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苘去见三组长的消息像长翅膀到处飞,三组长喜欢美女,恨不得将全世界美女照顾一遍。
顾凌的夫人去见他,在其他人眼中和投怀送抱、找下家没区别。
市区高档日料店今日只接待一位特殊客人。
妘苘走进私密空间,乌黑卷发用晶莹剔透的竹节发簪盘起,紫色长裙似旗袍淡雅,米色皮鞋点缀小珍珠,衣着与往日妖艳风格完全不同。
“不好意思,夫人。”
包间门口的男人拦住她,示意要检查她手中的贝壳香包。
杨惟友三十岁出头,魁梧身体似要撑开身上黑西装,十足的匪头子。
他坐在榻榻米上,右腿曲起,手臂放在弯曲的膝盖上,三白眼凝视妘苘露出一丝兴趣。
包间整体呈浅木色,能容二三十人,中间矮桌供八人用餐,四周用木雕屏风隔开,保证私密性。
妘苘把手包交出去,男人在包中搜出袖珍手枪,她耸耸肩无辜道:“弱女子没办法,防身嘛!”
杨惟友杀人不眨眼,那张脸不做表情也很狰狞,笑容毛骨悚然,看向手下假模假样呵斥,“胆子够肥的!还不把枪还给夫人!”
男人姿态恭敬,弯腰将枪还给妘苘,“不好意思,夫人。”
妘苘斜视他,勾起嘴角冷哼。
脱掉皮鞋走进包间,将枪放在长桌中间,侧坐在杨惟友对面。
两人坐在长桌最远距离喝茶叙旧,二十分钟后妘苘说道:“开门见山吧!我希望你能保护我。”
“呵呵,夫人说笑,谁敢欺负凌哥的女人?”
“应该有人吧!我出门逛街总感觉有人在监视我”妘苘面露惊恐,抬手安抚小心脏,“真怕死于非命。”
不巧,监视妘苘的人就是杨惟友。
他喜欢漂亮女人,妘苘穿婚纱时有过刺激想象,顾凌过世才敢露出原形。
“我非常愿意为夫人效劳,但是三组事情多,腾不出人手。”
“事情多啊!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吗?我最拿手的……”
清纯打扮遮不住妘苘身上独有的风情,不经意透出魅惑像旅游景点的宣传图,勾得人心痒。
好像只要她有心,任何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是有件事需要夫人做,不过要先看看夫人的诚意。”杨惟友眯眼看向她,志在必得,“把裙子拉高。”
包间没关门,杨惟友的手下虎视眈眈,一旦妘苘有异常举动,他们的枪就会射出子弹,送她一个死无全尸。
妘苘深入虎穴,压住紧张站起身,双脚踩在米黄色桌面上。
一双白中透粉的玉足,整齐指甲精致漂亮,脚趾依次排列,足弓弧度合宜,骨肉比例极佳,值得收藏的无价艺术品。
在场的所有人屏住呼吸,或光明正大或偷窥,凝视玉足踮脚在桌面上行走。
步步莲花,缓缓停下。
杨惟友吸了口气,抬手摸了把后颈,眼神舍不得从玉足上离开。
妘苘双手抓住裙边,动作放慢数倍,一点点拉起裙子吊人胃口。
裙边刚过膝盖突然掉下来遮住春光,电影看到最精彩的部分突然停电了。
“有点后悔。我就这么点姿色,组长看完我岂不是很快就没用了。”
杨惟友意犹未尽,愣了下,口中发出畅快笑声,“夫人想要什么?”
“诚意,我能不能安然无恙走出这个大门?”
“当然!不过夫人以后就要跟我了,我杨惟友的情人。”
妘苘轻笑,手心溢出汗水,佯装镇定从桌面下来,收起手枪放进贝壳包。
背后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在她身上戳出炙热的洞。
见她走到门口穿上皮鞋,杨惟友抬手示意手下放行,坐在日料店安静等待,等手下汇报她坐上车,表情邪恶吩咐道:“抓回来!”
“是。”
“夫人,我可让你安全离开了。千万不要被我抓到,到时我会切下你的脚好好把玩。”
离开日料店妘苘分秒不停,坐上准备好的超跑迅速离开。
车胎摩擦地面声音刺耳,后视镜里杨惟友的手下紧随其后。
妘苘猛踩油门,按计划行驶到无人公路。
午间阳光明媚,公路双向八车道,中间绿化带种植低矮灌木,两侧小树林郁郁葱葱。
线条流畅的红色超跑在路上疾驰,车尾跟随八辆黑色轿车,时不时加速和跑车并排,用车身撞击跑车。
妘苘操控方向盘闪躲撞击,看向前方空荡荡的十字路口,方向盘沾满紧张的汗水。
看来她赌输了,成渝并不像调查到那样站在原主这边。
她铤而走险,调转车头,像枪管里射出的子弹冲进包围圈。
黑色轿车方向盘打满躲开攻击,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打开车窗,举起手枪伸出窗外,瞄准超跑轮胎射击。
跑车后视镜映出模糊动作,妘苘转动方向盘蛇形走位,轮胎在灰色路面留下几道黑色痕迹。
“砰!”
