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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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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观音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答话。

廖清欢笑了:“若是碰见的是夫人这般的美人,那便没有人会不自愿了。”

石观音也跟着笑了,她的声音比刚才更柔、更轻,“听说廖公子在中原是做情报生意的,怪不得讲话这样好听。”

廖清欢谨慎道:“谬赞了。”

她门下弟子众多,只轻轻挥手便有一二少女上前带路。

廖清欢看过去,竟没有比昨日见过的长孙红容貌更佳的,看来坊间里石观音善妒的传闻,绝非毫无根据。

石观音停下脚步,又看过来,“公子可是在寻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不管究竟是不是,他现在都最好答是。

廖清欢点了点头,“昨日在下与……令郎见过一面,不知为何今日便没有再见到他了,是为夫人做事去了么?”

他原想正常称呼无花,但又想起无花昨日便说这里并非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话说到一半,他又生生改了过去。

“公子想知道?”

廖清欢顿了一下,他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古怪,但石观音的眼神似乎在说,他想知道。

只是还没等他想通,石观音却已话锋突转:“公子昨日在这里睡得可好?吃得又怎么样?”

“都很好,夫人,这里吃食多得竟不像沙漠里了。”

的确,他没看见这山谷里有人种菜栽果,但这里的水果却新鲜得像刚摘下来,到处都是谷外花圃里盛开的花,只是香气未免有些太浓,即便他隔着面具也能闻见。

“那便好。”

他们已到了山谷中,廖清欢停下脚步,他不能再跟着向前了。

“公子?”

他回道:“夫人,在下不能唐突了您,便在这里停下罢。”

石观音转过身来,笑骂道,“呆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如此,廖清欢便明白了,但他也更不能去了。

他当然不是顾忌眼前女人是他好友无花的母亲,他只是不想和花圃里的那些男人一样罢了。

可石观音的武功很高,高到他知道自己绝无可能从这里独自脱身。因此他必须找个办法出来。

石观音凝视着他,那双比星子还要亮还要美的眼睛一动一不动,从中便泄出一汪春水来,动人非常。

只可惜她遇见了这世上最冷酷无情的男人。

“夫人,便是您真的吃了在下,在下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有些事就不必了,您这样的美人,想要怎样的男人得不到呢?”

石观音没有再说话,只是带着那两个小徒弟往深处去了。

大抵是她的闺房吧。他也转身出了山谷。

山谷外的男人们还在扫着沙漠里永远除不尽的风沙。[1]

他原本想凑近瞧瞧,却不知为何止住了脚步,没有再向前。

风里传来的花香更浓了。

倏地,一片花瓣被风吹到了他的面前。廖清欢俯身拾起。

只一眼,他便明白了为何无花假死脱身也要回到这里,回到他可怖又可敬的母亲身边。

廖清欢为公子做事时,去过冰天雪地的北境,自然也去过四季如春的南国。而这种花,他曾在南国见过不止一次。

那里有人用它入药,也有人用它炼蛊。只因它极易成瘾,普通人只要沾上哪怕一滴,都会变成它的奴隶。

而这里有整整这样一片田。

廖清欢笑了,果然是石娘娘,想的做的,都是如此大胆之事。

只可惜……楚留香已到了这片沙漠里。

他可不信石观音这样的女人会放过香帅这样的男人,她怕是巴不得将香帅拉到她的床上——毕竟,有谁不想征服楚留香呢?

廖清欢神色淡淡,他仿佛已看到了这山谷的将来了。

于是他转身离去。

深夜,他的房间。

廖清欢刚沐浴完毕,便闻到一股香气,像是花的香味,又像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他绕过屋子里的屏风,看向床铺,那里果然躺了个只穿着轻薄纱衣的女人。

“夫人。”他轻轻唤道。

屋子里烛光明灭,石观音白净细腻的面庞转了过来。

廖清欢不得不承认,她非常美,美得出奇,美得叫人难以呼吸。很多人穷尽一生也见不到这样的一个美人。

她的动作很轻,像只灵巧的鸟,从纱衣里探出一只脚来。

她也实在是很懂男人。

石观音的声音轻轻柔柔,在无边的夜色下更显媚意。

“公子真是见外,怎的这时候还戴着这扫人兴的面具?”

