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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夜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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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皎与蓝九娘的亲事已成定局,众人在夜夜笙歌住下来。

众人进了一个房间谈话。

徐南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徐南国道:“江皎你是女子”

江皎不在意道:“女子,女子又如何”

白易杨道:“江皎,我想和你谈谈”

江皎恶毒笑道:“想和我谈谈,跪下求我”

从小因为她是女子,就处处不如白易杨和安红思,处处矮他们一头。

白易杨犹豫了一会,江皎也不着急,白易杨还是跪在他面前。

白易杨知道江皎肯定不会放过能羞辱他的机会,他还是道:“能不能求你放弃这门亲事”

江皎脸上笑意更甚:“怎么,喜欢她,也是,蓝九娘倾国倾城,这样吧,看在咱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玩完了,就给你,幻境之中,一个妓子,我怎么会当真,也就你蠢,才会当真”

白易杨气的目呲欲裂:“江皎,你……”

江皎道:“我什么,奥,我说你求我,又没说你求我我就同意,我就要羞辱你”

安红思道:“江皎,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江皎笑道:“那你们可远远不知”

江皎也没打算和他们同路,和盘托出:“还记得在客乡城中毒的时候吗,我知道方朝雨下毒却没有告诉你们,就是想你们去死,还有,兰溪杀方府满门时,我也未被结界困住,但我亲眼看他们去死。揽月楼上,我事先知道方朝雨怀的是兰溪的孩子,所以我故意那么说,方朝雨才会头也不回跳了下去,还要继续听吗”

众人都气愤不已,安红思道:“江皎,你简直丧心病狂”

江皎发泄心中隐藏许久的不满:“我丧心病狂,那些道貌岸然的世人呢,你身为男子,又岂知我身为女子的低人一等,世人常说男女平等,又何曾平等过,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要相夫教子,我不服,我天资聪颖,比你,比白易杨,更有资格成为府君”

安红思道:“江皎,男女平等没错,错的是你”

江皎:“我没错,是这世道错了,既然世道不公,我又何必遵循”

林渊出声道:“世道不公,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扭转不公,可你心狠手辣,和那些为了满足一己私欲道貌岸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江皎不思悔改道:“只要我有权利在手,我就是世道,我就是对错”

江皎打开门,准备出去,临走时得意道:“明日便是我和蓝九娘的喜宴,看在往日情分,我请诸位喝一杯喜酒”

白易杨在房中喝着闷酒,一杯又一杯下肚。

安红思看不下去:“白易杨,你后悔吗”

后悔吗?

自然是后悔的,悔的无以复加。若是能早一点想通,也不至于这样。但是他和江皎不同,江皎只是当做消遣,他却想的实实在在的以后,蓝九娘是幻境中人,两人不是同一世界的人,蓝九娘根本不可能跟他出幻境,蓝九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幻境中的人,他父母也不会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可是当他看到她嫁给别人时,白易杨心痛不已,那种痛苦的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从见蓝九娘第一面就爱上了她。

安红思道:“后悔,就去找蓝姑娘带她远走高飞,她和江皎还没有成亲,做不得数,就算成亲了,明日你还可以抢亲,对不,阿渊”

林渊显然不赞同他的说法,道:“可以去找她说清,表明心意,然后退亲”

白易杨猛的一杯酒下肚。

他要去找蓝九娘,他决定按林渊的建议。

白易杨世家公子,从小学的知识礼仪风范,注定他不会做出格的事。

白易杨等在夜夜笙歌后花园亭中小坐,两指捏了捏有些头痛的眉心,似有些缓解,表情没有那么痛苦了,月光下他要等的人缓缓而来。

蓝九娘绕过他便要走,白易杨出声挽留:“蓝姑娘,请留步”

蓝九娘深吸一口气,口气冷硬道:“白公子,有何事”

白易杨低声道:“能不能不和江皎成亲”

蓝九娘反问道:“为什么,白公子还想第二次坏我姻缘”

蓝九娘抬步要走,白易杨在她身后紧急道:“江皎是女子”

蓝九娘掩饰不住的震惊,冷静下来,道:“白公子,多谢你告知我,不过江公,江皎的聘礼已经当着全城的人已下,规矩是我自己定的,夫君是我自己选的”

白易杨道:“若我说我后悔了,我那时动心了”

