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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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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娘的意思是?”许云澄问道。

“那辽国间谍还未捕到,你从辽国一直南下,在路上可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温叙将手中账本放到一旁的四方桌上,抚摸着书衣问道。

“难怪你会如此问我。这样说来,倒是真的有些不同。搜查更加严格了,核验之人见我的路引出自长安,便卡着我的路引审了半日。不过我这一路过来都有官府印证,就是打点费用多了些,其他倒是与寻常无异。”

温叙思索了一会,复又问道:“可有察觉北上之人变多?”

许云澄摇头:“人流量增多了些,似乎有受到京中影响,但我仔细观察过那些人,他们多是些往返燕辽之间的商人,其中辽人还是如常,增加数量并不明显。”

按理说燕国与辽国局势紧张,北上的辽人应该增多才是,怎么竟如往常一般没有变化呢?

“你方才说及商人增多,他们多是做些什么生意的?”温叙看向许云澄。

“那些商人多是贩卖些草药的。中原气候湿润温暖,生产草药自然就更优良,每年辽国都会进购大批的草药填补需求。”

许云澄掏出一只水袋,喝了几口润喉,继续说道:“剩下的卖些中原特产,类似于丝绸瓷器。这类多是贵重商品,经不得一丝磨损,护送的镖车队伍警戒着,搜查就稍宽松些。”

他将那盖子拧紧,对温叙说道:“难道叙娘怀疑内奸混入其中,想要进入辽国寻求庇护么?”

温叙轻笑:“不无可能。虽说辽国也看不起这等蝇营狗苟之人,但好歹也是替辽国做事这么多年,指不定会被暗暗救下。”

暗室里的烛花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温叙起身,从荷包中掏出四根金条放到许云澄面前:“我出来时间已经够长了,不能再久留。这样,你且先回去收整生意,近日长安搜查严格,若是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及时告诉我,我或许能帮上忙。”

许云澄慎重点头接过金条:“好。”

“启禀家主,永宁郡主府方才派了人送来新鲜的梨,说是今年梨树长势好,结的梨果个大味甜,特送来给谢老夫人尝尝味道。”

谢翎正查看军报,见状放下那纸问道:“永宁郡主没来么?”

下人回禀道:“并未。”

谢翎摆手挥退下人,思索片刻往老夫人院子方向走去。

谢老夫人正和施嬷嬷吃着梨,见谢翎过来,她高兴地笑道:“你来尝尝,这梨不错。”

“母亲还是少吃些,晚间又要牙疼了。”谢翎回道,他行了礼后坐到一旁的椅子:“那梨可还有啊?让孩儿挑些送到凉州去,叫我那些个混账小子尝尝。”

谢老夫人瞥了谢翎一眼:“你倒是怪会疼你那些义子。怎得自己不再养一个亲生的。”

提起子嗣,谢翎的脸色似有悲戚,而后又讨好道:“阿娘也知道,儿就绮娘一个妻子,今生认定她了,不会再娶。绮娘也是因儿战死的,这事让儿始终无法原谅自己。您莫要叫儿再寻新妇了。”

提起谢翎过世的妻子,谢老夫人叹气:“也罢也罢。都是命啊。”

二人沉默半晌,谢老夫人似乎想起了话头,转头问谢翎道:“你此次带回的那儿郎,我瞧着倒是不错,有责任心,处事不惊。二郎可是存着要撮合他们的心思啊。”

谢翎回道:“只是给六娘过过眼,瞧着若是喜欢就收作面首也是不错的。”

谢老夫人也不是那迂腐之辈,听他这样说心里有些底数:“六娘自小胆大心细,看似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实际还是藏着心思的。你虽想着为她考虑,到底是女儿家,还是要再细心些。”

“儿明白。”谢翎点头应道。

“去忙吧。”谢老夫人有午间小憩的习惯,此刻已是哈欠连连。

谢翎告退,快速地出了屋子。他见那放梨的几个竹筐还摆在老夫人院里的小厨房门前,吩咐身边小厮:“去把那些梨运进我院子里。”

装梨的竹筐内垫了些树叶,谢翎将那些树叶倒掉,发现里面暗藏的信封。他利落拆开,阅读完毕就把信放到烛火上烧尽。

“准备一番,明日进宫面圣。”

温叙坐在马车里补眠,虽说闭目养神,可是视线漆黑之后,思绪更是活跃。窗外的叫卖声与交谈声清晰地窜进温叙的耳朵里,一片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那些声音越来越小,马车停下,温叙出声问道:“何事?”

