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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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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虞休养了三日,已然恢复了生气,她倚靠着床栏,一旁白凤抱着白执,白鹤抱着白痕。

白却赖在上虞怀里撒娇。

“母亲……娘亲有了弟弟妹妹都不理却儿了……”

上虞看着古灵精怪的疼爱的很“怎会,弟弟妹妹太小,没大人照顾是不行的,却儿多担待些,母亲还是最疼爱你的。”

白鹤睨了一眼对着女儿邀宠的人,阴阳怪气道“等白痕白执长大了,我一定告诉她们,她们的母亲偏心。”

上虞笑笑,抱紧了怀里的白却,鼻尖轻蹭着女儿的发丝。

白凤神色异样,别扭道“你欠我的如今也算是还清了,日后你可光明正大的进我凤凰城,也省的阿却替你不平,偷偷难过。”

上虞闻言受宠若惊的看着白凤,呆愣愣的,一时间忘了言语,白鹤笑她傻。

白却不大点的人两只小手抱着上虞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太好了,母亲可以陪我一起去找外祖母了。”

上虞低头也亲了亲白却,脸微红的像极了初识被白鹤强吻的模样。

这无疑对她是最大的恩赐。

瞥眼看白鹤怀里的白执,觉得自己也算是母凭子贵,果然此词诞生是有缘由的。

白凤总归是看着白痕白执两个孩子喜爱,对自己也释怀了不少,想起当年凤凰城下那一幕,上虞黯然道“多谢上神。”

她道谢亦是道歉。

白凤不再多言。

白鹤替她上朝一月余,不许她劳心,让她好好修养,白凤也一直帮她带着白痕与白执,上虞闲来无事每日身着素装在青门殿内看些话本子打发时光,亦或是在青门殿前教白却练刀。

那日青门殿外大雪,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宽袖青衫,独自站在青门殿内的窗前。

手上是双羽的一封书信。

“闻君诞下儿女,未能亲去祝贺,只得遥寄此信,书此信时我身在蓬莱间,凡间仙境,无比快活,听得不少传的变了样的趣事,其中一件便是道如今魔尊是个吃软饭的,三个孩子都随了夫人姓,疑心是你不行被别人带了绿帽子不好声张,我笑的直接赏了她一块上好的灵玉。这万千世界,撩乱人心,我欲行遍天南地北,你我恐怕是难再见,这王位你要守好了,看你这三个孩子哪个能担此大任,到时传给她,自己也卸任享享清福。”

见青门殿前大雪里影影绰绰中走来一个窈窕身影,一手撑伞,一手抱着白却。

墨发半垂,玉肌红唇。

白雪映佳人,天地为纸,美人如画。

上虞不禁浅笑着走出去相迎。

“夫人辛苦了。”

白鹤见她穿的少,将伞放在一旁,顺手扔下白却,蹙眉将自己身上雪白的狐裘披在了上虞身上。

“快进去。”

上虞将手中的信纸递给白鹤,待白鹤看完后,二人相视一笑。

白鹤叹了口气“好险,若没有这场动乱,你就不是我的了。”

上虞将她揽在怀里“没有若是,我与她的缘分差着一步,她如今写这一纸信不过是为了让你我安心,不论是否能释怀,人终归是要尽力让自己变得圆满。”

“她的圆满差你一个空缺。”

世上只有双羽能让白鹤这样尊贵的神君自惭形秽。

“没有谁能真的圆满,你母亲差了一个晚棠,我差了一对慈母,每个人都是带着缺口生活,有些人重利看轻一切只为自己圆满,可偏偏没有缺口的人是难以与人匹配的。”

原本黯然的白鹤被她逗笑“你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开导我。”

两人之间下面小白却轻轻扯着二人的衣摆控诉“你们两个又不要我了……”

上虞女儿奴的抱起白却哄道“怎会,母亲最爱白却了,今日和娘亲去混元殿可有何事发生?”

白鹤闻言瞪眼暗示白却不许说,可白却偏偏一把抱住上虞的脖子毫不理会白鹤“有好几个朝臣为难娘亲。”

上虞神色一冷看向白鹤“谁?”

