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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陆道元·丞相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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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这些书生,靠近乌蓬船的时候,李四凭借着对危机的敏锐,立刻清醒过来。

他只是装作没睡醒,看看这群书生意欲何为,没想到这群人反而被他吓跑。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刺,有些疑惑:他有那么丑吗?

在船上的生活,少不得风里来雨里去,他洗澡的次数略少,就算邋遢点,也自认为是个帅小伙。

李四没多想,就着蓑衣再次躺下。

任这世道风起云涌,又关他何事?

他,李政鸿,现在化名李四,一个平平无奇的渔夫罢了。

而另一边。

陆家世代清流,又经营着鹿麓书院,门下教导的学生,出来后都是些文臣书豪,陆家子弟却少有入朝为官。

近十年来,以陆家第二十三代陆道元为首,才逐渐在朝堂崭露头角。

陆府的宅邸不算大,只有十来亩,四世同堂,主家加上奴仆,并上三条看门恶狗,也才住满五百数。

因占地太小,宅邸便修得多且拥挤,唯一奢华些的,是围着宅邸的外墙。

墙高足足一丈,白墙灰瓦相映着实气派,双开朱红漆门,上有左右狮子头拉环。

陆柏山急匆匆回到家,在家门口,便遇上穿着一身青墨色短打的小厮,正给门内的贵人开门。

陆柏山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厮是他三叔身边的书童,他连忙后退几步,开始整理衣冠。

一柄绿梅红伞先出大门,伞的主人缓缓将它撑开,先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他眼前,紧接着是主人绣着墨竹的白袍,然后是主人那张温润如玉的俊脸。

此时,陆柏山才惊觉,天空不知何时飘起蒙蒙细雨。

这张俊脸,饶是陆柏山看了无数回,可每一回都像初见一般,令他惊叹不已。

陆家子弟生的都不错,身量高长的俊,陆柏山打小便长的格外出众,在书院一众学子中,除去那爱穿骚红色长衫的张恒远,就属他的模样最俏。

可他每每看见三叔,都只觉得无地自容,三叔真真是神仙人物。

陆道元走出大门便瞧见侄子陆柏山,他微微皱眉,有些疑惑:“柏山,怎么见了叔父,却不行礼?”

陆柏山回过神,赶忙双手抱石躬身行礼,“三叔。”

陆道元问:“夜色正浓,为何早早回家?”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外面多玩玩?

陆柏山听懂三叔在说反话,哭哈哈道:“侄儿这不是在河岸撞到了个人,特意来告诉三叔。”

陆道元疑惑:“人?”

陆柏山事无巨细,全说了个干净。

陆道元听完皱起眉头,问他:“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陆柏山连忙回道:“除了我,无人见过他的相貌。”

“罢了,”陆道元叹了口气,只吩咐他:“此事牵扯众多暂且保密,万不得已不许泄露半点风声。”

陆柏山自认为撞到惊天秘密,连忙发誓:“侄儿知晓,保证谁也不说!”

陆道元又吩咐陆柏山,“休沐过后,你在家再呆几天,待我解决此事,你再回书院。”

听这意思,三叔是打算亲自去会会那摄政王?

陆柏山担心三叔安危,可也不敢做三叔的主儿,只好假装答应下来,“侄儿都听三叔的。”

说完,陆柏山看着陆道元带着书童匆匆离去。

陆柏山心中预感近日将有大事发生,李家朝堂将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回家后,陆柏山将自己锁在书房苦思冥想。

三叔和摄政王是死对头,现在得知摄政王诈死。

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摄政王想通过诈死,暗地里休养生息招兵买马,等势力恢复,就起兵造反;

第二种,摄政王是真的诈死,他厌倦朝堂尔虞我诈,想归隐山林。

有句话说的好,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又有灯下黑,藏在死对头的老家,无疑是最安全的。

陆柏山越想越怕,他才不相信摄政王会归隐山林,摄政王一定是想造反!

陆柏山取来笔墨纸砚,将此事简洁记下,飞鸽传书去鹿麓书院,相信他的老爹,鹿麓书院的山长,一定有锦囊妙计。

他们陆家,一定能渡过这次难关!

秦淮河岸,夜色正浓。

陆道元行色匆匆,想起即将见面的男人,他突感两年来的沉重和苦闷,有些许轻微缓解。

陆道元和李政鸿同朝为官十余载,若当论政绩,李政鸿也算是个枭雄。

李政鸿和先帝李凤朝是同胞兄弟,两兄弟同年同月同日生,又是皇后所出嫡子,身份更是尊贵。

然而,生在帝王之家,晚出生一柱香的时间,便是天壤之别,两兄弟模样酷似,性情却截然不同。

李凤朝仁善爱民,李政鸿暴戾恣睢。

可惜李凤朝体弱多病,只活了二十三年,又因死的突然,没有立下遗嘱,当时文武百官,甚至连普通百姓,都认为摄政王会做皇帝。

不料,摄政王携幼帝令诸侯。

年仅十岁的小太子李朝元,坐上皇帝的宝座,李政鸿理所应当成为摄政王。

陆道元回过神来,他命令书童在不远处等候,接过书童手里的红皮灯笼,缓缓向乌蓬船走去。

书童站在不远处,亲眼看见陆道元在乌蓬船面前停下。

陆道元开口和乌蓬船上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收了油纸伞放在船上,撩起白袍提着红皮灯笼进了船舱。

