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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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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才有功夫嘴硬。

斑这才松口气,连忙把她的左臂衣服顺着破洞剪掉,用衣服剪下的布条为伤口紧急止血,又翻箱倒柜地找起家里备用的药品。

椿躺在地上,闭上眼睛,突然轻轻地说:“给我换衣服。”

“我让美袖给你换衣服。”

椿发出冷淡而嘲弄的哼笑。

另一个影分身回来了:“没找到美袖。”同时屋外传来了吵嚷,族内巡逻的人冲进了椿的家宅,斑走出卧室,双手都是鲜血的样子吓坏了夜里巡逻的族人们,他安抚了几句,叫他们绑住专门留下一命的两个活口,带回火影楼。

斑问了几句才知道是隔壁夕婆婆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听着隔壁不太正常的动静,便叫来还在别地巡逻的人,只是她手脚不便,又不敢在附近大声叫嚷惊扰了敌人,三不清楚巡逻规律,一时没来得及找到人这才迟了而已。

“不用惊扰族老,也别往外透露今晚的事,”斑环顾四周,叫来巡逻的队长吩咐了几句,又抽出一人,叫他多跑一趟,“把茼叫过来,给崴脚的夕婆婆看下伤,把老人家照顾好。”

那被叫出来的族人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巡逻队长见斑没别的吩咐,主动请示搜查了一番屋子,没有找到第三个偷袭者,拖着两人送到外面,正巧碰上了警务部巡逻队伍,一同前往火影楼报备。

椿再三强力的要求下,斑只能找了衣服帮她换掉,又被椿催促着使唤送她去医院,斑能感觉到她躺在自己的怀里发着抖,只有椿闭上嘴巴的时候,他才会深一步觉察到她的体重轻得不可思议,像一根羽毛,却搅动了他今天听来的所有关于她的信息。

只是煞风景的椿不忘吐出几句不饶人的话来。

斑着实不想听她从骂偷袭者的手艺不精开始,到宇智波族内巡逻的不务正业,最后骂到扉间不给她解开封印,旧仇又添新恨,把这两天在火影楼受到的气都发泄了一遍——包括所有惹她不高兴的同事和笨蛋下属。

斑从来觉得她此刻闭嘴得好,插嘴道:“你现在可以想想怎么对付今晚偷袭你的人,那忍术属性恐怕只有雷之国才有。”

椿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满是恶意的宣言:“这些家伙……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嗯,你说了好几遍,我倒是不担心是否食言。

急诊室只有个睡着的护士,斑踢了踢对方的凳子,对方在短暂瞌睡的美梦中被惊扰,一看见斑和椿,就指着他俩说不出话来。被斑影分身叫下来的火核看到受伤的椿,不由摔掉了手里的笔,被旁边的护士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忙将椿接过去放在病床上。

警务部和审讯部的人很快就到了,斑退后几步,退到了人群之外。

椿的神情变化了。

像是……融化了什么,斑以往从来没觉得她是个女人,刚才她在自己的怀里,斑只觉得是个绝佳杀掉对方的机会。

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将对方放置在需要调查、警惕和监控的“敌人”位置上。

他不曾知道椿的过去,接近她也只是为了寻找对方的弱点和依仗。

他想到了已经被抹杀的很多可能性,一想起那些,心脏便跟着抽动,像是几段零碎而刻意被删减的过去回忆再次成为洪水猛兽,让他微微喘不过气来。还是直到今天自己才意识到,对方在过去可能成为自己家人?如果没有那些战火和意外,他是不是如今有机会看到火核的位置上,本应该是他的大哥……那么真一也会将是他的侄子……

一想到那些,他就渐渐窒息般,无法呼吸。

又或者是,没有泉奈的坚持,椿也有可能在剩下的两个兄弟之间选择一个,就像对待真一一般,成为自己孩子的母亲么……

不,我不该再这么想着了。

斑扭过头,接着望到玻璃窗上的倒影。

倒影上的椿抬起另一只胳膊摸了摸火核的脸,火核低下头,在她耳边仿佛很温柔地说了几句,因为他抚平了椿脸上的抱怨和痛楚。斑无法停止再次看到椿侧脸露出的耳坠时的心跳一颤,他将手伸进了口袋,摸到了同样质地,同样款式的铃铛。