“哎呀,一点小事”白鹤无奈的跟她解释“几个老家伙故意争军备,无非是看我不合他们计较,想多捞些好处。”

上虞知晓那些人的脾气,想必阴阳怪气吵的不可开交,也不知白鹤怎样应对的,白鹤不说,她想问只凭一个年幼的白却是描述不清的。

上虞思忖一瞬“明日我复朝,你好好歇一歇,这些时日也累坏了。”

白鹤心知更改不了上虞的决定,她最后努力道“你也别太生气,你我处事毕竟不同,他们虽放肆了些却也未曾讨到便宜。”

上虞点点头让她放心。

接着便陪白却去玩了。

白却到了该读书的年纪,白鹤让白却到凤凰城去,小孩子多一起读书也不寂寞。

上虞允准了,却也派了魔界最好的教习跟着。

次日一早,白鹤带着白却去凤凰城读书,上虞带着时玉去混元殿。

时玉来青门殿接人发现今日去的不是夫人是魔尊,她拼命压着压不下去的唇角,上虞瞥眼淡淡道“护法有事?”

时玉急忙摇头“属下无事,只是觉得今日那群老东西被尊上惩治的场面应该很好看。”

上虞懒得穿朝服,身着白底金丝宽袖圆领袍,看起来像个儒生,可在配上上虞那冰冷的神情与笔挺劲瘦的身姿,她像极了一把剑,剑鞘藏不住她的锋芒,藏不住她的威压与寒光。

长发编成一缕缕的细辫,两侧最外的几根又在脑后用银扣编在一起,以此将发丝拢在身后,露出凌厉冷漠的侧脸。

看着镜中的自己,差不多也是这样的装扮,她想起了当年梁国从草原招赘的特勤驸马,那人也是芝兰玉树,看着心思正直单纯,与宫闱格格不入,在她被释放出来后好言劝慰她出征,只不过听说他后来为梁王殉葬了。

他一个异族人,受的欺压与冷眼绝不会少,梁国烂透了,压的人喘不过气,凡界也并非哪里都好。

上虞朝着镜中的自己嗤笑一声,吓的时玉大气不敢喘。

心里默念夫人赶紧回来罢,尊上这样真的好可怕。

时玉不知道的是,上虞再未曾遇到白鹤之时,每日都是如此可怕。

她跟在上虞身后去往混元殿,上虞的步伐不快,却是让人觉得来势汹汹。

她踏进混元殿的那一刻,几个朝臣寒毛都立了起来。

“尊上可安?”

“安。”上虞不曾坐下,站在那一方高高的殿阶上扫视着下面的众人“本尊今日想看看前几日尔等在混元殿上如何为难的我夫人,给本尊原封不动的演一遍,若是少了一句词,改了一个字,别怪本尊不讲情面!”

“时玉看着,若是和前几日的有差,指出来,本尊要他狗命!”

几个朝臣吓的哆嗦,他们不曾想过上虞会来这一出,事到如今,演罢,演的一样顶多尊上生气被揍一顿,若是刻意隐瞒,尊上可是要他们小命的。

堂堂魔界大将军,笑话一样在魔界议政殿混元殿上扮丑,上虞坐下垂眸懒得看这些人,听着那些明褒暗贬阴阳怪气的话,她都替白鹤难受。

待他们演完,上虞出乎意料的点了一个人。

“拉下去,斩了。”语气平淡的像是砍一颗白菜“趁本尊生产时为难夫人还想暗里起事,好大的胆子,靖都死了几百年了,你倒是执着。”

此人便是靖的心腹,上虞派修古查清后还留他多活了这么多天。

一时间混元殿上静的落针可闻。

上虞又道“本尊怎的不曾发现你们文采如此斐然,看着是个领兵的粗人,说起话来不比那些一套一套的文官差,真教本尊开了眼。”

说罢让人抬上来了一百本话本子“这些本尊看着有趣,将本尊对夫人的情意映射的十分清楚,尔等将这一百本都抄一遍,自己想想为难夫人本尊会如何做,想清楚后找时玉领罚。”

登时这些人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尔等都听清楚了,本尊尚在一日,这魔界就乱不得,退朝。”

上虞回到青门殿后,又一心摆弄起了自己养的水仙花。

“怎么就养不活呢?”

她蹙眉将烂掉的叶子丢掉,看着半死不活的花犹豫片刻,还是交给了侍女去养。

正巧白鹤带着白却回来。

“不养你的花了?”

“养不活,你怎的也回来这般早?”

白鹤无奈道“停学三日,我只能带她回来了。”

上虞不解“为何?”

白鹤眼神示意看正在心虚掰手指的白却。

“你女儿把那些孩子打趴下了,一个不剩。”

上虞仍是不解“堂堂魔族王女,打个人罢了,会被罚停学?”

