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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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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之毛骨悚然,举手在少年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少说那些怪话,快睡觉。”

少年看他的眼神并没有初见时那般清纯,反倒多了些难以形容的意味。

岁谂安:“我并没有说怪话,这里只有一张床,师尊不与我睡,还能与谁睡?”

穆云之:“……”

他可以不睡。

没错,习武之人,只需要打坐就可以恢复精力体力,即便是三日不睡,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或许有一些武学根基不稳的初学者必须得睡觉休息,且睡足六个时辰,但穆云之内力深厚,且有舍利子傍身,不会存在这方面的顾虑。

少年见他不语,语气失落:“师尊是不习惯与旁人睡觉?”

“倒也没有。”

“那为何不能与我一起?”

“……太挤了。”

“……挤?”

眼前的少年显然不相信这种借口,但穆云之想做的事,自认为无人能阻挡。

这几日少年对他十分照顾,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同榻而卧,相拥而眠,毕竟……他们两个都是男人。

转身就要走,可忽然之间,一只手臂猛地将他拽上床。

穆云之反应速度还在,他两手抵在胸前,咬牙质问:“你到底要怎样。”

岁谂安妖孽一般的双眸在月色下尤为明亮,却透着无辜:“师尊,小点声,有人来了。”

穆云之微怔,心道这附近哪有什么人。

咚、咚、咚。

“公子,睡了吗?”

是方才船家的声音。

“船家来了,我去问问他有何事。”

穆云之还未下地,就被岁谂安再次扯过去。

“师尊最好装成是睡了。”

穆云之不解,少年为何要如此打算,莫不是觉得船家影响了他想要同塌而眠的诡异心思。

他身子微微动了下,少年即刻将他搂得更紧。

“说了装睡。”

穆云之:“……”

真是连个动弹的机会都不给他。

但是不让他动……总得给他一个理由吧!

过了许久,岁谂安还是紧抿着唇不吭声,像是生怕喘息声都被对方听见。

外面敲门声愈发急促,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穆云之听不下去,心道:我若再不去,这些人要把门砸坏了。

果然下一秒,砰的一下,窄小的屋门被人彻底推开。

其实,是被一脚踹开的。

“哟,公子果然还没睡。”

不止船家,旁边还有方才那个扔花生豆挑事的魁梧大汉站在门口。

壮汉双手抱臂,吐着粗气,模样骄横霸道,一看就是在门外站了许久,等得颇为不耐烦。

岁谂安见状,忙将人藏在身后,不曾想穆云之早已推开他起身,朝他们行了个礼:“不知二位贵客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壮汉说话语气还算客气:“我是开封郡守府的家仆孙德胜,我家老爷就站在门外,他想来问问公子,你当下多大年纪了?”

“我?”穆云之心道对方果真有点来头,但平白无故问他年纪是什么意思?思索片刻,还是如实答道,“刚满及冠之年。”

“嘶……”

壮汉蹙起眉毛。

“你身边的这位少年,年岁几何啊?”

“大约十五罢。”

孙德胜的眼睛终于透着一丝欣喜。

“好,真是太好了。”

说完他又出门去跟那老爷说些悄悄话。

穆云之与船家大眼瞪小眼,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张口询问一番,但是对方脸上唯唯诺诺,对他问出的问题,一概不敢答。

没过一会儿,孙德胜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老者,脸上的五官被阴影遮住看不清楚,但他手上戴着几颗玛瑙色的扳指,手指微微蜷起,指着床榻的方向,嘴巴动了几下。

孙德胜点点头,笑容满面看向穆云之:“你身旁的这个小孩子,多少钱肯卖?”

穆云之瞪圆了眼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孙德胜:“我问你身边这个孩子,多少钱肯卖?”

事到如今,穆云之哪里不懂这两人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他们是城内有权有势的家族,途中看上了谁家的小孩,就要抓回去……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不卖。”

穆云之挡住岁谂安的身体,冷冰冰道。

壮汉:“哦?像你这样连船费都交不起的人,知道一个娈童能卖多少钱吗,我保证你这一整年都吃喝不愁了。”

穆云之抱紧了岁谂安的身躯,就像是抱着自己的亲人那般,重复一遍:“不卖,你们若是想要拿我寻乐取笑,我可以毫不在乎,但是他不行。”

一旁看热闹的船家突然发话了:“公子,趁现在他们还愿意给你钱,赶紧把人卖了吧,免得吃亏。”

说完,还小声补了一句:“上了这艘贼船,你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别护着了,人各有命,说不定他去了之后这辈子能享进荣华富贵呢。”

穆云之脸色彻底黑了。

果真是官府彻底腐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在客船上看上了谁就公然要人。

他双手是不灵活,与一个半残的废人差不多,但若是在此时妥协,就连人都不配做了!

