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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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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鹤拿着鞋,由于天色已晚,只能凭借月光,不过看不太清楚。

丫鬟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续嗑了好几个头,声音嘶哑着说:“大人,把鞋子还给我吧,要是出了差错,老夫人不会放过我的。”

颜鹤半蹲着,目光与丫鬟平行:“这双鞋可能与案件有关,所以我不能还给你。如果陆老夫人责罚你,你便如实相告,是监察府拿走的。”

丫鬟起先执意要拿走鞋子,后来颜鹤好说歹说才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丫鬟离去后,靠在墙角昏昏欲睡的李真才稍微清醒,缓缓起身后走到颜鹤面前,一吐气就是浓烈的酒味,断断续续地说:“我刚刚……是不是……撞着人了?”

“嗯。”

‘酒鬼’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那个被撞的人,疑惑着说:“那人呢?在哪儿呢?”

“走了。”

夜里凉爽的风吹在李真的脚上,有些寒意。于是他低下头,看着只剩白袜子的脚:“我的鞋呢?”

郅晗把倒在地上的鞋捡起来,贴在他的胸口:“这儿。”

李真糊里糊涂接过鞋子,蹲下去套在脚上:“原来在这儿啊!”

沈商陆看着他们,不禁嘴角上扬。颜鹤瞧见后,习以为常对他说:“他是这样的,习惯就好。”

回监察府后,郅晗扶着李真回了卧房,沈商陆给他煮了醒酒茶,几口下肚后让他独自一人睡下,接着回到正厅。

鞋底沾着泥浆,因为过去了一段时间,已经干了。

“发现什么了?”郅晗和沈商陆从门外走进来,看见颜鹤盯着鞋底看,问道。

“三月十七下雨了吗?”

沈商陆坐在椅凳上:“夜里下了雨。”

崔文浩死在十七夜里,那天晚上下了雨,鞋底沾上泥浆很正常。

但陆知洲有不在场证明,鞋底的泥可能是大清早沾上的。

“这是什么!”

闻声看去,是鞋底泥浆裹着的花瓣,形状奇特,虽然被踩扁,但依旧能辨认出它的形状。

这种花,京城并不常见。

大福的话回荡在颜鹤耳边:“这是少爷从江南买来的,整个京都就我们府里有。”

那是崔府独有的花!

陆知洲在撒谎,十七日的晚上他去过崔府。

颜鹤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

夜深人静,等所有人都睡下后,郅晗才从床上坐起身。因为要随时做好准备,所以她的外衣都没脱,掀开被子就下床了。

她蹲在地上,反手贴在衣柜的最底端,三两下摸出放在上面的武器装备,挑选出匕首后又把布袋放回原位。

匕首被夹在手臂处,便于她及时拔出。一切准备就绪后,她趁着月光出了门。

出门出的极其顺畅,让郅晗放松了警惕。

但在她离开后,监察府的门从里面被打开,颜鹤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目光看着郅晗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拐角,放在门闩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原来,撒谎的不止陆知洲一个人。

郅晗干脆利落地拐进角落,里面早已有人恭候多时。

“他们开始怀疑陆知洲了。”

千面依旧戴着面具,转过身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继续去监视他。”

“是。”

离开后,郅晗放松的往回走。

思绪飘回颜鹤去千机阁赎她那天——

“阁主让我告诉你,想真正离开千机阁,除非千机阁灰飞烟灭。否则……你永远是千机阁的人。”

“刺杀颜鹤的任务就此作废,但你接下来的任务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动向都必须私下向阁主禀报。”

“你清楚阁主的手段,最好听话一点。”

为了保住两个人的性命,郅晗同意了。

所以每次颜鹤有行动之前,她都会提前和千面通风报信。

远远看见监察府的牌匾,郅晗停下了脚步。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光明正直的人,和这里也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因为意外的连结,可能这辈子就一直做见不得光的杀手了。

但她并不想一直被千机阁的阴影笼罩,早晚有一天,她能彻底脱离千机阁的束缚。

思绪越飘越远,以致于郅晗没有注意到门后站着的颜鹤,抬头看见他时吓了一大跳。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在这儿站着干嘛?”

颜鹤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沉得吓人。

“怎么了?”郅晗假装打了个哈欠,说:“好困啊,你不睡我去睡了。”

等郅晗和他擦肩而过时,颜鹤才开口:“你刚才去哪儿了?”