蓝九娘敛下眼眸,眼泪溢满眼眶,她想听的话,白易杨终究是说了,只是太晚了。

“我很欢喜”白易杨听见她这样说,刚不自觉扬起笑脸,蓝九娘继续道:“但是晚了,白公子赠我同心结,既然无缘,便还给公子”

说罢,从蓝色的腰襟中取出,赫然是昨天招亲台上的同心结。

白易杨看着蓝儿手中的同心结,感觉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他痛道:“送给姑娘,便是姑娘的,断没有要回的道理”

蓝九娘:“我不愿欠别人些什么”

白易杨:“姑娘不欠我,是我欠姑娘,姑娘厚爱,我终究是迟疑辜负”

蓝儿莹白的脸上,泪珠颗颗滑落,想了想还是拿了出来,转过身,声音哽咽道:“这是回礼白公子的,你我两不相欠”

四方的蓝色锦帕上,绣着一课白杨树,明明想说出自己的心意,奈何出口就是决绝的话语: “起风了,回去吧”

风吹起锦帕,白杨树在风中抖动。

第二天,江皎一大早忙碌不已,倒真的像是在娶亲。

奏乐声响了一上午,总算在开席时停了,天灰蒙蒙的,中午时辰的天就黑了不少,临近晚间,云终是承受不住,下起了雨。

白易杨一夜未睡,呆呆看着蓝色的锦帕,一动不动做了整夜。

喜宴上,老板娘应江皎要求请来了全城的人,江皎忙的不可开交。

江皎道:“今日我与蓝儿宴请大家,多谢各位能赏脸参加喜宴”

席间,江皎一直给蓝儿夹菜,说说笑笑。

白易杨强撑着欢笑对旁边的安红思说:“我出去醒醒酒”

安红思应道:“好”

“来,我敬你们一杯”江皎醉了,步伐也开始乱了,醉道:“一个个死人脸,白易杨呢,承受不住,蠢,愚蠢至极,我偏要当他面和他爱的女人成亲,嗝,入洞房”

林渊道:“江皎,慎言”

江皎道:“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

安红思嘲讽道:“可别在温柔乡中,乐不思蜀不想走”

江皎笑了:“乐不思蜀,今日确实乐”

江皎醉的脚步虚浮,蓝九娘扶住她,又唤来小二和她一起把江皎送回房间。

临走前,蓝九娘艳丽的眼眸布满歉意,道:“对不住各位,她喝醉了”

白易杨从喜宴上离席,再也未归。

是夜。

“啊,杀人了”尖叫的男声,叫醒了夜夜笙歌所有刚睡下的人,大家都聚集在声源处,蓝儿的闺房,今夜的婚房,屋里屋外围满了人,窗户上精心剪的喜字,也掉了一个角,桌上的蜡烛也被人砍断。

江皎衣不蔽体,脸上血肉模糊,四肢皆被捣烂,死相极惨,众人才发现江皎竟然是女人。

仵作匆匆赶来,开始验伤,得出结论:“两处剑伤,一处在肩膀,一处在后背,都不足以致命,后脑重击在床脚,流血过度,却也没有立刻致死,而是一点点痛死的”。

君如星小声的说:“白大哥,一直没有回来”

夜夜笙歌是城中知名的地方,为了夜夜笙歌的声誉。

老板娘保证道:“此事既然出在我夜夜笙歌中,我一定找出凶手,还江公,江姑娘一个公道”

围在屋里屋外的客人和夜夜笙歌的姑娘们窃窃私语。

“今天成亲的新娘子蓝儿姑娘不见了,怕不是畏罪潜逃”

“头牌,女人都喜欢”

“果然一般人无福消受”

人群中有人讥笑道:“会不会因为新郎是女人,洞不了房”

老板娘又道:“夜夜笙歌出动所有人找回蓝儿,凡是提供消息者,赏银五百两,捉回蓝儿者,夜夜笙歌赏银三千两”

大家一听纷纷去找,挨家挨户搜索。

这边的林渊他们也在商量。

云如星担心道:“白大哥也不见了,白大哥会不会和蓝姑娘……”

“如星,不许胡说”君如月赶紧叫停。

安红思问道“阿渊,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渊凝重道:“我们要在他们之前找到白易杨”

安红思:“阿渊说的对,我们分头去找”

林渊分配道:“红思向城东找,如星向城西找,两个女孩子向城南,我想城北,明早不管找到没找到,在夜夜笙歌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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