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李复高兴的应着,即便是已经共同生活了这么久,李复每一次看到“失而复得”的女儿,还是会非常高兴。“
陆白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女俩,又一次忍不住绽开笑容。““找到就好,那我先走了。”“
“别急着走啊,多亏了你,不然佩佩得多着急。”李复慈祥的笑着,一把拉住陆白,“是不是啊佩佩?”←
他险些忘了,佩佩还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赶紧自己接上话:“晚上请你吃饭,咱们爷俩好好喝两口。”
盛情难却,陆白被他拉着往家走,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没有拒绝。3人走了十来分钟,来到一处高档小区,正是陆白前些天在咖啡厅天天守着的那个。
小区里刚下班的人们或是拎着菜,或是推着婴儿车,还有夹着公文包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华灯初上,又正值初春天气回暖,人们逗留在户外,不急着回家。陆白走在这样的春天里,感慨万千。
他想起刚被李格言“捡到”的时候还是初秋,很快天气就冷了,猫对季节的敏感远高于人类,没想到区区半年,他的心境已经判若两人。
李复拉着佩佩走在他前面,是不是微微转头瞄着他。少年若有所思的神情落在李复眼里,李复心里稳妥多了,心说再也不能错过今天晚上的机会。
他们三人刚进家门,负责做家务阿姨已经下了班。餐桌上是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和一小瓶温着的黄酒。
显然早有准备。
陆白不动声色的换了鞋,跟着父女俩走向餐厅。
佩佩饿了大半天,洗了手便嚷嚷着要吃鸡翅,她坐在两人中间像个孩子一样活跃着气氛。
李复举起一杯酒递到陆白面前,表情略带伤感:“今天是佩佩的生日,也是她母亲同我离婚的日子。”
陆白本想拒绝,听到这话,只能先接了。他想起李格言确实是春天的生日,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具体哪天。每到问及这件事的时候,李格言总是说:“问这个干什么,我又不过生日。”
原来是这样。
佩佩打开电视,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动画片。他们两个人则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谁都知道对方没安好心,但是又想从对方嘴里打探更多的事。
“陆研究员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李复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问。
“就局里给安排的宿舍。”
“想你这么年轻有为的人才,没有分套房子什么的?”
陆白笑了:“我们是清水衙门,哪有那种好事。”
“那你以后有空可要常来坐坐,佩佩很喜欢你。”李复看着聚精会神看电视的女儿,她岔开腿坐在椅子上,前倾着身子正看得入神。
这套做派倒不像李格言,陆白心想。李格言什么时候都坐得端正,从来不会做这种姿势。
他原本被酒精冲的有点头昏脑胀,现在清醒了不少。
李复这个老狐狸七拐八绕的打听了半天他的住所和通勤的事,一直带着他往个人生活方面问,他思忖半天,想来他不那到那个档案是不会罢休的。
今天的酒度数很低,可能李复也不擅长喝酒。他只觉得浑身燥热,倒也不至于晕头转向的,于是拿起酒杯又干了一口,慢悠悠的说:“现在是没人管我了——虽然没人管,但是住的也不如之前好,不瞒您说,我很多个人物品还只能放在原来的房子里,宿舍太小了,住不开呀。”
李复听到这些话,面上不露任何端倪:“个人物品?”
“醉醺醺”的陆白定眼看了他一下,让他险些以为自己穿帮了,只见陆白又喝了一口酒:“就日记本什么的,哈哈,反正工作用不着的都在那。”
李复心里一动:“陆研究员薪资应该不菲,为什么不考虑自己买一套房子?”
“我们这些人,都得接受严格监管,局里不让——嗝——”
他显然是喝大了。
李复一边给钱禧发信息,要她再去李格言生前住的房子里仔仔细细搜一遍,一边稳住陆白,打算一旦档案到手,就结果了他。
“你还好吗?”一转眼的功夫,陆白已经趴在桌上。
“不喝了,不喝了。”陆白迷迷糊糊冲他摆手。
“好,不喝。去沙发上歇歇?”
陆白跟着他往沙发那边走,眯着眼睛瞥见半开的餐边柜抽屉里有一把枪。
希望沈琦能把那人及时抓住,也不枉他以身犯险一趟。
这时,佩佩的动画片看完了,蹦蹦跳跳的走过来问:“爸爸,他怎么啦?”
“睡着了。”李复给陆白盖上毯子。
“上次那个,你也说是睡着了,睡着了怎么不会醒过来?佩佩还想他陪我玩呢……”
“嘘,小声点,不要吵醒他。”
上次那个?蒋明远吗?陆白一字不落的把父女俩的对话听到耳朵里,看来这个佩佩帮李复不止放倒过一个人。
陆白知道,只要李复的人成功的从那座房子里找到蒋明远的档案,他就离死不远了。
夜里一点钟,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瘦小的身影出现在李格言家小区里,她急匆匆的拐过两个弯,在一个单元楼门口停下来。路灯昏暗,仔细辨别很久才看清楚门牌号。
钱禧没有犹豫,径直上3楼,轻车熟路的撬开房门,在老板交代的几个角落里仔细搜寻。
她仔仔细细翻了遍,任何位置都没有遗漏,还是一无所获。
正在失望时,突然看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个眼熟的小册子。册子封面上清楚的写着:昆滇市公安局2001年入职人员蒋明远个人档案。
居然就在这!挂不得上次没找到,钱禧欣喜的拿起来塞到随身背包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刚想给李复发信息,就听见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没等她做出反应,只听“嘭”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了。
门外是沈琦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