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眼睛上还蒙着黑布,因为森屿瑰身边的光他身上也蒙着微弱的光。
他突然就这样站了起来,大步走了两步,两手准确地撑在了森屿瑰所在的椅子上,把她圈在其中。
森屿瑰的姿势不变,只是翘着的二郎腿微微向前,鞋底踩在了他微微曲起的膝盖上,由此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了。
可谁知太宰治突然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踝,拉着她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黑布依旧蒙着他的脸。
“怎么,你要引/诱我?”
不止一次,太宰治的言语暧昧从来不可信,他随口说的话像喝水一样容易,这样上手的情况倒是不多。
“你怎么这样误解我,我只是想离小瑰近一点罢了。”
“是吗?”她却笑了,小指勾住他眼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鸢色的眼睛亮得瘆人。
他终于说出了他的诉求,直视着森屿瑰的眼睛:“我想知道小瑰要怎么切断我的联络。”
森屿瑰松手,黑布从他脸旁掉了下来,手顺着他的脸向下抚摸,一直到他的心脏——她的手势突然变成五指尖曲起的状态,像是野生动物准备攻击的姿势,就这样贴紧他的心脏。
太宰治明白了她的意图,她确实知道了他的联络方式。
对于心脏的跳动频率,对身体的控制,他比旁人要优越得多,而他的联络方式正是从这里出发。
这是个秘密。
而眼前这个人轻易地知道了他的秘密。
太宰治:“挖走我心?”
“不必。”森屿瑰的笑容不变,她的手摸索着放在了他的腰上,太宰治眼中她的眼神依旧像是下雨天的铁锈,但是那锈迹在雨水的消磨下好似变成了玫瑰的图案。
带着冰冷的妩媚。
她原来还可以这样。
又是伪装的吗?
太宰治感受着这一切,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他心里其实隐隐有个答案说到底森屿瑰也不会做什么。
“我听懂了,我们可以回去了。”他想,这样说就当是给她个台阶下了,算是感谢她直接告诉了他。
但看着她的笑容总觉得好像还没结束。
果然,森屿瑰在他腰上的右腿突然发力,整个人被带了起来攀在了太宰治身上,左腿也盘上了他的腰,双臂揽住了他的脖子。
重力影响下,他的双手下意识抓住了她的双腿稳定下来。
“其实我不知道你具体的操作方式,但是……”
她们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唇凑到他耳边,几乎贴着耳轮廓,温热的气体洒在他感官上:“心跳?”
她又直面着他,目光从他的眼睛流转到唇上:“还是说……”
她突然更近了:“呼吸?”
这通操作结束,她又重新看起了他。他的手抱得很稳,肩膀也很有型,属于男子的美貌在她眼里也足够欣赏。
甚至,太宰治算得上秀色可餐。
她突然想起太宰治上次的脸红,虽然是个NPC,但确实有些可爱。
有种诱/惑在顷刻间蓬勃发展,幼芽滋长。
太宰治看她似乎愣住了,不知道在盯哪里,只是她微愣的神情配合略微妩媚的状态,以及……
她还在他怀里。
似乎有点超过了。
他有点想笑,难得心里会想如果眼前这真是他的爱人,那他应该会毫不犹豫……
温热的触感贴在他的唇上,他的瞳孔因为一时的惊讶而微微放大。
她睁着眼睛,眼中有着欲/望和野心,带着嚣张和宣扬的滋味。
太宰治憋住了想笑的感觉,双手抱着她的腿转了一圈坐在了森屿瑰之前坐的椅子上,于是森屿瑰就变成了跨坐在他腿上。
在这个唯一有光的地方。
只有他们两人。
太宰治双手摊开任她的双手在他的肩膀处游走。
这已经完全表明了态度。
她启齿,他完全配合,甚至在某个阶段比她更加霸道,带着吞咽的唇舌黏腻。
热度升腾,吸吮,唇齿相碰,他的唇在她的颈边游走,热气喷洒,似有若无得贴住她。
“啪。”
她解开了他的皮带,目光迷离,但是捞回了他埋在她颈边的头,在他唇上扎实地吻了一下。
到此,她两步从他身上下来,恢复状态,像整理尘土一样拍了拍衣服。
太宰治还没回过味儿,但双手重新摊开,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样啊。
“森小姐,你真是……迷人得要死。”
她心情很好,觉得可以回应:“谬赞。”
她亲了下自己的两指指向他,作为飞吻,准备保持迷人结束这一切,但是太宰治突然出手以绅士礼接住了她的手,拉近,咬住了她的手指。
只咬了一下,但力道有些重,牙印在破皮的边缘。
“你也不错。”她顿了下,笑得狡猾,“治。”
不过答案,她也知道了。
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跳,但是别人的,至少太宰治的,她现在知道了。
