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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朱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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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正熟睡的张念脸上。许是那日光过于晃眼,张念被照了不一会儿便醒了过来。他缓慢直起身子,抬眼环顾了一圈,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有些发愣。

还没捋清楚思绪的张念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胸口处。

“不怎么疼了”张念思索了一会儿便想起来昨日他因发病去找了何忠权的事,“那此地想必是何忠权找的住处了。”

张念把事情大概理了一遍,虽然差不多都想起来了,可他总感觉自己的脑袋依旧有点迷糊,就像是睡了很久一样。张念越想脑袋越晕,他便索性决定先下床,去外面透口气再说。

“小张爷,您醒了。”许诚端着药进来看见正要下床的张念说道。

“小张爷,您这是要去哪?郎中说了,您现在身子弱着呢,可不能去外面走动。”许诚一边说着,一边把药放在张念床头的桌子上。

“没事,房里太闷了,想去外面转转。”张念掀开被子,穿上鞋说道。

“那……您先把药喝了吧。”“喏,还有,我给您拿件衣服您再出去,要是让您着了凉,厅长怕是得要了我脑袋。”说着,许诚便把药递给张念而后将一旁衣架上的黑色大衣拿了下来。

张念喝了几口药便觉得苦涩难咽。毕竟对他来说,记忆中有关喝药的回忆实在是不怎么美好,他宁可开刀做手术也不要喝这黑乎乎的东西。

“对了,你们厅长呢?”张念放下只喝了几口的药转头向一旁的许诚问道。

“哦,厅长还在房里休息呢。”说着许诚朝门口走去。“就是对面那屋。”许诚指着外面。

“怎么?你们厅长没回去吗?”张念显然还不知这是何处。

“啊?去哪?这里不就是厅长的府邸吗?”许诚被张念问住了,疑惑地看着他。

“原来是他家。”从前张念来找何忠权喝酒的时候都是在正厅,没来过后院,怪不得觉得陌生呢。

随后张念接过许诚手里的大衣披在身上,向屋外走去。

“诶,小张爷,您的药还没喝完呢……”

张念走到院子中央,朝何忠权那屋看了看,而后便转身离开了。他原本是想走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有点不妥。毕竟何忠权收留他一晚,还帮忙找了郎中给他看病,就这样一走了之,未免有些不厚道。于是,他便在不远处的凉亭里歇了下来。

北方秋日的风里已然有了凉意,阳光透过交错的树枝映射在凉亭中的柱子上。树叶临风起舞,窸窸窣窣;光影闻声摇晃,忽明忽暗。斑驳的石柱化作光影的屏,恍惚间,似纤细的少女伴着秋风翩翩起舞。

“醒了”一个声音从张念耳边传来,他寻声望去,只见何忠权端着一壶茶水正向这边走来。

“嗯,昨天,多谢了。”张念淡淡地说道,眉宇间略带一丝忧伤,但眼神依旧坚毅锐利。

“什么时候的事儿?”何忠权倒了一盏茶,放到张念眼前。

“有些日子了。”张念顿了顿回道,而后拿起茶一饮而下。

“怎么突然……以前也没看出来你身体不好的。”说着何忠权自己也喝了一口。

“是中毒留下的后遗症,没想到王德发下手够狠的。”张念语气中带着笑意,一副事不关己的松散之态。

“王德发?”何忠权面露惊讶之色,随后将头低了下去,轻声说道:“没想到……是我害了你……”

“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指使的。”张念见何忠权没由得自责起来便宽慰道。

“他是从我督办厅偷跑出去的,当然跟我有关系了。”何忠权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错,言语中满是愧疚。

“哼,得了。我张念仇人那么多,就算没有王德发,也会有别人。不过,想要我的命,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张念话语间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何忠权见状不禁笑出了声:“你啊,就仗着自己命硬,那么多次都没死成是吧。”

“哈哈,那当然了,阎王殿里不肯收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张念一边打趣道,一边将茶水满上。

“阎王殿啊,最好是不肯收你,不然以后谁陪我喝酒吃肉。”

“行了,骗谁呢,堂堂督办厅厅长还能没人陪了不成。”张念作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此时,何忠权没再接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喝着茶。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照映在凉亭上的阳光,已经慢慢移到了人身上,就连微风都被茶香之气所弥漫。

可安逸的时光往往是短暂的。

“厅长,属下有急事禀告。”只见何忠权的亲信慌慌张张跑过来,急切地说道。

“出什么事儿了?”这突然冒出来打破这份惬意的下属不免让何忠权心生烦躁。

“是……松野会长。他要您现在就带人去沈府,找他要的东西。”

“岂有此理!他当我督办厅是他的后备军吗?啊说出动就出动?”何忠权一气之下将茶盏摔了出去,一时间茶水四溅,杯盏也碎了一地。

“你先别生气,让我好好想想。”张念见状上前劝道。

而冷静下来的何忠权也突然想到了什么:“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松野一藤应该是没有征求到沈小姐的同意,才会出此下策。这事儿,要不要告诉沈小姐?嘶……可是同她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啊,这可怎么办?”