一枪未中。
熟练漂移堪比赛车手,性命攸关时妘苘的潜能激发,完全不像刚拿到驾照的样子。
估计熬不了太久,最差的结果……自杀重启任务,绝不能落在杨惟友手里。
“砰!砰!砰!”
连续枪击,打中超跑右后方轮胎。
跑车不像之前那样好控制,妘苘胡乱打方向盘,像无头苍蝇准备和黑色轿车鱼死网破。
突然!
十字路口冲出四五辆无牌照皮卡车,像狗皮膏药和黑色轿车玩追逐游戏。
是成渝。
妘苘稳住心神,尝试让失控跑车减速撞击绿化带。
跑车不受摆布,在公路上扭成麻花,黑色皮卡冲到跑车前,用坚硬车身强势逼停超跑。
“砰!”
巨大碰撞声响彻长空。
改装后的皮卡轻微受损,车身向后侧滑数米。跑车前端变形,引擎盖里冒出白烟。
妘苘被弹出安全气囊撞得胸口疼,心搏骤停,耳膜刺痛大喘了两口气。
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像软脚虾踩在地面,身体不稳差点跪下。
成渝及时出现,有力手掌撑住她右边手肘,“再忍下,现在还不安全。”
眼前重影消失,妘苘握紧手中枪,应声轻轻动动胳膊。
成渝意会放开她,蹙眉张嘴,小声叹气,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周围车辆疾驰声被枪声代替,两人蹲下藏在皮卡车后。子弹紧随两人,射中车身留下一串不大的凹痕。
黑色轿车和皮卡车两败俱伤,杨惟友手下从轿车里出来,集中火力对抗妘苘藏身的皮卡。
老大要活得,他们的子弹也温柔许多。
妘苘枪中子弹有数,必须尽快脱身。
成渝掩护妘苘撤退,和其他人打手势,示意他们不要恋战。
杨惟友手下做事风格和主人一样,玩命攻击,不留后路。
独自藏身的妘苘突然露出破绽,不远处杨惟友的手下举起手枪瞄准。
成渝不假思索冲过去抱住妘苘,妘苘等候多时,看来他确实站在原主这边。
反手压住他的背,胳膊来不及收硬生生接住子弹,果断开枪瞄准敌人扣下扳机。
不看男人是否中枪,拉着成渝迅速从车身后撤退进树林。
杨惟友手下肩胛中弹,像没事人换手持枪。
没把人带回去他活不了,抬起手臂边射击边靠近树林,不顾妘苘死活。
妘苘胳膊血流不断,身体逐步失温,眼前一阵黑一阵白,两个呼吸后彻底晕过去。
“小苘!”
成渝心急如焚,将她拦腰抱起,从树林穿到另一条小路,坐进不远处接应的蓝色宝马车。
“成哥,大姐头她!”
坐在驾驶位的高壮女人差点把安全带扯断,忧心忡忡看着两人。
“等会儿说,医药箱。”
阿水将车上医药箱递给他,敛容屏气,发动轿车脱离战场。
妘苘躺在成渝大腿上,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大颗汗珠凝聚在额头,右臂衣物被鲜血浸湿,身体像软塌塌的布娃娃。
成渝简单消毒双手,确定子弹位置,深呼吸撕开她肩膀处血淋淋的衣服。
“联系其他人,立刻撤退。”
阿水应声,不出十分钟人员全部安全撤离。
蓝色宝马来到市中心,开进人流密集的商圈。
妘苘半梦半醒,有什么在挖她的胳膊?刀吗?刀尖刺进肉里,靠着骨头不停挖。
她眉间紧皱,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痛呼。
“……疼,好疼……”
成渝后背衬衫湿透,喉结滚动,握紧手术刀继续挖子弹。
妘苘不断喊疼,睁开眼泪水模糊视线,看见朦胧身影,闭上眼睛再次疼晕。
大颗水做的珍珠掉在车座上,掉进成渝翻滚的心湖。
他挑出妘苘胳膊里的子弹,止血后简单包扎,拿酒精湿巾擦去手上温热血迹。
车内寂静无声,阿水瞟了眼后视镜不敢说话,气氛格外折磨人。
车辆停在市中心高档别墅内,庭院种满漂亮花草,氛围温馨。
成渝将昏迷的人从车里抱出来,“让陈医生过来。”
阿水连连应声,偷瞄成渝暗道:成哥绝对生气了。
陈医生住在隔壁,每两分钟赶到别墅帮妘苘处理伤口。
成渝记下注意事项,坐在床边凝视妘苘,纤长手指放在床边。
许久,像小偷握住她的手,沉沉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