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就你话多！”卓慧往孟攸宁嘴里塞了口蛋糕，阻止他胡说八道。

吃完饭，孟攸宁说江彦还要去打工，就跟他一起出了门。

孟攸宁查了时间，电影开场还早，他们可以在外面消磨一会儿。

他戴上江彦送他的围巾，软软乎乎的，很暖和，浅黄色映得他皮肤雪白有光泽。

“这是你自己织的？”孟攸宁问。

“嗯。”

两人缓缓在夜幕下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走着。

“你怎么看出来的？”江彦问。

孟攸宁把围巾放在鼻子下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浅浅淡淡的薄荷香味萦绕鼻端。

想到江彦白天要在学校里上课，晚上还要打工，下班回家还要抽时间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怪不得最近看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孟攸宁拉起江彦的手，手指尖都起了一层薄薄的茧，手背上还有一些细小的裂口，应该是被冬日的寒风吹的。

“疼吗？”孟攸宁心疼地问道。

江彦摇摇头：“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

“哎呀，”孟攸宁斜瞟江彦，“我发现你还挺能装呀江渣渣。”

“有你能装吗，孟同学？”江彦揶揄他。

孟攸宁瞪大眼睛，瞥向江彦时，脸上突然一凉。

他抬头望向天空，昏黄路灯下，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洒向地面，在光里旋转飞舞。

“下雪了......”孟攸宁伸出手去接了一片雪花，雪花蓬松莹白，映在孟攸宁黑白分明的瞳仁中，盈盈闪着亮光。

“下雪了下雪了！”孟攸宁很兴奋，拉着江彦的手跳了两下。

他的手很冰，江彦温暖的大手将其温柔包覆。

“下雪你怎么这么兴奋。”江彦温声道。

“你知道吗？”孟攸宁眼睛亮晶晶的，“初雪是节日，是需要庆祝的。”

“嗯？”江彦疑惑，“要怎么庆祝？”

孟攸宁眉飞色舞：“当然是吃雪糕啦！”说着，他拉着江彦一路向前跑去。

“你就是为吃雪糕找借口吧？”江彦又无语又好笑。

孟攸宁拉着江彦来到他家不远处的一家便利店，挑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雪糕，一人一个拿在手里，排队等着付款。

“情侣款。”孟攸宁低声说，惹得江彦发笑，宠溺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长相都很出众，便利店买东西的女孩子见到他俩都小声议论，有的脸上还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江彦眼角余光看到几个小姑娘围在一起，小声窃窃私语：“去呀去呀，你去要电话。”

有一个小姑娘经不住怂恿，红着脸朝孟攸宁小步走过来。

江彦垂眸一瞬，突然伸出握住孟攸宁的手，手指撑开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

孟攸宁略有些惊异地看着他。

女孩子们全都是一脸愕然，被怂恿着来要电话的那个直接僵在了原地。

孟攸宁最初追江彦的时候，搞得惊天动地的，后来真的在一起了，居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怕江彦不自在。

他一直以为江彦是那种含蓄内敛的性格，今天江彦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牵他的手，还十指紧扣，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付完钱出去的时候，雪已经很大了，地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江彦的体温从手掌传递给孟攸宁，怕冷星人孟攸宁都觉得暖意蔓延全身。

孟攸宁有些不习惯。

说实话，两人在一起后，亲嘴的次数比牵手的次数要多很多。

亲吻可能在激情支配之下几分钟完成，心跳加速，过山车般的刺激感席卷身心；而牵手则是两个人在一起慢悠悠地消磨时光，是一种别样的，细水长流的，让人的心里变得很柔软很安宁的感觉。

天地苍茫，世界静谧，他们二人短暂地从升学的压力、未来的烦恼中抽身出来，此刻，满心满眼，都只剩彼此。

“看，”孟攸宁把自己手中的雪糕举到江彦面前，“这是你。”

江彦不解，唇角带着笑，望向孟攸宁。

孟攸宁把带皮的雪糕放到唇边，贝齿轻轻衔住雪糕塑料袋的一角，下颌线绷紧，稍用力往上一提，雪糕外皮便被撕开了一道小口子。

露出一小片雪白的内里。

宛若香肩，又如雪颈，半遮半掩，含羞带怯。

孟攸宁抬眸瞥向江彦，他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轻佻如浪荡子，舌尖缓缓舔过自己的唇角。

然后，孟攸宁慢慢将雪糕放回自己唇边，两片丰盈的红唇在路灯下泛着水光，唇瓣微张，缓缓含住雪糕露出的一角。

气氛旖旎绮丽，令人怦然心动，却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唔唔！唔唔唔唔.. .. ..”孟攸宁说不出话。

他张不开嘴。

看着孟攸宁嘴唇被沾在雪糕上，还冒着白气，江彦失笑。

江彦笑得眼中闪烁着莹莹光芒，孟攸宁简直羞愤欲死。

孟攸宁瞪了江彦一眼，自己手上还在用力扯雪糕，可是嘴唇被拉得变形了，还是牢牢粘在雪糕上。

下一刻，孟攸宁突然感觉自己后颈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托住，与江彦的距离猝然间被拉近。

