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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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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清晨带着冷秋的寒意,园里漫起浓雾,风卷过的窗外高树落叶,回旋几圈又飘飘然落下。

阳光透过晨雾显得不太真切,印在少年如玉的脸庞。

躺在床上的人睡得极不安稳,干裂的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药效过后疼痛再次席卷全身,越来越清晰的撕裂感使他难受的在床上来回翻滚,太痛了…

无意识咬住的嘴唇瞬间被刺破,将原本苍白的薄唇染成血色,本就妖冶的脸更显邪魅。

青木刚从外面打水回来,见状将水放下慌慌忙忙上前伸手,想探探他的脉搏,可还没有接近,下一秒自己就被人死死禁箍住,脖颈被死死攥紧,无奈他说不出话,只能吱吱啊啊不断挣扎,身后人力气太大,青木不受控制的翻起白眼,整个人如同濒死的鱼,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

谢承云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顿时脸色阴沉发冷,上前将两人硬生生掰开,攥着那人的衣服发狠的将人重新甩回床上,砰的一声,力道之大,让本就半死不活的人瞬间蜷紧身子,死死捂住撞到的小腹。

“咳咳,啊啊啊,咳……”青木是真的吓到了,又怕又气,整个人浑身发抖,依着一旁的桌子一手摸着脖子,一手指着缩在床上的人,眼珠瞪大,气愤的看着谢承云告状。

呵,倒是能耐,他就离开了这一会,拖着这残破不堪的身子,还能这么给他找事!

他瞟了一眼旁边快要气的说出话的青木,语气缓和的道:“别气了,看他现在破废的身子,马上就要死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青木瞪圆了眼睛,不甘的指了指自己被掐红的脖子,他刚刚可是差一点就看到阎王了,就这还让他不要一般见识?

不过谢承云没有再管他,而是直奔床上快死的黑衣少年,不管人死活直接把人拽起,本就隐忍不住的少年惨叫一声,支撑不住的整个人倒进他的怀里,乌发披散,显得人脆弱不堪。

可谢承云并不管他的难受,将人从怀里拉起,少年手指攥紧他的胳膊,眼神涣散,整个人忍不住颤栗,满额头虚汗,气息微弱不断喘气,现在这幅样子倒是招人怜惜。

谢承云嗤笑一声,声音讥讽薄凉:“人都这样了,怎么就是学不会老实。”

青木闻言倒是不再追究刚才之事,选择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按照主子的脾气,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把他气成这样,照以往,这个人早就已经被毁尸灭迹了,如此看来这人还真是个奇迹居然能撑到现在。

青木已经能料到这黑衣人惨痛的后果了,正等着为他收尸,就见刚刚还气的怒不可遏的主子一脸坦然的将人手牵起来,然后开始为那人输送内力???

青木再一次瞪圆眼睛,张了张口,他感觉自己马上就可以张口说话了,呵呵……

将那人体内四窜的内力镇住,护好他重新裂开的经脉,谢承云收回手,眼神淡淡的看着平稳安静下去的少年,他知道他并没有晕过去,不过也罢。

谢承云回过头看着一旁局促不安视线乱瞟的人,冷冷的吩咐:“别装了,你去药铃阁再配些护养经脉的药,顺便去问禾姬婉拿一些解毒丹。”

青木:“……”生气但不敢吱声,跺了下脚以示不满,转身忍气吞声的去办事。

青木走后,谢承云漠然的转回脸,看着脸色虚脱的人,张口就是讽刺:“你也别装了。”

黑衣人懒懒的掀开眼皮,两人视线相撞,他的语气毫无波澜,看着他低缓的说:“我没有想杀他,只是想把他逼晕。”

“呵,你的把人打晕是指掐着人家的脖子让人进入死前的休克状态?”谢承云淡色的眼眸如寒霜,凝视着他嗤笑道:“就你现在这败落枯残的身体,掌握的好轻重吗?”

黑衣人挪开视线,不吭声,将脸缓慢的移到了另一边,他现在身子很沉,不想听他的逼问,也不想再跟他说话。

只是他还没将脸转开,就被谢承云的手再次拉了回来,“……”

他身体本来就已是强弩之弓,连呼吸都是困难的,这人倒好,三番五次的折腾。

他无力的想从他怀里挣开,谢承云没有管他,见状松开手任由他挣扎,然后他发现,很好,一点力气都没有,压根挣不开。

折腾累了,黑衣人索性放弃,直接往谢承云怀里一靠,放弃挣扎,喘着粗气闭目养神。

“怎么不动了,不是挺精神的?”