——如果眼前这真是他的爱人,那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
距离森屿瑰离开已经过去了两天。
森一首本想干脆找人把她绑了,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只能做两手准备,开始找“黑色的戒指”。
森屿瑰说得草率,换做其他人应该也听不懂,就连森一首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父亲和父亲前妻的定情物,因为价值太高,尽管父亲再不想看到它也只是把它放在仓库里蒙尘,而不像其他东西一样丢得干净。
虽然这些都是从他的母亲伊藤布皆身上听到的,但一定真实。
因为自己父母厌弃了家族的生活,所以他们这一脉的未来只能由自己来操持。
爷爷有三个孩子,都是儿子,但只有长子一家现在是由孙子辈的来主持大局。
这真是……
太好了。
森一首的目光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他从不避讳也不掩盖自己的贪婪,他认为自己的父母还有父亲前妻都是懒惰懦弱的人,这样的人只会拖累他,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干脆离他远一点,把权力交给他就好了。
“做人啊,喜欢轻松的就请尽管轻松吧,小洞,你说是吧。”
他散发着奇怪的气场,来办公室签字的叫“小洞”的员工自觉屏蔽森一首奇怪的举动,但还是点头哈腰,说着些麻木的奉承话。
关上办公室门后,他转身就变了脸色。
什么尽管轻松,对“小洞”来说,他们普通人哪里有资格轻松生活,光是或者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他叫小东。
他把喝完的饮料咖啡罐丢进垃圾桶:“真优秀,又活了一天。”
下班后的生活仍然枯燥,搭电车回家,瘫在床上根本连洗漱都不想动,脑袋和身体呈九十度得躺着。
他今天加班的时候做完了全部工作,算是比较开心的,但是在玩乐中依旧要注意回复工作信息。
玩游戏到半夜,他想窝进被子里继续玩,于是终于去洗漱了。洗漱完,钻进被子,手机放到眼前。
啊,真美好。
然而在玩了两场游戏却回了三条工作消息后,他的心情又不好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在他洗漱前玩得两个小时中只有一条工作信息,而在刚刚短短半个小时中却有三条工作消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自动计算,但是在这个脑细胞又敏感又疲惫还应激的时间段中,他的身体自动做出了选择。
“好烦。”
如果明天不用上班就好了。
有人替他去上班也好。
第二天醒来后感觉完全没休息好。
他闭着眼睛摸手机,他在平时放的位置上摸,却没摸到,反之摸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热热的,软软的……
他惊醒。
他不会昨晚睡迷糊了拉到卧室里了吧!!!
他快速检查那个位置,结果窗边卧着一大坨黑色的东西,长得像大块果冻,但是头上有两个看起来也很软的角。
他吐出一口气。
还好,不是翔。
再睡五分钟。
他盖上被子。
半分钟后,他又睁开眼睛,机械地回头看着那个不明物体。“物体”上还有两只眼睛在咕咚咕咚乱动。
“你或许是活的吗?”
黑色物体好像听懂了他的话,逐渐苗条且高挑起来,一直抵到了房顶。
啊……
应该是起猛了……吧?
五分钟过去,小东在闹铃的背景乐声中从床上弹起来快速洗漱,嘴叼面包准备出门。
管它是外星人还是不明生物,他只知道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会让他本就不富裕的工资雪上加霜。
但是当他开门时,却怎么都拉不开门,细看门的缝隙中居然挤满了黑色物体。
他的怨气上来了。
黑色物体变得和他等高像纸一样贴在门上,然后中间出现了一个洞。
“如果明天不用上班就好了,有人替他去上班也好。”这是小东的声音,但是声音是从黑色物体上发出的。
“你要替我上班?”
黑色物体发出了彩票中奖的声音,小东听出了这是他昨天路过的彩票店里电视的声音。
“那你要怎么去?替我上班的前提是本质上还得是我在上班……有点混乱,但……”
他没再说话了,因为已经没有机会了,黑色物体中间的洞突然变大把小东整个人吞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超了一个小时orz今天的进度是邮寄东西,来得时候就两个行李箱,这四年到底是怎么囤满那么多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