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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漫长的告白 > 第28章 27

第28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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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很多东西都不复当初,譬如她们之间的亲密无间,譬如林悦对她不加掩饰的依赖,譬如当年林悦的热忱,譬如林悦很多年前从始至终都只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但有些东西却从来没变过,比如她仍旧对林悦的眼泪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林悦压着她,泪水如同很多年前那样落进她脖领间时,熟悉又陌生的痛感再次降临。

她的心如同被利刃割裂,凌迟般延绵不绝地痛,心脏里奔涌的温热血液仿佛从心脏伤口的缝隙里渗漏而出,血淋淋蔓延覆盖她全身,肌肤仿佛也随着血液流过时被一寸寸割裂。

无处不痛,痛到神经发麻,眼压跟着升高,眼前3000色温的灯光在眼眸晃动间弥散开。

“你就这么关心我这个‘亲人’吗?”

话音从林悦的唇齿间传出时,晋舒的心就已经被一剑洞穿似的疼痛起来,呼吸之间胸口的起伏仿佛都牵连着左胸口的伤口,搅进心脏的长剑随之在身体里不断割裂心肌。

一瞬之间的锥心刺骨,甚至压过林悦眼泪坠落时带来的痛,更深一层。

晋舒阖了阖眼,极力地想要克制,想要平复这疼痛,平复这被激起的往事带来的汹涌,然而颈侧传来真实的刺痛。

她疼得下意识地轻微痛乎,眼泪都渗出大半,却又被压回眼眶,并未落下分毫。

被狠咬了下,晋舒仍旧没有半句责怪,反倒在林悦之后无声却不曾断绝的泪里,眼眶重新蓄积起了水光。

“林悦,别哭。都是我不好,你别哭好不好?”晋舒声音艰涩,却带着苦痛和心疼的无奈。

明明她最不愿看见她哭的,结果最后她却还是让她落泪的那个人,很多年前是,很多年后也是。

那分开的那五年呢?林悦又是否为她掉过眼泪,是否无言咽过心酸悲苦?

晋舒不敢想,不是怕答案让她内疚,是怕想象林悦哭得破碎的模样。哪怕只是想象也会让她心痛。

你看,她仍然这么一无是处,仍然这样无用。

一无所有,一无是处,没有任何可以给予林悦的东西,除了痛苦难过和悲伤。

晋舒的眼角有泪。

好无力,好愧疚。

胳膊搂的更紧,晋舒仍旧笨拙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悦,只会抱紧她。

翻来覆去仍旧只是那几句,她想不到更多安慰的话,只能把人圈得更紧,轻抚着她的脊背,仍像很多年前一样亲吻她的鬓角。

怀里的人压抑地低泣,不停颤着,如蝴蝶繁复的羽翼,额头抵在她肩上,很久才逐渐安静平复下来。

良久,怀里的人都没有声响,也没有动作。

晋舒试探着轻喊她的名字:“林悦?”

没有回应。

她终于低了头看向怀里把头埋在她肩膀上的人儿。长发些微散乱,看不清面容,但呼吸平稳绵长。

是睡着了。

晋舒确认这点后才终于几近无声地长叹一口气。她的身心在这激烈的情绪波动间也已疲惫。

轻轻伸手拨开林悦披散的长发,明艳精致的眉眼显露出来,鸦羽仍然微湿,脸颊上是未干涸的泪痕。

晋舒心中一涩,想伸手轻拭泪痕,却又怕弄醒这人,纤细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蜷进掌心里收拢了。

林悦很瘦,但到底是一个成年女性,更何况林悦睡着,全身都卸了力,全心全意倚靠着半压在晋舒身上,这会儿多少压得慌。

只是很轻地把这人翻了个身,晋舒便热出一头汗——怕吵醒她,晋舒的动作很慢。

夏天必须得洗澡的,更何况林悦还喝过酒,但这会儿只能是晋舒来了。

看着林悦睡梦里仍然轻拢眉尖的脸,她先去浴室打了温水来,用毛巾沾了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然后擦洗身上。

晋舒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

林悦今天穿的是方领黑色长裙,帮她简单擦洗也得掀起裙摆。

从前晋舒也做过这样的事,早都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无论做多少次,她总是做不到自然,总是会不自觉移开眼,从来不多看,也好像多看一眼就会心虚。

但明明没什么的,都是女人。

今夜好像格外艰难些,视线匆匆掠过,只一眼却也像被什么烫到了,根本没法注视,连带着脖子和耳根都在发热。看不到,但晋舒能猜到,她此刻的脸一定很红。

林悦的身材很好,晋舒一直知道。

一双腿匀称而修长,随意的放松状态下仍有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漂亮,隐含着力量感,却丝毫不与女性独有的那份柔软相冲突,恰到好处的美,又晃人眼的白。

