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俞臣椋扯住姜顽的头发，抵挡住他还想再往下的动作，年长的掌权者哪怕被撩拨动情也先考虑投资和获益，“最优秀的孩子才有奖励。”

含糊不清的态度成了吊在额前美味诱人的胡萝卜。姜顽不管是真是假，献上自己真挚的一吻：“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俞臣椋没有什么是非观念，他松开手。还像是完全处于优势上：“放开手做，你可以做得更好，”他拂过姜顽的脸颊，“现在，用你最好的学习态度，过来亲我。”

姜顽被引诱的耳尖冒红，红晕渐渐爬上他的脸颊。

他带着仰慕的情绪，解开俞臣椋最顶上由世界上最优秀的工匠所铸造的扣子：“…如您所愿。”

…

俞臣椋将公司部分业务交予他。年长者一如既往的纵容：“赢下来，奖励你一个愿望。”

愿望…

他的舌尖已经品尝到了顺利的滋味，要什么好呢？

他最慷慨的父亲啊…

不管是不是俞臣椋醉酒后的施舍失态。姜顽拼尽自己的一切想去赢，他心里只有赢这一个念头。

为了自己，全力以赴！

最关键的一局，是不知什么时候崛起新暴露在人前的神秘生物公司打出的第一枪。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深知这个道理，不敢有丝毫怠慢。毕竟他只有一个目的：请对方出局。

生物公司垄断了一整条产业链，而且公司内部似乎有特殊条文规定，姜顽很难往里面插人。

谈判桌上，对方CEO姗姗来迟。姜顽听见最古老之一滕盛集团的白发天使容颜继承人说：“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可惜孤儿院在我领养之后被火烧掉了，连着几百个孩子都一起死掉，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存活下来。”

“是吗？”姜顽翻动着文件有点漫不经心道，“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呢，这么特殊的容貌，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他礼貌请纪百入座，笑容不见眼底。对方可是二话没说吃了他一条线。他和对方不存在零和博弈，最后的结局只会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都不动声色试图掌控全局。纪百显然更胜一筹。他熟稔姜顽的名字乃至一切，洞察他的弱点，日夜研究。

两人针锋相对，一时间旁若无人。

再次见面。纪百惺惺相惜，“我们都不是集团亲生的孩子，横格在前方的阻碍太多了，”他轻而易举戳破姜顽最外层的软壳：“你也想站到最高不是吗，不如和我们合作？”

姜顽微微一笑：“弱者才抱团取暖。”他转头回报给他一颗漂亮的棋子，借他人之手一击必杀。

第2天腾盛集团继承人发生车祸转成残疾的消息传出。

很快纪百的报复就来了。刚开始是一个孩子，身上有着生物公司标记的孩子。莫名其妙拦在姜顽路前要他接电话。

姜顽让司机换一条路开。突然又出现了很多个孩子团团围住车。这下谁都觉得不对劲。

小孩很安静，一个个都不说话，像被汲取了灵魂，空无一物的黑色眼珠看过来，齐齐朗诵着：“没危险，没危险。”

姜顽冷笑一声，他看出来了。确实是纪白喜欢的把戏，他勾了勾手指，接过电话。

纪百并没有因为他耽搁时间而生气，他在电话里语气轻松地说：“嗯，我送你小礼物。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姜顽不想听，直接把电话挂断了，扔到对面的草地上。小孩子争先恐后跑过去抢电话。

司机这才得空把车开走。开了一段距离，姜顽还是听到那一群小孩在大声说：“我们是好朋友，我们是好朋友。”

驰腾到他自己暂时落脚的地方，魔音渐渐从姜顽耳边消散。姜顽松了一口气，打开门，门内是他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俞臣椋坐在沙发上，膝上摆着一台电脑。舒适的像他自己的家：“进来吧。”

姜顽跑过去环抱着他：“您怎么来了？”

俞臣椋握住他放于自己胸前的手腕：“我来看看你。”

姜顽低下头亲了他脸颊一口：“您知道我想您拉。”

俞臣椋摊开手心，姜顽立刻把头靠上去，享受片刻的温存。直到他的电话响起来。

俞臣椋笑起来：“你去忙吧。”

