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38.

与此同时，对角巷。

一个高大、满头黑色长发的女人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巷内，环视一圈后拎起了正靠墙昏睡、完美融入垃圾的塞尔温，双眼间涌出一股对他办事不力的怒火。

然而想起顶头上司的吩咐，又把这股怒火勉强压下些许。

一声爆响之后，两人已然幻影移形离开此处。

……

“主人，塞尔温已经找到。”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在马尔福庄园宽阔的大厅中央跪下，而塞尔温便被她随手一扔丢在地上。即使贝拉毫不留情地把他脸朝下丢到地板上，他依然无知无觉，还在轻微地打鼾。

他们面前，伏地魔缓缓眯起眼睛：

“干得不错，贝拉。你永远是我忠实的仆人……对他用钻心剜骨！”

“遵命，我的主人！”贝拉听见伏地魔对她的夸奖，脸颊处升起一抹激动的潮红，脸上露出狂热的神情，拿起自己形状弯曲的魔杖，对着地上的塞尔温大喊：

“——钻心剜骨！！”

塞尔温总算有了反应。他在地上乱滚，口中发出痛苦的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贝拉看着他这幅模样，发出畅快而残忍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有那么一秒，纳西莎看着眼前的姐姐，感到一阵悲哀。

她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但随后又强迫自己睁开，露出无动于衷的表情。

一时之间，马尔福庄园当中回荡着塞尔温痛苦的咆哮、以及贝拉畅快的大笑。如果不是马尔福庄园选址偏僻没有邻居，这会儿十个邻居里面少说也得有七个在骂他们扰民，剩下三个则是扛着□□来直接对线。

这阵动静一直持续到塞尔温的喊声变得衰弱起来，伏地魔才叫了停。

“现在，塞尔温，”伏地魔坐在高位上伸出左手，示意贝拉停手。在塞尔温满头冷汗、踉踉跄跄地尝试做出跪姿时，冷冷开口，“——告诉我，我让你办的事呢？”

……

哈利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得头一抽一抽地疼，眼前邓布利多的脸好像在摇来摇去。他不仅有一股很强的晕眩感，还有些忍不住想吐。

邓布利多注意到他睁开了眼睛，问他感觉怎么样。

他如实回答，就听见一旁刚刚给了他一发昏迷咒的瑟潘简短地回答：“正常现象。”

接着，哈利眼见着从他嘶嘶两声，随后袖子里钻出一条小蛇，对着自己一顿嘶嘶嘶。

“听得懂萨萨讲话吗？”他面无表情地问。

哈利实在头晕，脑袋没什么思考的余地，勉强听懂了他说的话，随后诚实地摇摇头。

然而斯内普瞳孔一缩——蛇语！

瑟潘不管斯内普和满墙倒吸冷气的画像，一边抚摸着萨萨头上的翎羽，一边对邓布利多点点头：“可以了。”

“灵魂碎片附身的时间太久，我把灵魂取下来的时候还无可避免地损害了他的一部分灵魂，所以他会感到头晕、头疼，这都是正常的。”瑟潘简单交代了两句，“不过我把损耗控制在了一定范围内。他的灵魂非常健康，可以自愈。在这期间不要过度损耗魔力，保持健康的作息，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痊愈。如果有条件，可以去弄一些安神的魔药。”

邓布利多点点头：“感激不尽。”

这样他就不用眼睁睁看着哈利在最终的决战当中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赌一把他可以在借伏地魔之手去除了额头的灵魂碎片后可以活下来了。

如果可以，他还是不希望这样年轻的孩子为了完成一个预言而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按照约定，你该带我们去格里莫广场12号了。”瑟潘提醒。

邓布利多点点头：“我带你们去。至于哈利——”

他刚想说你现在回去还能赶上弗立维教授布置作业，但哈利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听见格里莫广场12号就条件反射地说：“我也去！”

瑟潘：“……”

他看了哈利一眼，没有反对。

反正这一趟其实他一个人去就够了，多的全是添头。

于是最后，出行的人员就变成了邓布利多、瑟潘、两位制杖人、逃课心切（划掉）思教父心切的哈利，以及一个黑着脸的斯内普。

39.

“谁——邓布利多？”

西里斯听见动静赶来，看见邓布利多，脸上警惕的神情散去了些许，但仍没有放下魔杖。下一秒，他便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因为他看见了哈利边上的斯内普。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和对方一样黑。

西里斯张开嘴打算骂些什么，好在邓布利多及时开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制止了一场即将爆发的凤凰社内讧。

“西里斯，这是斯莱特林、叶莲娜和德姆斯特朗。”他朝着西里斯介绍拯救世界三人小组，在念出这些明显不正经的名字时，脸上的神情毫无变化，可谓是定力惊人。

然而瑞利先绷不住了，听到这些代号，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尴尬。

好在西里斯没工夫关注她，他的眼睛马上盯住瑟潘：“——斯莱特林？！”

脸上的嫌恶掩饰不住，也根本没有掩饰的打算。

学院歧视显而易见。

邓布利多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闻言只是叹了口气：“他不是那一边的的——地方到了，您打算做些什么？”

后一句是对瑟潘说的。

瑟潘径直走进去，邓布利多拦住了条件反射就想阻拦他的西里斯。

瑟潘环视一圈，不理会尖叫喊着让他们赶出去的沃尔布加画像。还是哈利被吵得头疼，冲上去把厚厚的、不知何时掉落的帷布盖上，客厅这才安静下来。

“哈利！你怎么来——”

