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已经二十五岁的赵森明每天都优哉游哉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婚姻大事，她的家里人也没有着急。
她的职业是一名自由模特，艺名森森子，住在B市——和男友同居。
虽说是同居，不过她独居的成分比较大，因为比起外面的房子，男友住在单位宿舍的时间要多得多得多。
他是荣耀的职业选手，还是一支战队的队长，每天忙着训练忙着带队忙着比赛，敬业如他完全是一心扑在战队上，自然是住在俱乐部更方便，这样也好关注到队员们生活上的变化。
没错，赵明森的男朋友就是微草战队的队长王杰希。
赵明森已经懒得记王杰希多久没有回家了，两个人上一次聊天还是上周末的常规赛，微草客场取得胜利，赵明森发过去的恭喜。这周微草依然在积极备战，队长要比其他人忙得多，每天只有睡前会传来一句晚安，有时候太累了还会忘记。
但是那又如何呢！
给撩人的微烟熏妆喷上最后一层定妆喷雾，赵明森从梳妆台起身，换上不规则裙摆的吊带连衣裙，背上最常用的小挎包。
模特森森子，出门工作啦！
2-
今天的工作是杂志内页的拍摄，责任编辑和摄影师都是经常合作的人，现场气氛都比较融洽。
中场休息，其他组进行拍摄时，责编白未一边帮刚换好新套装的赵明森调整发饰，一边忍不住抱怨，“森森你最近太懈怠了吧，约拍摄竟然到第二天才给答复，如果不是你很适合这次的主题，我都怀疑我们主编要换模特了！”
说着，白未还用胳膊肘捅了捅赵明森，轻声道：“最近好几个新出道的模特特别猛，你可别大意失荆州。”
“啊，”赵明森缩缩脖子，讪笑道，“在家看漫画看了两天，没注意到手机的事。所以我这次不是特地特地买了月斋的酱牛肉和吴钰泰的花茶礼盒来给你们赔礼道歉嘛。”
“什么什么，酱牛肉分我一点！”摄影师侯润乔也冒出头来。
两人看向一头自来卷发的侯润乔，异口同声：“没有了。”
侯润乔：？
“森森买的是和新疆牧场合作的多口味限量礼盒，之前我们抢开售都没抢到，今天她刚拿出来我们编辑部就分光了。”
——“润哥你看了昨天微草的比赛了吗！王杰希！真的！太帅了！”
几个人正说着，侯润乔的助手小李突然兴奋地冲了进来，手舞足蹈，“我刚才趁着休息又去看了他昨晚的剪辑，他在团战危急关头施展寒冰雨救场那一瞬间太！帅！了！简直和你一样帅！”
荣耀作为时下最火的网游，本来就是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之一。加之他们处在B市，很难有人会不支持微草战队。小李是荣耀玩家，也是微草的忠实粉丝，同时还认为侯润乔是全世界最帅气的人。
“是吗，这世界上还能有人比我润哥帅？视频给我看看。”赵明森挑了挑眉，伸手向小李要证据。
“可别取笑我了。”侯润乔无奈地看着小李兴奋地给赵明森递上手机。
视频里荣耀角色的动作特效齐齐绽开，让人眼花缭乱，局势确实显然的被压制，然而骑着扫帚的小人顶着进攻进行施法，绚烂的蓝色雨水从空中洒落，限制住对方的行动，也正是在这一秒，反攻开始，胜利的天平似乎被这场雨扳平了。
施法者：魔道学者王不留行。
“确实是有点小帅，”赵明森含笑，“不过和我们无敌的润哥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的吧。”
“您差不多得了。”侯润乔无语。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显示一条未读消息。
她拿起手机刚准备看，听得白未提议：“等下拍摄结束，要不要去吃日料啊？楼下新开了一家，我看评分还不错的。”
“好啊。”
“润哥去我就去。”
“啊，我……”赵明森拿着手机对上几人的视线，“我拍摄完有些事去不了了？”
白未狐疑，“你说的有些事，不会是回家看漫画吧？”
很显然，这是赵明森曾经放几人鸽子的唯一理由。自那以后，白未就对赵明森的“有事”表示非常怀疑。
“才不是！”
王杰希：几点回来？
回来。
他在家里。
3-
到家的时候房子里果然开着灯，沙发上的王杰希看向刚换完鞋的赵明森，“煮了饭，一起吃吧。”
“嗯。”赵明森走到餐桌前坐下。
王杰希去把饭菜端出来，也把碗筷拿了出来，坐在赵明森对面。
“昨天不是客场比赛吗，怎么今天还有时间回来？”
通常微草出去客场比赛的话会在第二天回来，回来之后重新对比赛进行复盘才开始休息。
“去了Q市，很近，没有留宿，昨晚就回来了，今天的复盘也很快，想着来见你一面，所以回来了。”
“嗯。”赵明森点了点头，又吃自己的饭。
气氛有些平淡，也许是他们已经相恋多年的原因吧，赵明森暗自想。
他们从哪里小就认识，高中开始在一起，到今天，倒也有六七年的时间了。