“……”

“擅闯魏国皇宫,还落得个这般下场,我还当你有多大能耐,结果连全身以退的本事都没有。”

“……”

“还真是没用。”

黑衣人睁开眼睛,漆黑的眸中满是嘲讽之色,他转过头凝视他,冷嘲道,“谢承云,你倒是能耐,谁有你魏国国师风光呢?”

谢承云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装了?”

“装?我面具都被你扯下来了,有必要吗?”

“谁知道呢,说实话,你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卜梓渝摊牌后倒也懒得折腾,直接支起手让他将自己扶了起来,靠在床上,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扯过被子盖上,不过还是扯到伤,他低下头细细的咳了起来。

整个人一副病恹恹姿态,谢承云从旁倒了杯水递给他,卜梓渝想伸手去接,结果手腕无力,直接把水打翻在床。

……

谢承云不免有些愣神,看着他沾血的红唇,问道,“你不会真要死了吧,这么弱?”

“要你管。”

话虽如此,谢承云还是重新倒了一杯水,然后不顾他的意愿亲自把水喂给了他。

嗓子好受了些,卜梓渝顺了顺气,抬眼看了眼窗外的光景,还真是一派仙云雾绕,能在皇宫里凿出这么一片宫殿,也真是不容易。

“你在吴国已经是如履薄冰了,为何还要大动干戈跑来魏国搅浑这里的水?”

“你管我。”

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倒是熟悉,谢承云冷嗤一声,卜梓渝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兴味丛生,说出的话却是咬牙切齿,“话说,我最初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谢承云,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扔在洞里,让畜牲吃了你!”

“可惜了,”谢承云不在意的盯着他,“现在弱势的是你,我劝你还是不要动那些有的没的心思。”

“呵。”

“魏国国事不是你能插手的,在这里养好伤,我会送你回去。”

“谢承云,”卜梓渝定定的看着他,可惜亦如当初,他什么都看不透,声音不自觉的发狠,“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谢承云没有说话,小刺猬终究还是那个小刺猬,可惜,他不再是以前的谢承云了。

“卜梓渝,你听听话。”他的声音很轻,似飞雪浮霜,清清冷冷,却扎进他的心。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他质问,明明对他做尽不仁不义之事的是他,为什么要摆出这等姿态。

谢承云没有回答,就好像从来没有问过那句话,外面的国宴喧闹浮华,与这里的清冷格格不入,他突然忍不住想,这天下熙攘,多的是求名利之人,可走到最后,想求爱的人得势如鱼在水,只为谋权的自始至终都毁于己身,所以说人就不该活的称心如意,因为天道不许。

“魏国如今内部已是危如累卵,我并不认为你有什么必要一定来插上一脚,总之,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呆在这吧。”

卜梓渝垂下眼眸看着手上的血痕,没有吭声,为什么有的人总喜欢自己做决定,也应该问问他的意见吧,可是一次都没有…

谢承云看着坐在床上不吭声的人,淡如琉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他伸出手去,顿了顿落在他身上,卜梓渝有些惊诧,如墨的眼睛盯着他,“卜梓渝,别生闷气,你的脾气真的很明显。”

“……呵。”

——

程瑰柔回到宴会时禾姬婉还没到,一切都很顺利,她本是坐在距离皇上最近的那一桌,可惜她还没有动作,就叫人泼了一身水。

“哎呦,真对不起妹妹,我今日贪杯了些,这走路都不稳了,妹妹没事吧,这都湿了,妹妹赶紧回去换一身衣服吧。”

说话的人是较为得宠的玉妃,平日里就是个趾高气扬的主,这两日感染了风寒,倒是消停了些,只可惜性子太急,程瑰柔还真是佩服她的蠢,被人当成刀使,还乐在其中。

正好,将披风解了后还真有点冷,她平日里最畏寒,索性顺了她的意回去换件衣服,也省的在这跟一群人虚与委蛇。

她刚走没多久皇上就牵着禾姬婉到场了,落座之后左右没瞧见人,禾姬婉微蹙眉头,抬起眼看了看程瑰柔本来的方位,站在那边的一名宫女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玉妃。

禾姬婉跟着转移视线,目光轻轻的落在还在给皇上暗送秋波的玉妃身上,眼神清冷,泛着冷光,让人看不透情绪,随后慢慢轻笑着勾起红唇,心里发狠,倒是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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