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咱们无需为凉希伤心……椿大人曾经和我们讨论过关于火影楼集权，你们还记得结论吗？”

志村崇信看了两眼他们所处的尽头隔间，小声地说：“贵族、忍族和火影楼必然发生权利过渡，最后集中到火影大人手里，典礼就是最后的步骤，所以我们必须完美地完成它。”

秋道小柔说：“没错，就是这样，这个和凉希没有关系吧。”

“因为现在咱们就是在争论司法执行部会不会对凉希进行死刑判决，”山中晴压低了声音，似乎真的是因为酒意而放松了，“族内判决死刑的权利被火影楼收拢，这是族权转移的一个过程。这一次有了先河，下一次就更容易实行火影楼权利，我们都曾经想过为木叶做些什么，凉希比我们多走一步，身体力行，提前做到了这一点，我倒认为她的死如愿以偿。这一点，我不如她的魄力。”

秋道小柔差点噎住，什么魄力，杀掉族长的魄力吗，换成谁都不会这么做好吗！

她内心顿时无数吐槽。

有这样为木叶牺牲做到这种程度吗，山中晴这还是认可凉希做法的吧。秋道小柔瞅着面上冷冷淡淡的山中晴，心中打颤，酒意都驱散了不少，干笑着说：“等家栗回来了，我们不就知道了吗。不过我不赞同凉希的做法，无论本着什么样的初衷，或者这种行为另有原因，影响还是很恶劣的。”

“没错，”志村崇信插嘴说，“椿大人已经够头疼的，咱们还是不要给椿大人加重负担。”

山中晴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搂着秋道小柔的肩膀，浓郁的酒气扑向彼此，她们此刻宛如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

“我虽然讨厌山中这个名字，但渡边大人的确待我们不错，放心吧，小柔，我还不想干蠢事。”晴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真是抱歉，让你一直担心到现在。”

比起凉希，谋逆族长，山中晴自问还没有被逼到那种绝境。

更重要的是。

山中晴在小柔看不到的地方冷下眼来，椿大人招揽至麾下的班底就折损了一半，日向凌带罪囚禁，八神凉希等着被处斩，志村崇信行动不便，剩下家栗、小柔和自己三个，椿大人手底下人手严重不足，也不适合在这种节骨眼上招入需要培训的新人。

他们还身负重担，她知道孰轻孰重。

“只是有点羡慕家栗而已，也有我觉得自己有能力跟进司法执行部。”

就你这样一副赞同八神凉希的态度，椿大人怎么敢让你和家栗对换工作内容啊。

“不过……这不是我真正羡慕他的原因。”

山中晴看秋道小柔满眼的疑惑，松开她端起酒杯浅酌起来，让清明的眼神重新变回迷离：“而且，我最羡慕家栗的地方不在他能够被椿大人委以重任。小柔，他有一双识人的眼，能透过外表看到你的内心，看到你的美好，我真的……替你感到开心。”

“什，什么？”

秋道小柔怔怔地看着山中晴。

好久才反应过来的秋道小柔突然捂住双脸，她的双颊像是熏红了般，拼命地将手给自己扇扇子降温：“你，你在说什么？”

山中晴含笑看她手脚慌乱，举杯又喝了几杯酒，还想灌醉自己套取真话，小柔呀，你的心思较为纯粹，还是不要把事情深挖给你听，这些黑暗的东西还是让我负担吧。咱们以前猪鹿蝶三人行动的时候，我才是收集有效情报的高手呀。

她的身边还坐着山中小柔，可惜的是，智囊担当的鹿却早就不在她们之中了。

她放开自己听取外界心声的权限，透过薄薄墙壁听见了隔壁到了更多的“声音”，心口同步的热情劝酒声，喝酒人放纵而断续的乱语，老板的高兴，服务员的抱怨，嘈杂的模糊声音顿时填充整个餐屋……各色各人的，也有不需要听就能知道的。

比如志村崇信的心思很好猜，他苦大仇深地盯着小柔的酒杯，时不时扫了一眼旁边的拐杖，又将目光落在自己和小柔的身上。

石龟崇信的思绪很杂，是个能力普通的忍者，但普通人也有烦恼。他仿佛觉得有人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对上了山中晴的注视，不明所以地朝山中晴点头。

山中晴听了一会儿，连忙暂时掐断了听心。

她怕自己的笑声同步传到了其他人心里，这就不得了。

志村崇信哪里会想到山中晴的做法，他心里想着椿大人不带自己肯定是自己这张乱说话的毛病。他倒是不像晴一样羡慕或者嫉妒被重视的志村崇信，现在随着时间推移，他已对自己不合时宜的说错话有着较为清楚的认知了。

