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三人组对妘苘展开猛烈攻势，送零食、送包包，砍钱包动脉大送特送。
冯玥挤走吴晟站在妘苘身边，“你好久没和我们出去玩了！以前……”
秦悠话少，冯玥和高彩彩格外健谈，从前的故事十天十夜讲不完，妘苘耳朵快磨出茧子了。
恶女团重新合体，校园论坛掀起腥风血雨。冉小夏被欺负就是妘苘指使她们干的，不需要查真相。
妘苘突然道：“你们去找冉小夏麻烦了？”
没有啊！她们忙着刷恶女好感度呢！
高彩彩一头雾水，冯玥怼怼她胳膊，她赶紧点头道：“冉小夏怎么配得上哥哥们！”
“妘苘，你不用装坚强给我们看，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也全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你这段时间不理司寇泫是欲擒故纵啊！”毫无疑问。
好！和男主一个脑回路的。妘苘深呼吸道：“还是你们懂我。”
“那当然！我们是姐妹嘛！肯定比其他人强，尤其男人。”
秦悠不知不觉掉队，遥望好友背影将心中吐槽融成赞美之言。
“秦悠，你们缠着妘苘想做什么？”吴晟突然出现拦在她面前。
秦悠对毫无来往的同班同学竖起防御墙，笑容不走心，“朋友不该在一起吗？”
“朋友？拿她当冤大头的朋友。”
吴晟看得清清楚楚，以往不说因为妘姐沉浸在友情游戏里很高兴，现在不同了。
“我们拿钱为妘苘消灾，交易平等。”
“消灾？”
“对啊！冉小夏不是吗？围绕在司寇泫的人全是。”
“这是校园霸凌。”
吴晟第一次见到把错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
校园霸凌四个字勾起秦悠不好的回忆，挤了下鼻子抑制酸涩道：“你该听到过风声吧！想过救冉小夏吗？隔壁班不算远呢！”她顿了顿，仰头看向吴晟，“你也是坐在椅子上平静观看的人，现在跳出来主持公道不可笑吗？”
吴晟哑然，他确实听到过欺凌事件，不确定真假，也……没有想救陌生人的心思。
“如果妘苘让你去找别人麻烦，身为好朋友的你去还是不去？”
她咬重好朋友三个字，吴晟瞬间想起妘苘救过他的事，没有妘苘公司会破产、父母会坐牢。所以，妘苘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
“人心里有杆秤，偏向哪边只有你清楚。霸凌的帮凶不止看到那几个，想害冉小夏你猜有多少？”
嫉妒冉小夏成绩好、眼红她桃花多、生活不如意的人、没由来的恶意，太多人在盯着她看。
操场忽地变成教室，秦悠蜷缩身体躲在角落，耳边环绕刺耳嘲笑声，被垃圾染上恶臭的校服永远洗不干净，没有英雄出现救她。
她好不容易逃出地狱，将自己染上颜色融入新场景，只要能避开噩梦做恶鬼又怎样？至少痛苦的不是她。
吴晟抬头，她眼角闪着泪光移开视线看地面，“你……”
秦悠润湿干燥嘴唇，一言不发转身走向教学楼。
吴晟站在原地审判自己，结果依旧是不会主动救冉小夏，他的称毫无疑问偏向妘苘。
他回到教室没看到妘苘和秦悠三人，上课铃响起，他错过最佳逃课时间，心不在焉翻开书。
走廊恢复宁静，厕所有些热闹。
妘苘坐在智能马桶上，右手攥紧手纸，五官用力使出吃奶的劲儿。
“妘苘别着急，我们陪你。”
高彩彩的关心没用到正地方，妘苘连翻好几个白眼，服了！
“你们走……吧！我自己……可以。”
“有点……困难吧！没事儿，反正我们上课也不听。”
妘苘憋气用力，欲哭无泪喃喃道：“我有事，我有事啊！给点私人空间吧！过于亲密了。”
她现在非常脆弱。
秦悠面无表情站在墙角捏住鼻孔，冯玥和高彩彩相互使眼色。威胁的纸条夹在冉小夏书里，投名状成不成功在此一举！
高彩彩郑重点头，跑到厕所门口探头，没两分钟折返回来汇报，“敌军还有130秒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
两人强行拉过墙角罚站的秦悠，三只右手叠在一起。
“炮灰同心，危在旦夕。”
“……悠悠，你还是安静站着当吉祥物吧！”
冯玥重新说助力词，“炮灰……呸！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敌军到达，高彩彩将清扫中的告示牌立在厕所门口。
贵族学院的卫生间也非同一般，空气弥漫清新剂的香气，修剪过的绿植点缀空间，整洁敞亮具有观赏价值。
来这里前，冉小夏没想过自己会被厕所惊艳；来这里后，她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住厕所也比住家里好”。
“我和司寇泫没关系。”
女主的声音似泉水滴答声悦耳，妘苘差点休克。她是什么在丛林里拉屎的狒狒吗？女主你真勇啊！三对一也敢来？
