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停下手里的筷子，“你记得卖鱼肠那老徐投毒的案子吗？”

“当然记得，那老徐现在还在看守所呢。”

“这几天陆白来咱们局调查，就是为了找投毒的真凶。”

“？”

“就是到底谁给的老徐药。”

小吴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想到陆研究员是这么重情重义的人。”

“所以啊，这个‘佩佩’怕是要搅和得他不安生了。”沈琦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公文纸的案子取得突破性进展，沈琦难得休假一天，一口气睡到中午。

12点的太阳透过没拉好的窗帘刺眼的扎醒他，手机上3条信息和一个未接来电。

是小吴。

“老大，看守所那边发生了点意外。”

“就昨天刚抓住的王力，死了。”

“死因还没确定，初步判断是心脏衰竭导致的死亡。”

沈琦一下子就不困了，他把电话拨回去：“喂？确定是心脏衰竭？”

“基本确定是，跟创新大厦那个案子里的死者一样。”

“我现在就去现场，等我。”

他光着脚走出卧室，匆匆洗漱一番，套上毛衣和外套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来昨天抓回来的狗子还在客房，又去冰箱里把昨天打包回来的炒饭拿出来，向客房走去。

里面的狗子好像知道有人来，急不可耐的用爪子挠着门。

沈琦看着它热络的表情，灵机一动，把闲置的旧手机翻出来安置在客房书架上，看着埋头吃饭的狗子，心说：老子不信你真就是条狗。

“铛~”大门关上了，刚才还忙着吃饭的蒋明远停了下来，它侧耳听着楼道里沈琦的脚步声和电梯上来的声音，直到确认对方进了电梯，才放松下来。

头疼死了，昨天被敲的那一下还挺重，导致它一觉睡到中午。

蒋明远忍着头痛坐到地上，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真皮的双人床、实木衣柜和一个落地的书架。房间不大，但是很新，显然没什么人长期住在这，蒋明远定了定神，从衣柜里翻到一套自己勉强能穿的睡衣，变回了类人的样子。

刚才那碗炒饭吃的又油又咸，他想找点水喝。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监控。监控就监控，吃饱喝足赶紧溜才是正经。

想到这里，蒋明远大大方方的打开客房门，准备去厨房找喝的。

路过书房时，沈琦没来的及关的电脑屏幕引起他的注意，那是两张并排摆放的照片，照片的街景很眼熟，应该是公司附近。

他走到书房，移动鼠标，放大其中一张，李格言的脸庞跃然眼前。

是她几个月前的自拍照，笑盈盈的举着冰淇淋，像是分享在什么社交软件上的动态配图。

“阿言……”

另一张照片是夜晚的马路上，李复牵着披着男式呢大衣的女孩，那女孩有一张同李格言一模一样的脸。

难道沈琦也怀疑她们两个不是普通的姐妹关系？

蒋明远不知不觉的坐到电脑前的办公桌，顺着这两张照片查更多的资料。

沈琦的忙完手头的工作，掏出手机看了看家里的“监控”，果然如他所料，这根本不是一条普通的狗。而且后面出现的这个男人眼熟极了。

“这不是冒充陆研究员的那位吗？头发格外茂密的那个。”

小吴无意间走过，瞥到沈琦的手机。

“老大你看人家小视频干啥？”

“这是我家。”沈琦白了他一眼。

“你家？那他怎么进去的？”

“用昨天的麻袋装进去的。”

小吴愣了一会儿才理解了沈琦话里的意思，“这家伙……就是昨天那狗？”尽管最近见识了这么多类人案件，小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对啊，当时那个案子咱们查过，这小子就是普通人。”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沈琦拍拍他的肩膀，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抓个现行。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西。蒋明远坐在沈琦书房里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已经去世的李格言身上。

“叮~欢迎回家。”电子锁开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蒋明远只来得及跑到客房门前。就跟刚进门的沈琦来了个四目相对。

“你好啊狗子，我下班了。”

“……你好。”

“不用解释，我在监控里都看见了。”沈琦扬了扬手机，又补了一刀。“身材真不错，你们类人是不是天生运动神经发达？”

连换衣服他都看了。

蒋明远想到这里，觉得无地自容，只得尴尬的笑几声，“多谢夸奖。”

沈琦走进来反锁好大门，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现在你也没什么可藏的了，不如跟我讲讲？”

“那我要是不讲呢？”

“你是类人的证据我已经有了，之前去警察局偷东西的案子，量刑几乎要翻倍，还会在放你出来之前进行化学阉割，确保犯罪后的类人没有繁育后代的能力，。”沈琦毫不客气的说，“就跟咬了人的狗要打死一个道理。”

“你威胁我？”

“那不然呢？”

有那么一瞬间，沈琦觉得对方要扑过来咬他一口。

蒋明远生生忍住了。他走到沙发对面的脚蹬上，盘腿坐好。“偷档案是为了报仇，昨天是被李复关起来的，我是高度类人，已经十年了。”

沈琦没想到他这么痛快，“报什么仇？”

“那个档案上面不是有名字吗，给蒋明远报仇。”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炸在沈琦耳朵里，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是死了十来年的那个蒋明远借尸还魂回来，要为自己报仇。

细想最近这几个或多或少都跟他有关的案子，沈琦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没有骗你，我说的这些陆白都知道，因为我拿走的那份档案就在他那。”

又一个雷。

沈琦被击中在沙发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