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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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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每日施粥之后,马车上都能瞧见不同样式的糕点、小食又或是些新奇玩意,这些种种,似皆是为她每日辛劳之后的慰藉,只是她从未能见过送来这些物什的那位“有心人”。

细数下来,她竟已快半月未有见过谢徵了。

三日后,是为太子生辰。

皇帝万般重视自己这位尚且年少的太子,曾称谢瀛是在众多皇子中最像他的那位,这般盛誉自然每每生辰都是大办,也因此,三皇子几人还向皇太后娘娘抱怨过皇上实在太过偏心,只是此事也无果而终。

于是,太子的生辰隆重盛大之势,就似传统一般,随谢瀛年岁越长,也无需皇帝和皇后再多交代什么,只内阁与司礼监公公们协同礼部按照既定的流程便能够办的极好。

只是今年同往年有所不同,太子既已成婚,立了太子妃,可如今并不见子嗣,皇后娘娘便想借此机会,在太子生辰宴上挑选几位入得眼又身世高贵的女娘纳入东宫做妾,如此既能制衡朝中重臣的权利又能为太子丰硕羽翼,同时为皇家开枝散叶,尽快诞下龙嗣,有了皇长孙的名号,到时太子妃之位再做定夺也不迟。

皇后娘娘如此便派人传话来,先是命人备好朝中大臣家中适婚女眷的画像,又令太子先行挑选一番。

待等画像由李旸转送到谢瀛手中时,却见谢瀛蹙着眉头,手指敲打着椅柄,力度之大,好似要将木头击穿个孔洞出来一般。

看着自家主子这副烦躁模样,李旸也不敢多做声,在一旁静静候着,只是这手里的画像不知是扔下还是继续拿着。

皇后娘娘口中的美差,如今倒像是个烫手山芋一般,惹得李旸也是进退两难。

气氛正焦灼着,门外传来通报声,禀道:“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求见。”

闻言,谢瀛眉头一动,眉间也舒展开来,指尖停滞在桌前,道:“让她进来。”

“是,殿下。”

李旸看着自家主子张望模样,似是太子妃娘娘人还未到,他的心已飞去她身旁相伴了,不禁抿了抿唇,与身旁端着画像的领事公公交换了个眼神,向前一步恭敬道:“殿下,太子妃娘娘驾到,奴等就不在此处碍着殿下和娘娘的眼了,奴等这就退身下去。”

见李旸行礼要走,谢瀛开口,手指在空中轻点几下,悠悠说道:“不必,你且在这儿。”

“正好她来,便叫她帮孤挑一挑。”

李旸闻言,偷偷抬眼瞧了一眼谢瀛,打量他面上一副饶有趣味模样,心中疑惑。

怎还令正宫来挑选妃子,这莫不是要令太子妃娘娘难受的?

不知谢瀛究竟是何意,李旸也不敢多问,便又听令退身,与一旁的公公相视,见对方也是一头雾水模样。

“殿下”,沈卿晚进门行礼,抬头瞧见谢瀛一手支在桌上半倚着望她,嘴角勾着笑意,一双瑞风眼少了些许凌厉,倒也能瞧出几分柔情在其中。

好似自从这半月起,她未再见过谢徵后,谢瀛每每见她时,便是一次比一次的柔情,竟叫她有些恍惚之前那个暴戾之人,究竟是又被他藏到了哪处。

只是她不敢就这般跌进这抹温柔乡,伴君如伴虎,谁知其中是真情还是陷阱,她只好清醒自持,来保全性命罢了。

“过来”,谢瀛起身上前拉过她腕间,将她扶到方才自己所在的椅上落座,稍等片刻却不见人上前侍候,便抬眼看向一旁的宫女,冷声:“还需孤来教你如何服侍主子?”

宫女顿时面上失色,颤着声答道:“殿下恕罪,娘娘恕罪,奴婢这就去安排。”

见这宫女模样尚且稚嫩,想来也不过豆蔻年华,被谢瀛这般厉声相对,难免会被吓到,沈卿晚将手轻轻搭在他臂弯,柔声安抚道:“臣妾多谢殿下美意,得殿下关照乃妾之幸事,只是这宫女年纪尚小,大抵是一时未有反应得来,殿下宽度,想来是不会怪罪于她的吧。”

“哈哈”,谢瀛朗声,自然知道沈卿晚是怕他动怒,便也顺着她,“卿卿在,孤自然不会让卿卿见些血腥之事,你且放心便是。”

“多谢殿下爱戴”,沈卿晚莞尔,只是心中却想,之前还不知被他带着瞧了多少血腥场面,这时倒是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说过近来施粥之事,沈卿晚只是说道:“百姓感圣恩,皆自觉而往,不见骚乱,当是圣上威严,得百姓敬仰,才令臣妾此行万般顺遂。”

谢瀛望着她,笑而不语,眸色中却多上几分欣赏的意味。

“卿卿言语之间净是为皇上言说,可依孤所知,是卿卿临危不乱,将起初的动乱平复,这才得后日的安宁平顺,又自掏腰包,将孤平日里赏你的些金银首饰都当了去,为百姓增福。”

说到这,谢瀛语气似是带上几许醋意。

“此次民间百姓能深感皇恩,孤的卿卿才是最大功臣。”

沈卿晚垂眸,温声:“殿下过誉,臣妾不敢当。”

谢瀛轻牵过她掌心,指腹在其中摩挲,望向她的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汹涌炽热,“知你会这般谦逊,孤自会去皇上面前为你请功。”

沈卿晚轻笑,避开他眉眼,未有应声。

“三日后便是殿下生辰,臣妾思来想去还是想要将生辰礼放在生日宴上再献给殿下才好,殿下此次生辰,是臣妾初次有幸相伴殿下身旁同庆恭贺,所以臣妾还是想要在宴会上再转交给殿下,也许会更珍重些。”

