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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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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河县的衙役显然也不信一个女人所说的女尸诈尸,追着人跑的事,甚至很怀疑是她瞎编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在“你是怎么在外面发现这个女尸”的问题上打转。

褚照下楼刚好听到这个问题,没来由的,怒气噌噌上涨。

纪岑正要很镇定地继续废话“是在一棵大树边找到的”,那边就响起一个声音:

“你们不信,为难她做什么?怎么不来问我?”

衙役们抬头一看:“……”

认出是受害者,他们嘴角齐齐一抽。你以为你逃得掉?之所以之前不上去叫他,是因为这个女人说可以先问她!

“你来的正好。”为首的掀了掀眼皮,“听这个女的说,女尸诈尸,害的就是你?”

褚照怒极反笑:“你对一个降妖伏魔的真人,就是用‘这个女的’来称呼的?”

为首的撇了撇嘴:“废话真多。看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就不知道这些人坑蒙拐骗百姓的多了去了。居然帮着她说话。”

褚照冷笑:“不帮救命恩人说话,难道还为要害我的女尸说话不成?”

“什么救命恩人啊。她就是个江湖骗子!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女尸诈尸,还追人追出去好几里,最后磕在树上动弹不得的事!你被她骗了都不知道!”

褚照:“……”

他深深看了为首的一眼,道:“你们去看过那树了?”

“看了啊。”

“那树上可有磕碰的痕迹?”

“有当然有。想想骗子敢骗人,话术也要聪明点,至少要结合实际嘛。那树啊,我看……”根本就是她自己搞出来的!

褚照打断他的话:“树磕破的形状是什么样子?”

“像是被某种尖利之物插入,几乎贯穿树干。”为首的下意识回答,然后猛的回神,不对,是他审他啊,怎么变成他反问起他来了?

“那样的形状,树上一共有多少?”

“八。”为首的再次无知无觉地被牵着鼻子走,“显然那就是这个骗子造的伪证!”

“你如何看出那是伪证?”

为首的就不屑道:“人的手指乃二五之数,留在树上的仅仅八根,连少了两根,怎么可能是人的手指。”

褚照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目前这些都是你的臆测,算不得证据。”

“你!”为首的脸色又青又白。

褚照却道:“我这里有两个验证我所言非虚的办法,一个,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却直接有效;另一个,还需要返还当时岑元子发现女尸的现场。”

“岑元子?就她?”为首的牙酸,这么年轻,还是个女人,也配被称作子?

纪岑仿佛没有听见衙役的嘲讽,她始终很淡然地在那里,眼底一片平静。

褚照都忍不住心疼起他的朋友来了,妈的这张嘴巴这么不利索,被别人骂了也不知道反击,也不知道以前她出去降妖伏魔时,受过多少刁难冷眼委屈!不过,就算受委屈,以这个人的云淡风轻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去在意……

可偏偏正因此,褚照觉得自己更应该站出来为自己的朋友发声!

褚照很快就拿定了主意:“看来这位衙役大哥对此事是十分不信的了。岑元子,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再镇着那女尸,你干脆收了神通,让这群人好好看看,这女尸究竟会不会诈尸!”

纪岑:“……伤人了怎么办?”

褚照更为她心酸了,瞧瞧,到现在还良善地怕伤人。果然人善被人欺。

他大手一挥道:“无妨,大不了我赔付人医药费。”

有了糖厂,还有现在也越发赚钱起来的家畜产品加工场,褚照如今说这话,可是有底气得很!

纪岑见这小孩自己都不在意自己官声,还想出了补救措施,便也不再反对。

她简单道:“退避三尺。”

为首的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想一想,退避也不损失什么,便指挥手下们退避。

纪岑见他们听话,不用她操心,略微满意。她抬起左手,大拇指指腹在食指的第二指节处轻轻相击二声。

为首的:“……”就这?

又没狗血又没糯米还没桃木剑,就这?

然而下一秒,原本躺在灵床上的女尸,倏然睁眼。她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子。

衙役们:“!!!!”

褚照觉得不对头,因为他发现,那女尸下了床,她是直直往他的方向来啊!

这尸体怎么还对他穷追不舍啊!

褚照当机立断冲到了纪岑旁边,更准确的说,躲到了她背后。

女尸一僵。

显然也懂柿子要挑软的捏的道理,立即又一转,竟然是向那伙衙役们中间冲去了!

“拦住她!”为首的连忙喊。

如果说刚开始看到女尸坐起来,他还不敢相信的话,现在看到女尸冲过来,连指尖也淬了毒似的变长变尖,为首的终于相信了!

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诈尸这回事!

纪岑没有出手。

躲在她背后的那小孩不停扯她袖子,不许她帮那伙衙役。至少现在不帮。

意外没了镇压束缚的女尸,似乎也有些聪明,知道这时候是跑的好机会。她冲到衙役中间,将那几个不争气的衙役吓得跌倒在地之后,就直直地往门口冲!

而一旦被她逃走,这样的走尸绝对会为祸乡野……

为首的只是想想就知道自己脑袋绝对不保!

“高人!高人!刚刚是小的不对!还请高人将她重新收了吧!”为首的向纪岑哀求。

褚照讥讽:“现在不说‘这个女的’了?也终于信了?”

