸手去抓,但是水母立刻开始往后退。飘浮在距离她指尖几公分的悬崖上空,然后越来越远......远到几乎只能看见盈盈闪闪。

“人生是由呜咽、抽泣和微笑组成,而在三者之中,抽泣处于支配地位*。你的雨停了,所以你得不到它。”

话落,水母随着声音一同消失,紧接着轰隆一声,小女孩头顶响起雷声。

白色和紫色的闪电交替切割着乌云,她失魂落魄地垂下头盯着胸前那个破罐子。

游弋没有听明白也没有理解,方才的旁白明显是要始终保持雨不停的状态去做任务,可如果是要做任务,那最后的结束语至少该是——你的雨停了,雨不停才可以得到它。而不是以给出最终判定结果似的用直接断定的语句。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女孩抓起峭壁上的绳索,接下来需要玩家按下S键。游弋盯着那盛不住水的破罐子久久没有动作。

***

春节过后经停异常忙乱,除去食物定销之类,最主要的还是带暂居的艺术家们进行每周一次的游玩。

张锐凡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边吃东西边暴躁翻看单子:“都说多少回了不是不去是不能进,有本事找关系进呗,搁我这儿难为有屁用!”

“锐凡哥,咱能咽下去再说话吗?”余桃用胳膊挡着饭往后躲了躲。

“呵,要我说这些个艺术家绝对哪儿有些毛病,”张锐凡嚼着饭没理她,“脑子轴的反正就是不听你说了什么,吧啦吧啦说一大堆在他们眼里估计光嘴在动,耳朵——啊!有病啊?!”

话说一半他捂着后脑勺猛地回头,在看到身后人时皱到一起的眼头立马展平,看清面色又皱起眉:“今哥,您不会待暗房刚出来吧?”

今见山没有搭理这个问题:“用不用我帮你把这张嘴缝起来。”

“呃——”张锐凡干笑两声,“我眼睛瞅着呢,要有人来能电打的速度闭上。”

“我过来你看见了?”今见山看向余桃,“这张嘴要再没个把门,你给许总打电话让过来接人。”

余桃咬着筷子小鸡啄米地点头:“老板放心,我会把手机拿在手上时刻做好准备。”

“正好为你上班摸鱼找了个好借口是吧?”张锐凡撇了撇嘴,“许哥知道还能拖我走啊,我就赖这儿谁也拿我没招。”

“别让我一遍遍抓着这个事情说,”今见山走到旁边沙发上坐下,“嘴要再管不好就到仓库待着去。”

嘟哝了几句,张锐凡有些不情愿地说:“奥,知道了。”

没两秒他又神采奕奕起来,瞪着大眼睛问:“哥,你现在能给我说道说道昨晚上的事儿了吧?”

昨天两人被警车拉走后,张锐凡先是召集员工疏散安抚了人群,然后回到今见山的屋子等着了,等累了他索性在沙发上睡了。

天还没亮就听见开门声,他几步冲到玄关还把回来的人吓一跳,差点挨一顿打。在知道没事之后他就被勒令继续睡,等起来后再说,然后他眼睁睁看着没时间解释的人进了暗房。

今见山还是那句话:“一场误会有什么可说道的。”

“您给我发消息那会儿一点,”张锐凡说,“快早上五点才回来,我给您把中间路程算多点儿,那剩下仨小时呢?难不成您二人走回来的?”

不仅话多还是个好奇宝宝,今见山装没听见:“小桃子,见你杨主管没?”

“带着宿客去陇溪了。”

“一早上慌慌忙忙跟偷了后堂的瓜要回去似的,”张锐凡说起杨奇明就一肚子气,“我看他这主管还是当得轻松,要不是......哥,您盯着我干啥?”

今见山抬了抬下巴:“继续说。”

“不说了。”

“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去仓库待一周。”

“哥......”

见老板不似开玩笑,张锐凡又想起来被冷落的那几天,赶紧点头,“今哥您别生气,我慢慢改正。”

又塞了几大口饭,张锐凡把桌子上的那沓单子毕恭毕敬递过去:“今年有意思的地方我也都放进去了,您过目。”

粗略看了一圈,今见山两指弹了弹其中一张单子:“这个时候去燕巢就是扯淡,个个仰断了脖子都看不到一只燕子。”

“那换换?”

今见山往后翻了两页:“和迎春花换,发下去之前把标题改了。”

“这个不好吗?”余桃探过身子扫了一眼,无语地拿着桌上的饭碗上二楼后堂了。

张锐凡咽下嘴里的东西:“徜徉黄色世界,是娇艳也是剔透。”

“你应该去拜李棠为师。”今见山继续往后翻看。

张锐凡:“可别,光听您形容的我就挺怵。”

今见山笑了笑 ;“玻璃屋名字都换了吧。”

“下周换,”张锐凡打了个嗝,“我重新做了名牌。”

这些事情经理可以全权做主,今见山不会什么都掺一脚所以没有问。

“名字游哥给起的,还成吧,先用着,等之后想到......又怎么了?您不会这也嫌我话不择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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