哎，现在自己的人缘也跟着不好，新任的石龟族长和他说话也阴阳怪气的，可真是让人苦恼……这都是什么和什么事情啊。

山中晴笑得合不拢嘴，看来椿大人敲打石龟东绀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不能说是椿大人故意让他仍然绑着石膏腿，还有一份叫他“受点罪”的惩罚打算。

石龟崇信担忧地看着秋道小柔和山中晴，这两个女人不会真的要喝到烂醉如泥，让我这个还“残废”着的人送回家吧。

啊——话说回来，整个椿分队就是一个巨大的麻烦集合体吧。

山中晴喝着酒，撇了一眼秋道小柔已经对瓶吹的行为，心里却觉得他认为得没错。

上梁不正导致下梁歪，从领头一脉相传，殃及分队成员，凉希偏激，晴心思深沉，小柔暴力，崇信更是油嘴滑舌……还有那个记名不露面的日向凌，就冲最近民务部部长日向仓平和椿大人碰面的时候总是气氛怪异，肯定不是他多想，一定是结仇了。

山中晴饮下了一杯原本苦涩逃避世俗而如今是纯粹享受的甘甜酒，任由那抹滚烫从喉间滚动片刻，然后一路熨烫地落入胃部。

她还能够感觉到秋道小柔颤抖又迷茫，喜悦和忐忑同时并存的心声。

秋道小柔对于所有不能一下子解决的事唯一办法就是吃肉和喝酒，她把剩下的酒一扫而空，成功把自己先灌醉了，她摇晃着脑袋：“晴，你的脑袋变成两个了。”

石龟崇信无奈地说：“哎，你们俩真的喝醉了。”

“才没有！”

山中晴整个人都散发着被温暖的灼热，但内心却无比清醒，她双手扶额，对那些声音充耳不闻，盯着桌面，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我……该怎么做呢。

认识到错误是一回事，但大多数人可只能停留在认知层面，就比如她的怯懦，比如崇信的苦恼，在实际改变上还是毫无建树呢。但是……椿大人就能立刻修正，不，她根本不会犯错。

但如果我无法迈出实际改变自我的一步。

那么，我该如何帮得到椿大人呢？

山中晴转头，朦胧看着秋道小柔和石龟崇信拌嘴，不管如何，我都会无怨无悔地奉献我的所有，为了小柔，为了……还有活着的其他人。

椿面临着再损失一名部下的状况，自然是心疼不已，但有一人肯定高兴。

这个人就是司法执行部部长的油女至染。

他好像找到了某种方法，结合之前安置流民的前例，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下属们极力不断推进法律的修改进程，正愁没有实例举证，八神凉希杀害八神一族族长八神鳞可是最大程度暴露了大名府曾经律法的疏漏。

按照普通民法来说，杀人一定是不对的，新修订法律的普适性不会对忍者网开一面，接下来就是判断罪名和量刑的关键。

需要判断犯罪动机和实施手段的残忍程度。

执法人员有对拒不逮捕实行强硬措施的义务，如果危及生命，有重伤对方的权利。八神凉希杀完人后束手待毙，非常配合，让一干怕被八神凉希毒死的警务部人员反要担心她会被八神族人群殴。

八神鳞哪怕不是受族人们发自内心爱戴的领袖，但也是举重若轻的人物，而且同时是火影楼高层领导，无论基于哪一方面椿都必须为部下的行为作出反应，首先是了解当时的详情：“她有说了什么吗？”

今日执勤的忍者刚好上次出勤，目睹和参与抓捕嫌疑犯的全部过程，描述了当时的场景，最后支支吾吾地说道：“她说八神鳞不配当一族之长，她作为一族成员，身负使命，必须捍卫……”

椿盯着门上的探监窗，侧目他：“嗯？”

忍者赶忙接着说：“捍卫一族纯洁和荣耀，她不允许自己的忍族被玷污。”

“八神鳞呢？”

说到这个也不结巴了，忍者飞快地说：“八神鳞全身蛇毒，处理尸体都是族人们亲力亲为，尸体处理班提取毒素回去检测，我们在一旁旁观登记。后面找来一些八神凉希的亲近好友，询问完口供就回来了。”

“你们的人最后是怎么带走她的？”

“八神鳞的长子允许的。”

“辛苦了，让我和她说几句吧。”

刚开完会又得参与火影内部讨论，正等着最后一人迟迟不来的千手柱间自告奋勇前来找椿，遇到准备上楼亲自汇报调查结果的审讯部部长山中渡边，山中渡边连忙为柱间带路，于是两人都听到了椿和嫌犯快要结束的对话。

其实完全可属于八神凉希单方面剖析自我的解释和抱歉，这些话在最后由“但是”结尾，前面的铺垫也不过掩盖了后面的转折，果不其然，椿也是这么想的，她打断了对方长篇累牍的言论。

“你这么做我并不感到意外。辜负我的信任和栽培，哪怕你有一丝觉悟，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最后，椿的声音在阴冷的地牢中响起，“凉希，再给你一次机会。”

