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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攀枝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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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人各自随波逐流,消失在了逐渐增多的行人之中。

另一头刚接到大统帅秘书来电的廖越彬,打断了火急火燎赶来汇报新发现的两人。

听着那头秘书语气严肃的通知,廖越彬神色愈发凝重。

挂断电话后,他手搭在皮椅上,手指轻点着,若有所思。

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他顺手将椅子转了个方向后才坐了下来,这才看到直直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两人。

“什么事?”

听他出声,两人对视一眼后才迈出步子走到桌前。

将巷子里的事一五一十地汇报完毕后,半晌屋里静地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廖越彬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眼下还有更重要急切的事。

于是他只好吩咐让人把尸体处理好,最大力度地将此事压下,务必不能传到小次木大佐的耳中。

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敢问出声。

年长的警员应了声是后便带着手边新入队的小警员从他的办公室中离开。

见两人走远,廖越彬这才拨动电话,“帮我定今日最近一班去渝地的火车,把手上事交待好,你跟我一起去。”

副官没多问,简短有力地回答后,便差手做起他吩咐的事。

而借由上头要上厕所被留在门口的小警员,探察周围没有人,这才打开袖中藏着的纸条。

上面用小楷写着:渝地有变,务必让同志们隐藏好身份,做好地下工作准备!

......

许是怕因伤口被追溯到凶器,止桑将人带回铁铺中后,便吩咐阿东将所有刀具收好埋在院子□□的假山下。

她并未开口训斥大汉,知道对方的用意,手中把试着顺来的狙击木仓,都未抬头看他一眼,让人猜不出任何情绪,只听她道:“此番太过急切,下次莫要再这般鲁莽,否则后果便要你自己来抗。”

大汉在回来路中见着街道上紧张的搜查,便也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大声应道:“是!俺下次一定注意,谢谢东家!”

手中的木仓械虽比不上上一个世界里的,但放眼于时下的时代发展中,却是一把精妙难得的利器。

然而可惜的是,铁铺里的大伙们对冷兵器是驾轻就熟,但对上这大家伙那是一个头大。

无奈之下只好叫人把东西收好,这才盘算起将木仓支引进的计划。

倒是可以在郊外的深山老林中练习,但,从哪里能搞来这么多,成了大问题。

一时间,鹤淮序的名字浮现在了止桑的脑中。

两人已有三年未见。

止桑心中不知怎地,突然产生了些距离感,好像从前那般理直气壮熟络的上门拜访的行为好似就成了从前。

算了,她暗语道,还是等这阵过了再说罢。

随后,扫了一圈院里的众人,道:“这几天大家伙们手上的事都都消停注意些,等风头过了再开炉。”

嘱咐完毕后,唤来阿东,两人一前一后往打铁的屋里头走。

被掩上的门扉阻断了与外头的联系。

里头阵阵的热浪扑面而来,伴随着不断响起叮叮当当地敲打声台面上溅出星火点点,呼吸之间皆是热气,比盛夏之际灼热多了。

屋里的大汉们露出精壮的上身,额上的汗直直往下淌,身上的汗珠汩汩流出,脸颊被炉子里的火光映得通红,可他们却面不改色,依旧一锤接着一锤敲打着。

止桑边走边检验着他们的进度,这才同她身后的阿东大声问道:“于秋呢?”

阿东跟在她身后,耳边的敲打声叮啷个没停,他只好扯着嗓子大喊回答:“于班主带着人北上继续拓展业务去了!东家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就成!”

“拓展业务?她拓展什么去了?这几年她手上的账簿整算的如何了?”

阿东快步走到止桑身旁,还不到五分钟整个人便汗如雨下,一身轻薄的衣衫已被氲湿,他大掌拂去额上又冒出的汗珠,才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于班主带着老于先生北上去跑销货渠道了,走之前交代说等跑出条稳定的运输线后才回来。”

“账簿的事,于班主从两年前便交给小琴打理了,东家可以去会平茶庄,小琴就在那处。”

止桑听到后,一时间竟不知道作何回答好。

转了半圈后,她才侧脸开口,“会平茶庄?”

阿东结果打铁汉子递来的新毛巾,学着他们一般搭在自己的脖颈间,擦去脸上的汗珠,见身旁依旧一身干爽的止桑,心中羡慕不已。

“这个茶庄是近半年才开起来的,主要是晚娘这几年积累起来的人脉,不过还是要多亏了乡亲们的支持。如今她们母女二人齐心经营,每月收入倒还不错,东家的饮子铺子还有火锅铺子里用的茶,都出自于此。”

晚娘与小琴竟会在这短短三年中做出此番成就,是止桑从未想到的。

她眉眼微挑,对此来了兴致。

脚步一顿,转身掉头,没再往里走,“看来我没在的这三年发生了不少事。阿东,你带路,去茶庄。”

......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重新将自己名下的产业以及亏盈情况理明白。

等从茶庄里出来的时候,才惊觉外头已是深夜。

止桑今天出门没开车,从茶庄步行回住宅确实有些远了,好在茶庄里还有空的房间,于是今晚她便同晚娘母女二人歇在了茶庄里。

小琴一改从前,变得稳重,对生活充满了热情。

许是三年未见有太多想说的话未能亲口说出,在止桑洗漱完毕后她才站在门口轻敲着询问自己能否进来。

止桑说了声请进,小琴推门而进便看见她坐在茶桌旁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她身上穿的小琴新买还未拆的睡衣。