是了,廖清欢从今日见过她之后,就再没摘下过面具了。

听见这话,廖清欢叹了口气,抬手摘下了这张薄薄的面具,他的脸便露了出来。

房间里一时无人说话。

良久,石观音才再度开口道:“若廖公子是个女人,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公子活着出我这洞府的。”

廖清欢挑了挑眉,天上的仙便入了凡尘。

石观音继续道:“但公子是个男人,那我便只好叫公子留在这里陪我了。”

廖清欢回道:“即便夫人知道我不愿?”

石观音又笑了,她从床上坐起身来,身上的纱衣便滑下肩头。

“公子,你可知我已在这里住了多久?”

廖清欢不再问了。

石观音又靠过来,贴在他身上。

“久到,我无论想藏几个男人,他们都只能在这里老死。”

“是么?”廖清欢似笑非笑,“但在下以为,石娘娘应该有更大的野心才对。”

石观音看着廖清欢的眼睛,没有再说话。

她突然便懂了为何无花一定要找廖清欢过来。

于是她合拢了纱衣,又坐回他的床上。

“那不知廖公子有何见教?”石观音依旧笑意盈盈,却不再像方才那样眼神缱绻。

廖清欢把手中的面具丢到身旁放着烛灯的桌上,他的剑也在上面。

他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在下只是个普通的江湖人,当不得见教二字。”

“只是若夫人单靠那山谷里的花便想在中原武林占得一席之地,恐怕没有那样容易。”

石观音有些稀奇:“难道你认出了那花?”

那花是她从天竺移植过来的,废了不少银钱,找这么个能养活的地方也很不容易,廖清欢究竟是什么人物,竟能认出它来![2]

廖清欢微微一笑:“在下虽不知您把这花叫什么名字,但见还是见过的。”

石观音道:“那你便该知道它有多大的威力!”

廖清欢摇了摇头:“夫人,这东西是很难戒掉,但只要和人有关的事情,便总有变数……您可听过五石散这样东西?”

石观音那春山似的弯眉微微蹙起,若换个男人大约是不会让她露出这样的愁容的。

她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那便是了。”廖清欢神秘地笑了,“夫人可曾听过一则中原皇室秘闻?”

还未等石观音开口,他便继续讲了下去。

“当今皇上的父亲,也就是上皇,本来是个很好的皇帝,那时候的天下也一直很太平。”

太平么?石观音有些想笑了。

那她过去的那些又算什么?

但她还是听了下去。

“但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突然性情大变,严重时甚至会鞭打自己的妻儿,当今皇上便深受其害。”

“而相传在这其中,便是五石散发挥了威力。”

廖清欢循循善诱:“世人都道五石散能延年益寿,在下却从未见人长生不老,倒是有不少人为此散尽家财形容枯槁——在上皇死后,此类东西便不能再于中原流通,就算夫人想办法将其带入了关内,也很难一下子叫所有人染上。而只要一旦被官府的人发现在贩卖类似的东西,恐怕不出十日就会被官府查封,上报朝廷,之后若再想入关,便几乎不可能了。”

“这已不只是中原武林的事情,还请夫人三思。”

石观音略加思索,还是觉得此事可行,但她已不准备再和任何人提起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已不想听任何人的意见。

——包括她那现在还在龟兹的好儿子。

“既然公子这样劝我,那我便再好好想想罢。”

石观音袅袅婷婷地离开了。

廖清欢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知道只几句话是不可能叫石观音改变主意的,但这是他同无花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他必须想办法做到。

一念起无花,便不由得想起长孙红,这里虽百花齐放,却几乎没有其他活物,因此他和公子的信,便只能通过长孙红的鹰来传递,不知她的鹰什么时候能到南海,他又什么时候能收到回信。

屏风那边,浴桶里的水已彻底凉了,之前想来提水倒掉的小女孩在门外也已经等了很久。夫人离开后,她们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隔着一道屏风,小女孩们自然看不到廖清欢,但耐不住他走了出来,还没戴白天的面具。

灯影憧憧。

小女孩们红了脸,互相挤了半天,谁也不愿意先走。

但很快,她们又想起这里是哪里,而这里的男人都是夫人的囊中之物,她们是半分都碰不得的,便又惨白着脸相继离去。

廖清欢短促地笑了两声。

翌日清晨。

刚出门廖清欢就感觉今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最起码和昨日很不一样。

他看见了一个同他一样遮着脸的人,便向她搭话。

“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对方的回答简短有力:“师父她老人家今天一早便出去了,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廖清欢恍然,这竟是石观音的正经弟子!

