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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该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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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尔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不记得细节,只知道自己在说话,面前的人也在说话,听不清说了什么,但是,在这诡异的第三方视角中,看不清长相、只有一个模糊不可描述色彩但她就是觉得是“江户川一华”的人形,它的口型和对面那个影子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然后两个人影并排着走路,走着走着她忽然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只剩下了一个人。

再之后她又看到了那两个影子,像拉丝一样,一旦在行走间胳膊碰在了一起,两个人就会粘成一个,然后摆动间,再晃出来。

她想到了生物书上的无丝分裂。

随后她想,那本书好熟悉,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更多信息。

生物书?说的是什么?里面有什么?

但是很快模糊的梦就飞速跳跃,不给她半分思考余地——那个一直被吸收再被排斥出来的人影身上的色彩一次次变多,有了头发,黑色的,暖白的皮肤,有型,最后,还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她仿佛隔着一层膜看着那个人,反应缓慢地意识到这个是她自己。

然后她如梦初醒地看过去,是个仿若复制粘贴般的男版自己。

不对,不是复制版的男版自己,而是她所复制的对象。

——江户川乱步。

于是一切又茅塞顿开,“一华”的口型有了声音——“本大人”“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吗?”“大猩猩”……

最后,“喜欢粗点心,甜食”

她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嘴,于是她就顺应本心地张了张嘴,然后她看到“一华”也张开了嘴,视角转变,她变成了“江户川一华”。

感知归位,她抬头看向“江户川乱步”:“啊……原来不是血脉相连的原因啊。”

有人在唤她,她于是顺应本心地睁开眼睛。

“醒啦?哪里不舒服吗?”

她在武装侦探社的休息室内,眼前除了“哥哥”乱步的同事兼朋友,还有几个陌生的人,她浅浅扫了一眼,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政府的影子。

“咳咳,我是种田山头火,异能特务科科长,初次见面江户川小姐。”

那个为首的光头自我介绍,“多余的话想来你也不爱听,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她坐在床上,冷眼看着异能特务科的人挤到了眼前,把原本的社员们都挤到了门口。

“一华小姐别怕!他们只是想说一些事情。”那个单纯的中岛敦在被同事拉出去前还叮嘱道。

但是她想,应该是会怕的,因为之后的东西自己不想听。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书’?好吧,那我们这么说,横滨之所以成为日本唯一一座能诞生异能者的城市,就是因为‘书’产生的结界赋予了普通人拥有异能的可能,而‘书’能在被写上逻辑符合的内容时实现它,所以非常危险,目前归我们特务科看守。”

“当然,期间出了很多意外,你应该也听说过,前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大事,便是国外异能者盯上了能实现愿望的‘书’而发动的战争,我们在夺回‘书’的同时,发现除了之前被那些人偷走后写下的内容,再前面出现了不在使用记录中的文字。”

种田山头火的眼睛犀利地盯上了坐在床上的女孩,一字一顿地说:“据比对,是你父亲藤田悠斗的字迹。”

布莱尔睫毛颤了一下,梦中提示性的画面仿佛是危险来临的预兆,她醒来时就有预感接下来的内容自己会很恐惧,但她不得不接受。

她甚至不敢反驳自己父亲的姓氏。

“你的父亲,政府派来的特种部队队长,身兼重任——偷盗横滨的’书‘。而来横滨的前一天,他刚与自己的恋人订婚。”

布莱尔扭头不想听,但是只会和围在床边的另一个成员对视,她憋着怒火转回去直视光头:“所以呢?你想干什么?泯灭我的人性吗?”,

种田山头火没有管她,只是继续说:“他成功接触到了’书‘,然后意识到了’书‘的恐怖性,于是他不愿意把它交给政府,也可能是其他想法,最后他在上面写上了文字,实现了人造人——江户川一华。”

“假的身份和记忆,将你完美地编织进了世界,你仿照着江户川乱步成为了他们家的孩子,毕竟以江户川夫妇的能力,想要保护一个记忆中堂哥的遗腹子还是很容易的,但是谁想到呢?不久后那对夫妻就双双遇难了,于是他的未婚妻接手了你却等不到江户川夫妇的寻来。”

记忆中模糊的‘妈妈’角色眼中永恒的恐惧厌恶终于有了源头,“一直以来陪着自己但最后死于一次缉毒行动”的“爸爸”也是假的,在赋予她人性的时候,他就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段记忆影像强行给她灌输了完美的”童年”。

“孩子啊,你真的拥有人性吗?或者说,你有过江户川乱步没做过的举动吗?”那个光头的声音缓慢低沉,但让布莱尔不寒而栗。

她真的有人性吗?而不是什么......江户川乱步的数据集合体?

“怎么?如果有了你们也不过是把回收改成收容吧?或者说——把我杀了?”

布莱尔嘲讽地说道。

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中。

半响,这个光头说:“不,如果能确定你的稳定性,我们不会最多余的事情,你可以参考中原中也,他是实验室的产物,异能过于强大,但当我们确定了他符合一个’人‘的定义,并且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能力,那么我们只会定期确定他的稳定但不会过多干涉。”

布莱尔想笑,但她的脸上肌肉仿佛坏死,她感觉自己不要太稳定,足足稳定了十四年,但似乎他们还没有放过自己的样子。

“你不叫稳定,你那叫融合期,想来三岁前虽然学了江户川乱步的许多,但信息仍然不够形成’江户川一华‘吧?距离限制了信息收集,你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江户川乱步的信号。”

布莱尔掀开被子想跑,但是立刻被一个人长臂捞起放回了床上,她想要挥动魔杖但是两手空空,被解剖般的恐惧让她没有一丝安全感,她似乎意识到以前那些被自己看透的人是怎么个想法,但现在的她,无暇顾及地只觉得像是被扒下人皮的怪物,暴露在人类的众目睽睽之下,被火热的炎日暴晒出焦味,连烧穿了的躯干都将流出纸糊的人类内脏,尖叫将显现出它的怪异非人。

“啊啊啊啊啊——————!”

她被人按在床上,冰冷的针管将镇定剂打入伪造的静脉,然后模拟的内脏循环将产生强行镇定的假象,可笑的骗过了她的认知,于是她陷入死寂。

没有天生魔法,只是因为认知上知道这个东西,同时也希望自己拥有这个,于是身体改写,她收到了霍德沃兹录取通知书,因为想要学习魔法,所以她成为了天才。

所以诺特一家的爱其实也是假的对吗?自己想要亲情去弥补缺失的’母爱‘以及‘父亲’,于是诺特一家与她相遇,又因为自己对西奥多不安行为产生的无趣以及失望,从而促进了他们的破裂,于是诺特家远去,不甘的她找到了海格。

啊,原来如此。

......

“但我还是被判定拥有了人性。”

坐在城墙边的女孩悠闲地晃动着双腿,看着下方魁地奇球员练习。

“他们是怎么判别的?”

“很简单,他们考了我许多人际交往的问题,但事实上那个原版没有解决这些问题的经验以及能力,所以他们让我以自己的阅历思维写出措施。”

“他们认为我写出了具有自己独特见解的答案,完美结合了自身敏锐的观察力和出人意料的情商。”

“那真好!这样就无可厚非了!”

看着赫敏由衷的感慨以及那如释负重的放松表情,布莱尔绽开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

“当然了,毕竟,感谢巴蒂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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