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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A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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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庄园的别墅里。

一大早,甄子森要赶去公司开会,交代着保姆:“我就不吃了,你让厨房做好给小承和芯芯吃就好,等一会他们也该醒了。”

保姆笑着应允:“给小承少爷和芯芯小姐的早餐厨房已经做好了。”

甄子森人都走到门口了,又转身,严肃交代:“盯着这俩捣蛋鬼,别让他们进房间去打扰我老婆睡觉!”

另个保姆笑着应允:“是,保证不让他们打扰到太太。”

房间闹铃响起那刻,八岁的甄承马上起床,一秒都不带赖床的去洗漱。

而隔壁房间,还得是靠保姆连哄带骗才能起床的四岁甄芯,保姆帮挤牙膏。

两人穿戴整齐后,同时想去找妈妈,被两个保姆同时上前制止了,只能乖乖的去吃早饭,吃完各自背上书包,司机负责送学校咯。

睡到自然醒的程言一人坐在饭桌上,细嚼慢咽,感受到胎动时,她就停下来摸摸肚子,温柔的说:“宝贝,妈妈在吃饭呢。”

肚子里的宝宝听完妈妈的话后,秒乖巧了。

一旁的保姆拿着程言的手机过来说:“太太,你的电话。”

程言接起后,喂了一声,那边迟迟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

程言喊:“程苒。”她知道是妹妹。

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一句:“姐,你来陪陪我吧,我在医院,我好害怕,医生说要我住院待产。”

最后那句话,程言愣了一下,自己的妹妹明明没有男朋友,迟疑的反问:“你,说什么?”

程苒哭声传来:“姐,我怀孕了。”

程言大惊:“什么?”随后又问:“你现在在哪个医院?在病房还是在待产室了?你等着,姐姐现在就回A城!”

程言随便收拾了下行李就要出门。

临出门前,被保姆拦了一下,另外两个保姆听见动静也过来拦了。

一个说:“太太,你现在月份大了,不适宜出远门。”

一个说:“太太,你这样出去我们不放心啊。”

一个说:“太太,要不先请示一下先生吧。”

司机也过来了,问:“太太,发生什么急事了吗?”

程言说:“我妹妹有事需要我,我就这一个妹妹,谁都别拦我,现在也不可以告诉先生!”

程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司机赶紧跟上去开车,亲自护送程言上了私人飞机。

长途飞行,明显让程言感觉身体有点疲倦,又感受到胎动时,程言摸肚安抚:“宝贝,妈妈正带你回妈妈长大的城市。”

肚子里的宝贝听完妈妈的话后,又秒乖巧了。

空姐走了过来,用法语尊敬的询问着:“甄太太,请问你有什么吩咐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或者你想吃点什么吗?”

程言用法语回复:“我很好,什么都不需要,我现在只想睡一会。”

空姐拿过毛毯盖在了程言的身上。

睡醒后的程言,看着夜色降临的天空,喊来空姐,要了一份意面,吃完后,喝了几口水,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下飞机,程言拨通了程苒的电话,说她已经到A城了。

程苒说:“姐,我这边还没什么事,你先回家给爸妈和外公外婆上柱香。”

挂断电话,程言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地名,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那刻,往昔记忆一涌而出。

她出生起就住在这里,复式的小洋房,轻奢的装修风格,这是外公外婆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

父母因车祸早逝,她和妹妹是外公外婆带大的,祖辈起就是书香门第之家,外公外婆都是有文化之人,家教微严但有爱。

外公外婆因病先后离世,那时的她又因成绩优异获得了去法国深造的机会,她本来想放弃。

但程苒说:“姐,去吧,你一直是外公外婆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你尽情去飞,不用担心我,我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也会守好家的。”

因为程苒的话,她真的飞了,在法国顺利毕业,第一份工作让她采访到了刚接手家族企业的青年才俊甄子森,这个法国出生,法国国籍,样貌血统又是中国的男人,五官俊朗,身高身型也是一等一的好,还能流利的在法文和中文间切换,没有高高在上,反而非常绅士幽默,让人没有距离感,但也能感受到他良好的教养,相处非常舒适。

一种叫爱情的东西就开始在俩人身上蔓延,滋生,然后步入婚姻,生子。

她结婚那天,程苒忙着毕业论文没能来,她生小承的时候,程苒刚找到工作,忙于工作,也没来,她生芯芯的时候,程苒刚升了职,更忙了,一直也没来过。

而她,一边学习考博,一边陪伴孩子,还先后送走了甄子森的父母,总之生活加琐事让她也无法回国。

那么多年,姐妹俩身处异地,靠闲暇时的文字交流和视频对话来得知对方近况。

此刻,站在曾经的家里,程言把钥匙放回了包里,包随手搁置在了沙发上。

来到厅中央,程言拿过就摆在桌子上的香和打火机,打火机将香点燃,对着厅前摆着的两个相框鞠躬,再插上香。

程言对着相框说:“外公外婆,爸爸妈妈,我回来了,看着家里一尘不染的,我就知道程苒把家守的很好。”

