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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倚醉遮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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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长老,永远是我们的长老。”司青遗看着愤慨的忍冬执事。

暮言听到此话却黑了脸,目光陡然寒冷,不屑与他争辩,若有朝一日自己真不想留在这里,她就算死也不会留在这里。

聂容妤却平静地蹙起眉头,若有所思。

“听戚祥说,他是你徒弟,是仓望的?”

司青遗看了眼暮言身后的二人,短发男人身周是和她一样的金色光罩,辨认不出他的功法。而另一个少女一看就是妙花坞的人,“她也习过医?”

“他是我的。”暮言直白纠正司青遗的疑心,他不是仓望城的,也不属于天山这个囚笼。

裴沉岚望着她,眼神深沉缄默。

暮言一心提防着司青遗,想不出他打的什么主意,瞧了白容一眼,“她习的医还不如戚祥。”

司青遗说:“走一趟医考吧,准许你们三人一起,通过就留下。”

那地方,至今没人能通过。

暮言轻嗤一声,最后冷冷地瞥了司青遗一眼,干脆转身。

“走。”

天池,晴空之下,三人悬飞在天上,俯瞰下方水域,宛如一枚硕大的坚实翡翠。

“要下去?”裴沉岚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但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暮言轻轻地“嗯”了一声,柔声安抚,“害怕的话闭上眼,我牵着你。”

裴沉岚便闭上了眼。

暮言抓起他的手,感受到他僵硬的肌肉和掌心生出的汗,抿嘴轻轻笑了笑。

飞在一旁的白容看着他们,表情怪异。

三人在避水罩里,落进幽蓝发黑的水中,跟随暮言的指路,一头潜入隐藏池底的洞口,顺着洞穴甬道劈开拥挤的水体向前飞去。

前行了约一盏茶的时间,裴沉岚感到脚下踩到了实地,仍紧攥着暮言的手,跟着她往前走。渐渐感到四周没有了水流,他急忙睁眼,看到了一间密室。

再回头看,来时的入口潭水黝黑,他立即抬脚迈进室内。

暮言用长老令牌在潮湿的墙壁上扫过,一道水蓝色光芒柔和浮现,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走进光里,从密室消失不见。

裴沉岚和白容也跟了过去。

跨过蓝光后,三人站在一片看不出大小的虚空中。

黑漆漆的世界里,他们的面前悬浮着洁白如玉的阶梯,只有短短一截,这一截的末端飘浮着一张贝叶幻影,发着蓝盈盈的柔光。

“跟紧了,阶梯每次出现一会儿就会消失。”暮言曾经刚来天山的时候来过一次,还记得这里的规矩。

她回头对白容招招手,“小容,来,前面的简单,我顺便教教你。”

白容一愣,瞧了眼哥哥,结果看到裴沉岚在旁边扶着额头闭目养神,喉结频繁滚动,一副刚穿过深水强忍想吐的模样。

白容只好哭丧着脸,硬着头皮上前站到暮言身边,在她的指导下答题。

站进贝叶蓝光里,上面的问题就会化作发亮的字飘浮在黑暗虚空,答对之后,前方便浮现出新的阶梯一截,最前端又是一片贝叶。

他们沿着阶梯在虚空里盘旋而上,还没走到中间,白容就不行了,听着暮言对答案的讲解,她依然两眼茫然。

裴沉岚已经恢复差不多,跟在后面实在看不下去,“我来吧。”

白容欢呼雀跃,立即蹦到后面去和他换位置,回头看到暮言无奈的眼神,偷偷地吐了吐舌头。

裴沉岚走上前,到暮言身边,站进贝叶的光华之中。

接下来很长一段阶梯的考题都由他独自回答,接近顶峰他才开始无法理解贝叶所问,便退后两步,给暮言让位。

最后的那些问题暮言无比熟悉,都是千初撰写的医籍里提到的理论,和这个世间的规律完全不符,但确实是真理。

随着暮言游刃有余地回答,三人渐渐到达阶梯顶峰。

最后一片贝叶在他们头顶闪着璀璨的光,它的上面没有问题,只有一列金光闪闪的梵文。

唯一认得的只有裴沉岚,他学过千初赠予的佛门功法,仰头辨认后,将贝叶上的字念给暮言听。

“凤部第七章。”

贝叶收敛起光芒,化作巴掌大小降落在裴沉岚面前。他愣了愣,抬手刚碰到它,他们脚下悬浮着阶梯的虚空消失不见。

天山月门境内,无名山巅白雪皑皑,山壁陡峭高耸入云,刚升起的朝阳缓缓将光芒照射而来,映得翻滚的云海裹上金纱,隐隐露出的窄桥搭在山间似条金链。

“没想到还真通过了。”暮言喃喃着,本来只打算给司青遗一个面子,顺便带他们来开开眼界。

就算过不去,他也不敢真撵她的人。

“没想到考了个通宵!”白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修士长时间不睡觉是不要紧的,但看了一晚上的医题……她想到这事,又忍不住打了个更大的哈欠。

裴沉岚拿着贝叶,面露尴尬,“这个,你们谁要?”

“我用不了,你们拿。”暮言瞧了眼,说完就往山顶最高处过去欣赏日出。

裴沉岚和白容在原地谦让起来,都觉得自己是外人,不好意思拿天山的宝贝。

他们把贝叶推来推去,最后一致把目光转向坐在山石上的暮言。

“阿言姐,你拿吧,用不了至少也能延年益寿呢!”

暮言好笑,“我都炼化不了,拿来当腰坠让人抢?”