“现如今,只有……”张念沉默了下来。

“嗯?什么?”何忠权急忙问道。

“这样,你先帮我拖住松野一藤,能拖多久拖多久。实在不行,也一定要等到午时之后再进沈府。”说着,张念便起身准备离开。

“欸,你是想到什么……”“借我一辆车。”还没等何忠权问清楚,张念便又插了一句。

“哦,门口那辆,钥匙在这儿。”

“谢了。”张念接过钥匙便向门口飞奔离去。

“诶!你小心点儿,伤还没好呢!”张念走得太急,许是没有听清何忠权最后嘱咐他的话。

张念一路驰骋,只见他将车停在康阳医院门口,随后便朝着沈琳琅的门诊室跑去。

“诶,沈医生在里面吗?”张念刚走进去便看见了从门诊室出来的护士长。

“哦,在的,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哦,我有急事找她,能麻烦您给沈医生换个班吗?”

“啊?额,我看看吧,我先叫她出来。”

“好,麻烦您了。”

不一会儿,沈琳琅便从门诊室走了出来,她看到张念一脸焦急的样子,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出什么事儿了?”

“琳琅,路上再跟你说。你是不是还留着沈府的备用钥匙?你先带在身上,然后跟我走。”

“啊?”

“来不及了,快。”

“哦,好,你等我一下。”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的沈琳琅便被张念急忙带出了医院。

随后,张念将车开进朱雀巷,停在沈府门前。

“这个松野一藤到底安的什么心,竟要强闯私宅。”

“松野一藤的势力,就连督办厅厅长也无可奈何。所以还是不要引起正面冲突的好。”

“可你说的那个东西,真的在沈府吗?”张念向沈琳琅将事情说清楚后,沈琳琅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但总归要试一下,万一是真的呢。”

说罢,两人便推门走了进去。许久没有人来过的沈府已然是一副颓败之景。庭院中落叶满地,树干上所剩无几的叶子也都干枯殆尽,毫无生机。

张念和沈琳琅来到西苑,将那尘封已久的木门缓缓推开。而此时,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串垂得过分长的蜘蛛丝,抬眼向上看去,门缝处,房檐边,全是一层一层的蜘蛛网。而那院中的垂柳,叶子尽数掉光,只剩干秃秃的枝条随风晃动,显得异常滑稽。

“明明还未到深秋,怎么叶子都掉光了。”沈琳琅看着眼前之景有些不敢相信。

“可能是今年格外冷些吧。”张念应了句。

说罢,张念便朝那棵垂柳走了过去,然后四下寻了一圈,找了根看起来较为结实的木棍,接着弯下身子,朝土里挖了起来。

“你确定是在那儿吗?”沈琳琅走上前来问道。

“应该是这儿吧,我记得就是这棵树干正对的地方。”

“嗯,那我们一起吧,这样快一点。”说着,沈琳琅也在一旁找来一根木棍,就着张念挖出坑的地方一同挖了起来。

“欸,你有感觉到吗,好像真有什么东西。”挖到一半的沈琳琅突然发现了什么。

“那应该就是了。”说着,张念更加用力起来。

不一会儿,一块质感坚硬的东西便从土里显现出来。只见张念用手将附着在那东西上的尘土抹去,接着细细瞧了瞧,像是一块青铜。而等到他们将那东西彻底挖出后,一盏完整的形状酷似飞鸟的灯,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朱雀灯。”沈琳琅将那盏灯拿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没想到,这宝物竟然真的在这儿。”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离开吧。”张念看了一眼手表而后说道。

“好。”

随后,张念将那朱雀灯包裹在衣服里,便带着沈琳琅离开了沈府。

在他们走后不久,便来了一伙人。为首的是个身穿白色西服带着圆礼帽,似商人模样的人。只见他吩咐手下撞开了沈府的大门,接着便如强盗似的搜刮起了一间又一间庭院。秋风肆虐,吹得那枯木吱呀乱叫,像是在给这群如狼似虎之徒奏乐。

而张念早已带着朱雀灯回了孤峰山。他原本没想好要将这宝物安置在何处,于是沈琳琅便让他先带回山上妥善保管。

关于松野一藤到虎符城来寻宝这件事,张念只给马二提起过。所以回到孤峰山的张念便和马二一同商量要将那朱雀灯藏于何处。

“老大,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东西的,沈小姐自己不是都没见过吗?”

“这东西被埋在地里面,估计整个沈家也没几个人见过吧。”

“诶?那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说来也巧,这东西就埋在沈府西苑的柳树下面。”

“啊!你是说你住的那个院子?”

“没错,我记得那是一次暴雨后的清晨,我刚睡醒准备在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于是,便看见那柳树底下竟闪着点点微光。要不是暴雨冲刷,我还真发现不了这东西。”

“原来如此,真是缘分啊!要不是老大你去沈家小住,那这宝贝说不定还真得被那东洋鬼子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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