知秋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启禀郡主,冬影求见。”

温叙略感意外,伸手撩开纱帘看向窗外:“冬影?”

只见许久未见的冬影出现在马车前,腰间配着一把长剑,身上的衣着未曾改变,仿佛她们曾经第一次见面之时。

“冬影大人,好久不见了。”温叙主动问候道。

听她这般云淡风轻地说话,冬影抱拳向温叙行礼:“卑职自知罪该万死,特前来向郡主请罪。”

“冬影大人有何罪请向大理寺请呈,本郡主不负责断案。”

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冬影将那剑锋架往脖子:“卑职之罪在于不应该放纵永宁郡主,任由郡主随意出入兵部,偷窃军械机密,导致我大燕军事机密走失,被敌国知晓。”

温叙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便是你们最后所想出来的良计?把所有罪祸水东引?”

马车停在朱雀大街,来往人群何其之多,不一会便围满看戏之人。

那些人鱼龙混杂,多是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被有心之人稍加引导便可达到舆论预期。

温叙不慌不忙地回击道:“大燕军事机密为何走失,其中关窍冬影大人比我知晓得多多了。为何还要在这里自导自演呢?”

她正要再说些什么,拖延到金吾卫赶来的时辰,可冬影好似预料到了温叙的打算,大喊道:“卑职以死明志,证明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公道自在人心,还望郡主回头是岸。”

话音刚落,冬影便自刎于道。

当真是荒唐至极。温叙的脸色难看得能杀人,她提起裙摆迅速下车,跑到冬影身边蹲下,替她捂住汩汩流出鲜血的脖颈伤口。

血的温度及其滚烫,不住地从指缝间渗了出去,染红了温叙的衣袖和冬影的衣领。

“我有罪……”

温叙听她小声呢喃,低头想要听得更加清楚。

“我果然是个煞星……与我亲近之人都不得顺心。”冬影轻声说道。

“你还是留些力气,别说这些丧气话。等金吾卫赶到,本郡主要参你诽谤。”温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回怼道。

冬影无奈地笑了笑:“您如此聪明,定然能猜到我今日此举是已定的。人群中还有组织的人,我被监视着……要是能早些遇到您就好了。”她喘着粗气,身体越来越凉,意识也逐渐模糊。

温叙摇头:“我没料到是你。”

“他下毒控制着我们,即便没有今日,我也活不久。”

“我猜他可能往南方逃了,之前曾听说还有一批辽国暗探埋藏在那,还剩下未寻到的丢失的军械……或许也在那,您要小心。”

冬影的气息逐渐衰弱,血腥味越来越浓,大量的鲜血蔓延出来,落到地上,沾湿了温叙的裙摆。

“愧对于您,来世再偿……”

她双眼微瞌,未能说完的话永远停留在嘴边,有泪滑落鬓角,不知是悔恨还是解脱。

马蹄声终于赶来,侍卫疏散了正在瞧热闹的路人,知秋走上前来提醒温叙:“启禀郡主,京兆府派了人来核对案情。”

“知道了。”温叙回应道,但仍跪在地上,捂着冬影的伤口一动不动。

知秋不再出声提醒,只安静地立在一旁,守着温叙。

“朕听闻朱雀大街上公然出了命案?”建元帝问身边的总管。

那总管回道:“启禀陛下,老奴听说是永宁郡主身边的冬影畏罪自尽了。”

建元帝眼神黯了黯:“召永宁郡主入宫。”

“遵旨。”

一切手续皆已经登记于京兆府。突然间死了个皇帝侍卫,又是在朱雀大街当众指控当朝郡主,这行径无疑是在挑战天家威严。

宫中传出一道圣旨,宣召永宁郡主即刻入宫。

温叙听召,换了身衣裳便快速入宫面圣。

太极殿内,建元帝正坐在榻上独自对弈。

温叙已经在下首跪了近一柱香的时间。

那柱香即将燃尽,殿外传来殿前公公的声音:“启禀陛下,谢会府与平成侯求见。”

建元帝放下白子,皱眉看向殿外:“宣。”

见温叙仍旧像块木头跪在地上,他开口道:“平日里能言善辩的,怎么到这紧要关头连句话都说不出了。你怎么不为自己辩解几句啊。”

温叙回道:“臣女自知有罪。听凭陛下处罚。”

她这番话叫建元帝心烦,他摆摆手:“赐座赐座。”

谢翎和谢璟泽到殿中时,温叙端坐于席子上,建元帝正翻看一本图纸。

二人内心疑惑,却耐着性子向建元帝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赐座。”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正在吃药好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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