“椿大人，您也是这么和凌说的么……你，你还真是个善良的人啊，最后一次机会，呵。”她的声音满含着感叹般的低喃，最后渐渐而起的笑仿佛是在为这一段话终结。

椿叹息一声：“我善良？”

八神凉希继而不停笑着，那音量像个鬼魂般，低而模糊，幽怨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四处碰撞回荡，传到外面走廊已经被消减大半，就这样都令外面正在经过的人和守卫不禁毛骨悚然。

探监窗内的椿背对着门，站在铁栏外看着里面的八神凉希，柱间才是第一次看见所谓的八神凉希，她坐在地上，耸动着肩膀，垂着脸看不清真实面貌，但在档案上的彩色照片却仿佛和此刻的她是天差地别的两人，光是那一眼，就觉得这个神经质般的女忍者已经失去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和活力。

柱间将目光投向山中渡边，山中渡边小声解释：“没疯。她也没为自己辩解，甚至坚决要求上级尽快处决。椿大人其实来过几次，也没撬开嘴。”

“椿想保下她。”柱间又听了一会儿，椿并没有说话了，而里面的笑声也渐渐停息。

“我也是这么认为。”

“你上次语焉不详，说要确认后直接上报给扉间，是说我和斑、统筹组队长目前不能知道内幕，还是这件事本身的机密性质等级超过我们的权限？”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中山渡边没想到柱间这么直截了当，停顿而迟疑的神情似有此意，眼珠子飘向一旁，不去看对方，却仍然不表露态度，“等等吧，柱间大人，如果扉间大人同意，我也不会故意隐瞒，这里面的事情……的确是不好说的，我总觉得八神凉希的事情确实另有缘故。”

“什么意思？”柱间继续问道。

“就是……”山中渡边想了想，还是和柱间透露些想法，“她不是那种疯狂而毫无人性的类型，她过往经历也没有显示过残暴一面……”他踌躇着措词，并不想表明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只是出于审讯职责，“我不相信一个人会因为维护忍族的纯粹性而杀一个人，那么问题来了，八神鳞因为纯洁和荣耀而死，什么又能称得上纯洁和荣耀呢。”

柱间点头表示理解，审讯部部长不相信八神凉希是无缘无故杀掉八神鳞的。那么八神凉希杀人，若非有不得不做的主观因素，那就是受人指使或者控制，或许在外人看来，受人指使的成分更大了一些吧，而这里指使——柱间看着里面的椿的背影，山中渡边似乎都有一种含糊的指向。

椿推开门看见外面的两人，并没有感到意外，点头对柱间说：“火影大人下来摧我了？”

“需不需要我来帮忙？”柱间说，“说说看吧，目前的情况如何？”

山中渡边略诧异地看着柱间，又飞快扫了一眼椿。

椿也跟着一愣，不由冷笑一声，没好气地说：“谁能帮得了一心求死的人。”

地牢外的通道在火把摇晃下变得越发阴森扭曲，光隐落在椿脸上，椿转向山中渡边，阴影直接消去她大半的面容，只剩下一只停留在光明下的细长眼眸，感觉受到无声指责的山中渡边立刻摇头：“我已经让他们管紧嘴巴，这件事不会透露不该有的消息。”

椿一乐，山中渡边的态度可真是有意思，刚才柱间说了什么让他这么提心吊胆，她望了一眼正在沉浸思考的柱间：“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能照顾一下八神凉兮，我想让她在死前别受太多罪，毕竟她已经认罪了。”

“自然是可以的。”

山中渡边是个非常重视规矩的人，他让到一旁，坚决要落在最后。

椿和柱间并排往楼上走去，和后面亦步亦趋的山中渡边说：“你也没必要这么小心，人的嘴长起来就是说话用的，我相信你能分清轻重。”

山中渡边低头躬身，十分受教：“谨听训言。”

一看就是“你说的都对对对”的恭维。

椿扯扯嘴角，无语地摇摇头，山中渡边回答得太快，给人一种我不必听你而想要尽快结束对话的敷衍，但是因为你是直属上级的平级，为了让双方都面上好看些，给你面子好了。但是他表面上的做法和态度一点都看不出异样，仿佛他也是发自内心这么想的。

柱间也跟着不禁莞尔，因审讯部门的特殊性和情报班有交叉的工作内容，山中渡边负责的就是木叶力量的另一个重心，虽然直属佐助，但实际更直接听命于火影和总指挥长，对待其他人完全可以摆出应有的硬气，也不必这样小心。

简直是谨慎过了头。

这次参加的人很少，无外乎八神凉希杀害族长的严重性，情节之恶劣，影响之重，远超以往所有命案，扉间直接选择自己的火影专属办公室来私下讨论此事。办公室里人已经都到齐，山中渡边顶着所有人的注视，上交审讯记录卷轴，低声和扉间汇报了情况，待收到新命令，肯定一番后扫了周围一眼，退出房间。

