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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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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甲快马加鞭,他是皇帝的暗卫,无论去哪个关卡,都能迅速过去。提前一天起身,更是让他避免了青州城灾祸。如今在马上颠簸了两天两夜,跑死了驿站的两匹马,终于到了京上!

皇宫。

吴应年轻轻在皇帝的手边放下一杯茶,以耳语的音量轻声说:“陛下,叶甲回来了。”

皇帝批阅奏折的手一停,眸光微微凝住,随后吩咐:“所有人退下。”

吴应年也微微躬身,带着宫女太监们全部退了下去。他自己更是殿门口亲自守着,以防突然有什么人要觐见圣人,却没人能拦住。

倒不是说皇宫人少的连拦人的人都没有,而是能拦住重要大臣的,必须是够资格的人才行。很荣幸,吴应年就是这样的人,太监总管这个位置不是说说的。

随着宫殿里的人陆续退下,身披黑衣的叶甲从黑暗中出来,在大殿中央一跪,道:“属下不辱使命。带来了褚县令要属下一定要交到陛下手上的奏折,还有褚县令发现的证据。”

皇帝接过奏折,一目十行地看完,沉吟:“他倒是大胆。”

叶甲低着头:“褚县令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出其不意,要的便是他们自乱阵脚。”

皇帝哼了一声,翻了翻证据:“那根钗子呢?”

“仍在褚县令那。褚县令说,此物太过打眼,怕有心人发现,属下便到不了京上了。”

皇帝轻轻阖眸,面上不辨喜怒。

满殿的安静,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皇帝不说话,叶甲作为合格的皇家暗卫,自然也不会说话。他只是跪在那里,默默低着头,等待主子的命令。

“你将奏折,递到孟督察使手上吧。到底是褚定安的师兄,他师弟做了什么,他应该知道的。”半晌,皇帝平静地说道。

叶甲遵令。

至于这一举动,到底会在京上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就不是他能知道和管的事了。

孟谅,字尝舒,作为齐老太傅的弟子,连中三元的战绩只是他辉煌人生中略显平淡的一笔。他真正为人所称道的是他完全不似其师的性格——冷酷,果断,阴狠,还有那狠辣的根本不像齐老太傅教出来的弟子的手段。

从先朝时起,孟谅便帮先帝处理奸臣反贼,说督斩九族就督斩九族,丝毫不改颜色;到了今朝,他仍受圣人宠信,以至于年纪轻轻就坐上了督察使的位置,刑狱几乎可算他一家之言。名声虽然还未彻底传入民间,可也有了许多关于孟谅似极了张汤、来俊臣之流的流言,只是碍于齐老太傅还有颜旬夏的名声,不敢宣之于口罢了。

这样的酷吏,自然为百官所惧怕。只是孟谅从不将百官的惧怕放在心上,只要能获得圣人信任,那么被打成酷吏又如何?

——他刚从叶甲手上拿到奏折,就了悟。

陛下此举,意在沛公。

孟谅,孟尝舒。大梁朝人人畏惧的督察使,朝野上下暗中皆谩骂的皇家养的疯狗,在书房里静坐了一晚。

待天蒙蒙亮时,他起身,换了朝服,上朝觐见。

“陛下,臣有事启奏。”

原本在讨论黄河汛期的整个朝堂为之一静,一股名为不安的气息在朝堂上蔓延。

孟谅步出行列。他仿佛没有感到满朝文武的恐慌不安,冷峻的面孔上带着以往一律的公事公办:“臣之师弟,庆泽县县令褚照,昨晚派人来敲响了臣府邸的门。托臣将他千辛万苦送出的奏折,在大朝会上呈给陛下。”

唐相和杨老尚书的心一凌,不由得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眼龙椅上的皇帝。

“庆泽县县令?”皇帝似乎才知道这件事,十分疑惑的样子,“他有什么事?居然不上报州府,也不按照正常途径向朕上折,要你一个督察使,在大朝会上启奏?”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放在一开始,他们指定跳脚,骂孟谅奸臣贼子,罔顾朝廷律法了;可是现在,他们一个也不敢吭声。

这对君臣,绝对又在联手演戏呢。

这坑谁跳谁就被火烧!

孟谅冷冷道:“臣不知。臣只知道,庆泽县县令为了送出这一奏折,损失了不少人马。送奏折之人敲响臣府邸门口时,臣更是看到他的背上插了两支箭!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非要阻止此事!”

皇帝:“……”要不是他派去,他都要信了。

不过孟爱卿还是这样得他心。

“天子脚下,竟有如此之事!”皇帝表现的又惊又怒,“吴应年!”

吴应年应了一声,将奏折递到皇帝手上。

皇帝越看,面上越怒,殿内气压越沉。满朝臣都要克制不住地跪下。

“岂有此理!”