餐后，赵明森去卸妆，洗澡，护肤。
敷着面膜的时候她累得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面膜已经不在脸上，王杰希坐在自己旁边。
“醒了？”王杰希看到赵明森翻了个身，问道。
“嗯……”迷迷瞪瞪的赵明森呢喃，“现在几点了？”
王杰希压了上去，也不忘回答：“快十点了吧。”
-
事后，赵明森躺在王杰希的旁边，看漫画更新，王杰希也在玩手机，他在看昨天其他战队的比赛回放，小音量的打斗声从他的手机里传来。
“杰希。”赵明森突然喊到，她有些心虚，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也没有转头去看他。
“嗯？”王杰希应了声，头也不抬。
“你说，你是想睡我才回来的，还是想见我才回来的？”
打斗的声音停止了，王杰希把手机放下来，看着缩在被子里的赵明森，皱起了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的意思。”
“我爱你，明。”
“但是你爱战队多过爱我。”
王杰希正欲解释什么，赵明森却接着说：“我知道，你是队长，战队、荣耀对你来说很重要，我也知道你想要带领战队再拿冠军，所以我在你心里被排在那些之后，等你有空闲了，再来管我就好了。我觉得可以接受……我本来觉得可以接受的……”
被子里的人在发抖，越说眼泪落下得越快。
他把她拥在怀里，拿床头柜旁边的纸巾给她拭泪，“告诉我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趴在他怀里闷声，沉默了一阵，赌气般的说：“…什么都没有。”
“那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王杰希低下头，亲了亲还有泪痕的脸，“明天没有工作的话，一起出去走走？”
赵明森没有回答。
沉默了许久，她终于道：“杰希，我们分手吧。”
4-
从有记忆以来，王杰希的身边就一直有一个小女孩，叫赵明森。
两人住在一个小区里，最开始是一群小朋友一起在花园里玩，后来王杰希发现电子游戏更有意思，于是就在家里打游戏了。
有一天帮妈妈上天台晒衣服的王杰希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人躲在旁边的赵明森。
“你在这里干嘛？”
小姑娘不太高兴，鼓着脸，“他们天天都要叫我下楼玩，我不想和他们玩了，只能躲在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杰希，走了！”妈妈在不远处喊道。
“哦！”王杰希应声跑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跑回来问：“我家有漫画，你要不要来看？”
-
那之后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小学初中都一起上放学，高中也考上了一个学校，但是他们的关系一直都止步于此。
直到有一天，王杰希拿新出的漫画给赵明森，她打开门，穿着简洁的吊带和小短裤，王杰希愣了愣，却又看见她让身让自己走进来，“我妈做了蛋挞和奶茶，让我分给你吃，进来拿吧。”
王杰希走进来，不小心瞥见她的身材，耳根子都红了。他看着赵明森在给他打包蛋挞的身影，一些冲动的念头涌了上来。
“我说你……在男的面前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
赵明森愣了愣，“抱歉，我想着是你所以没什么关系。”
“为什么我没有关系？”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是故意诱惑你的。”
？
吓得青春期的少年脸也霎时间红透。
结果罪魁祸首赵明森却噗嗤一笑，“抱歉，我刚才看的少女漫有这个情节，所以我随口接的。”
“你不觉得这样有点过分吗？”反应过来被耍了的王杰希有些生气。
“不觉得。”赵明森把装好的蛋挞递给他，站在他的身边，“不过如果你觉得的话，我可以对你负责。”
“这也是耍我的吧！”
少女踮起脚来，亲了亲他的脸，“不是哦，是认真的。”
她闭上眼睛，站在原地，“如果你接受的话，就抱我一下，如果你不接受，直接回去就好了，我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秒，两秒，三秒……
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
