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把剑，主人，殿下并没有做其他事情。”她故意隐瞒阿瑞斯打听怪物们信息的消息。

姜顽说：“好，你下去吧，有什么别的意外再告诉我。”银鱼点头，退出门。

姜顽叹了口气。移动轮椅到房间里的一幅画旁边，画上是人鱼载歌载舞欢聚一堂的快乐景象，有些人鱼坐小船上唱歌，更多的在水中看似是向人伸出援手，实则把他们团团包围，宁静中透露出危险。

画画的再怎么精美，但那其实是一扇门。

姜顽掀掉毯子，跨进画框里，进入画里。画面其实就像一层帘布，里面并没有这些人鱼，有的也只是幻影。

厄里皮诺号空间分节，每个房间都是不一样的领地可以连接不同的空间。时间空间二者循环达到平衡，因而容纳数不清的怪物。混沌之地，圣灵无法踏足。

姜顽落入水中，这是个很大的地方和当初的山洞有些相像，他顺着自己熟悉的气味游去，鳞片冒出，臂鳍耳鳍转换，几瞬息变成完全的人鱼形态。

不多时，到达地面。水面上方的地面干燥温度适宜。阿瑞斯正在看怪物志，他最近很喜欢看这类书，待在舒服的地方。

听见响声，阿瑞斯从书海中抬起头来。姜顽上岸，自然造就的肌肉流畅自然，爬行间甩多的水滴湿润土地，深了星星点点的地方。阿瑞斯像是第1次看他，慢吞吞地说：“你真漂亮。”

姜顽眼睛深沉，笑道：“你也是。”

他自然而然的靠在阿瑞斯肩膀上。

“海曼，”阿瑞斯躲掉姜顽的手，“你真的是海上商人吗？”

姜顽重新把手搭在他身上：“你觉得呢？亲爱的，我可是这座海上最有名的商人，所有人都想和我做交易。”姜顽忍不住吹嘘自己过往的功绩，在伴侣面前炫耀：“无论谁都把和我换过东西当做无上荣耀，他们兴高采烈的上了船，又兴高采烈的回去，得到原本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拥有的财富。”

阿瑞斯把目光从姜顽身上移开，他翻了一页书，说：“一步登天，使人骄傲。这样是错误的。”

阿瑞斯不看他，姜顽吃味道：“争取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改变悲惨的命运。也是错误的？”

他模模糊糊感觉阿瑞斯知道什么：“亲爱的，你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喜欢我了吗？”

阿瑞斯看不下字，但他又翻了一页书，说出自己内心的话：“我讨厌谎言。”

姜顽讲的话真假难辨，他像是很伤心：“你不爱我，我会变成泡面消失在海中，我会消失。”姜顽用手强行捧着阿瑞斯的脸，直视他的眼睛，企图用美貌感化他：“你舍得我消失吗？像得不到爱的美人鱼一样？”

阿瑞斯被诱惑到，他飞快亲了姜顽一口，困惑地问： “你是美人鱼，那我是谁？”

姜顽凑近他：“你当然是，美人鱼最爱的人。”

银丝断开，阿瑞斯又问：“你会把我扔下吗？”

姜顽把脸贴到他的颈窝处撒娇：“不会的，我最爱的就是你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反正没有事情干，我们玩游戏吧。”

阿瑞斯合上书说：“玩什么游戏？”

姜顽从箱子里掏出棋盘：“玩棋吧。”他狡黠一笑：“玩你上次教我的，我们…”他在阿瑞斯的胸口画个爱心，暧昧道：“赌点东西。”

半个小时后。

“再来一局。”姜顽双目盈盈，脸颊泛红，咬着下嘴唇。

阿瑞斯气都没有喘一下：“不结束吗？我接受你的认输。”

姜顽本来充满势在必得，现在他满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输啊？

男人的思路像精密的机器，毫无破绽，他走的每一步都有对应的政策。敢情之前教他玩的时候和他对局都是在放水。

不行，他重新摆好棋子，这一次一定，一定。

“再来一局。”

他要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的尊重。

阿瑞斯做出一个请的姿态，姜顽也不客气，落下第一子。结果半个小时后，阿瑞斯又把他杀了个片甲不留。

姜顽很是沮丧，整条鱼都怏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不行。”阿瑞斯一句话姜顽重新振作。

阿瑞斯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修长的手指堪堪划过第3枚扣子，整个人透露出禁欲，脖子上隐约的红打破一切。姜顽咽了口口水。

他条件反射去摸盒子。眼睛盯着阿瑞斯一眨不眨。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昨天太高兴了，没有注意珍珠泪没了。

姜顽不信邪，他又把盒子翻过来什么东西都没有掉出来。

阿瑞斯显然也发现了，他意味不明地“嗤”了声。

姜顽愣愣看着他。阿瑞斯伸出手，姜顽闭了眼，阿瑞斯轻轻摸他的眼睛：“哭啊。”

姜顽用力，试了一下。完蛋了，哭不出来。

他无辜地看阿瑞斯，想要再骗取一些同情，可怜巴巴的叫唤着：“阿瑞斯。”

阿瑞斯弄懂了他的套路，对此不屑一顾。

姜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瑞斯慢条斯理的把扣子一个个扣上，遮得严严实实。

临走前，阿瑞斯还友好通知他：“没办法，没有珍珠泪的话，我先走了。”

姜顽专门给他备了一艘小船，让他能够在两个空间里自由来往。如果，姜顽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小船沉没，里面的人只能安心待在巢穴里，等他狩猎归来，一辈子。

但阿瑞斯平安上了船。

姜顽还在原地。

阿瑞斯划到水中央。

姜顽还是没有动作。

阿瑞斯停下划船，抬起手撩去前面遮住视线的碎发。

姜顽…

他猛的俯冲过去。

然后…

掀翻了船，拽着阿瑞斯下沉。海洋顶级猎食者死死咬住珍贵的猎物不放。

阿瑞斯毫不意外，他的长发和姜顽的长发随着下沉缠绕在一起，黑白交织，水声与呼吸共鸣夜曲。

到底谁是猎物？

姜顽带着血性去咬他的唇，敢耍我。咬了几下后，伸出舌头都给他渡空气。

“没关系，”阿瑞斯搂过他的肩膀，带有奥诃迪特征眉目深情温柔，吐出的话变成一个个泡泡：“我会带你走的。”

姜顽环住他的头，小声说：“不要骗我。骗我，我就再也不放手了。”

姜顽好像听到水里悠长叹息：“好。”

鱼尾律动，他问男人：“你是谁？”

男人渐渐没了力气，落入他怀里。水上的光离他越来越远，男人无力挣扎，跌入深海。

“阿瑞斯。”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感情比较短，尽量日更吧。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