再往上,纤细的腰肢精瘦不已,一只胳膊就可以把这个整个圈进怀里。马甲线清晰,却不夸张,仍是林悦全身上下一以贯之那种恰到好处的漂亮。

然后是起伏饱满的柔软,精致漂亮的锁骨,和有着健身痕迹的流畅肩颈线条。不是所谓的标准一字肩,但却满是健康匀称的美,迷人得要命。

晋舒总是刻意忽略这点,也从未承认,但她其实很爱看林悦的肩颈线条。

林悦背部有肌肉,但偏低的体脂使她仍显得脊背纤薄。绝大多数时候林悦的体态都很好,脊背总是挺得笔直,所以穿什么都很漂亮,露背的礼服裙更是衬她清瘦优雅。

但晋舒偏生不爱看她穿露背的礼服裙,一直说不上来原因,但总觉得扎眼,难忍得紧。

不对,不该想这些的。

晋舒闭了闭眼,摇摇头想把方才余光里的风景甩出脑袋,也挪开了视线,然而林悦瓷白的肌肤仍不住往她余光里钻。

她隐约觉得喉咙有点发干,又干又涩,莫名的,像有火燎过似的。

好半晌,堆叠至林悦胸口下的长裙才被重新放下,晋舒长舒了口气,垂眸看向林悦睡颜。

眸光触及嫣红的唇,晋舒急忙移开视线,心跳不自觉加快。

方才失控的那个吻的触感像是还封印在唇纹里,尚未褪去,晋舒有点无法面对。

林悦那会儿贴紧她腰后细软肌肤的温热掌心带起细密酥麻的电流,一点点在腰间蹭着。

尾椎骨的麻意未退,晋舒整个人也好似有些发麻。

强压下去,竭力保持着镇定,脑子里多少有些乱,晋舒本来已经准备上床。然而在林悦身侧躺了两秒,她还是从床上重新爬起,进了卫生间。

主卧卫生间里,洗手池的水还在放着,晋舒洗完洗完手却忘了关,手支在洗手台上,怔愣地望着刚换下的贴身衣裤,半晌没有动。

那片水痕在卫生间明亮的光下格外显眼,难以忽视,也将有些东西摊到明面上的光下,使之无处遁形。

可是,怎么会?她明明……

晋舒指尖蜷起又松开,如此反复。

被刻意忽略的感受在此刻比方才更加清晰,更加深刻地重新涌上来。

林悦压过来时,抬起她的下巴落下的那个强势的吻,柔软的唇和滚烫却令晋舒万分熟悉的气息一点点烧灼理智,衣摆下与腰肢相贴的掌心传出的温热渗进脊骨,沿着脊骨上攀,直冲脑门,指尖划过时带起的轻微电流让人心里发痒。

晋舒控制不住地颤,呼吸都被她掌控着,半点不由己。

还有落在彼此间几近于无的距离里林悦深重急促的呼吸。

理智淹没在其间,下意识抵在人肩膀上的手根本推不开,说不上来是因为些什么,根本使不上劲儿,反而在吻的最后变成无意识的攀附紧攥。

残留的感受重新涌上来时,晋舒仍然觉得浑身发烫。

原来不是错觉,是她真的在发烫。

深吸一口气,晋舒努力平复莫名翻涌的情绪,她害怕这种不受控制。

冷静下来,晋舒关了水龙头,但旋即又打开——那湿痕太扎眼,晋舒没法直视,看一眼都觉得整个人快要烧起来了。

洗完晾起来,晋舒重新躺回床上,这夜少有的没有挨过去抱林悦,反而拘谨地隔着些距离,没敢挨近。

然而这夜的梦里也并不平静。

迷蒙间晋舒回到夜里林悦刚回来时,但不同的是,林悦几乎全然倚靠着她,连呼吸也全然落在耳边。进主卧后被压在门背后的也不再是林悦,而变成她自己。

梦里没有那些问话,没有眼泪,没有回忆渗透,没有林悦那句落在她耳里近乎诘责的问句。

吻径直落下,比今夜那个吻更加热烈缠绵。虚幻里林悦也远比真实中更加放肆大胆。

梦的后半段是逐渐深陷,理智更加漫失,晋舒更沉溺,一切也远比真实更加暧昧旖旎,也更滚烫,热度惊人。

然而醒来时晋舒已记不清情节,只记得梦里朦胧的暧昧和放肆。

隐约间只记得林悦在最后是说了句什么的,落在耳畔,烫的晋舒几乎烧起来,但此刻已分不清是因为那话的内容,还是和话音一起若有似无落在耳廓上的吻了。

然后便从其间清醒,仿佛老天也不容晋舒在其间继续放肆沉沦。

从梦中的夜里逐渐抽离,回到天光大亮的真实中来时,晋舒隐约间感受到与昨夜相似的温热。

羞愧难当,她做的竟是那样一个梦。

晋舒用手背挡住眼睛,不敢偏头去看枕侧梦中的另一个主角。

好半晌,晋舒才敢偏头从指缝间间轻窥身旁的人。

然而什么都没有。

晋舒愣住,有种莫名强烈的预感在颅内升腾。

她猛地起身,伸手摸向一旁。

被子里空落,什么都没有,连一点残留着让人遐想的余温也无,好似昨夜从未有人在此停留,连带着昨夜那些从未有过的亲昵,那些亲密的行径似乎也从未存在,全都是晋舒的黄粱一梦。

仿佛某些不远又不近的将来的一种预兆,那个人从未在此时此地停留,一切从来都只是她的一场经年的盛大的幻梦。

但是梦总有做完的那天,总有梦醒的时分,而身为梦中人的她从来无法抵抗这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来迟了,傍晚就码出来了,修了一下,忙到现在才发,大家早点睡,对不起又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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