没有如果,他警告自己,没有任何可能,火核取代自己的家人,他们的孩子也取代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亲人……如今地狱般的现状就是他本该在的地方,他得到了什么。

他永远一无所有。

斑将这一幕劫后温馨的场面尽收眼底,眼神底下的冰寒再次浮现,直到他慢慢地说道,像是在警告自己,该去注重当下,又或许是宣示着某种讯号。

“火核,还是真一,你会选择哪个弱点。”

“还是你两个都选。”

暗部的选拔就是在柱间和斑近期举办的个人和团体赛中选拔出来的,作为直属火影并保护火影为第一要职的精英忍者,必须拥有着不逊于木叶中上水平的实力和高超潜伏技能。也有例外,日向一族几人因其特殊血脉带来的血继界限而被破格录取,尤其是日向佥久表面上作为综合办公室日常在火影办公室执勤工作者,实际上却是暗部第二队分队长长。

因着双重身份,明面上自然是和真正综合办公室的宇智波烈人有着频繁的日常交集。

“这么说来,我们的眼睛用久了会视力下降,但是你们的不会。”宇智波烈人很是感慨地说,“这也太不错了吧,实用性很强的。”

“但你们的瞳力能自由开发到极致吧,我们却必须长年累积地刻苦专研,就是这样,我们也必须依赖族上流传下来的拳法秘法配合瞳力使用,同时也会受到限制,”日向佥久的白瞳孔虽然总是让人看不出焦点落在何处,但他的诚恳语气总是会令烈人感到被看重。

“这怎么说?”

日向佥久无声地指着额头上的绑着族徽的钵卷。

宇智波烈人想着,是因为作为分家而侍奉他们一脉的宗家,所以被限制了天赋是么?所以,他也总是看起来有问必答,十分好说话的样子。是因为不会拒绝吗?

“那后勤部发下来的眼膏对你——”

“效果并没有那么明显,”佥久自然是从善如流,掏出刚发下来的福利,“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给你吧。”

他得到宇智波烈人小小的惊喜欢呼,并被对方一下子抱住肩膀,烈人自来熟地晃了晃,露出狡黠的神秘笑容:“晚上我和拓彦的几个兄弟约好了,拓翔和拓也一起聚会,你晚上几点下班,和我们一起喝一杯吧?——”烈人观察到他的脸色,立刻道,“抱歉,我总是忘记你的工作性质……为难的话我们改日再聚。”

日向佥久忍着近距离被人贴着的不适,按下总是想把人推出去的下意识冲动,迟疑地说:“倒也不是,我现在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你们……没有宵禁吗?”

“哦,你说最近木叶的规定啊,咱们不会喝酒到那么晚。”

“不,我是说族内的规定。”

宇智波烈人一愣,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摆手:“以前倒是有过,不过咱们族人很多为了适应各个岗位的轮班制,早就不在乎那个了,但你们管理得好严啊,难怪你要搬出来住。”

好辛苦,这不是丧失了很多娱乐活动吗。

日向佥久认为烈人口中对管理严格的定义肯定和自己有出入,第一次结交族外朋友,他也有些招架不住烈人的热情,推辞了几句还是答应了一起去。很可惜,他遇到的第一个宇智波是个不寻常的类型,不然也不会以为宇智波活得太肆意而产生一种淡淡的嫉妒心理,从而一直喝闷酒到不省人事。

影影约约的,他听到烈人和那几个拓字开头的兄弟们聊天。

“原来他真的没看出你们三根本不是亲兄弟。”

“我看是他淳朴到好骗吧,他竟然还能中你这老把戏。”这是个很年轻孩子般的嚷嚷,似乎是那个叫拓也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拓彦哥哥和我们兄弟俩不像吧,你们都是桃花眼或者丹凤眼,眼睛又大又黑,睫毛也很长。我们才不是这样。”

“说的没错,”声音好像停顿了一下,烈人的声音由远至今,浓郁的酒气呼到了日向佥久的侧脸上,“他的睫毛也有,白色的,并不长,但这样看起来好特别……”

看来过来聚会的几人也是喝醉了,之后的一段讨论都是在围绕着睫毛展开,后面烈人又恭喜了拓也“游手好闲”的生活终于被终止——他要上学了,问想要什么庆祝礼物,拓也毫不客气地要了一套新出的便携式苦无包,烈人有火影楼后勤部的内部价,可以打折购买。

拓也叽叽喳喳地开始对自己的亲哥哥拓翔攻击:“哇!你骗我,你说过很难拿到的,其实是你心疼自己的钱包吧!”