就连赵明森咽了口口水的声音，王杰希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看到红晕也涨上她的脖子根。
原来她也会紧张。
王杰希轻轻吸了一口气，张开手，把她抱在怀里，却轻声说：“下次不可以耍我了。”
“我考虑考虑。”赵明森轻快地。
-
高中毕业之后王杰希没有选择上大学，直接进了战队的青训营，走艺考路线的赵明森上了大学，在大学期间就兼职模特，毕业了干脆就继续当下去。
两人的关系就一直维持到了他们二十五岁的那天。
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王杰希的赵明森，提出了分手。
他们住的房子是两人一起出的首付，在微草第五赛季夺冠那年。赵明森提出分手的第二天，王杰希搬离了房子，他收拾完了才发现，自己在这个房子里的东西少得可怜，甚至装不满一个行李箱。
赵明森早早地出了门，王杰希苦笑了一下，也出了门。
-
王杰希拖着行李回到俱乐部的宿舍，正巧碰见几个前两年刚进队的队友，他们瞧着队长带着行李，都露出讶异的神色。
“你这是去哪儿啊队长？”
“我回宿舍的。”
“那你去哪儿搬来一箱子东西？”
“我分手了，把东西搬回来。”王杰希没有选择糊弄过去，反正隐瞒也肯定会被他们疯狂八卦，不如坦白从宽。
几个年轻的队员更惊讶了，一脸的问号，“队长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听到这话，王杰希愣了愣，他之前也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实，但是自己的队友，却不知道这件事情。
似乎，可以理解她提出分手的理由了。
“嗯……”王杰希想了想，回答道，“七年前就有了。”
5-
入秋了，落叶掉得飞快，天气才变凉没两天，树枝就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了。人们都穿上了外套，当模特赵明森自带一身抗寒本领，依然穿着小短裙出门。
本以为失恋会让赵明森推掉工作一阵子，没想到人家第二天就开始接下一堆工作，成品也很不错。她本来就是B市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这下工作邀约就更多了。
白未忍不住抱怨，“你最近工作也太多了吧，我们想约你都约不上了！”
“我下午还有一场拍摄，现在场地还不能用吗？”赵明森故意问。
“应该没这么快了，我刚才看他们那边的摄影师在群里抱怨，估计进度还没过半。”在旁边玩手机的侯润乔闻言插话道。
深知时间不能浪费的白未忍不住起身，“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去和他们商量一下，让我们这边先拍吧。森森你stand by。”
还在翻群聊的侯润乔噗嗤一笑，“好像是让他们拍常服照，结果他们的常服都不太好看，也不会摆造型，乱哄哄的浪费了不少时间。而且还是拍的封面，费劲。”
听起来是圈外人拍摄，赵明森忍不住问：“是一群什么人？”
侯润乔正准备说呢，白未推开门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他们说让我们先拍，走吧森森。”
几个人走出来，正巧撞到他们回休息室。
只一眼，赵明森就看到了在人群前面的他，正在教导队员。
“你们一会儿就不要太闹腾了，可以和英杰学一下怎么——”
他噤了声，也看过来。
两人对上视线，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赵明森冲他点点头，飞速走了过去。
“后面是森森子的拍摄啊，受不了，你今天也是这么好看！”
“哥好久不见！”赵明森轻快地招手。
6-
接到时尚杂志的邀约，过来拍摄，这只是微草俱乐部对外界宣传巩固粉丝的一种做法，他已经司空见惯。
除了叶秋，所有有名气的职业选手都多少有这样的经历。
不过，邀请他们所有的首发队员来做杂志封面，属实是第一次，大家都个性十足，也安排上总出岔子，负责的摄影师也是完美主义的性格，双方没有配合好。王杰希感觉有些头大。
但是再见到赵明森，很难说王杰希是什么样的心情。
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准备好。
她梳了复杂的辫子，化着精致的妆，高挑的身材配上黑色的丝质短裙，凛然的气质就把人隔开了千里之外。
见到自己，她只是愣了几秒，很快就回过神来，直接走了过去。
他甚至连一句好久不见都来不及说。
在分手之后，他回了一趟家，电梯里碰见赵明森的母亲。赵明森似乎还没把分手的事说给家里人听，她的母亲见到自己依然熟络地上来和自己寒暄，问他的近况，也问起了——