为首的苦笑连连。

“如今已是午时,她就算跑出去,也只能往阴影处跑。”纪岑垂眸道。

为首的:“……”

他忍不住问:“高人不打算出手,将她抓回来吗?”

纪岑淡然吐字:“我的出手费,你们县衙还给不起。”

“噗。”

褚照乐了。

他看着一脸菜色的衙役,特别骄傲地说:“你以为岑元子为什么会出手?还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的话,岑元子别说抓那具女尸了,她连出现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为首的明白,真正的原因,还是他藐视了这位深不可测的真人,所以她才不肯出手。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为首的只能苦笑:“我们并未有过与尸鬼一类打交道的经验,就这样贸然冲出去,只会是白白丧失人手。”

“我刚刚已经将她的弱点告诉过你了。”

奈何,纪岑能在被嘲笑的时候置若罔闻,自然也能在别人示弱时不为所动。

为首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以为这位被他得罪彻底的高人,拒绝对他的任何帮助。直到此人带着其他衙役冲出去,才发现,离旅店不远处,还没奔跑出多少路的女尸已经变成了干尸!

『如今已是午时,她就算跑出去,也只能往阴影处跑。』

不幸的是,旅店建在路边,几乎无阴影处。

回看旅店这边,褚照在一楼的桌子边坐下来,仍是愠怒的:“你就应该先让他们吃点苦头!”

“被吓了一跳,已经让他们自身心神失调,肝气郁结了。再咬着不放,害了他们不说,还有可能连累其他人。”纪岑不疾不徐地说,很是从容。

褚照就没那么好的养身功夫,他愤愤不平:“便宜他们了!”

旅店老板和旅店老板的儿子在一边傻傻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诈尸的是他们死去的儿媳/媳妇,可他们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傻傻地被衙役拉出来询问,又傻傻地亲眼看到女尸诈尸,而如今,这父子俩都十分惶恐。

褚照瞥了他们一眼,心里是想问怎么一回事的,又有点顾及这是黑河县的县务。他现在还没暴露还好,要是暴露了,再被奏一本插手他县县务……

褚照摸了摸鼻子,他还是悠着点吧。他这还是偷偷跑出来的,撞进这桩案子里,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再引人注目,可不方便查案。

哪里想到他这边刚打定主意稳住好奇心,纪岑就问那对父子:“你们是怎么处理尸体的?我看那女尸才死去没几天。按理应该不会那么快变成僵尸的。你们有什么地方刺激到她了吗?”

褚照偷偷竖起耳朵,这可不是他问的,他这是不小心听到的。

而父子俩听了纪岑的询问,脸色都是一变。

纪岑淡淡往上又加了一句重量:“你们可要想好,再跟我说话。”

父子俩个,儿子最先扛不住,他惊恐说:“俺也不知道!兰娘是泰安十三年逃难到俺们店里来的!俺和她做了五年的夫妻,虽无所出,却也相互扶持。根本想不到几天前她会暴毙而亡!”

褚照敏锐地又抓到一个词“泰安十三年”,正是他来黑河县需要调查的那一年。它们之间,会有什么关联吗?

而纪岑关心的是“暴毙”,她沉吟:“我看过女尸的面相,应该是能安稳活到八十岁的人。为何会在这时候突然暴毙了呢?”

褚照终究没忍住开口:“泰安十三年,死者出了什么事,让她逃难到你们这来?”

儿子结结巴巴:“俺听她说,她以前是某个大官府邸里的使女,她的主母仁善放她回去。她就带着她自己的积蓄离开了。谁想回乡途中,遇到一群官兵,不知怎的要杀她,她这才逃到了俺们店里。俺们遮掩着,才让那些兵没把她带走。”

这里头居然还有兵?

褚照发现,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他挑了挑唇,这种情况,无非就是两个走向,主母本就存了杀死使女之意,所谓放人,只不过是做给其他人看的障眼法,可这基本不可能;另外一个,就是使女在回乡途中,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了。

褚照的直觉,强烈告诉他是第二种。

褚照遂问旅店老板的儿子:“可否能让我看看死者的遗物?”

儿子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容颜俊美,配饰奢侈,应当不是会见财起意的人,迟疑地点了点头。

旅店老板直到这时才缓过气,他老泪纵横:“真是造孽啊。”

儿子很快将东西拿出来,褚照判断不出来哪样东西有古怪,还是纪岑扫了一眼:“那根钗子阴气很重。像是有人从人家坟里刨出来,坟主的怨气附在上面,一直没有祛除。”

褚照立即放下那根钗子,问旅店老板的儿子:“可有此事?”

儿子还没来得及回答,衙役们呼啦啦又进来了。为首的十分高兴,僵尸变成干尸后,彻底死了,没了威胁。他是来找纪岑认错的。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褚照不知为什么,看到为首的衙役认错,就有种自己打脸成功的暗爽感。

纪岑没那么多心思,她只是认真道:“是万众山。”

为首的傻傻的“啊?”了一下。

“那是什么山?”比起衙役,褚照问起问题更加放纵,“是你昨天在的那座山吗?”

“不是。”纪岑回答的挺干脆,“那是我朋友所在的地方。”

住在连房子都看不到一个的大山里?

不愧是道士,就是随遇而安。

褚照暗暗想,反正他是绝对不可能选择住在那种地方的!就算要隐居,他也要“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大隐隐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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