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男主妘苘夜不能寐,天刚亮顶着黑眼圈执行计划。
一盏茶的工夫,军营全知道她昨晚梦游了。
张副将来练兵,路过妘苘以为自己看错了,向前走两步又退到她身边,“你竟然没偷懒!”
“我昨夜梦见仙境,经仙人指点决定改过自新,奋发图强,报效国家。”
“好!气势不错!”
张副将兴奋地一巴掌差点将妘苘拍跪下,她扯嘴露出敷衍笑容。
习锦一天没动作,她心跳得厉害,像考完试等结果似的。
心不在焉接过陌刀,陌刀两面开刃,约一丈长,重十余斤。她尚能拿起来,跟着副将口令挥动十分困难,没几下就被惯性带弯腰。
“呼——”
陌刀刀尖点地,妘苘浑身发热,继续跟随副将口令挥刀。
“一!二!”
军营少有新兵,更别说妘苘这样“柔弱”的。挥刀,刀不动,人被刀拎着跑,像树干上新生的叶片。
她身体前倾差点摔倒,一只有力手臂悄然缠住她的腰将她扶正。
妘苘身体僵直,后背汗毛似钢针直立,回头,口中一声哥喊得颤颤巍巍。
习锦右手揽住她的腰,弯起眼睛笑眯眯喊她的假名,“妘……逍遥。”
妘苘吞咽口水,膝盖今日格外不争气,一跪泯恩仇行吗?
习锦示意其他人继续练,松开妘苘,前胸贴她后背,手沿着她胳膊滑到手背,握住柔荑微微用力带起陌刀,“姿势不对,哥哥教你。”
地面黑色影子叠在一起,不分你我。
妘苘窝在他怀中浑身不舒服,乱动身体想把人甩开,发现毫无作用,气沉丹田高喊道:“将军!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摆正态度,努力训练,自强自立,早日上战场独当一面。”
大声喊完推开习锦,偷瞪他一眼,咬牙抬起陌刀挥动,“一!二!”
士兵被喊声吸引,军营最能偷懒的人都开始努力了,他们怎么能输?
校塲士兵气势高涨,声音比方才大了一倍,一个个暗自较劲比高下。
昨夜习锦同样没睡好,他不相信公主会离开皇宫,可事实摆在眼前,性情大变……确实变了不少。
她肯来军营应该还对他有意,完全不喜欢什么李哥、张哥、其他哥。
想到儿他提提嘴角,轻飘飘落下一句,“胡子剃了来见我。”
妘苘装作没听到,等他离开放下陌刀,蹲下,双手抓头焦躁无言。
“干什么呢!纪律!拿刀,站起来!”
张副将回手又给了妘苘后背一巴掌,他手劲大不自知,打得妘苘后背火辣辣地疼。
“将军让我过去。”
继续训练还是去见习锦?妘苘果断选择后者,至少后背不疼。
张副将应声,看看周围靠近妘苘低声道:“云小弟,你不要任性,将军已经很纵容你了。”
妘苘知道,她故意踩习锦底线蹦跶,一步步靠近让他放松警惕,没想到昨天意外翻车。佝偻身体,垂头丧气离开。
回营帐不知道怎么办,拿着盆和衣服去洗澡,嘱咐小蜜蜂把风。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回营帐躺在通铺上满血复活。
“当咸鱼真舒服。”
她在床铺上滚来滚去,梦游当借口确实牵强,装病能躲一时,她要提前想好词,不行就……跑!
来日方长,择日再战!
她用脑过度,迷迷糊糊睡着,醒来已经是下午。
“云逍遥,你又被将军罚跪了吧!”
“他啊!不见棺材不落泪,跪算什么。”
粗犷男子坐在妘苘身边,单臂捞起她肩膀,“我原来看不起你,现在开始佩服你了!继续努力,我看你能混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逍遥,真逍遥。”
“我们去比武了,你继续磨。”
同住士兵等着看妘苘笑话,妘苘盘腿坐在通铺边抓心挠肝,懊悔完穿上靴子去见习锦。
进主帐第一步,滑跪。
“扑通!”
妘苘的膝盖好不值钱。
第二步,哭。
“呜呜……”
第三步,喊哥。
“哎哟我的哥啊!”