孟攸宁眼睛瞪大，微微仰着头，撞上江彦炙热的目光，心头蓦地一烫。

灼热的气息撒在孟攸宁的脸旁，江彦微一偏头，嘴唇徐徐靠近孟攸宁。

江彦先是在他唇角试探地蹭蹭，潮热的舌尖从孟攸宁唇角的缝隙里侵入，舌头缓缓滑过他的上唇瓣，滑至唇瓣与雪糕粘连处，灵巧的舌尖一点一点把雪糕舔化。

随着嘴唇被雪糕粘住的部分一点点化开，孟攸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头皮好像被人点了一颗爆竹，噌一下便炸开了。

江彦含笑看着他，眼睛弯弯的，覆在他后颈的手没有移开，皮肤接触的表面像是“呲呲”冒着电火花。

像是引线被点燃，孟攸宁“唰”一下把手中的雪糕扔到大雪中，双臂蓦地紧紧缠住江彦后颈，把他压向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膛。

被冰得发麻的嘴唇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

江彦的嘴唇温暖又柔软，却被孟攸宁粗暴以待。

像疾风骤雨一般，噼里啪啦一顿啃咬，直至二人口腔里都泛起血腥味，体内横冲直撞的激情才得以被稍稍压制，孟攸宁意犹未尽地吮吻着江彦的嘴唇。

眼神迷离，犹如含着一层水雾，桃花花瓣形状的眼尾泛着情潮上涌的红晕。

孟攸宁只觉得自己全身软绵绵的，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软泥一般贴在江彦身上。

“哥哥，”孟攸宁神色痴痴迷迷的，和平素里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呼吸急促带着颤音，他把脸埋在江彦胸前，闷闷的声音传来，“我好喜欢你......我从来都没有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孟攸宁灼热的呼吸透过衣服烫在江彦胸口，江彦快速而有力的心跳声穿透胸腔撞击着孟攸宁的脸颊。

江彦把孟攸宁紧紧抱在怀里，力道不加控制，仿佛要把孟攸宁揉碎了融进自己的身体。

“哥哥，”孟攸宁仰起头，直勾勾盯着江彦的发红的眼睛，“我今天满18岁了.. .. ..”

满18岁了，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可以解锁很多事情了。

孟攸宁声音不稳，带着气音：“咱们不去看电影了好不好？”

江彦目光直直望进孟攸宁的眼睛里，胸腔急速起伏几下，他点了点头。

*

酒店房间内，他们没有开灯，满室昏昧，黑暗笼罩下，试图偷尝禁果的少年更加肆无忌惮。

门被“砰”一声关紧，江彦把孟攸宁后背抵在门板上，一边发狠似的吻他，一边将手放在他腰间向上细细抚摩，缓缓褪去他的上衣。

孟攸宁皮肤细腻光滑，带着沐浴露的清香，江彦掌心在他身上游走，微微有些粗粝的手掌让孟攸宁皮肤表面一阵阵颤栗，他整个人都在细细密密地发着抖。

孟攸宁如饥似渴地回吻着江彦，气氛火热，仿佛一星火花就能把两个人点燃，烧成灰烬。

酒店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加上情潮涌动，二人身上很快便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孟攸宁把江彦的毛衣从下往上推，露出宽阔炙热的胸膛。

他胸腹的肌肉坚实流畅，孟攸宁指尖在其上划过，起起伏伏，酥酥痒痒。

脱掉毛衣的时候，江彦突然一阵没来由的头晕目眩，脚下不自觉一趔趄。

“你怎么了？”孟攸宁粗喘着问。

“没.. .. ..没事。”江彦站稳，上半身和孟攸宁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嘴唇在他脸颊细细密密地啄吻。

孟攸宁这才感觉到，江彦身上是一种不正常的烫。

顿时清醒了几分，孟攸宁把埋头亲吻自己的江彦推开。手掌贴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你发烧了？”孟攸宁把房卡插进取电口，两秒后室内灯光亮如白昼。

江彦脸上被烧得发红，眼睛像是蒙着一层雾。

孟攸宁怕自己的手太凉，试温有差错，于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他额头上，还是烫得不行。

“真的发烧了，烫手了都。”孟攸宁说着，眉头微蹙着。

江彦脸上神色迷惘：“发烧？我之前好像没发过烧，今天怎么会突然发烧了呢？”

孟攸宁深吸两口气，藉以压下汹涌的情潮。

他把江彦推到床上，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再次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

“你在这等着，我去前台借个体温计。”孟攸宁说着，轻微的刺痛感从嘴唇上传来。

以他的经验，再过几个小时，他的嘴唇就会肿得像香肠一样。

江彦拉住孟攸宁的手，冲他扁扁嘴，小表情委屈得不行。

火都被你燎起来了，突然叫停，没人性啊。

孟攸宁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更忧心江彦的身体状况，他抱了抱江彦的头，“乖啊，等你好了，咱们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