沈卿晚转开话题,想着谢瀛几日前便明里暗里催她生辰礼之事,只是这种献礼之事还是要当着皇上皇后面来做才是,若是谢瀛一时兴起,拿到生辰礼之后又做些什么事情,到时万一无法按照原状呈上,只有些浅薄的金银物什,倒是要让旁人说她不够用心,不知又要落下什么话柄了。

所以为规避一切可有可无的风险,沈卿晚便还是想着能拖便拖,只是如今看着谢瀛似是对着生辰礼的过分期待,若是到时再未能满足他心中既定的高度,恐怕又是要给她脸色看的,不如现在就先撒点凉水,冷却一番才是。

于是又道:“殿下,臣妾愚笨,不知殿下心喜何物,只得尽心力来为殿下制得此次的生辰礼,只是臣妾技艺浅薄,殿下到时恐怕难免失望,但臣妾也着实是尽了全力,不敢有余地,可惜蠢笨,还请殿下到时莫要怪罪。”

沈卿晚说着,表情微丧,灵动的桃花眸中似也染上几分哀叹自己不争气的愁虑,朱唇微张,嘴角耸拉下来,抬眸看向谢瀛,眸中尽是无辜歉意。

这般无辜模样,如同幼猫举起小小的爪子,轻轻抓挠在他胸口,谢瀛又怎舍得再说怪罪的重话,只有连连点头应道:“孤知卿卿用心至极,三月前便已开始为孤准备生辰礼,孤欢喜还来不及,又何谈怪罪一说呢。”

“卿卿想要宴会上再献礼,便那时再献,孤也不差那三日几时,卿卿觉适宜便是。”

啊?

李旸满头问号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好似未历过情事的懵懂孩童一般,痴愣愣地盯着太子妃,眼里恐怕除了眼前美人儿,再看不到旁人半分,耳朵里大抵也只有太子妃的细声软语了。

不禁心中感慨,难怪都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连太子殿下这般暴戾无情之人,也要跪倒在太子妃娘娘的石榴裙下,不知清明是何物了。

啧啧啧。

李旸又把头垂得更低些,不敢多看眼前这个略带傻气的太子,生怕心目中那个杀伐果断狠厉嗜血的伟岸太子形象又会因此破裂几分。

只是还未等他将头彻底埋下,便听到谢瀛喊他,声色全然不同方才同太子妃说话时那般柔情。

李旸肯定地点点头,他心中的太子殿下,就该是这般冷言无情才是。

“殿下,奴婢在。”

他有意将手中的画像向怀中收了收,以免被沈卿晚瞧见,再惹出什么是非。

却听到谢瀛开口向他道:“把画像呈上来。”

“啊?”

这次他没忍住惊叹出声,感受到谢瀛掷来的眼刀,他忙将嘴唇抿起,扇了自己一巴掌,又向一旁催促道:“没听到殿下的话吗,赶紧呈上来啊。”

“是——”

不多时,案上便摆满了各色女子的画像。

沈卿晚微微挑眉,轻抚上最显眼那副张婉儿的画像,问他:“殿下,这是?”

“孤知你一人在宫中烦闷,皇后想要借孤生辰为孤纳妾,便命人捧来这些画像供孤挑选,可孤并无纳妾之意,更无暇顾及旁人,不如趁此机会,你来挑一挑其中瞧着顺眼的,来与你作伴耍玩也是好的。”

沈卿晚闻言差点像方才李旸那般惊呼出声,还是忍住,撑了撑僵住的嘴角,应道:“臣妾多谢殿下美意,只是这纳妾之意是皇后娘娘忧心太子殿下您,恐怕臣妾一人难服侍得好殿下,更何况殿下是未来的君主,自是要开枝散叶多子多孙的好,如此也是臣妾的福气,所以这挑选妃子的事,还是要殿下您来做主才是,臣妾不敢儿戏。”

李旸似是没有料到太子妃会这般大度,竟面不改色还劝说殿下纳妾,不禁暗暗赞叹,这太子妃还真是心胸宽广,气度不凡啊。

可这话听在谢瀛耳中,却是对他的不在意,他听过太多官员,因纳妾一事,被妻室闹得鸡飞狗跳,尽是哭喊着不许丈夫将心思分到旁人身上半分,可到了沈卿晚这处,竟成了规劝。

谢瀛冷哼一声,将案上画像随意拿起掷在地上,一手揽住她腰身,将她拦进怀中,一手捏在她脸颊两处,对上她受惊的眼神,他咬牙切齿般闷声与她:“孤的太子妃当真是大方,竟还要将孤拱手让人,你就不怕到时孤将心思花在旁人身上,冷落了你?”

沈卿晚知此时只有服软才能脱身,便眸中沁上晶莹泪珠,软声安抚:“殿下,臣妾自然也会忧心殿下移情,可子嗣于殿下而言实在重要,臣妾不能为一己私欲害了殿下的绵延香火啊,这般岂不是坐实了臣妾妖妃之名。”

谢瀛闻言果然动容,手上动作卸了力,对上那双可怜美眸,沉声:“既你这般担忧,不如现在便为孤的香火子嗣多动动心思,早日为孤诞下一长子,也好堵上旁人的嘴。”

“臣妾...”沈卿晚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决心来应下。

见状,谢瀛冷哼,好似受了伤的孤狼,傲娇高贵的气势终是出现裂缝,只能强撑着一副上位者的模样,离开去寻自己孤身之处,来舔舐伤口自愈。

临走时,沈卿晚听到他闷声问她:“孤不愿与你虚情假意,你究竟何时才愿将真心交付与孤?”

只是好似他无需她的回答而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于是未等她应声他便已迈步离开。

第26章 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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