至此整个房间里，左边站着的是总指挥长和统筹组队长们，右边则是八神一族的五个代表，代表中有一个年轻人叫川叶，便是八神鳞的长子。但在场人恐怕除了扉间，以及早有另外渠道了解真相的椿，再没有人了解事件真实原貌。

饶是扉间也没料到八神鳞会如此胆大，竟会趁着爆炸后医疗系统混乱，曲木重伤预后不明，正是一切都容易出纰漏的时候下毒，但凡扉间不亲自参与治疗，千手曲木都会死得不明不白。

想到后面还有人向他举荐八神鳞，他就如鲠在喉，难以释怀。

扉间的脸色真的很难看，打了手势后，窗户外的黑衣蒙面忍者都撤退了，只留下里面的人。

柱间和椿走到佐助身边，佐助对他们隐晦地摇摇头，要他们全程保持缄默，他尤其指着椿，最需要格外提醒的人在这里呢，椿烦闷地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

扉间看都不看，直接把山中渡边上交的审讯记录扔到桌边，终于开口：

“既然你们还对八神凉希判决的最终归属权有争议的话，那就好好看看它。”

八神族老走上前拿起甩在面前的记录，看完又飞快地从头默读了一遍。他瞪大了那双精光而震惊不已的眼睛，争辩道：“这，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不，我说的是族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凉希怎么会因为这个才杀了鳞大人——”

那不说明八神凉希是大义灭亲，还做了件正确的事情？

不不不，这件事不能定性为族长的错，八神鳞已死，更不能让八神一族都为他背锅。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族老艰难地说，引得后面的族人都纷纷面露不满。

这超出了其余人的预料。

他们亲眼看到八神凉希杀死族长，这种事情还有误会？！等等，他们刚才听错了吗，刚才族老质疑族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审讯部没有冤枉任何人，人证和物证确凿，各个尸体的检测汇报也有入档，你们想要再次确认一遍，我可以随时奉陪。”扉间冷声说，“我知道你们都被瞒着，这就是还给你们一次机会的原因。”

族老抬头看着扉间，只见对方狭长的红眸正冷然肃穆地看着自己，他一时间再说不出任何苍白的狡辩。他是个拄着一根弯曲手杖的长者，身后的族人有些骚动，正要接过他手中的卷轴传阅，却被他颤抖地抓住，用力挥开。

族人们面面相觑。

他们不理解什么叫“瞒着”，也不懂“冤枉”到底指的什么，他们却能感觉到火影大人扫了他们一眼那一种如芒刺背的目光，他们还没理解那是一种正在被当事人克制的厌恶，只觉得四周的目光都跟着变得陌生，自己如同小丑们被旁观着，原本强势的态度不知不觉退去，有什么超出了他们的掌控，他们开始感到慌乱。

其中有人催促族老将调查记录传阅：“族老，我们回去还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这句话唤醒了仍持有怀疑的八神族老。

八神族老喘了几口气，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哪怕手再颤抖，身体想要倒下去，却仍有力地抓着记录卷轴，他直接望向另一人，深吸一口气说道：“川叶，我认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也想看记录吗？”

川叶有着一张阴郁的青白脸色，身穿着黑色丧服，低声道：“如果您觉得我不该知道，我就不去知道。”

老者黑沉的脸上出现片刻的欣慰，点点头，他呵斥族人，坚持让其他八神都离开，川叶看了他两眼，首先转身离开，其他三人这才跟着往外走去。

至此，八神一族只有一位白发族老在场。

椿见他如傲然不倒的苍天枯木，哪怕要一人承担，也毫无畏惧接下来的雷霆暴雨，不过她可没有任何尊老爱幼的美德，这位八神族老只会让她想起宇智波那几个老不死的家伙。椿无视旁边佐助拼命阻拦她的瞪眼，直言道：“这位族老，你能确保一个人能说服全族么——不，我的意思是，你能管得住所有人么？”

佐助无神地与吁了口气，被身后的津藤轻轻拍拍肩膀，他心情这才好了一些，好在另一个分队长是个靠谱的。

八神族老抿嘴盯着她，不由用力跺了跺手杖：“这点能耐老朽还是能做主的。我想听听众位大人的看法，也是我们八神一族的态度。承蒙火影大人信任，虽然我等对族长所做之事真的不知情，但八神一族也不会将这件事全部推卸责任，各位大人在这里讨论，也是要让这件事有个了结吧，况且这也关系到川叶是否继承族长的事情。”

“说的好。”椿懒洋洋地抚掌，那模样与其说是抚掌，倒不如是在掌心相摸。

她的动作让八神族老暗了暗眼眸。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