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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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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金丝雀

翌日陆墨白要去通州,吩咐她把东西搁在酒吧。

陈瓦霜买了领带夹,去酒吧放下便回学校了。

晚上陆墨白发现盒子里有两枚领带夹,不禁抿嘴发信息:【买一送一?】

陈瓦霜暂时没回复。

周知春笑吟吟地说:“老大,你侄女好漂亮,每次见到都觉得她又比上次好看了不少。”

陆墨白瞪了他一眼:“看得很仔细啊?”

周知春:“我视力还行。”

“挖出来捐了得了。”

周知春:“……”

陆墨白拿着领带夹去了楼上,靠着沙发休息。过了许久手机才响起提示音,陈瓦霜回复他:【一个在你领带上夹着,一个给你拿在手里玩着。】

不用当面看见,也可以想象得出这只小兔气呼呼的模样,陆墨白发着笑,问:【刚刚在忙什么?】

陈瓦霜:【听一个导演的讲座。】

陆墨白:【电影导演?】

陈瓦霜:【不是,纪录片导演。】

【已经散场了,回宿舍准备洗洗睡。】

陆墨白:【行。】

结束对话,男人有些百无聊赖,又眯了会儿才下楼。

以前的高中女同学谢昭颖带了个朋友过来,朝他打招呼:“哟陆总,今天在啊。”

陆墨白笑笑:“这么巧。”

谢昭颖说:“难得陆总有空,摇几个老同学过来不介意吧。”

“别摇我讨厌的人就行。”

谢昭颖撇嘴:“那不就是没得摇,全校师生,哪个你不讨厌?”

陆墨白随意地坐下:“这话说反了吧,应该是全校师生,哪个不讨厌我。”

“哪能啊,大家膜拜你都来不及。”

说话间,来了几个就在附近的同班同学。尽管十来年没有见过,一聊起来依旧很熟悉。

有人问:“陆哥找对象没?”

陆墨白抬眼瞅过去:“打算给我介绍?”

“要是有符合你条件的人,当然可以介绍。”他说,“有啥条件不?你们家的话,条件估计得高点儿。”

“条件?”陆墨白笑笑,散漫道,“身体软点儿,皮肤白点儿,眼睛红点儿,耳朵长点儿……”

大家听着不对劲儿:“你描述的是兔子吧。”

“啊,”陆墨白扯起唇角,“我就这么一说,原来说的是兔子啊。”

有人开始套话:“看来是有这么个人出现了,什么时候带着她出来坐坐。”

陆墨白冷呵:“扯淡呢,给你瞧了让你惦记?买间豪宅藏起来都来不及。”

一堆人起着哄,除了在一旁听了一耳朵的林家凯,谁也摸不准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

*

进入12月后,天气越发寒冷,陈瓦霜每天清晨都要起床,跟着同学们去练早功。除了他们专业,还有表演等专业的帅哥美女也要练。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操场和练功厅还挺热闹。

有个表演系的学姐认识她后,好奇地说:“你的名字是取自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意思吧,谁给你取的?”

“我外公取的。”

“还挺有特色,你是出生的时候有下霜吗?”

“没有,我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出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取个这样的名字。”

见过几次后,陈瓦霜跟学姐熟悉起来,最近她在剧组跑龙套,也会跟陈瓦霜聊聊剧组的一些事。

天气太冷的缘故,陈瓦霜回到家大多懒得出门,有一次午后,妈妈要去杨月梅家里搓麻将,把她也带了过去。

杨月梅家住四合院,陈瓦霜想起这儿就是陆墨白小时候长大的地方,便0拿起手机拍了张院子照片,再给陆墨白发过去。

问他:【陆叔叔你在这儿住了几年?】

陆墨白:【住到小学毕业,就在胡同口的小学念的。】

那是个有名的小学。

陈瓦霜:【我去胡同里转转,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吗?】

陆墨白:【现在没什么可玩的,大伙都盼着腾退呢,以前倒还有趣。】

陈瓦霜:【那我随便去逛逛。】

陆墨白:【先别出门,等我半小时,带你去邻居爷爷家逗鸟儿。】

他发完信息便对林家凯说:“掉头吧,去我伯父家。”

林家凯很不解:“不是约了张总吗?伯父家有事?”

“再约吧,反正不是那么重要。”陆墨白随口道。

林家凯:“……”

陈瓦霜乖乖坐在厢房改造的麻将房里,看她们搓麻将,一堆的胡、碰、杠,她兴趣缺缺,只好掏出手机东刷刷,西刷刷。

*

陆墨白非常准时地走进厢房,一眼就看到了穿了条浅粉色连衣冬裙的小兔,窝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手机。

他不露痕迹地笑,先跟搓麻将的几个人打招呼:“这么热闹,玩国粹呢。”

杨月梅道:“墨白,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有日子没来了,来瞧瞧。”

陈瓦霜都快睡着了,听见声音抬眼望过去,陆墨白也递了个眼神给她。

她站起身,走到了麻将桌边,叫了声:“陆叔叔。”

杨月梅刚好说:“哎胡了。”

她特别高兴:“墨白你要是有空,就去见见你邱叔叔的女儿,人刚从英国读了硕士回来。”

陆墨白十分果断:“没空,都快忙死了,好不容易有点儿时间过来瞧瞧您,您哪来这么多叔叔阿姨的女儿介绍。”

“怎么说话呢?”杨月梅开始洗牌。

陆墨白见陈瓦霜搁那儿站着,听见这些还一副吃瓜的神情,没好气地说:“小霜在这儿听麻将声不嫌吵?跟叔叔出门遛达去看邻居家养的鸟儿。”

杨月梅道:“别我一说找对象的事,你就找借口走。你爸管不了你,托我管着,你以为我乐意介绍啊。”

“走不走?”他又不耐烦起来。

陈瓦霜只好向妈妈求助,陈庆媛说:“去吧,看了就回来,别耽搁太久。”

呆呆地“哦”了一声,陈瓦霜取下白色羊绒外套穿身上。

*

走到外面,陈瓦霜把手塞在外套的口袋里,缩了缩身子。陆墨白撇头看过来:“很冷啊?”