此时凤凰社的部分成员听见动静从楼梯上下来。打头阵的卢平看见哈利先是一喜，随后看见客厅中央的瑟潘，又警惕地一手护住哈利，一手举着魔杖对准瑟潘：

“——你是谁？！”

瑟潘依旧平等地不理会所有人，除非有必要。

他：“把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叫出来。”

西里斯闻言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毫不客气地开口：“哈！你说克利切？它已经被我赶出去了！谁知道它跑去哪——”

“那就喊回来。”瑟潘打断他的话。

西里斯：“……”

瑟潘：“如果你们想打败那个打着斯莱特林的名头的蠢货的话。”

看了一眼边上的邓布利多，西里斯最终还是屈服了。

“——克利切！克利切！”

他憋屈地在房子里面大喊起来。斯内普见状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嗤笑，西里斯差点当场和他打起来。

好在下一秒，无法违抗主人命令的克利切不情不愿地出现在了客厅，脸上是和西里斯如出一辙的不情愿。

“不知道布莱克家的叛徒叫克利切有什么事情。”它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来，用怨恨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用一种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小声絮絮叨叨，“克利切有罪、居然让这么多混血巫师住进布莱克家的老宅……克利切对不起布莱克家……”

“够了。”瑟潘打断它毫无意义的抱怨，“把东西拿出来。”

“克利切不知道叛徒的客人在说什么东西。高贵的布莱克家不会要泥巴种的东西……”

克利切从没见过瑟潘，于是把他当成了泥巴种。

瑟潘只用一句话就止住了克利切的阴阳怪气：

“雷古勒斯布莱克。”

“克利切是高贵的布莱克家的——”克利切突然噤声，猛地抬起头，声音变得尖利起来，“那是小主人的东西！克利切绝对遵从小主人的命令！克利切绝不会把——”

西里斯：“这和雷古勒斯有什么关系！”

瑟潘看了他一眼，奥托抢先回答：“我知道！”

瑞利：“……”

你就行行好，别再煽风点火了吧！

西里斯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沉着一张脸，对克利切下命令：“把东西拿出来！”

家养小精灵这种生物完全无法违抗主人的命令。即使克利切已经不住地为了自己违抗命令的行为把头往墙上撞了，但这依然无济于事。

——一个做工精美的挂坠盒被摆到了他们面前。

瑟潘戴上龙皮手套的手捏住挂坠盒上的银链，举到眼前细细观察，随后嗤笑一声。

“我去解决魂器，你们自己玩。”他对瑞利和奥托——主要是奥托吩咐。

随后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想办法在不损害物体的前提下解决掉伏地魔的灵魂。

而西里斯此刻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个食死徒弟弟当年的失踪另有隐情，看着面前这个也许是唯一知情的家养小精灵，发出强硬的命令：

“当年发生了什么？雷古勒斯呢？你是怎么拿到这个危险的黑魔法物品的？”

40.

家养小精灵无法违抗命令。

克利切开始了他的讲述。

等到他讲完整个故事后，在场的所有人，不管是先来的还是后到的，一时都说不出话。

过了好久，西里斯才缓缓出声：

“雷古……我、我不知道……”

他脸上的神情介于破碎与茫然之间，好像一个打碎的面具，要掉不掉，碎片全部粘在他的脸上。

“我从来……”

他从来没什么呢？

他从来没能好好看清过雷古勒斯，只是因为看见他进入了斯莱特林，于是便不管不顾地把他排斥在自己肆意张扬的世界之外，却忘了他也曾经和自己那么要好，也曾帮助自己瞒住沃尔布加、藏好自己房间里面的麻瓜海报……

如果他能够和雷古勒斯多沟通一下，他是不是就会在出发之前和他说一声，而不是孤身一人赴一场必死的旅程？

是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雷古勒斯与自己友好谈话的机会。

——是他堪称决绝地砍断一切与这个黑暗的家的联系，走向自己的阳光与草地，而从未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雷古勒斯。

……也许雷古勒斯也是想走的，只是他从未说出口，自己也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的眼睛、没能读懂他眼中的渴望？

——西里斯控制不住自己这么想。

又或许他们也曾有过一起在凤凰社并肩作战的可能？

只是他错过了，雷古勒斯也错过了。

“西里斯？你……还好吗？”

卢平的声音把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唤回。

西里斯抬眼，看见了卢平关切的眼神，勉强打起精神。

“我……我没事，莱姆斯……”

“你们……我去一趟楼上……你们想要什么都自己拿……我走了……克利切，好好招待他们……雷古勒斯……”

他又胡言乱语了一通，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东西，便在卢平和凤凰社众人担忧的眼神当中扶着扶手上了楼，连斯内普在他走过时发出响亮的一声嗤声也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更新（2/2）

因为觉得这周说不定要加更，所以就先把更新放出来了（）

加更进度：

营养液加更（191/200）

收藏加更（34/50）

2分评加更（3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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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完上章作话的话：

给大狗教父一点小小的雷古勒斯震撼（）

咳、看书的时候就觉得雷古勒斯不能只当一个无名英雄，至少要让西里斯知道他的牺牲吧

……原著里面西里斯至死都不知道雷古勒斯曾做出如此勇敢的、反抗伏地魔的行为，我真的很遗憾

小小刀一下，我保证很快打老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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