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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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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魏亦忱打车到了解秋妜家的大门口,直勾勾地望着那栋别墅。

树洞:哇哇哇!

树洞:你家好大!

男朋友:到了?

魏亦忱答非所问,连续发了好几个表情包。

男朋友:幼不幼稚。

三分钟过后,解秋妜把魏亦忱带进了房子。

房子内,一处柜台上陈列着各种名贵的化妆品和香水,沙发边铺着一件限量的深褐色地毯。总而言之,整栋房子都充斥着一个字——贵。

干活的女佣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满面春光地说:“少爷带朋友回来啦?带人家好好玩……”那个女佣又看到解秋妜的衣服,当即变了脸色,“哎呦小少爷!你怎么又穿着一件短袖就出来了?好歹披一件外套吧,都说了家里空调吹出来的风冷,冻感冒了怎么办?!又不是第一次说你了能不能张张记性……”

女佣开口说第一句话时,解秋妜已经拉着魏亦忱走了,打开房间的门又立即锁上,留下那女佣在客厅强聒不舍。

解秋妜锁上门后靠在门上,长舒一口气,好像刚从一堆吃人的怪物堆里逃出来似的。

魏亦忱环顾了一下房间,问:“你在这想让我看什么?”

解秋妜回过神,尴尬地说:“走错了,”转身刚要开门,女佣的声音又从门外传来,吓得解秋妜马上缩回手,回头说:“那个……你现在这陪我避避难。”

魏亦忱绷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天天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解秋妜偏偏害怕这女佣的唠叨。

解秋妜满脸愁容,直接倒在床上,还没平静几秒,他又猛地坐起来,看向他面前的人。

解秋妜:“都说过别乱摸了!”

魏亦忱却是笑嘻嘻地说:“我这不是看你太累了,帮你揉揉。”

解秋妜:“揉你大爷!”

他说完就用手去推魏亦忱,但魏亦忱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见状无果,解秋妜只好说:“总、总之我警告你,这是我家,你别乱来!”

魏亦忱挑挑眉笑出声来:“你幼不幼稚?”

解秋妜:“没你幼稚。”

魏亦忱又闷笑几声,问:“现在我们能出去了吗?”

刚刚在二人说话的间隙,女佣早就走了。解秋妜起身,缓缓打开门,跟做贼似的朝门外四处张望,确认女佣下楼后,才敢把门敞开。

见此情景,魏亦忱快笑喷了,紧赶慢赶地跟上解秋妜,顿时竟感觉口干舌燥的,便开口问道:“有水吗?”

解秋妜:“厕所有,你去喝吧。”

魏亦忱:“正经点儿。”

解秋妜打开隔壁房间的门才说:“楼下冰箱。”

厨房里,那个女佣正擦拭这灶台,见魏亦忱来了,笑脸相迎道:“孩子咋了?有什么事?”

魏亦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来拿瓶水。”

女佣指了指冰箱:“冰箱里就有,你拿吧,哦对了,你多提醒小妜那孩子注意身体,像他那样,指不定哪天身体就出了毛病呢!”

魏亦忱笑着点头,抬手去开冰箱门,又被一只手拉了下来。

魏亦忱蒙了,看着那只戴着银色手环的手腕,回头问:“怎么了?”

解秋妜喘着粗气,明显是追下来的,只听他说:“你先上去。”

魏亦忱:“啊?我……我上去?”

解秋妜松开手:“对……我给你拿。”

魏亦忱只好不明所以地回去,身后的女佣吵道:“你这娃,别的不干,现在知道照顾人家客人了?!”

解秋妜无奈地说:“你干你的活吧!”

魏亦忱站在解秋妜刚刚打开门的房间外,还在纳闷解秋妜怎么了,没纳闷完,解秋妜已经把一瓶冰水塞进他手中,走进房间。

魏亦忱跟着进去,那个房间很大,空荡荡的,只有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他见解秋妜坐好,指尖按下一个琴键,逐一拨动着。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之上跳跃、舞动、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但每一阵音色都规律地发出,他似乎看见一个个音符在空中辗转,更为活跃、更加欢快。

他想要流盼,却因为那坐在钢琴前的少年挪不开眼。

他想立刻拉起少年的手,在摇曳的梧桐荫下狂奔,直到唤醒一片寂静的星空。

琴声渐渐散去,半晌,魏亦忱终于回过神,看向坐在面前的少年,道:

“《献给爱丽丝》?”

解秋妜眼眸抬起,用一双黧黑的瞳仁注视魏亦忱,简短而有力的声音从他的嗓中发出:

“献给你。”

魏亦忱的手插进衣兜,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解秋妜先起身说:“等一下,我下去拿个东西。”

魏亦忱只好闭口,在房间里等待。两分钟过后,解秋妜回来,在门外说:“还有一件事。”说着,门被缓缓推开。

解秋妜将手中的东西抬起,让魏亦忱看见。

同方才一样,两人看着彼此,眼底盛着万千光芒。

“今天是夏至,生日快乐。”

话音落下,解秋妜手中的蛋糕上仿佛又添了一层星光,无声地闪耀。

魏亦忱轻轻一笑,从衣兜中掏出刚才没来得及拿出来的一条项链——一条暗红色、枫叶形状的项链。

他将项链递到解秋妜面前,回应道:“同乐,十七岁生日快乐。”

窗外,那一抹最热烈的阳光推迟到了午后,不论是隐藏在树间阴翳的知了,还是栖息于菜畦田边的青蛙,都在不断长鸣,但那些声响竟不显得聒噪,反倒成了烈火夏日中,最畅快人心的乐曲。

窗内,房间中的空调呼呼作响,不由地让人感到些许寒意。

魏亦忱拿着手机,硬是拉着解秋妜和他一起看播放着的电影,无奈剧情过于狗血,解秋妜不忍直视,但还是免不了听到男主那一句老掉牙的台词:

“我喜欢雨天,这位这样,就分不清脸上流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魏亦忱抱住解秋妜,痛哭道:“呜呜呜,这男主太深情了!女主是不是傻啊还不同意这么浪漫的求婚!呜呜……解秋妜,以后,就让我成为那个在雨中为你打伞的人好不好?!”

解秋妜:“……”

见解秋妜不说话,魏亦忱哭得更狠了:“你怎么不说话?你也被感动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这部电影的!”

解秋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喜欢它个毛线!”

魏亦忱还在说:“这一定是个‘绝佳之作’!是吧,小孩儿?”

解秋妜当即不爽了:“我不是小孩儿!”

魏亦忱笑着说:“你比我小,叫你‘小孩儿’是理所应当!”

解秋妜:“谁小还不一定呢。”

于是乎,两人就此验证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

解秋妜比魏亦忱晚了两分钟。

一得知结果,魏亦忱简直要狂死了:“哈哈哈……我就说你比我小吧,还不信!是不是呀小孩儿,小孩儿!”

解秋妜“嘁”了一声:“烦死了!”

晚间,解秋妜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着魏亦忱刚刚发来的短信——

树洞:明天不用带行李去学校了,放学直接去出租屋,黑狗给咱们办好走读了。

解秋妜心想:“效率还挺快。”随后手机上又显示出魏亦忱的消息——

树洞:小孩儿,知道没有?

树洞:小孩儿?

什锦糖:哦。

什锦糖:还有,别再叫我小孩儿了。

树洞:为什么?不好听吗?

什锦糖:再叫就把你嘴打烂。

树洞:我偏不!我就要叫!

解秋妜看得不耐烦,把手机丢到床边。

但有时,他觉得,总有一个人能为他挡住冷冽风雪,能为他驱散混沌黑暗,能为他付出毕生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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