“师尊,你不要为了我和他们生气,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伤的。”岁谂安起身摁住了他,随后直直奔那些人而去。

“你以为去了有生机吗,就你这还未养好伤的身躯,要打架的话,也撑不住几个时辰的!”穆云之低声呵斥,随即尝试运功。

掌心似有舍利子为他加强的真气,只是没有媒介指引,这些功力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火,除去发热,没什么攻击的作用。

暗暗攥紧了拳,悄悄对岁谂安道:“待会我将他们拖住,你直接跳水逃走,逃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头。”

穆云之做好觉悟,可是途中就被岁谂安再次拽了回去。

就在他们争执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等等。”

原是门口的老者突然发了话:“少年,你鬓边的痕迹……是烧疤吗?”

岁谂安手指摸着额头,眼神不知所措。

“是烧疤对吧,何时弄的?”老者接着问。

“很多年前,一直都是这样。”

其实,这是岁谂安刚刚穿越来时,有人在街头放火,烫到了他的额头。

但是当下,他偏要给人这道伤疤永远治不好的错觉。

“养了这么久都没养好?”老者的声音果然多出一丝厌恶。

那戴着扳指的手上下摇了摇:“罢了,一看到疤,我的兴致就都没了。”

老者说完就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去,壮汉见了,摸了摸鼻子,态度与方才在客船外扔花生时一致。

“我们老爷改了主意,姑且先放过你们!”

丢下这句,门外的影子哗啦啦撤去一片,唯独船家还站在原地叹息:“你知道当今世道赚钱有多难吗,丢了这次机会,以后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船家摆摆手,而岁谂安轻声道:“师尊……”

此刻,穆云之如获新生,抱住他的肩膀:“太好了,我们这次有惊无险,曾经是我粗心大意,都忘了问你伤疤的事……你放心,等我们到了京城,我就想办法帮你治好它。”

岁谂安头埋在他的发间,心中感慨万千。

方才,穆云之是真的想舍弃自己的性命,从恶人手中保护他。

“师尊,我在你心中是重要吗?”轻声询问。

即便心中有答案,他也想听穆云之亲口说出来。

穆云之微怔,点点头:“那是自然,你与陶儿一样,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摸摸岁谂安的头,让其快睡。

岁谂安这次再被盖好被子,没硬是要吵着他一起躺下,而是捏着他的无名指,小声嘀咕着一些话。

穆云之听不清楚他含糊不清的话语,安静坐在一侧将人哄睡,就出去守夜了。

在他离开后,屋内安静许久,床上的少年才发出一句梦话:“为何,我不能是唯一的那个……”

……

经过昨夜的对质,船上这几天过得还算风平浪静,到了洛阳码头时,那老爷被孙德胜为首的一群家仆簇拥着下船,满满的船厢顿时变得空荡荡。

看见那些人彻底走远,穆云之才一跃而下,回头伸出手:“谂安,下船了。”

岁谂安把手搭了上去。

穆云之一路上都牵着岁谂安的手,紧张得左顾右盼,生怕对方被哪个不怀好意的人逮了去。

“近半月你都没睡踏实,在城里住上几天吧,顺便把你身上的伤彻底养好。”

进了一家客栈,穆云之温声劝道。

岁谂安抬起头:“今夜公子还愿意与我同寝吗?”

穆云之犹犹豫豫:“呃…若是他有两张床,我们还是分开睡罢。”

岁谂安没有吭声。

难得少年听话一次,穆云之买好房间发现真是两张床,当即欣喜若狂,倒头便睡。

这几日他实在太累,除了熬夜带来的负面状态,还有舍利子真气时不时来临的反噬,再不有个舒适的床让他休息,他真的要挺不住了。

尤其若再不赶快养好手指,这一路他们注定会沦为强者口中的肉羹。

他睡梦渐沉,直到呼吸均匀,少年睁着漆黑的眼睛,悄然爬上他的睡榻,俯下身去。

先是打量他全身,最后唇齿在他右手指上辗转缠绕,轻轻咬了一下。

穆云之柳眉轻颤。

“师尊,我现在就去给你报仇。”

岁谂安早已下定决心,不会放过那些伤害穆云之双手的恶棍。

他要靠自己的本事,亲手拯救烂尾结局下的穆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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