离开厅前,程言将行李箱放好在一楼客房,匆匆的边拨打着程苒的电话边离开家。

等她赶到程苒所在医院,推开病房那刻,看见的是程苒正低头笑看着她怀里的小婴儿。

听见门响而抬头的程苒,笑着对她喊:“姐。”

程言静静看着自己的妹妹,没有言语,她还茫然着眼前这一幕。

一旁的护士看了眼程言,说:“这家里边没人了吗?这孕妇怎么照顾产妇啊?”

程苒笑着说:“没人了,我一直能自己照顾自己的,这不是真要生那刻害怕了,才会把我姐从国外喊回来。”

护士眼神心疼的看了眼程苒,又转向程言说:“你这第几周了,要有什么不舒服及时和我们说。”

程言回了个好字,心思都在妹妹身上。

护士退出病房了,房间里只剩下姐妹二人。

病房里,程苒开口委屈的表情说:“姐,生孩子真的好痛,不过我生的超快的,我孩子长的也好可爱哦。”马上又变成了笑容。

程言依旧没有言语,慢慢走了过去,看了眼程苒,才将视线转到程苒怀里的婴儿。

脸上没有表情,但心里,同身为母亲,又是自己亲妹妹的孩子,她当然觉得这孩子可爱!

程苒看了程言隆起的肚子,自责的说:“姐,对不起 ,你还怀着孕呢,就要你赶来。”

程言收回看孩子视线,盯着程苒直接了当的问:“孩子爸爸呢?”

程苒沉默了。

程言被气到,又问:“以后什么打算?”

程苒如实说:“知道自己怀孕后就辞职了,一直居家,不过我还有积蓄,工作可以再找,孩子我也可以养。”

程言想了一下,说:“出院后,就和我去法国,我知道你一直办有法国签证的,没时间来而已,现在可以了。”

程苒拒绝:“不,我不去法国,姐,我喊你回来不是要你把我和孩子带去法国。”

程言无视妹妹的拒绝,说:“你觉得我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吗,你有带孩子的经验吗,就算给你请保姆我都不会放心,你和孩子必须和我去法国,没得商量!”

气氛瞬间僵住。

门口适宜的响起敲门声,进来的是一位头戴帽子,身穿围裙的阿姨,她瞥了眼手里的单子和程然的病床号一比,将手里的塑料袋搁置下来就走了,比较高冷。

程苒解释说:“这是我提前点好的医院食堂的饭菜。”

下一刻,程苒把熟睡的孩子放好,双手解放的,语气微弱恳求:“姐,坐下陪我一起吃吧。”

程言深深看了眼程苒,拉过旁边的椅子,程苒识趣的打开了快餐盒,姐妹俩一起低头吃了起来。

程苒边吃边观察着程言,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默默的夹起一块肉放进姐姐碗里,说:“姐,你多吃点。”

程言脸上还是没表情,但是心里是心疼妹妹的,把汤推到妹妹面前,说:“吃完饭把汤都喝完。”

程苒乖巧的应和:“是!”

吃完饭,姐妹俩互看着对方。

孩子突然响起哭声,程苒想去抱,有一双手比她更快的抱过孩子,熟练的拿过尿不湿就换了起来,换完后,手法娴熟的哄娃不哭。

程言终于因为抱娃,有了一丝笑容的表情,说:“一会你喂她一下,饿了,要吃的了。”

程苒摇头说:“没有母乳,太少了,不够她吃,喂奶粉吧。”手指了奶粉方向。

程言把孩子交还给程苒,开始泡奶粉,本来被哄好的孩子交还给亲妈后哭的更凶了。

程苒不解的小凶孩子:“你怎么回事,我是你亲妈啊!”

泡完奶粉的程言,从手上试了温度,确定不会烫到,才从程苒手里抱过孩子,喂了起来,孩子也没有再哭闹,安静吃着。

程苒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泛酸又感慨,自己可能真的会照顾不了这个孩子,姐姐一定会帮她照顾的很好吧。

程言说:“你先睡会吧,生完很累的,孩子我帮你看着,她吃完之后一会也要睡了。”

程苒是真的又累又困,没硬撑的说:“好,我就睡一下。”

程苒躺下了,不放心的又叮咛一句:“如果姐姐感觉累了或者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去和护士说。”

程言说:“放心,我这没到预产期,而且这宝宝从怀上到现在,一直很乖。”

提到自己肚里的宝宝,程言又带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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