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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夜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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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九娘扶着受了重伤的白易杨去了她从前的家,一处不起眼的民居。

蓝九娘端着热水进屋,看到白易杨在桌边捂着胸口,白色的衣服晕开了血迹。

蓝九娘担心道:“白郎,你没事吧”

白易杨咳了两声:“蓝儿,我没事,你别担心”

蓝九娘身上还是昨晚的那套婚服,头上的凤冠衬得她更加娇柔妩媚,乱了几缕发丝,婚服上沾染的血迹看不出来。

蓝九娘道:“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好”

蓝九娘动作轻柔的为他擦去血污,又为白易杨脱下衣服,包扎伤口,美人红了脸,白易杨也害羞起来。

包扎完成后,蓝九娘倒完水回来,白易杨躺在床上,在床外空出一半的位置,示意她躺上来,蓝九娘侧躺面向白易杨,左手轻抚伤口,白易杨将右手附在蓝儿手上,两人中间紧挨的两手紧紧的握着。

白易杨虚弱道:“蓝儿,和我讲讲你从前的事吧”

蓝九娘道:“我很小的时候,爹白天出去打零工,我娘是做衣裳的,我娘的手艺极好,人又生的很美,爹不让娘出去给人做衣裳,怕她受人欺负,娘就是喜欢我爹这一点,老实,对她好”

白易杨突然道:“我以后也会对你这么好”

蓝儿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十一岁时,有个达官贵人看上我娘,我爹不同意,失手打死了他,他们不肯罢休,逼死了我爹娘,剩下我一个人”

白易杨紧紧拥住她,口吻怜惜:“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人们常说,丈夫是女人的天,我可是你的天”

蓝九娘红了脸,羞道:“我们还没有成亲,你可不是我丈夫”

白易杨郑重道:“那我们便成亲”

蓝儿继续温情的说着:“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老板娘收留了我,她第一次逼我接客,我自杀未遂,她说:我有这张脸,便卖艺不卖身,只要能多多挣银两就是,我以为我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后来遇到了你,你赠我同心结,我想与你永结同心,即使我生你气,却还是连夜绣了那条手帕给你”

白易杨道:“我啊,早就后悔了,我后来老在想带你回家见父母,娘那有一个传家宝,是我家历代传下来给儿媳妇的,回去我就给你要过来”

蓝九娘娇嗔道:“胡说,哪有管长辈要东西的”

白易杨复又道:“那就等我们成亲时,娘肯定会传给你的”

蓝九娘微不可闻道了声:“好”

白易杨不可置信追问道:“你说什么”

蓝九娘满心欢喜道:“我说,好,我们成亲”

白易杨就要起身,蓝九娘担心他的伤口道:“你做什么”

白易杨道:“我们成亲,拜堂”

“现在?”

“对”

一切从简,没有高堂满座,没有亲朋好友,蓝九娘还是那婚服,稍稍理了理青丝。

两人走出房屋,站在天地间,同跪三叩,礼成。

鸡刚鸣叫,小屋便被夜夜笙歌的打手和纷华城中的人围了起来,林渊他们晚了一步,闻讯而来。

门外的人喊道:“你们若束手就擒,说不定还会饶你们全尸”

白易杨问道:“蓝儿,你悔吗”

蓝九娘坚定道:“夫君,你在,我从不后悔”

夜夜笙歌内,丝毫没有林渊他们第一天来的时候的热闹和辉煌,看客坐满了大厅,老板娘坐在正堂,疾声厉色,夜夜笙歌在纷华城中的位置,举足轻重,所有人都想看最后的结局。

一行人人都在担心白易杨和蓝九娘,想着如何救他们。

老板娘主持大局道:“蓝儿,你是我夜夜笙歌的人,我问你,江皎是不是你所害”

不等她回答,白易杨抢先回答:“与她无关,是我杀死江皎的”

白易杨护在蓝儿身前,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握着蓝儿的手,不让她说话。

白易杨慢慢诉说,将人们带回成亲的那个晚上。

白易杨在酒精的催始下,本就明白的心意,放大了无数倍,白易杨决定去找蓝九娘。

蓝九娘等在新房中,听见门开,没有人说话,隐约觉得不对劲,自己掀开了盖头。

看到来人,蓝九娘道:“今日是我新婚之日,白公子可是来祝贺我的”

蓝九娘淡淡的疏离,冷清的眸子刺痛白易杨的心。他打量今天的蓝儿,她真很美,美得叫人移不开眼,可白易杨又发了疯觉得这身凤冠霞帔很碍眼,为他人而穿的嫁衣。

白易杨鼓起勇气说:“你说两不相欠,招亲那日,你倾心的分明是我,你欠我一个良缘”

蓝九娘道:“机会摆在你面前,是你不要我的”

“从此刻开始,我清楚的知道我爱你”白易杨意识渐渐回笼,眸中的深情叫人挪不开眼睛。

江皎不知道在门外听了多久,推门而入,白易杨回头,看见江皎。

江皎气急:“白易杨,你别忘了,今日是我俩大婚之喜”

