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的时候，两人正亲的难分难舍。
铁蛋在外面急的抓门了，墨予白咬着柳毓的唇狠狠嘬了一口，眼里晃荡着情.欲，大拇指轻轻的揉着他的唇角。
柳毓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脚软的有点站不住。
他伸手拍开墨予白的手，微喘道：“去开门。”
“等会。”墨予白转了个面，靠在墙上低头给赵问天发消息。
墨予白：备用钥匙在门框上，自己进来。
赵问天给他回了个问号，墨予白盯着问号看了两秒，又换了个姿势，面无表情的拿起菜刀开始切菜。
门口响起开门声，柳毓笑了，他压低声音，闷笑道：“你还好吗？”
墨予白没说话，柳毓看着他红透了的耳廓，蹭过去戳他的腰：“哎，要不要去休息啊？”
“哎呦，”墨予白维持的高冷一秒破功，“休息什么啊，站一会就好了。”
“真的假的啊？”柳毓脸上的坏笑几乎要绷不住了，“那下次站一会也能好了吗？”
“嘶，”墨予白转身，手里还举着菜刀，一脸无奈的看着柳毓，“我……”
“哎！大过年的这是干嘛呢？”
门口的咋呼的声音响起，厨房里调情的两人几乎同时回头，看着一脸惊慌的赵问天，迷茫一瞬，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笑，”赵问天走过来，一把夺下菜刀，小心地放回案板上，“举着刀多危险啊。”
墨予白无辜反驳：“我切菜啊，不用刀用什么啊？”
赵问天理不直气也壮：“水果刀。”
祝轻愿从门口走进来，闻言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大过年的，别丢人啊！”
柳毓看着祝轻愿，脸上笑意大了些：“祝总，过年好。”
“过年好，”祝轻愿从包里掏出来红包，“来，一人一个。”
柳毓一惊，慌忙去看墨予白，不知道该不该收。
“拿着，”祝轻愿把红包放进他口袋，“墨予白一份你一份，钱不多讨个吉利。”
柳毓拒绝失败，求助似的看向墨予白，得到墨予白答应的回应后，才小声跟祝轻愿道了声谢。
“做的什么好吃的啊？”赵问天看着柳毓收了红包，嘻嘻哈哈的凑在墨予白身边，从案板上拿了块肉。
“嗯，”他夸张的做了个美味的表情，“好吃。”
“对了，我们还带的家里做的腊肠，还有我妈他们给我们做的年糕什么的，你看看要不要再加工一下。”
赵问天指着身后的大大小小的袋子，叹了口气：“我俩根本吃不了，我妈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俩根本不做饭，还一个劲的给我送。”
墨予白往后看了眼，发现柳毓也在看那堆袋子。
家里人做的东西跟外面买的总归是不一样的。
赵问天嘴上说着不愿，但是还是很自觉的把家里的冰箱搬空让墨予白帮忙加工。
“今年要不要去我家过？”
“去你家干什么？”墨予白头也不抬的往锅里丢着葱姜蒜，“今年嫂子也不跟你回家过年？”
“不啊，我俩都是各回各家，初二初三串个门就好了。”
赵问天跟祝轻愿都是家里的独子，两人都是独立且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的性格，平时也会刻意异地分居住几天，婚前婚后都是各回各家过年。
“今年还是去我师父家，”墨予白退后两步往锅里放肉，“我师父家里就俩人，过年也冷冷清清的。”
“行吧，”赵问天转身从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两瓶果酒给柳毓看，“咱仨喝，让墨予白喝果汁。”
柳毓接过酒，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浓郁的香甜味加上淡淡的酒香，闻起来度数不是很高的样子。
“怎么样？”赵问天挑眉看他，“祝总她爹亲手酿的，能喝吗？”
自家酿的酒，柳毓有点犹豫，但是赵问天这么一说，他马上点头：“能喝。”
“行！”见他这么爽快，赵问天对他的印象转变了点，但是也就一点，指甲盖那么大，再多就不行了。
站在厨房门口的祝轻愿看着偷摸的约酒的两人，抱着胸淡淡的警告道：“别小瞧了这酒，说不定你俩一杯倒。”
“不可能！”赵问天马上开口反驳，他胳膊搭在柳毓的肩膀上，举着手里的酒，大声说：“就算我一杯倒，哪还有柳毓呢，柳总身经百战的人总不会一杯倒吧。”
祝轻愿眯着眼瞧着他，赵问天马上举手讨饶：“好好好，就一人一杯好吧。”
他话音刚落，柳毓紧跟着嗤笑一声：“你一杯倒啊？”
赵问天是见识过这酒的威力的，闻言自然是不上当，反而笑眯眯的搭着他的肩膀，说：“我一杯倒啊，万一你连我都喝不过……”
“不可能，”柳毓冷着脸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扔下去，把酒往他手里重重的一放，一字一顿道：“今晚就看看到底是谁喝酒更菜。”
空气中忽然充满了火药味，祝轻愿揪着赵问天的耳朵把他拽出厨房。