一阵叮铃哐啷的腿脚打斗后,拓翔似乎制止了拓也,压抑着声音说:“当然没有骗你,你最好小心点使用,火影楼才发布了对铁矿开采的权限和武器的限制,买东西的时候拿上家里的户籍登记薄。烈人用自己的份额送这份礼物,还要替你担保呢,别给人家添麻烦知道么,平时训练的时候避开普通人,不小心遗失了苦无也一定要及时上报……”

原来拓翔和拓也才是真正的亲兄弟,而叫拓彦的则和烈人是同族人,是宇智波一族,日向佥久也想着这也不怪自己真的搞混了他们,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仅凭一双白眼分辨日向和其他忍族。

“你好啰嗦!”拓也不耐烦地说,然后讨好地和宇智波烈人说,“我家的小猴子出生了,到时候邀请你来我家看看吧。”

哦,原来是猿飞一族的孩子。

“刚出生的猴子皱巴巴的,毛稀疏,没什么好看的。”猿飞拓翔打击道。

“哥哥!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好了好了,也真不知道你们兄弟俩又什么好闹的,我倒是真没见过忍者家族如何饲养猴子呢,如果不打扰的话,我倒是想看看。”

“你不嫌弃是最好不过的。”猿飞拓翔插嘴。

“小猴子毛茸茸地最可爱了,哥哥你干什么老和我作对?!”猿飞拓也挥舞着手臂,再忍无可忍,再次扑了上去。

日向佥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竟然在仅几次和宇智波烈人有限的见面,甚至剩下几人都完全不认识的情况下,把自己灌醉了,他其实能感觉到意识浮浮沉沉,正处在随时可以逼迫自身清醒的状态,或许还是有一丝不能放松下来的感觉吧,以至于他的身体瘫软了,却还能听到身边的动静。

远处的酒杯碰撞声,酒屋迎送客人的招待声,近处则是这种非常生活化,可以说无意义的对话内容,宇智波烈人开始讲在办公室亲眼亲耳听来的八卦,猿飞拓翔时不时警告弟弟拓也不要偷喝大人的酒,不然下次聚会就不让他过来了。

日向佥久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能想象出拥有着猴子般眼睛的拓也瞪着哥哥,然后说出以下这些话来:“我要告诉妈妈说你夜不归宿都是在喝酒!”

“好你个臭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还有妈妈让你存钱,你前脚刚点头,后脚把钱都花光了!”

猿飞拓也突然大叫起来:“本来我想帮你瞒着,你完了,我回去就告诉妈妈!”

“也看你有没有机会去跟她告状了。”猿飞拓翔压低了声音。

更加浓郁的酒气凑近他,在兄弟俩内讧的背景下,宇智波烈人说话含糊:“他好像在做什么美梦。”

“好了,咱们轻一点声音,”沉默的宇智波拓彦说,“真不知道你干什么请他来,你别忘记了他实际上和你是不同部门的,别犯了忌讳。”

日向佥久手垂在桌下,捏成一团,然后又松开,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来,也不是真的对今晚聚会人的不了解,而在这里,宇智波烈人是综合办公室,宇智波拓彦却是人事部的,自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职位。

原本热闹的场面冷清了一点,宇智波烈人满不在乎地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或许他今天喝了挺多,也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他看起来也不像那种人,哎,我才知道他们一族族人都过得好像个苦修行的僧人,不,比那还可怕,至少咱们斑大人可没把咱们当仆人看待吧。”

“烈人,慎言。”

“哎,好了好了,你就跟拓翔一样刻板,还是拓也最可爱了……”

猿飞拓也恶心地说:“可爱个鬼!。”

那呼吸又凑近,烈人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熏得所到之处都充满着醉人的酒香:“你不觉得么,他看起来像个精致的,没什么人气的陶瓷娃娃吗?”