乌蓬船用料很足,将红皮灯笼透出的灯光,给遮的严严实实。

书童踢了踢路边的几根小破草,他很担忧主子的安全。

当然,这些事情,睡在船舱里的渔夫李四是不知道的,陆道元的出现让李四很意外。

陆道元这个人是个人才,他是天生的政治家,不仅出身好,长的好,学问好,还是个情种。

听说陆道元小时候有个未婚妻,嫌弃陆道元家里穷,跟别人跑了。

世家清流大多数都很穷,陆家既不经商也不从政,只开了个鹿麓书院,学生们也都是些寒门子弟,也就更穷了。

陆道元那未婚妻是个贪心的,想着嫁过去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眼见陆道元指望不上,就跟个富商跑了。

陆道元知道后气的吐血,然后第二年参加科举,乡试、县试、府试、殿试……就这么一路考到了状元。

听说那未婚妻知道后,怕陆道元报复,第二天晚上就和奸夫跳了河。

陆道元突听这事,差点晕死过去,在河岸边站了三天三夜,第四天走马上任,做了江南的县令。

后来陆道官越做越大,上门提亲的人踏坏了门槛,他都无动于衷。

有人说他忘不了死去的未婚妻,有人说他遭到未婚妻背叛走不出来,也有人说他那方面不行。

最离谱的是,还有人说他是个断袖!

其他的,李四不知真假,陆道元是个断袖,这件事却是真的。

陆道元喜欢李四那早死的同胞兄弟李凤朝,也就是现在的小皇帝李朝元父亲。

这名字起的,老子李凤朝,儿子李朝元,这和陆道元没点关系,还真说不过去。

李四亲眼所见,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当时才二十出头。

他下朝后去太后宫里蹭了顿午饭,出宫之前去御花园消食,正好撞见陆道元和文帝大手拉小手。

他吓了个半死,也震惊于他们这样复杂的君臣关系,又可怜夜夜独守空房的谢皇后,更惋惜前几日进宫的那批娇花般的秀女。

还有他那太后母亲,若是知道了怕是要棒打鸳鸯,他躲在暗处,想出声提醒他们注意点人,又不敢打扰他们两人的好事。

总之,就很尴尬。

他索性躲起来,喂了半个时辰蚊子,等他们俩收拾妥当离去后,他才顶着一身的蚊子包,连忙离开御花园,径直回王府。

陆道元声音清清冷冷,带着探究的意味,“可是李家二郎?”

李四听着乌蓬船外,陆道元的声音,恍如隔世,他愣了愣,夹着声音回答:“回贵客的话,小人名叫李四,今晚不方便,贵客请回吧。”

话音刚落,陆道元撩起袍子就跳上来,小小的乌蓬船在水面摇摇晃晃。

李四连忙爬起身,从香炉里抓了把灰,摸在自己脸上,恭恭敬敬的伏首,等着这厮。

李四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是谁泄露的,这很有可能只是和陆道元的意外见面。

李四心想:这厮好好的丞相不做,回江南作什么?真是晦气!

陆道元进了船舱,看着面前五体投地做渔夫打扮的男人,神色有些讶异。

沉默片刻,陆道将红皮灯笼吹灭,船舱里重新回到一片漆黑,陆道元将红皮灯笼放在一旁,索性便在船舱门口盘腿坐下。

陆道元微微顿首道:“李四先生?你别怕。”

李四心想:我能不怕吗?自从我那皇帝哥哥死后,这陆道元总是有意无意来撩拨我,我又不是断袖,索性带上女儿去守边关。

移情别恋找替身的男人,最要不得。

李四将头埋在船舱地板上,故意压着声音,“贵贵贵贵客,小人今天不做生意,您看?”

陆道元没说好与不好,只扔了块银锭给李四,便开口解释:“我是官家子弟,去秦楼游玩多有不便,别让外人看见,出去开船吧。”

陆道元意有所指。

李四抬起头见陆道元息了灯,他鼻尖萦绕着陆道元身上清淡的墨香,在一片漆黑中,他看不见陆道元的模样,只能隐隐约约能猜出,陆道元身上穿着的应该是白衣。

李四摸了摸银锭,暗叹真是要命,哪有人不爱赚银子的,他要是拒绝肯定露馅。

李四拿着银子,顺势弓着腰退出去,“您请好嘞,保管您平安到地儿,您要去哪家酒楼啊?”

陆道元侧身让李四出去,紧接着清清冷冷的六个字,从他嘴里传出。

“潇湘楼,赛诗会。”

李四退出船舱,将银锭往腰带里一塞,跳下船去解系在河岸柳树上的船绳,又将船往河里一推,踩着水跳上去。

不一会儿,李四便用船桨改变方向,朝着对面那热闹的潇湘楼划去。

真是稀奇,一个断袖竟然要去和青楼花魁赛诗,别是为了办什么案子吧?

李四问:“贵客也是去和杜丽娘赛诗的?”

陆道元回答:“少时离家十余载,如今辞官回家,想做点小本买卖,听说江南处处商机,想倒腾一些胭脂水粉。”

李四故意高声道:“没想到真是一位贵客哩,难怪出手这么大方,您以前是做的什么官?”

辞官,陆道元会辞官?他巴不得给小皇帝做男妈妈呢,毕竟小皇帝是他心爱的人唯一的血脉。

陆道元垂眸,“小小衙役混口温饱,敢问先生大名,可也是江南人氏?”

李四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就你这身板还衙役?

李四撇撇嘴回答:“小人名字叫李四,是江南土生土长的汉子。”

陆道元点点头,“我叫陆三。”

李四沉默了一会儿,这算是互通姓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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