裴沉岚沉默地望着她的背影,如墨的乌发淌在雪白的长衣上,渐渐爬上来的万丈金芒把她的身周晃得刺眼,她逆着光模糊了一整圈,仿佛一碰就会如云海般消散。

那夜她乘月华而来,仿佛是渡他的仙,在天山映着日光又似渡世的神,他如愿以偿来到她的身边,却感到离她越来越远。

“阿言,你来一下。”

暮言循声回头,看他已经将贝叶炼化,他的脸却染上一抹红晕。暮言以为那东西有什么不对,立即起身过去。

她靠得越来越近,裴沉岚心跳如擂,迈腿往前一步,伸手揽住她的腰,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刹那间,低头吻了上去。

温热柔软的触感和怀中僵硬的推搡,裴沉岚闭着眼,感官无限放大,听到她颤抖的鼻息、口齿间的碰撞、扶着她后脑的手和头发的摩擦。

在旁边亲眼目睹的白容呆若木鸡,震惊到失语。

“给你了。”裴沉岚离开她的唇,后退去一边,偏头看别处。

暮言怔怔地自己站稳,嘴唇在雪山气温里变得清凉,刚才确实感到有一股灵气由口中渡入。

但……非得用亲的方法吗……

天地间平和无风,山边乳白色的云海忽然间汹涌起来,以窄桥为中心向外翻滚着清散了去。

几人在桥上靠近了来,所有人都穿着天山泛蓝的素衫,飞掠过积雪,落在暮言身前,躬身行礼。

他们不可置信的眼里含着钦佩,他们不知道医考最终有宝物奖励,因为没人到达过最后的台阶。但每个天山弟子都知道,那些题有多难,而最后几道题,连历代门主都未能参透。

“门主请长老过去。”

暮言拂袖回身,对身后二人高声说道,“你们……”

目光扫到裴沉岚,她心头一乱,接着说,“你们回将离殿吧,门主已发过话,没人再能赶你们走。”

说完,暮言逃也似的转过身,背对裴沉岚,虽然他并没有没看向自己。

在队伍人群全部踏入铺满白雪的窄桥后,云雾再次翻涌,须臾又掩盖住了山下风光。一袭白衣被初升旭日的光笼罩,缥缈如不可触及。

等暮言随他们离去,白容终于从天塌了的观念里回过神,瞪圆了杏眼,对裴沉岚低声怒喝:“你疯了?你是修士,传给她需要用……用……”

她羞得都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她是你师父!你在干什么!你不要脸,阿言姐还要脸呢!”

裴沉岚面色沉郁,像是一头被死死禁锢的蛮兽,不耐烦地“嗯”了一声,向将离殿飞走。

“你嗯什么嗯!”白容气得跺脚。

暮言和司青遗说了些关于后面医题的话,就回去了。

她走在自己殿内,做贼似的忐忑,生怕撞见裴沉岚。

寝屋外的雪地里脚步凌乱,看着全是白容的,裴沉岚没有来过。

暮言暗舒口气,却更加心慌,推门进去,关上靠着门蹲下。

他在想什么呢,他在意这件事吗,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他现在肯定在胡思乱想……

暮言攥着袖子眉头紧缩,有什么事还是说清楚吧。

她鼓起勇气站起身,外面也来了人。

“阿言姐,你回来了吗?”

暮言揉了揉自己不知道什么神色的脸,恢复自然后,打开了门。

白容站在外面,看着她的双眼,二话不说就问:“你喜欢阿岚哥吗?”

暮言猛地一窒,而后垂下黯然的眸子,“怎么可以喜欢。”

“那我就放心了,吓死我了!”

得到保证,白容拍着胸脯长舒口气,拉着她进屋关门,在矮桌案前坐下,一边倒茶一边愤然控诉。

“我小时候和他一起长大,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开心!你不知道,你们刚来火宅的时候,那时候是你骗他没有告诉他你是谁吧?

“我是后来猜出来的,回想起那时候,你和阿烬姐去酒楼,他在后面看你背影,他看起来好高兴啊!

“问他又不理我,就自己在那傻乐,眼睛都在发光!”

暮言面无表情地坐在她的对面,觉得自己听到这些从未得知的事,表现得还算冷静,但袖子下的双手却在颤抖。

“我那时确信你是嫂嫂,结果后来你们跟我说,你是他师父,我人都傻了。”

旁观者的一字一句砸得暮言思绪震荡,她垂下眼眸,欢喜和心疼分明截然不同,却分不清涌上的泪水是为的哪种情绪。

“还有那次你提了一嘴喜欢吹泡泡,第二天你窗外的那一储物袋皂荚水其实不是买的,我们修士谁买卖那玩意儿呀……

“是阿岚哥在你说完后,摘了整整一晚的皂荚。那时我就想着,这应该是师徒的情谊吧?”

暮言很想去找他,但只是想象一下,若他此刻也在此对峙,她就觉得害怕……注定得不到答复。

白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地倒水喝,看着暮言忧伤又自持的神情,也想起许多她对徒弟的过度在意,“嗯……阿言姐,你们是师徒的情谊吗?”

暮言沉默良久,缓缓打开粘在一起的双唇,“他怎么说。”

“一和他说这种话,他就没个好脸色!”白容气得捶桌,“我只能问问你了,你是他师父,你得多教教他!你看他这个样子!这么下去怎么办啊!”

暮言心里疼痛,传到全身连握拳都无力。她“嗯”了一声,再说不出一句为他辩护的话,每想一句,都能被无处不在的迹象驳回,无可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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