高彩彩清清嗓子，举起手机翻相册，“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些照片你怎么解释？”
照片里司寇泫和她动作暧昧，她和加瑞尔说话也被人拍下来，似乎和F4缘分不浅。
“没话说了吧！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妄想攀上高枝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认清自己的身份。”冯玥偏头凑近厕所隔间大声喊道：“司寇泫只能是妘苘的！”
喊声打断妘苘出货的节奏，她默默按下冲水按钮，整理完提上裤子解开门锁，一掌推开隔间的门。
咣当！
巨大声响吓了四人一跳。
冉小夏嘴唇翕动无声念妘苘的名字，被救的希望刚刚升起又熄灭，谁会总吃亏上当救一个连谢谢都不会说的人。
高彩彩躲在冯玥背后瑟瑟发抖，嘀咕道：“妘苘身上冒黑气。”
妘苘眼眸跳跃光彩，靠近冉小夏步步紧逼，直视她双眼，一副恨不得弄死她的恶女模样。
“冉小夏，你在我视线里跳太久了。司寇泫是我未婚夫，插足别人婚姻的人是小三，你知道吗？”
冉小夏被她的气势吓退，干巴巴地说：“我不喜欢他，我……”
舆论发展到她说什么别人都不会听，解释有什么用？
“呵，难道是司寇泫纠缠你？强迫你和他说话？”妘苘眼神嘲弄。
冉小夏把头一甩看向脚步锃亮的瓷砖，握紧五指愤愤不平。
是！就是他拦着她去路，总和她说话，即便她说了一百遍让开。
妘苘掐住她下巴，“看看这张漂亮的脸，不如一次解决吧！你死了，他想纠缠也纠缠不了。”
“杀人是犯法的！”
“哈哈哈，犯法？那我就教教你，妘家面前没有法律！我杀你就像轻轻弹走肩膀上的灰尘。”
妈呀！妘苘终于疯了！高彩彩和冯玥心有灵犀，边关注战场边悄悄后退。
秦悠不知什么时候成为避风港，庇佑身后胆小的人。
妘苘伸手钳住冉小夏左手腕，强行拽她来到窗边，“多懂事的窗户，厕所没有监控，你抑郁自杀不错的借口吧！”
谁来救救她！冉小夏哭得梨花带雨，像雕像立着不动。
“他们全被我支开，要么在休息室，要么在教室，不会有人来救你。”妘苘抬手抚摸她脸颊，“趁现在多舔舔爱情的糖衣吧！你死之后苦涩的夹心才会露出来。”
秦悠眼睛忽地睁大，望向窗边默然。
妘苘全身心投入剧本创作，像恶魔在冉小夏耳边细语，“乖乖从这里跳下去，我保证会放过你父母。”
“是你！是你留了纸条，用家人威胁我！”
“是又怎么样？真相对将死之人没用吧！”妘苘放开她的手，曲起右手搭在左手腕上，斜眼扫向墙角道：“冯玥，交给你了。”
冯玥哪儿敢杀人，拿拖把打人也是在家里练习过的。真杀人就没法回头了，想到这儿脚像被胶水黏住。
“怎么？我们不是朋友吗？连这点事都做不了？我保证死人的事会和你无关。”
高彩彩抓住她袖子摇摇头，冯玥进退维谷，耳边充斥砰砰的心跳声，狠心推开她的手，不听话倒霉的就是她们。
墙角到窗边不足五米，她多希望这段路可以再长点，长到妘苘没耐心等下去。
危在旦夕时冉小夏脑海真闪过司寇泫的脸，被他救过太多次，大脑和身体产生依赖性，惰性让她乖乖等待，不是好兆头。
她死后，妘苘真会放过她家人吗？
等凉风吹散炙热，风真的会来吗？
她不想忍耐了，至少死前做颗能崩碎敌人牙齿的铁球。
秦悠突然动身走到冯玥前面，一把按住冉小夏后脑勺，将她推到窗边咬牙道：“去死吧！”
“悠悠！”
冉小夏抓住脑后纤细的手，泛红眼眶藏了狠劲儿，“死也带着你！”
两人扭打在一起，实力不相上下。
冉小夏指缝间挂满发丝，秦悠半边脸全是抓痕，将受到的委屈全发泄到对方身上。
高彩彩顾不得妘家、李家的，冲上去跪在地面试图拉开两人。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疼得眼泪啪嗒啪嗒流，边哭边拉架。
妘苘站在一旁欣赏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时不时冷眼俯视三人。
秦悠总是充当看客，从没和其他人动过手。冯玥被反常的一切吓傻了，想起进入战场时三人脸全肿得像猪头。
“欺负人是错的！”
秦悠单手拽住冉小夏衣领，“谁让你像只绵羊畏首畏脚，有种你也打人啊！装真善美给谁看？”
“我没装！你是坏人！”冉小夏不甘示弱。
“是啊！坏人根本不讲道理，我就是看不惯你只会缩在角落哭！”
冯玥拉开两人，偷瞄妘苘小声对冉小夏道：“有机会就跑。”
秦悠眼中倒影缩小的自己，抬起胳膊迅速抹了下眼睛，松开手。
冉小夏愣住，容不得多想起身冲出去，沿着走廊一直跑，一直跑……
三人组的资料妘苘私下查过，睨了眼抱团哭泣的人悄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