在心上人面前，姜顽表现出自己十分热爱工作：“好，我马上过去。”

地点落在一个酒店，姜顽只想着尽量完成任务，没有丝毫怀疑。

进门的那一刹那，门被人从外边锁上了。满屋子虐待道具，甚至有锤子锯子。姜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一个身体健壮的老男人色眯眯朝他扑过来。

可姜顽岂是吃素的？一脚就把他踹晕。强行撞门而出，身体内部升起热意，去医院还是…

姜顽打电话给俞臣椋…他喘着气，听电话那头俞臣椋关切询问他的位置。

…姜顽乖巧等他来接自己，他咬着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控制不住了…等一下做什么好呢？

俞臣椋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大方，几乎是轻易的被他吃进嘴里，胡乱吞噬。

第2天，姜顽没上班。纪百却往公司送了一张照片。照片上，老男人喉咙大破倒在床上，鲜血染红了一整面床单，他在照片背后写：我等你。

合作者适当插手，加入他们的战争之中。心情大好的姜顽又一次打了翻身仗。

按照约定姜顽趁对手最脆弱的时候开始收网。股票下跌，公司四分五裂。姜顽收购公司，还没等到结果已经传来生物公司破产，销声匿迹的消息。

一时间上层社会纷纷来电祝贺。俞臣椋也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赞许，回应他的期待。

那是姜顽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只可惜并没有持续多久…

精心策划的绑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此高的心理素质将姜顽打晕装在行李箱里从别人面前运走。

几小时后，蒙在姜顽眼前的布被暴力取下。为了让姜顽清醒，旁边的黑衣人直接泼了他一桶冷水。

可能在地下室温度很低，冷风一吹，潮湿的衣服。姜顽从昏睡状态醒过来。缓慢睁开眼，许久在黑暗下不见阳光，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见一个人影。

等他眼神完全清晰，绑架事件的策划人拖着那双残腿，展示般撑着轮椅在他面前缓缓而立：“拜你所赐，你该怎么补偿好呢。”

姜顽还没有说话，他听见腰上绑着的闹钟指针的转动和玻璃窗口后边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俞臣椋。难得显现出焦急。

水滴落下在地面铺成一片。瞧见他这副窘态，纪百已经笑起来。

他心里快活，似乎在嘲笑姜顽也会有今天，他坐回轮椅，轻飘飘地吐出一句：“那就夺走你最在乎的东西好了。”

姜顽瞬间抬头看他，纪百抬抬手，很快就有人拿枪指着姜顽的头。

纪百无比惋惜，白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你难道不觉得是你这个处处都要在你前头的父亲，阻挡你的发挥才能，压抑你的野心让你只能一辈子给他当儿子。当那挥之来去，叫一声就必须回来的小宠物。你有没有想过杀了他，整个集团就都是你的。”

“杀了他我就放你走，我们还可以成为彼此之间最信任的朋友。你对我做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

他命令黑衣人解开姜顽的束缚，扔给姜顽一把锋利的刀。

姜顽低头思考一瞬。想都没想拿刀抵住纪百的脖子：“放了他。”

纪百挥手让拿枪瞄准姜顽的黑衣人把枪放下，他自以为是唯一懂姜顽的人：“相信我，杀掉他，你就会站上最高处，杀了我你也出不去，你会感谢我的。我在你们两个身上都安了炸弹，猜一猜哪个会爆炸。”

姜顽思考片刻，假装听进去了他的话。他微微侧头，发现在场黑衣人手上都有公司的标记，可能真可能经过生理改造，动作迟疑，但是某些方面却干净利索。

那这倒是方便他了。

姜顽跟在其中一个黑衣人后头被他带到玻璃窗的另一边。

俞臣椋倒在地上，眉头紧锁，显然十分痛苦。他身上的闹钟滴滴答答响。

广播里传出纪百的声音：“注意时间。”

姜顽不可能认为纪百要他杀了俞臣椋就会放自己出去。他随意扫过四周，或许哪个角落里存在隐形摄像头正在拍摄他的一举一动。等他真正动手，纪百就会公布父子之间自相残杀视频。