日向佥久的意识终于消失了一段时间,等到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温暖的被窝中,能感觉到有人用着热的水擦拭着他的脸庞,他的睫毛不由抖动,睁开眼来。他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梦见自己第一次被刻上笼中鸟的时候,趴在母亲的膝盖上,哑着声音问她为什么都没有做错任何事,就要得到这样的惩罚。

“因为我们就是仆人啊。”

“我不是这么想的,母亲?”他嘀咕了一句,很快清醒起来,在黑暗中已经快睡着的宇智波烈人强撑着给他擦了脸后,感觉到对方的白眼准确无比的盯着自己的黑眸。

“哦……你醒了?”烈人慢吞吞地说。

佥久沉默了很久,酒醉过后,他重新想起了才不久发生的事情,对于分家仍然匍匐于宗家的失望,对于宗家表面功夫的愤怒,一气之下,竟突然将内心的愤怒化为实质性的冲动。直到现在暂时脱离了日向一族,他都有些在不可思议能轻松放开一切,如果按照以往,他早就被断定为忤逆之心,处以重罚。

好在木叶不再是最初的木叶,而日向一族自从发生了那样的丑闻,宗家也不再是固若金汤,依旧明目张胆的模样。

日向仓平不同意他决意放弃日向姓氏的做法,而是让他出去散散心:“你会发现,你总归还是会回到这里,我们日向一族被木叶接纳,是因为我们是一个群体,你能在火影楼占得一席之位,也因为你背后是日向。”

“你还会挖掉我的眼睛吗?”

日向仓平说:“如果你决心离族,放弃眼睛是唯一的方法。”

哪怕什么都没有错。

哪怕什么都不想要。

只是个念头,泄漏一丝的不满,他在那场处置日向纯本的现场中,能够清晰认识到眼前的一幕正是极其可笑的荒诞,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以前习以为常又可怕的事情,当日向纯本死后,笼中鸟的咒印随之消失,他就突然想到,这有什么意义呢。

而原本愤怒的分家众人把自己推出来承担宗家怒火,难道他们忘记了这本不该是他们分家的责任吗。

日向佥久望着宇智波的眼睛,如果是宇智波……他们如果处在我的位置,又会怎么做呢,或许是夜深人静,气氛正好,他也这么问了出来。

“如果族长要求你挖掉眼睛,你会怎么做?”

烈人迷迷糊糊中大吃一惊:“什么,为什么挖眼睛? !”

“因为你违反了族规,或者他们认为你需要挖掉眼睛,你只有服从他们给的选择,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宇智波斑,你们的族长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他生气的时候,难道不会威胁你们,或者要求你们惩罚自己吗,他不会用眼睛来让你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可是,可是作为武器的眼睛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族人呢,那不是用来保护他们的吗,这,这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吗?”

看吧,佥久冷寂的心开始逐渐恢复温度,不是只有自己这么认为的。

烈人不太能理解日向一族可怕的族长职权,既然对方已经醒了,就把毛巾重新拧了一把,放他手心中,想了想:“斑大人的话……恐怕会直接暴揍我们一顿吧,不过突然听你这么一讲,好像斑大人虽然凶悍,可从来没有□□和精神上如此折辱我们哎。”

“原来是这样啊……”佥久淡淡地说。

“如果是村落的领头,要求自己的村民挖掉眼睛,那一定是犯下了穷凶极恶的罪,但如果对于忍者来说,不同族群有着不同的方式,你没发现吗?宇智波一族和日向一族都是凭借着特殊的眼睛,能够在乱世之中活下来,恐怕非常严厉的惩罚是逼不得已。我不知道你们日向内部的情况,不过挖眼睛真的有点过分。”

“因为我们挖下来的眼睛可以按在其他人身上,既可以充当惩罚当事人,也可以作为对别人的奖励。”

“这真的有点可怕,这样看来,我们的眼睛对于他人的负荷非常沉重,哪怕族内部的亲缘之间,换眼也得非常谨慎,目前也只有……哦——原来这就是你们需要额头上刺青的原因吗?”