“嘶，老婆你轻点好不好啊，大过年的……”
墨予白转身，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柳毓，笑着捏捏他的脸：“别理他，他烦人的很。”
柳毓抿唇：“要不是因为他是你师兄……”
话没说完，他咽下后半截，不想让墨予白夹在中间为难。
其实赵问天也没有很讨厌，只是他不喜欢而已，而且祝轻愿帮了他很多。
墨予白脸上划过一丝无奈：“那下次我们不叫他来家里了。”
“你什么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回来的赵问天指指墨予白，又指指柳毓，捂着心口一脸悲痛，“亏我还帮你拿下了你现在公司的楼盘呢，你竟然这样对我？”
柳毓一愣，歪头看他：“什么楼盘？”
“你公司的楼盘啊，”短短几秒钟，赵问天脸上又恢复了笑意，“别太感动啊，举手之劳而已。”
柳毓看着他混不吝的笑，忽然意识到，之前的种种都不是赵问天的道歉，公司选址的楼盘才是他真正的道歉礼。
他扭头看着墨予白，想去求证自己的想法，但是墨予白一心扑在鱼汤上，压根没注意到他。
所以……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跟铁蛋玩逗猫棒的赵问天，忽然觉得这人也不坏。
拿下那块楼盘的难度不在于钱，而在于它的主人是个很倔的小老头。
他从回国前就开始交涉，那边的态度一直很坚决，这块楼不会租给任何公司。
本来他都放弃这块楼盘了，前两天祝轻愿忽然请他吃饭，把已经签好的合同给了他，本以为是祝轻愿提携后辈，现在看来，应该是赵问天的意思。
不过这人也是个怪人，先前拿着一堆不着调的东西老找他道歉，跟他聊天也支支吾吾的找不到重点，这么大的一份礼物还要拐着弯叫老婆送给他。
“师兄他……比较傲气，”墨予白打着蛋花，忽然开口，“让他正经的跟人道歉比杀了他还难受。”
柳毓挑眉：“那他为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他？”
“这还不原谅你也太小心眼了吧？”赵问天幽幽的声音出现在脑后。
柳毓一惊，吓得往前小跳一步，猛地扭着身子看他：“你干什么？”
“大过年的……新年新气象，就别跟我这种小人计较了呗。”
依旧是不着调的态度，但是眉眼间带着郁气，似乎不满意现在的状态。
显然柳毓的反应偏离了他的预期，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柳毓的态度。
当然……
柳毓看着跟在墨予白身后偷吃的人，气闷的想：也不能排除是他想要来厨房偷吃的。
“好了，”墨予白黑着脸从赵问天手里夺下一个紫薯丸子，放到紫薯丸子堆顶上，把盘子递给他，“端出去吧。”
赵问天接过盘子，自然的拿起最上边的丸子扔进嘴里。
墨予白“啧”了一声，往他身上拍了一巴掌。
“你怎么这么烦人啊，还没拍照呢。”
赵问天嘴里翻倒着丸子，笑着的跑出去，嘴里还喊着烫。
柳毓看着他，满体黑线的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丢给他。
“烫死你得了。”
赵问天乐呵呵的接过可乐，喝了一口脸上，满足的眯起眼睛。
“爽啊！”
虽然距离春节还有一星期的时间，但是丝毫不影响四人提前吃上了年夜饭。
“哎呦，家里也没贴春联什么的，年味还是太淡。”
赵问天靠在椅子上，咂摸着岳父亲手酿的酒，笑着跟祝轻愿十指相扣。
一瓶酒喝了一晚上，一半都没喝完，赵问天看着脸上已经已经被酒气熏红的脸，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柳总，这酒好喝吗？”
柳毓警惕的看着他，“嗯”了一声。
“今天，是我跟柳总冰释前嫌的日子，”赵问天举起手里的酒杯，“感谢柳总不跟我计较，来！干杯！”
说完，他仰头把酒杯里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喝完还把酒杯翻倒过来给他看。
柳毓看着自己刚倒满的杯子，沉默一瞬，以墨予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也跟着仰头一饮而尽。
这酒甜甜的，还带着淡淡的果香，虽然放在嘴里满嘴的辛辣，但是也不是难以下咽。
他喝完咂咂嘴，挑衅似的看着赵问天。
一杯酒下肚，他脸上红的跟要滴血似的。
祝轻愿看着两人拼酒似的没完没了起来，连忙出声制止柳毓再次倒酒的手，把酒瓶封起来拿远了。
赵问天还能勉强保持清醒，柳毓在椅子上呆坐着，已经完全醉了。
“乖乖，”墨予白搂着他的脸靠在自己身上给他喂糖水，“难受吗？”
柳毓深吸一口气，眼里含着烧出来的泪，莫名的透出了几分委屈。
“我……”他伸手去捞墨予白的脖子，跟他脸贴脸，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