“森森之前去做了手术，现在恢复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后遗症什么的？”
这问题王杰希的大脑直接宕机，他根本不知道她做手术的事。
“嗯……”王杰希讪笑，脑子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个让人满意答案，“具体情况她也不肯告诉我，不过现在看着挺精神了。”
“那就好。”赵妈妈这才放下心来，“她这孩子总是报喜不报忧，什么都不肯和我说，去医院也是不小心说漏嘴了才说的，杰希你帮我多照顾照顾她。”
“好。”王杰希一口应下，却在心里茫然了许久。
又喝下一口水，王杰希暗自苦笑。
她不小心说漏嘴了才让母亲知道自己做手术的消息，和自己却连说漏嘴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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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的模特拍摄很快，微草队员们没休息多久就被通知要再次开始拍摄了。
正常是队长带队走在前面，这回王杰希却说：“许斌，你带一下队，我去个洗手间，马上回来。”
然后，他就留在休息室的甬道里，等了一会儿，见到了她。
“有事？”赵明森停下脚步。
“好久不见，问候一下。以及，你之前是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大概是没想到王杰希会问这个，赵明森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只是小手术，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足挂齿。”
“之前回家的时候，阿姨托我捎了点东西给你，周末给你拿过去，方便吗？”
“不方便。”赵明森一口回绝，脸上挂满了疏离，“太晚了，就这样吧。”
太晚了。她说。
现在关心，真的太晚了。
王杰希点点头，没有挣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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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我们主编说这次成图质量很好！说不定可以入选年度最佳内页！——诶？”白未迫不及待地来把这个消息告诉赵明森，推开休息室的门，却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你怎么哭了？”
这还是白未第一次见到毫无形象的赵明森，她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任由眼泪把全妆的脸糊成三花猫的脸，止不住地呜咽。
白未背手锁上休息室的门，走到赵明森身边，“怎么了森森？”
“我…呜…我…不知道。”赵明森趴在白未身上，还是停不下流眼泪。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再见到了王杰希，自己就要哭。
明明分手的那两天她都把眼睛哭肿了，眼泪早就应该流光了才对。
“那，刚才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生……”赵明森说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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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期杂志在十二月份的时候发布了，运动主题的杂志，邀请了微草主力做了一期封面专栏，展示他们私下生活的一些穿搭和爱用物。
只会打游戏的队员们在拍摄的时候出了不少洋相，所幸成品效果很好，样刊寄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去围观了一番。
王杰希也不例外，他看完了微草的专栏，下意识往后翻了几页，是一整版的内页广告。
精致白皙的脸蛋，不需要怎么修容就十分立体的脸型，故意梳得蓬松的鱼骨辫垂在右肩，黑色丝绒短裙包裹着的完美身材，提着的手提包站在版面正中间，她美得高级且疏离。
原来懒洋洋地躺在家里翻漫画的她工作时是这样的。