他们不知何时睡过去,也因为这次的喝酒彼此拉近了很多距离,日向佥久起的很早,拉着还没睡醒的烈人起来对练,烈人被柔拳锤到地上,头痛欲裂地说:“我的天呐,我可是喝了醒酒汤,你怎么还能这么有力气啊。”

佥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一族都擅长赤手空拳,近身作战,能打倒烈人也是因为他们只做体术对决,并未涉及宇智波最擅长的幻术和工具利用。他气喘地坐在烈人身边,烈人说:“你什么时候上班,我们一起?”

“我等下就得走了,比你们上班的时间要早三个小时。”

“啊,那可真不凑巧,我妈妈做的早餐可是一绝,”烈人感慨暗部果然不是常人能胜任的,好辛苦……这可需要好好补一补,运动后散了酒气,他们快速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立刻转到了邻近的一条热闹的街上,开店的大多是普通人,但是佥久能感觉很多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很快又因为看到烈人而转移。

软糯的糯米裹着中间的芝麻、花生碎和枣泥,虽然嘴上说着稍微甜过了头,但是物美价廉又浓香四溢的早餐还是让佥久口舌生津,没一会儿,他手里又有了一杯竹茼清茶和一袋子可以饱腹、剥了叶皮的粽子。

“千手的人……我以为这片区域都划分给宇智波。”

烈人叼着一根竹签:“哦,我们后面搬到千手这边了。”他指着不远处的一条窄了一些的小路——正是他们刚出来的族门,有拖着木屐睡眼朦胧地提着早餐往回走的人,也有赶路直接从墙头上往外跑的,几个嬉闹的孩子追着两个少年出来,又被少年施展的分身术给迷惑了视线,孩子们不甘心地在原地跺脚,被旁边的阿姨塞了一个糯米团子才破涕为笑。

佥久盯着不远处派着一条长长队伍的店面,日向一族的地盘上怎么会出现如此烟火气息浓重的场景,每个人都是安静的,低着头的,说话细声细语,微笑是浅笑,愤怒是隐怒,只要行为举止冒犯宗家便是不敬,为了早餐排队?宗家恐怕一声令下,便是分家跑前跑后,双手奉上。

或者常见的美食会成为宗家才能享用的供奉,只会在节日和行赏时才让族人得到嘉奖。

他闻到了远处的香气,顺着队伍走前,看到了那张门牌上的标语。

“每人限购三人份,这是——”

“一开始早起过来买食物的都是忍者啦,因物美价廉的缘故,附近的居民也逐渐过来排队,上周刚投诉我们恶意抢占早餐铺子的饮食份额……哎呀,再多就不能帮人购买了,你们日向的族地到我这边估计也是吃不上了,看这排队的长度……下次我给你带一份尝尝吧。”

烈人突然脸色一变,拽着佥久往外走:“你不熟悉这里,我带你怎么出去,下次你就可以自己过来找我。”

佥久一头雾水:“找你做什么?”

“朋友就是要互相招待才能维系友情,我也会去找你玩的,木叶最近建了很多玩的地方和风景,我们一起玩遍,可以互相作伴啊。”

“朋友……”佥久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早市景色,心中因为“朋友”这个词语变得逐渐心跳加快,他忍不住地扭头回望,眼睛捕捉到的一切都是充满着令他好奇又向往的模样,只不过排队的尽头似乎有些不和谐,有人开始在争执,“他们在吵什么?”

