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辞职但要真走还得拖拖拉拉到一两个月之后，工作要交接，新老师要适应，孩子们也要适应，岑溪自己也要想想后面的计划打算。

“想好了？”荆望从烤箱拉出来烤好的泡芙酥皮。

“没什么想好想不好的。”

这话似乎是说考虑这件事是无意义的，你知道这件事是必定要发生的某件事是必定要做的，所以没有必要再去考虑。

奶油在力的作用下争相涌出挤进温热柔软的内腔。

荆望微微转头。

岑溪：“我是说我想好了。”

“嗯。”力度稍微大了点，白色溢了出来。

荆望打量着这颗不那么完美的炸膛泡芙，放下奶油裱花袋直起身。

直觉是很奇妙的东西，岑溪总觉得荆望隐隐有些不悦，算不上生气只是微微的低气压，放在平时多少要问一嘴，可今天某种预感告诉他最好别开口。

“挺晚了，我得回去了。”

这种诡异的危机感使他下意识的想要回避。

“别急，吃完再走。”

犹豫一秒岑溪伸手去接，荆望却避开没有如他意。

“这颗奶油漏了，脏。”

“那你赶紧再做一颗，我可以吃下一个。”

“不是着急回去吗？”荆望反问。

岑溪瞥他一眼，荆望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

细看那人的眼尾是上扬的，眼睫自然下垂拉出一道锋利干脆的弧度，不怎么软和亲人。

另一人妥协般勾出笑来，气氛便动起来了。

他附身过去张嘴啊了声。

荆望垂眸停了一会儿才递到他唇畔。

奶油沾在面颊上他伸手去擦，忽然又被拽住手腕，一人抬头一人垂首。

岑溪料想是躲不掉了，试图化被动为主动探手去捧他的下颌，怎知荆望在面颊处便止步，狼狗似的闻嗅，分不清温情亦或是气质带来的天然冷漠那个居多。

措手不及下连从容都显得不伦不类，气势上弱了大半衬得被动起来。

精神紧绷着想他要做什么？即使大概有所猜测，却正因为猜测才致使每一分细微举动都令神魂战栗着溃散。

温热濡湿的触感，荆望吃掉了那点奶油。

岑溪仔细感受了一下，虽然紧张可以往过分敏感的神经居然依旧没动静，不想吐，也不恶心……

……

“在想什么？”

“想我好像适应你了。”某种奇妙的冲动促使着他探手去碰荆望的喉结。

带着茧子的指尖，滑过脖颈，荆望算不清自己花费了多少毅力才忍住没有把人按倒。

静静凝视着他的神情，那张惯常温和的稳定的脸上带着点试探。

他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回去吧，猫是不是还没喂？”说完拿起手边纸巾擦干净指尖的奶香。

岑溪被打断动作，思维被拐到另一个方向，猫确实没喂，荆望家做了隔音，在这里不怎么能听到隔壁的声响，他担心那欺软怕硬的家伙嚎起来影响邻居。

“那我先回去了。”

岑溪心底有疑惑以及奇怪的不舒服，很难说明白它的由来，一时半会他没办法做到处理这些，便妥协的压到心底等待着它们慢慢消化。

门嗒的一声被轻轻关上，荆望才缓缓走出厨房。

燕城四五月份距离热起来还得有个把月，白日里算得上春风和煦夜里凌晨却还上着霜，这个季节冲凉光听几个字眼就直起鸡皮疙瘩。

浴室里淅沥的水声却响了很久。

寡淡漆黑的双目氤氲着欲望，脑子里怎么也消不去那张带着白渍的脸颊。

最后重重喘了口气自暴自弃般探手下去疏解。

“不是对我有意思吗？”

“为什么赶我走？”

“不喜欢我了吗？”

岑溪愈发逼近：“觉得我和你很像？不舍得下手了？真的有那么像吗？你从我这里看到了什么？同情我吗？还是可怜？”

“不要紧…不要紧……我都不介意……”他呢喃着贴到他耳边。

混乱不搭调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他像只祸人的妖鬼勾引人打碎亲手制定的规则。

人那点小小的意志力怎么能抗衡这近乎致死量的蛊惑引诱。

岑溪敏感极了，随意的触碰便能引起一阵颤抖，他身不由己的放纵着狠狠捉弄他。

吞食轻咬，看着他长眉微蹙，眼角挂着泪，痛苦的挺腰……漫长的沉浮后被按住在双腿内侧最细嫩处留下一枚齿印。

他僵硬着抖出朵连绵绽放的白花，荆望碰了碰，那花又小小的开出一朵，轻轻施力一抓，花主人便开始挣扎。

他嫌这人明明快乐却还要躲避，矫情的烦人，于是死死按着他叫他体会。

只可怜花主人被曲解了意思，被逼着硬生生悬在高处不能落下。

“嚱。”岑溪抬抬下巴发出点气音试图吸引对面的注意力。

荆望稍稍抬眸。

“你让我看的好没食欲。”

“哦。”

“你是1还是0？或者零点五？”

一口稀饭呛了下岑溪疯狂咳嗽。

荆望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不是这顿饭是不能好好吃了是吧？岑溪简直怀疑人生，什么魔鬼发问。

所幸那一口汤没呛进气管不算太难受。

“1。”他态度非常之斩钉截铁，过了会儿想想又补充道：“男女都一样。”

他自己其实对这些没太大的概念，只是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就算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应该也是做不了0的。

虽然但是荆望脑子里一瞬间飘过和女的怎么做0的念头但并没有太当回事。

“干嘛突然问这个？”

荆望：“昨晚梦见你了。”

岑溪沉默了下闭上了嘴。

还是好好吃饭吧。

“你……”

“别说了，吃饭。”

“好吧。”

圆寻真这两天老是乱跑，为此挨了不少训。

“你干嘛要走啊？是不是校长给你开的工资太低了？”小女孩抱着玩偶兔子看着很乖一样坐在前台的高脚凳上。

“人不大想的还挺多。”岑溪失笑：“没有的事，你不要和别人乱说。”

她智商太低了。圆寻真想，她太小了，脑子还没发育好，可能长大就懂了，现在得问别人。

“那是为什么？”明明是喜欢的事情，又有钱拿，为什么不继续去做？

“因为有更想做的事。”他说。

“哦，好叭，那等你做完还会回来吗？”

“不会吧。”

圆寻真瞪着眼：“不是吧家人？你都在这里做了多少年了，那想做的事做完了干嘛不回来？”

岑溪：“……”

这姑娘的智商是真的高，表达也很清楚，他总感觉和圆寻真交流和别的小朋友完全不同，就像边牧是边牧，狗是狗一样的差距。

“泡芙很好吃，你每天都能吃到泡芙，那么有一天有一块蛋糕放在你面前，二者只能选一个，你会不会想尝尝小蛋糕？会不会想换换口味？”

圆寻真：“不是很想，我已经知道泡芙每天都有，但我不知道小蛋糕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

“如果我必须选蛋糕呢。”

圆寻真：“那我只能妥协了，记得给我留个电话哈，最好还有你家地址，等我长大了去找你玩。”

尽力抽象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