两人身高有些差距,因此露出了一截皓白的手腕,与有些消瘦的脚踝。

小琴端着晚娘煮好的甜汤,“东家,今日劳累了一天喝完甜汤缓缓身子罢。”

说罢她将甜汤放在桌上,极为自然地接过止桑手中的毛巾,替她轻轻擦拭着乌黑的发尾。

站在她身后离进了这才发现她下颌边有些翘起的皮子,收回视线垂首认真地擦拭着发尾。

等人将甜汤喝完了她才开口,缓声道:“东家最近天气燥热,要多喝水才是,瞧您下颌都起皮子了。”

止桑听后下意识地伸手默默了自己的下颌,这才发现原来是左侧处的人pi翘了起来。

想来也是因为白日里在高温里呆地时间太久,以至于药效开始减退。

每过几日便要重新撕下再重新上一层药,这么多年来皆是如此,以至于止桑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好,我知晓了。多谢你娘的甜汤,手艺又进步了不少。”

小琴笑道:“少东家,您客气了,要谢也是我们母女二人该谢谢您才是。若不是您,我们二人早就不知是否还活着了。能为您解忧,是我们的荣幸才是。小琴这辈子,最幸福的便是能够跟在您身旁了。”

从玻璃里映出的灯光晕在她的脸庞上,像是一朵又一朵盛开的碎玉兰花。

她垂着眸子,手上的动作极为轻揉,眼眸里盛满了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情,话语之间轻捻地叙说着自己的倾羡之情。

止桑脑中正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拿下商会的副会长一职,便对小琴所说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

小琴也不恼。

对她来说这个时刻极为珍贵,明明自己不是个健谈的人,可在此刻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般,絮絮叨叨地不想停下。

在此刻,她心中那漂泊许久空荡新的心,终于寻找到了一处可以停靠的港湾。

那白皙消瘦的侧脸,轻轻地,随着月光,悄然无息地慢慢攀爬占据了她的心房。

“对了,你兄长这些年如何?”

止桑突然提出的问题,打断了小琴逐渐放空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脸上原本温柔如水的表情变得冷了几分。

眨眼间,那人的嘴脸似乎又到了眼前,只听小琴毫无情感说道:“死了。”

止桑往杯中倒水的动作略顿,眼里闪过一道亮光,“死了?”

“嗯。那日他不知从哪知道的消息,竟到郊外的厂房里找到了我要钱,我不答应,他就让带着的好些个人把厂子砸了个乱七八糟的。恰巧于秋姐和阿东大哥来验收新一批的货,见状便起了争执。他嘴巴净说些喷粪的话,后来两方人扭打在一块,不下心失手,便将他打死了。”

小琴将毛巾收好,搭在架子上,看着镜中同往前相比犹如脱胎换骨一般的自己,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幽幽开口:“要我说就是他的报应。”

“从前父亲将我与阿娘赶出来时未听他说任何一句挽留的话,甚至还让我们不要再联系他。如今欠下赌场一屁股的债便发了疯的找我们,这世上哪有这般的好事。”

“他需要的时候挥挥手,不需要的时候就把人踹开,他把我与阿娘当成什么了?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看门狗?”

止桑却把注意放在了他的死上,“何安东知道他死在厂里吗?”

小琴踱步走来,“少东家,您放心。这件事于小姐处理的干干净净,没人能查到我们头上来。”

止桑看了她一眼,见她笑颜如花,漾起颊边的酒窝,没再多说。

只是同她说时间不早了,让她早些回去歇息。

等人离开后,她望着透过窗子,照进屋里的一缕轻柔月光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天边渐渐露出一点半圆的红影,随着云层之间的波涛起伏,渐显渐大。

过了一会儿,朝阳这才现出半轮赤红的云影,漂浮于天边尽头之上。

结束一天晨练的止桑回到屋里时,天空这才由鱼肚白色转为初晓。

在茶庄上用完早饭,她才慢悠悠地往家中。

路上又去了几间药铺,将脸上所需的药材分开来买。

此外,手上还拎着一些瓜果蔬肉。

奇怪的是,今日街上又恢复了昔日的热闹,人来人往,仿佛昨日那般的紧张,犹如错觉一般。

但止桑并未掉以轻心。

平静之下往往掩盖着巨大的惊涛骇浪。

果不其然,等她还未走到家门口,远远便见着站在门口,衣着统一的极为壮汉。

为首之人还是曾见过的宴会主持人。

本想转身离开,哪知对方眼睛如此毒辣,百米开外便认出了止桑。

只见他挥手大喊着:“止小姐!止小姐!”

止桑只好迎笑向前。

“止小姐,原来是出门采买了呀。难怪在门口喊了等了您一上午了,都没见着人来开门。”

止桑装作听不懂他话语中的别有深意,装傻道:“这位先生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男人笑了笑,看不见他眼底的意味,“您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也是正常的。是这样,我们家老爷想邀请您到府上一聚。”

止桑装作颇有疑惑,语气稍显浮夸,却让对方很受用。

“哦?你家老爷邀请我?敢问你家老爷是?”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啦!!!

胡汉三身体健康归来!!!

今天是一滴也没有了,555

明天一定更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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