又干什么这么急着拉走他,佥久有些阴暗地想着,是有什么秘密不能透露的吗。那争吵的人好像是叫茼的人。

佥久想到,茼,宇智波茼……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对了,烈人昨晚也是说过的。

医疗部的在编人员,现在人就在医院就职。

人群逐渐聚集起来,其中一人拄着拐杖,声音比茼还响亮,有个披着千手一族白色族袍的男人加入他们,没一会儿又有其他人加入另一方,还有臂膀上绑着他族族纹的忍者在插嘴,两波人群各自为营,气势汹汹,一触即发,佥久不禁担忧道:“真的不用管管吗,看起来就要打起来了。”

“那是我的表哥茼和溯水,以前两人就关系不太好,现在但凡早上一碰面就吵起来。”烈人催促着他赶紧走,“不用管,几天就吵一架,我都习惯了。不用担心他们闹大,打架的话是会被警务部巡逻人员抓走公示的,他们都要脸着呢。”

“那我们也不用跑得这么快吧。”

晨曦微醺,凉风吹过他们的脸,一路跑到了火影楼前的一大块空地上,这么早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佥久看着烈人不在意似的随便坐在没有植被的花坛边沿,也学着坐下来,将一条腿随意架在下方,看着远处已经扩大了起码四倍占地面积,又拔高了一半的火影楼,佥久突然感觉到这一刻的宁静比昨夜喧嚣的酒屋还令人感到人间气息的宁祥。

“那么,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团子?”

“咸的。”他想了想决定说出自己喜欢的口味,终于不用考虑自己的回答是否迎合宗家的心意了。

“那……你讨厌甜的吗?”

佥久见他试探的样子有点像昨天第一次向他问好的猿飞拓也,小心翼翼的,他摇摇头:“吃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呢?”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的!”烈人嘟囔道,“我可是杂食异类,会被甜党咸党双方都打的。茼和溯水吵的就是这个,你要试试看么,说不定你也会喜欢呢?”

佥久眼神僵硬,确信对方竹签上的甜团子沾着正在往下流淌的酱油咸汁,烈人还吃得还不亦乐乎,果然……是有点异类,他从对方手心艰难挪开视线:“唔,我已经吃饱了。”

佥久若有所思地盯着四周光秃秃的空场地,又落回如今雄伟壮观的火影楼最高一层,一只飞雀似乎也被那越发肃穆庄严的建筑气势惊吓,没一会儿钻进了远处地面的矮木树丛中。

“不被外界认可,在自己的族群里也是异类……所以要打破族群和外的壁垒,这样就不会使自己太过格格不入了么?”

烈人塞满着腮帮子,有些牙疼地说:“你这是在学我们办公室主任的语气在说人生道理吗?”

“呵,”佥久摇摇头,“就是有点这种感慨。”

“吃个早饭,倒也不必有这样的感慨吧。”

就在烈人准备回家睡个回笼觉,佥久突然叫住他:“昨天你说你表哥茼正在研究族内遗传疾病,说是一直没有找到突破的方向,日向一族也是使用瞳力,如果能研究的话,对宇智波的眼疾说不定能有帮助的吧。”

“我,我说过这些了吗?”烈人脑子一片空白,连忙摇头否决,“你你你就当我昨天什么都没说过。”别说里面牵扯到日向的秘术瞳力,光是透露茼的话和宇智波写轮眼存在缺陷什么的,就够他被族长和族老骂死。

“我可以提供帮助,配合你们所谓的实验突破研究。”

烈人震惊了,叫起来:“我昨夜还问你这个?!”

“你说我们的眼睛使用副作用小,可能这就是日向一族必须控制它流亡在外的存在意义,在某种程度上笼中鸟也是一种保护措施,我承认你或许说的没错,不过随着时间过去它的性质早就发生的变化……你还说了很多,我记得我问过你为什么几次见面就想要和我做朋友。”

佥久转头,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白色的眼睛似乎在晨光下透着晶莹的暮山紫:“你告诉我,我看起来很可怜。”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的白眼让人觉得可怜,不是令人害怕。

“不过我不会主动透露任何东西,只出几管血什么的……这样就不存在泄漏族内机密,对不对?”

“你既然知道那是机密——”原本面露尴尬、想当场钻入地下的宇智波烈人还想说点别的事情糊弄过去,如今他的脸色已经煞白。

“我需要摆脱笼中鸟,而你们也需要研究瞳力,我们互惠互利而已。你也可以把这件事告诉除宇智波茼以外的人,不过那样的话……也许你下次看到就是我的尸体。你好好想想吧。”

他拍拍愣神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烈人,往大楼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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