之前家里也会收到很多样刊，她宁可重新翻漫画也懒得翻开看看，他也没有作过多地关注。想来，还是第一次打开看。
“咦，这不是我们拍摄的时候碰到的模特姐姐嘛？”柳非一眼就认出来了，“我记得好像是叫森森子吧。”
“你认识她吗？”刘小别问柳非。
“她在微博有很多粉丝的，是出了名的生图怪物，女选手群里有几个也很喜欢她。”
偷偷竖耳朵的王杰希冒出问号：“生图怪物？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不用后期的图就已经很好看，可以直接发布的程度。”
“原来是这样，她在拍摄那天就超级好看！早知道要个微信了。”刘小别手速快，语速也很快。
突然察觉自己其实对前女友一无所知的王杰希若有所思。
7-
赵明森在圣诞节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计划回家陪家人过一周，第二周再去美滋滋地泡个温泉，趁着元旦假期大家都出去玩的时候好好地回到家里瘫着看漫画。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王杰希在周末回家了。
甚至找上门来，带着几张全明星周末的门票。
“之前拍杂志的时候，有一个摄影师助理说他很喜欢微草，今年全明星周末刚好由我们承办，给你们拿了几张票，一起来玩？”
一听就知道是侯润乔的助理小李，他在拍摄那天听说同场拍摄的是微草俱乐部之后，除了工作时间都黏着微草的人。
犹豫了一下，赵明森只接过一张票，“谢谢你的好意，我到时候拿给他。”
但是王杰希没有放弃，“一起来吧？”
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分手状态啊！在心里疯狂跳脚的赵明森低下头，没有回答他。
王杰希把门票放在鞋柜上，“是前排位置很好的票，你记得来。”
他回去了。
赵明森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把四张票一起收好了。
她其实知道王杰希给四张票的意思是什么，他希望见到她，但是不希望她是一男一女的状态。
这个人在对前女友发什么神经。
而她又在对前男友发什么神经。
分手已经一百多天了，见到他还是会感觉到悸动。和他说话，还能有心情被扰乱的感觉。她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靠着门，赵明森突然想起来许多往事。
刚开始做模特时，下班晚了，大学宿舍已经锁了门，再进去要被记在小黑板点名批评。赵明森不想被批评，便在学校外面找了个麦当劳准备坐一个晚上，等天亮了再回宿舍。
王杰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钟，他还是打车来找她。
“明天你不是要训练吗？”
“要，但是我觉得你也要一个人陪着。”
“有人陪啦，我们一起做模特的有个群，在里面说的话会有人出来陪我的。”赵明森轻松地笑，“你要训练就多休息一下嘛。”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我希望陪着你的那个人是我。”
那句话，让赵明森记了很久。每想起来，心里还是非常悸动。
就像今天再见到他那样悸动。
糟糕，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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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有vip票的小李直接把自己订的普通座席票卖掉并在和赵明森的聊天框对王杰希进行了全方位的彩虹屁吹捧。
并且盛情邀请侯润乔和白未一起来观看这场荣耀的盛典。
本想在周末好好一个人休息的白未，一听车费餐费全由小李承包，马上就点了头。
赵明森：你可以不用这么果断的……
白未：我听说有周泽楷！周泽楷你知道吗！联盟的脸！每个人都有近距离欣赏美的需求！特别是我们这些做时尚的。
侯润乔：之前森森子和周泽楷合作过吧？
白未：？什么时候的事？
赵明森：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大概两年前？我记得是S市那边有杂志邀请我做了一次跨界联动。
白未：羡慕死了！我们B市这边的俱乐部有没有什么好看的脸？
侯润乔：嗯……没什么印象，不过他们队长好像是大小眼。
白未：晚安，周末见。
在看聊天的赵明森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