习锦没看她,翻阅手中兵书轻声细语,“我还没死,不急着哭丧。”
蓄力大招被打断,妘苘眼神闪烁,声音弱了两分,“将军的教导我铭记在心,我已幡然醒悟,觉得自己大错特错,回营帐懊悔自责就……哭晕了!所以没第一时间赶过来。”
“哦。”
习锦翻了页兵书依旧不看她。
词说完了,习锦也挺忙……
妘苘收回视线,偷偷抬起左腿准备撤退。习锦斜眼瞄过来她立马跪好,除了这一眼再没其他动作。
着急出来妘苘没戴“护膝”,揉揉泛疼膝盖,思绪天马行空。
“我怎么和你说的?”习锦道。
“让我来见你。”
“原话。”
妘苘压低嗓音学道:“胡子剃了来见我。”
“记得清楚为何不照做?还是想我帮你?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习锦自说自话,放下书招手示意她上前。
妘苘从桌前蹭到他脚边,盘算怎么保住胡子。
习锦以为出京在河边那次见面是两人初遇,从前这双眼里可没有这么多小算盘。
单手将她从地面抱起放在自己大腿上,声音温柔得不正常,像猛兽捕捉猎物前故意放轻的脚步。
“来,哥哥帮你。”
周围萦绕陌生气息,妘苘吃了哑药心跳加速,身体绷得像冻硬得鱼,尽力不碰他的身体。
习锦垂眼,暗中欣赏眼前逐渐变粉的耳垂。左手搂着妘苘的腰,右手从她胸前穿过,压着僵硬身体靠近胸膛,手掌张开按住碍眼络腮胡。
紧要关头妘苘两手抓住他胳膊,“哥!这是我的命!”
“丑陋的命。”
“我娘……说有个大师告诉她我必须留胡子,不然……活不过十八!”
“巧了,有个大师说我不能喝水,结果我天天喝水现在还活着。”
妘苘秀眉向眉心聚拢,“我那个是得道高僧。”
“我那个也是得道高僧,这么不情愿是不是有事瞒着哥哥?”
妘苘伸出舌尖润湿嘴唇,习锦视线深幽,注视樱唇上醒目水色口渴难耐。
“一个胡子我能骗什么!也不是……不能剃,就是……我……大众脸!”
“大众脸?”
“就是有普遍特征的脸,长得谁都像,胡子剃光你就认不出我了!”
妘苘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有底气说话顺畅多了。
京城女子以瘦为美,唯独公主体态丰满,似豆腐又似明珠,不伪装不可能认不出。
胖瘦各有千秋,习锦向来不关注相貌,喜欢她那总是敲得当当响的算盘,故作明了道:“原来如此!那我可要好好找找你身上的其他特征了。”
话毕,抬手揉捏妘苘烫人的耳垂,带着薄茧的拇指抚摸耳廓,按住侧边朱砂痣。
离京前皇上说公主整日郁郁寡欢,依他看逃出宫的公主很快乐,骗到他头上本事当真大。
“耳朵后面有颗朱砂痣。”
修长手指离开妘苘耳朵,指尖沿着脖颈弧度滑动,掠过胸口,隔着粗布衣裳触碰微凸小腹,“这里看不到。”
掌心热度隔着衣物灼烧肌肤,妘苘仿若触电。变成蒸开花的馒头,脸红耳热待在热锅里纹丝不动。
习锦一本正经探查她的特征,单手放在她大腿上,薄唇贴着柔软耳朵似碰非碰,“有吗?”
喑哑低音勾人魂魄,妘苘磕磕巴巴道:“没有。”
“是吗?”
若是从前的公主恐怕已经迫不及待,现在……也不像装的,难道……喜欢上那个李灵玉了?!
深沉视线骤然犀利,妘苘耳边似乎有磨刀声,身上热度眨眼消散,“我剃!现在就滚回去剃!”
她挣脱习锦怀抱,抓起放在大腿上的手物归原主,像太监恭敬弯腰退出主帐。
出来身上还有点痒,大手还停在身上来回摸似的。
她伸手乱抓一通突然停下,“小蜜蜂,习锦对我胡子这么执着八成是露馅了。”
在习锦的操作下系统能量条涨了亿点点,重新燃起希望听妘苘说废话。
“习锦刚才对我这样那样,牺牲瑟相套话我深表佩服!”
小蜜蜂瞬间消失,它看出来了,宿主要把po文爆改成清水文。
妘苘边走边碎碎念,“胡子消失习锦不瞎就能看出来是公主,得想个办法给他打预防针,留在军营情情爱爱才好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