白易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江皎,我求你,把她还给我”

江皎眼神狠厉,凑近他耳边,声音如毒蛇入耳,丝丝入侵:“你求我,你跪下来求我啊,跪啊,跪着从我□□钻过”

蓝儿没有说话,她私心的想看看白易杨愿意为她做到什么份上。

“扑通”一声,是白易杨跪下的声音。

“我求你,把她还给我”白易杨一边说一边从江皎□□跪爬过去,声音不似平常,许是觉得屈辱。

江皎冷笑,将口水吐在白易杨脸上,白易杨耳边响起浓浓的嘲笑:“白易杨,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蠢,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白易杨失神落魄,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江皎一脚踹在胸口,失神倒地。

白易杨倒在地上,入眼的画面,就是蓝九娘持江皎的佩剑,狠狠的刺在江皎后背。

江皎疼的厉害,蓝九娘趁此机会,扶起白易杨。

“你敢伤我,贱人”江皎怒气冲冲过来,一巴掌将蓝九娘扇倒在地。

江皎扬起手还要在打她,白易杨执起蓝儿拿剑的手,将剑刺中江皎肩膀,江皎倒地。

白易杨清醒过来,道:“蓝儿,你等着,我去外面打探打探,我们就走”

思绪回笼,白易杨已然交代清楚。

老板娘道:“白易杨,杀人偿命,你了别怪我”

蓝九娘拖着嫁衣,跪走到老板娘腿前,乞求:“母亲,不是他,江皎是我杀的,母亲,放过他,都是我的错”

“蓝儿”白易杨要冲过来,却被打手按着,封住了嘴。

蓝九娘看了一眼白易杨,道:“那一剑并没有要江皎的命,是我,我趁白易杨出去查看的时候,江皎起来要杀我,我推了她,她的头磕床角,我亲眼看她咽气”

老板娘道:“蓝儿,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是要你处以剐刑,我就放过他”

蓝九娘道:“多谢母亲”

所谓剐刑,就是将人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保证不会伤到要害,受够三百六十刀,了结性命,让人生不如死。

白易杨被人按着,青筋暴起,眼睛通红,死死的摇着头。

老板娘道:“我的乖女儿,你真的愿意为了他,处以剐刑”

蓝九娘心甘情愿道:“女儿愿意,多谢母亲”

“将蓝儿带下去,明日午时,纷华城城门口,处以剐刑”

“蓝儿,蓝儿”白易杨从梦中惊醒,忽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众人围过来。

“蓝儿呢?”

安红思道:“蓝姑娘不知道被夜夜笙歌的人关在什么地方”

白易杨掀开被子要下床,安红思阻止他道:“你干什么”

“我要去去就她”

安红思道:“我们根本不知道蓝姑娘被关在哪,你若想救,只能等明日”

云如星分析道:“白大哥,我们迟早要走的,幻仙之境中的人,是否存在我们的世界,都是未知的,她能不能和我们出幻仙之境也不知晓”

“救”白易杨斩钉截铁道:“不管蓝儿是否真实存在世界上,不管她能不能和我出幻仙之境,我求大家,帮我救她”

菜市口经常处决穷凶极恶的人的地方,自然是人人嫌弃,可一代绝世美人陨落,大家还是想围观。

蓝九娘被夜夜笙歌的打手带过来的时候,自始至终一副淡漠的表情,囚犯的衣服掩不住她的美貌,大家都不忍心对这样一个美女下手,打骂,乱扔菜叶。

老板娘道:“乖女儿,黄泉路上,你可不要怪我,行刑”

安红思林渊冲在前面,挡住所有打手,老板娘下令弓箭发射,白易杨救下蓝九娘,剩下三人辅助。

商量好了似的,箭都射向白易杨。蓝九娘替白易杨挡下一箭。

白易杨抱起中箭的蓝九娘,安红思用许期开路。

白易杨带她回了家。

白易杨唤她:“蓝儿,蓝儿”

箭上含有剧毒。

蓝九娘爱慕的拂着他的眉眼,想要在脑海中刻画的深一些,舍不得忘了他。

林渊他们退出小屋,不打扰他们最后的道别。

蓝九娘撑着最后一口气道: “夫君,听我说,母亲她就是令牌,她让我杀了你们,可我怎么舍得杀了你,他们是你的好朋友,我杀了他们,你怕是会怪我,我怎么能让你怪我。你不要自责,江皎是我杀的,我想要跟你走,我想要跟你在一起,谁都不能阻止”

白易杨听着,已经泣不成声。

“夫君,原谅我不能在你身边,你找一个好姑娘,虽然我会嫉妒她,嫉妒她能和你相守一生,但我还是想要祝福你,我想看你幸福”

白易杨喃喃道:“胡说什么,我们都商量好了,我带你回家,我们家祖传还给你留着,我们在我家旁边建一处院子,怎么布置按你的喜好来好不好,在后院建个花园吧,夏天我们乘凉,种两颗大树,做个秋千……”

蓝儿不知什么时候没了气,白易杨还在继续诉说幻想的未来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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