房间里突然有装置往里面喷洒药物。姜顽忍不住捂住口鼻，却还是被他吸入少量进去。他鼻子抽动打了个喷嚏，什么事都没有。

反倒是在烟雾的作用下，俞臣椋慢悠悠睁开眼。

“爸爸。”姜顽走进一步。

纪百再次传来提醒，他可不想看父子和谐的画面：“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闹钟是根据心跳加速的，没有人死亡，两个都会爆炸。”

姜顽听不进去他的话。他放下刀，扔给俞臣椋让他杀掉自己。后退是他唯一能为俞臣椋做的。

姜顽毫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他关心的只有俞臣椋。

纪百不可否认自己心境的微妙变化，之前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所做的一切吸引他的注意力都是徒劳无功。

纪百想起，之前他们相杀相互吞并手下各一家公司后的一场宴会里，两人同时吸引全场的目光。

他们才是同类啊，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是羡慕还是…憎恨。

没事，很快就会结束了。他按一下那个按钮。

他要俞臣椋惨死在姜顽面前…然后自己去拯救他。

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才是他最好的同伴，最完美的家人。

可预料之外的，俞臣椋身上的闹钟并没有爆炸。

纪百不可置信看着姜顽——他在笑。炸弹不在他身上，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

玻璃窗被炸开，玻璃碎片四散。纪百离得近，他用手护住脸。可碎片还是穿透他无法移动的腿。

纪百挣扎着爬向他，残缺的双腿在地面上拖出血痕，一只手努力朝姜顽的方向抓去：“哥哥不要走。”

姜顽冷漠看他一眼，合上铁门。

走到空旷的外面，姜顽才发现刚才那个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实验基地，他搀扶着俞臣椋没走多远。

突然受到感应，他往后看去。一个白色身影从楼上坠下。没等他看的是否真实。实验基地爆炸，掀起千层热浪。

结束了吗…

俞臣椋躺在病床上醒过来后找他，说是有东西要跟他说。

俞臣椋一直知道他做的事情，姜顽原先在的那个孤儿院。大人全部去世无论是得病的小孩还是受伤的小孩都留了下来。纪白所说的那死掉的几百个孩子是在之前就已经去世的枯骨。

别人都说那是奇迹，可当他们继续追踪剩下孩子踪迹时，却受到了阻拦，得不到一点消息。

知道一点内幕的人纷纷闭嘴，想说话的活人成了死掉的鬼。

俞臣椋与他分享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孤儿院被烧过两次，第1次是你所呆过的孤儿院。第2次是后面那些孤儿转移的孤儿院。”

“按照常理来看，原现在所孤儿院的孤儿的相貌超过平均颜值，年纪大还是小生病还是不生病都很容易被领养。”

“最开始俞家在孤儿院预定的人不是我。是我一个后辈，但是她的年纪比我大一些，她很早就在孤儿院里放了哨子。一直想着是不是可以把你接回来。”

“那个人是你的妈妈。”

“唔。”姜顽模糊知道俞臣椋收养自己的原因，没想到被他这样子说出来。

他也说出一直藏在自己心底的那个秘密：“纪百这个人很危险，我在孤儿院的时候看见他杀人了。”

俞臣椋拥抱他，姜顽才有勇气继续往下：“那天中午有个小孩和他大吵了一架，他进去，像个幽灵一样消失在房间里。那个孩子最后被血淋淋的抬出来，四肢都被砍断了。”

“我以为他没发现，后来我想他一直找我玩的原因。是因为他看见我了。他以为我会像他一样无情，但是并不是。”没事找事不是他的风格。

但这却被纪百误认为两人是相同的，他们都是怪物。

俞臣椋心疼抱着姜顽，揉着他的头发安抚道：“没事都结束了。”他特地换了个话题，剥开橘子，“你之前在做的那个监控系统做的怎么样？”

姜顽打开电脑，嚼着俞臣椋喂给他的橘子，画面上一辆白色跑车开进生物医院入口。

监控放大，上面的人正是纪百。

姜顽连忙打电话给合作者，得知他已经半场开香槟，刚刚被讨债的职员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