皇帝终于将奏折狠狠合上,大怒。

“陛下息怒啊!”

满朝文武终于顺从本心跪了下来。

等呼啦啦地喊完那么一声,唐相才道:“不知庆泽县县令在那奏折上写了什么,引得陛下如此龙颜大怒?”

“还能是什么!”皇帝怒得口不择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朕竟不知,那青州庆泽县,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沦为了魔窟了!”

魔、魔窟?

满朝文武的眉头狠狠一跳。

皇帝却没等他们说什么,他冷脸将奏折摔到地上。

“吴应年!念!”

吴应年捡起奏折,大声念了起来。

“臣照言:臣以陛下信重,初为探花,便入青州,为一县之令……”

“天地虽明,讵悉无辜之民。日月垂照,必鉴有冤之人……始发觉老岳坡成万人冢……天地闻之,亦惊怒,何况于人乎!……”【原句——天地虽明,讵悉无辜之老。日月垂照,必鉴有滞之人。(化用)】

“是以,臣照伏愿陛下,微察秋毫,扫天下污浊,净乾坤黑气,还冤魂陈婉春与其父陈默贤一个公道!还庆泽县无辜受害五年的百姓一个公道!还万人冢无数冤死之人一个公道!雪奇冤,定太平,朗乾坤!”

吴应年念得抑扬顿挫,感人肺腑。念罢,满朝皆惊惶!

“陛下,此事必须严惩啊!”有老臣颤颤巍巍站出来,又深深拜下道。

“请陛下严惩!”铺天盖地的呼声响起。

比起一开始的事不关己,生怕引火烧身,文武百官此刻是真的又惊又怒了。

前一段时间,他们才刚听说妖鬼。那一会,即使信了的朝臣,也觉得妖鬼成不了大事,实在不至于提高天师府的地位,封国师,允其参政。

结果今天就听到有人联合妖鬼,在青州只手遮天,害死了数万百姓!

“明老国公!”皇帝惊了一下,“朕自然会秉公处理!吴应年,还不快将明老国公扶起来!”

明老国公,就是一开始拜下去的老臣。他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功勋无数,既是明老国公,也是国之重器!

看到吴应年将明老国公扶起后,皇帝高坐在龙椅上,才威严道:“孟谅听旨!”

孟谅早知如此,向前跪下:“臣在!”

“朕即刻加封你为七省巡抚,赐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务必要肃清青州上下,还青州一个太平天日!”

“张勋德听旨!”

一个武官走出来,跪下:“臣听旨!”

“朕即刻封你为归德将军,辅助孟谅,诛杀妖邪!”

“袁丹君听旨!”

天师府唯一在朝的人步出,着国师服饰,广袖飘然:“臣谨听陛下旨意。”

“朕命你天师府之人即刻出京,一切权听庆泽县县令行事!”

“臣领旨。”

此刻,所有人都还不知道,一场神州大地长达十数年的洗牌,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褚照最近隐隐感到不安。

这种不安根本不知道从何而来,明明妖牢稳固,庆泽县上下一心,他又成功将奏折送到了大朝会上,蒋典史也带着他的手令,在昨日将白家家主带了回来。

到底哪里有出差错呢……

褚照想不起来。

他只能按下不安,重新升堂。结果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白家家主确实在泰安十三年邀请了陈默贤上京,也推荐他去一个富贵人家做幕僚。可是白家家主说,陈默贤自己本身就不愿意做幕僚的工作,试着当幕僚和辞去幕僚工作,前前后后,也就一旬。

白家家主亦有人证,是他跟陈默贤的共同好友,当时他们一起喝茶,亲耳听到了陈默贤不愿意做那户人家的幕僚!

此案就这样僵住了。

褚照明明知道不对,比如陈默贤的所作所为无不透露出他知道些什么东西,才被迫暴毙,陈婉春也含冤而死。

可是他们的证据却显示,白家家主根本与此事无关,这时候褚照再要将他们收押,就根本没有道理了!

青州官府也向他施压,让他快点把他们的百姓放回去。

没错,白家家主身为青州城人氏,是不归褚照管的。蒋典史能把他带来,还是用的褚照的手令,说辞甚至还是“请”字。

是褚照硬生生扛着压力,不把白家家主放回青州城,还在庆泽县找了一个空院子,让他住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崔师爷疲惫地说。近日又要应付青州,又要在大人身边安排人手,不让歹徒有可乘之机,还要想着如何破局,崔师爷身心俱疲,生生长出了白发。

褚照何尝不知如此呢?

二人沉默许久。

褚照轻轻敲了两下桌面:“本县不能离开庆泽县,一旦离开,没有人能拦住白家家主被带走。甚至妖牢也会有危险。可是这局,是必须破的!”

崔师爷问:“影四还没有消息吗?”

褚照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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