白鹤气的掐她“就说白却是随了你的轴脾气,她把那些孩子都打的回家休养了,先生总不能给她一个人讲解。”

上虞摊手道“可不怪我,我幼时虽厉害,可若不是双羽庇佑,我定是被欺负的,我极少打架。”

白鹤不自然的抿了抿唇,不看上虞揶揄的目光“那她就是自己长歪了。”

可怜的小白却拉着白鹤的衣袖控诉“那一早去的时候漂亮姨姨还骂娘亲烤她的兔子……”

白鹤不好意思的低头哄白却,想让她赶紧闭嘴“日后娘亲带你一起去抓漂亮姨姨的兔子玩。”

上虞被她逗笑“你幼时才是顽劣。”

“正是,极其不让人省心。”

白凤走了进来。

凤凰城的学堂都是由老一辈的佼佼者来教授孩子,白凤也是其中的教习先生,听闻自家外孙打的学堂停学三日,她正巧也闲了下来。

“却儿为何打人?”

白却小嘴一撇“她们说我不是母亲的孩子,是娘亲和别人生的,所以才要我姓白。”

上虞顿时脸色一黑。

这谣言越发离谱了,竟传到了凤凰城。

白鹤与白凤齐齐看向上虞。

上虞蹲下与白却解释道“母亲让你们以白为姓一来是你娘亲生下你辛苦,理应随你母亲的姓氏,弟弟妹妹若是不与你一个姓也怕你们日后因此有隔阂,是以你们三个都姓白。二来母亲私心就是喜欢你们随娘亲的姓。三来母亲孤身一人,但是你们外祖一脉相传,随娘亲姓有传承信仰,有宗族帮衬,母亲又无甚需要传承的。”

白鹤与白凤只觉得是上虞喜爱白鹤罢了,不料她想的如此多。

“阿虞真好,我爱死你了……”

白鹤一把抱住上虞在她怀里撒娇,白凤与白却如出一折的嫌弃撇嘴往外走。

出了青门殿以后,白却小大人一样的摇摇头“她们两个真烦人。”

白凤点头赞同“的确。”

青门殿前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慢慢走远。

殿间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不时说笑。

风云变幻,多希望时光此刻停驻。

孩童时期总是转瞬即逝,平日里读书习武玩耍,天真烂漫,日复一日,上虞与白鹤都是不服老的人,转眼七百年过去心气也不输后辈,容颜一如既往。

白却已是娉婷少女,同凡间女子及笄年纪,白痕白执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

“姐姐,我要跟你一起去凤凰城,还有阿痕!”

白却无奈的将银笛别在腰后,一手拉着一个奶娃娃到凤凰城去。

刚走到城里,一个与白却年纪一般大的少年挡在她面前,少年意气风发,俊美无双,手中拿的同样是一支笛子。

“白却,不如我们比试一场,我若胜了你便嫁给我?”

白却懒得理她,直接从一边绕了过去。

少年却不依不饶。

“白却,那你说如何你才会嫁我?”

白却蹙眉,与上虞如出一辙。

“她如何也不会嫁你。”

一道温柔且薄凉的声音传来。

白却唇角挂上了一抹笑。

“月娥姨母怎的来了?”

月娥剜了她一眼“方才发现兔子被人偷了。”

白却茫然的低头看,只见白执与白痕捂着自己鼓鼓的衣袖。

无奈的抿了抿唇“阿执阿痕,将兔子还给姨母。”

看着两个不情愿的小家伙,月娥大气的摆手“算了,送你们了,莫学你们娘亲烤了吃就好。”

白却笑笑,面上带了丝少女的娇羞。

一旁少年还想说何却被月娥不耐烦的支走。

反而回身盘问起了白却“你喜欢他?”

白却老实的摇头“不喜。”

月娥笑意深了些“那你可有喜欢的人?”

白却眼珠一转,笑的带些痞气“有啊。”

月娥眼里光暗下去,笑的假了。

“何人?”

白却答“一个农女。”

月娥笑意散去,面色肃然“你喜欢了凡人?你可知她们的寿命……”

白却伸手一把捂住了月娥絮叨的红唇“月娥姨母当真啰嗦,喜欢我直说便好。”

被戳破心事的月娥又惊又羞,一心想逃走,却被白却捂着嘴拉着胳膊。

又听白却道“养兔子的难道不像农女吗?”

月娥愣住了。

望着白却那双深情的眼眸,月娥急促的呼吸慢了下来,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白却笑的像盛开的桃花一样甜美,她放下了捂着月娥红唇的手,月娥却迟迟不能回神。

“你当真喜欢我?”

白却笑着点头。

“从娘亲带我去偷你的兔子,我就喜欢姨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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