郅晗心里一紧,假装镇定的说:“睡着睡着肚子饿了,碰巧闻到一阵香味,寻着香味就莫名其妙走出去了。”

“什么香味,我怎么没闻到?”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当然没味儿了。”

颜鹤冷笑一声,但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有时候我觉得你当杀手真是屈才了,编话本更适合你。”

郅晗脸上的笑瞬间凝固,问:“什么意思?”

“自从介入案子调查后,我每一次要做什么都会被人提前预估,会有人走在前面把那些人杀死,我看见的都是对方想让我看见的。赵邦是这样,乔艾是这样,就连现在指向陆知洲的线索都有可能是这样。”颜鹤停顿后又说:“当时我就在想会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可我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你。”

郅晗闻言,心里一沉:“我……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颜鹤对这种行为有抵触情绪,说话声也变得稍微大了些:“真相不能大白,那些人就会含冤而死,是不是他们和你非亲非故,所以你根本没把他们的命放在眼里?”

“我……”郅晗欲言又止,转而说:“你是正直光明的代表,我是阴暗见不得光的杀手,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话音刚落,郅晗就转过身,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别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到时候连累我。”最后决绝地离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这句话,并没有留住郅晗。

第二天一大早,徐殿就到了监察府。

“见过首辅大人。”

徐殿坐在主位,依旧满脸笑容看着颜鹤:“三天期限已到,颜大人可有找出案子的凶手啊?”

“没有。”

听见这个答案,徐殿表示惋惜:“既如此,按照之前的约定,监察使一职便不能再由你来当了。”

徐殿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监察使落到自己信任的人的手上。不能为他所用的人只能任闲职,因此监察使这样的职务断不能给颜鹤这样的人。

但颜鹤并不关心谁当这个监察使,站在下面说:“望大人宽限两日,监察使一职下官可以不要,但案件真相下官定要查清楚。”

“嗬,既然你要查,查下去便是。”

徐殿之所以这么爽快的答应颜鹤的要求,是因为他已经听到了传言,京城拢共就四家望族,颜鹤查个案子就得罪了两家,如果最后抓不到真凶,那崔家也不会放过他。

如此,他便不用亲自动手,也能坐收渔翁之利。

“多谢首辅大人。”

等徐殿走后,李真朝屋里望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郅晗的身影,便问道:“郅晗呢,她怎么不在,难道睡过头了?”

“她走了。”

“???”李真一头雾水地望着颜鹤。

颜鹤平静地叙述着:“她不止一次泄露了我的行踪,这种监视我的人留下来只会阻碍案件的查清。”

听见这话,李真凑到颜鹤耳边,小声说:“那你们同生共死那件事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至少目前应该算安全。”

颜鹤嘴上回答着李真的话,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没有停,一会儿就走到了侯府外。

*

“陆大人三月十七日子时到寅时在哪里?”

陆知洲面不改色回应:“颜大人不是已经问过了,那时我已经睡下了,有府中家丁可以作证。”

颜鹤拿出鞋,放在陆知洲面前。“陆大人看这双鞋可觉得熟悉?”

陆知洲看见鞋的那一刻,面色瞬间变化,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点头回答:“这是我的鞋。”

过后他又问:“颜大人是从哪里来的?”

“说来也巧,昨晚回府偶然撞见一位丫鬟抱着这双鞋,碰巧询问,竟是陆大人府里的丫鬟。”

“做事不利索的人!”陆知洲小声说了句,然后看向颜鹤:“鞋子我留下了,还得多谢大人特意送回来。”

只见颜鹤指着鞋底:“陆大人认识这种花吗?”

陆知洲看了一眼,并没有印象,于是摇头回答:“不认识,掉在地上的野花而已,无意间踩在了鞋底,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不是野花。”

陆知洲抬眸:“什么?”

“这是在江南生长的花,京城里没有。但因为崔文浩迷恋江南,所以特意从江南运来土壤栽了这花。”颜鹤一顿:“所以京城里只有崔府有。”

“况且昨天晚上那个丫鬟也说了,这大概是三月十七你穿的那双鞋。鞋底沾着泥浆和花瓣,是因为三月十七那天夜里下了雨,你在崔文浩院子里沾上的。家丁也是和你串通好的,崔文浩死的那天,你根本没有不在场证据!”

陆知洲并没有反驳,而是点头承认了这件事:“是,我那天的确出去了……”

“去的也是崔府。”

“但崔文浩真的不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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