“刚出来,有点儿不适应。”她说。

陆墨白停下脚步,见她外套有个帽子,索性把帽子翻过来,给她戴在了头上。

毛绒绒,粉白白的,看得男人直点头微笑:“这样更像只兔子了,就是耳朵有点儿短。”

陈瓦霜皱眉看着他:“你不是要带我去看鸟儿吗?邻居爷爷养了很多?”

“估计得有十来只,百灵、画眉、黄雀、银耳相思……都有,但我也几年没去过了,听说还养着。”

说是邻居,其实也有段路,抵达金爷爷家后,陆墨白敲门打招呼:“金爷爷,还记得我么?小白。”

“哎哟,小白……我听说你退伍了?”

“都退了一年了。”

金爷爷看起来有七十多了,打量着陈瓦霜,问道:“这是你媳妇儿?”

陈瓦霜连连摆手:“不是,我是他侄女。”

“就一阿姨家的小姑娘,叔叔侄女地瞎叫。”他解释,“想带小姑娘过来看看您养的那些宝贝,现在还养着吗?”

“养着养着一直养着,这几年没了一只又添补上,伺候它们比伺候我老母亲还上心,快屋里坐。”

金爷爷的院子很小,却有不少盆栽绿植,绿意盎然,上方加了玻璃顶棚,冬天院子里太冷,老人家会把玻璃顶棚关上,里头弄得温暖如春。各种钩子上挂了大大小小十来只鸟笼,鸟儿清脆声一片。

陈瓦霜看了一会儿,她对鸟类没什么研究,也看不出名堂。

陆墨白说:“城里养的鸟儿都小,还是海上的那些鸟儿大,看起来更有活力。”

金爷爷笑道:“那哪能比,大点儿的也不叫鸟儿,直接叫它名字,比如鹰、海东青,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要不就鸽子,但养鸽子的也不跟我们养鸟儿的一起玩儿,他们有自己的鸽友会。老北城人提笼架鸟,都是我祖辈他们带过来的风气,他们爱养鸟听音,渐渐的有钱有闲的都好上这口了。”

提起养鸟的事儿,金爷爷就收不住,听得陈瓦霜乐呵呵的,问他:“爷爷,这套院子也是您家的祖产么?”

“是啊,分来卖去,传到我手上只剩这么点儿了。小白小时候就爱来我这儿玩,我记得他有次还放飞过一只红子,把我给气得。”

陆墨白赖账了:“我有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那时候皮得很,干的调皮捣蛋的事儿太多,哪能一一记得。”

陆墨白道:“那要不,我再赔您一只红子?”

“这话就见外了不是,红子不值钱,我这儿还养了只。”

陈瓦霜好奇道:“哪只是红子?”

金爷爷指着一个鸟笼:“就是这种鸟儿,小山雀,声音听起来像啾啾。”

陈瓦霜:“那金丝雀呢?”

“不赶巧,我这会儿没养。”金爷爷笑着说,“不过以前胡同37号的小爷倒是真的养了只金丝雀。”

陈瓦霜立刻会意:“她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漂不漂亮我也没瞧见过,但是那位小爷为了他的金丝雀,跟他父亲干上了,把他父亲气得,父子俩都抄上了家伙。后来我听说他把金丝雀放走了,娶了个门当户对的。”金爷爷感慨起来,“他父亲早几年去世,四合院也是公房,就交还给了单位。”

“……”

类似的故事,陈瓦霜有所耳闻,不过从金爷爷口中听见,仿佛更真实,也更令人唏嘘。

离开金爷爷家,走在灌满寒风的胡同街道上,两个人静默不语。

陈瓦霜看向陆墨白,问他:“你也听过那只金丝雀的事?”

“应该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小。”陆墨白仿佛有什么心事,语调有些沉。

陈瓦霜不知道他是不是听了这个故事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毕竟当年他爷爷也不同意,是因为有了陆墨白才结婚的。还是想起了自己被伯母安排相亲……

眼下说什么话都可能会踩雷,沉默为上策。

安静地跟随他的脚步走,忽然他停下步子,陈瓦霜也止住,抬起头看着面前高大俊朗的男人。

他看过来的眼神不以从前那般凌厉,藏着一丝难以描述的情绪,仿佛是寂寥,又仿佛是隐忧,唇角扯起的弧度,亦不再那么舒展。

“马上就2018年了,打算去哪儿跨年?”

陈瓦霜道:“想去香港购物,顺便在维多利亚港看烟花。”

他的眉心蹙了蹙,似乎有些吃惊。

“怎么了?”

“我也打算过去,只是我现在出境还得找人担保。如果你要去,我可以陪你去。”

“你陪我去?”陈瓦霜微微惊讶,“可是我有我妈妈陪。”

他嘁了一声:“多大个人了,跨年看烟花这种年轻人干的事也要妈妈跟着,我待会儿就跟你妈说叔叔带你坐朋友的私人飞机过去,让她老人家别掺合。”

陈瓦霜:“……”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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