在这山谷里待了一日有余,他便已看出些这里的门道。虽说这里的少女们皆是石观音门下弟子,但正经跟着她习武的没有多少,无花的妻子长孙红算一位,那日和长孙红讲话的女子算一位,眼前的女子便是他见过的第三位。

甚至,她还敢称呼一个极为在意自己美貌的女人为老人家——廖清欢已忍不住想要微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女子淡淡答道:“曲无容。”

这次他真的微笑起来:“那你一定是一位美貌非常的女子。”

曲无容的眼神变了,变得很冷,“你没看过我面巾底下的脸,又怎么敢说我美貌非常?”

廖清欢笑道:“我不必看你面巾底下的脸,也知道你肯定有一张很美的脸。”

“因为只有一个足够美的女人,才会被夫人这样的女人取名叫‘无容’。”

曲无容的声音依旧很冷,“若我摘下面纱,你便不会再这么说了。”

廖清欢神秘的笑了,“你可听说过秋灵素?”

曲无容忽然就懂了,眼前的男人对她面纱下的样貌再清楚不过,却还是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她突然有些不忍心,不忍心这个男人和其他男人一样折在这里,折在她师父的手下。

“你……”

“嘘,曲姑娘,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即可。”

廖清欢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石观音和无花都不在谷内,他也不好找这里的小姑娘谈天,便叫人寻了两本书来打发时间。

石林洞府里没什么闲书,武功秘籍倒是不少,因此为他找书的小姑娘很是苦恼,最后才在角落里翻出一本志怪小说,和一本没有封皮的画册。

廖清欢先读完了那本志怪小说,讲的多是沙漠里的奇人异士,他甚至在其中发现了一个有几分像玉教主的角色,看来是当地人所作,只是不知道是否真的同罗刹教有关了。

等他翻开那本画册时,已是深夜,他刚想放下册子,便听到门外有人向这边走来,而后敲响了他的门。

“公子可还醒着?”门外的人声音很小,这里的女子又太多,他分不清是谁在门口叫他。

但廖清欢看看桌上的烛灯,也轻声道:“进来吧。”

门扉被人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露出来的脸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张。

“公子,夫人叫您去她屋里一趟。”

少女低着头,垂下眼皮,没有向屋内看哪怕一眼,廖清欢便明白这显然是夫人的吩咐。

“走吧。”他不欲为难一个受人辖制的小姑娘,也没有再戴白日里的面具,跟在少女的身后,穿过令人眼花缭乱的长廊,来到一道门前。

少女敲了敲门,什么都没有说,便静静地退下了。

廖清欢推开了房门。

石观音便出现在他面前。

她换了一件新的纱衣,和之前那件一样轻薄,且下面大概也一样不着寸缕。

夫人还没有死心么,廖清欢不知道。

但他还是向前走了几步。

这间屋子的没有很多陈设,在角落里却有一面巨大的镜子。[3]

甚至在王府、皇宫里他都没见过的巨大的镜子。

石观音就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是入了迷。

她的纱衣又滑落在地。

廖清欢没有打扰她,甚至没有向那边看一眼。

他在床头发现了一本册子,一本和他方才打开的那本很相似的画册,上面也一样画着精美的人物。

他刚要靠近去瞧,石观音的声音便从身后响起。

“公子可真是无趣极了。”

他回头,石观音已穿回了那件纱衣。

廖清欢笑了。

他知道这世上有人爱女人,有人爱男人,那自然也有人会只爱美人。而若是这世上最合她心意的美人就是她自己的话,那她爱上自己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只是比很多人对此更加敏锐罢了。

“夫人说在下无趣,那在下便是再有趣,也是无趣了。”廖清欢从床头拿起那本画册,只一眼便心下了然。

果然,见他动作,石观音轻移莲步行至他身侧,垂眼凝视了画册上的人良久,忽地抬头问道。

——“她美吗?”

作者有话要说:[1][2][3]为原文化用

其实也不是原文化用,是原文对环境/数量/位置的描述,我换了句子写出来,毕竟原著写了石观音屋子里的陈设如何我总不能生编硬造

写了近二十章廖哥的本职工作终于浮出水面了,真不容易

补完了补完了,给下章开个头俺就去玩会儿,今天真的精疲力尽了(精神上)

另,本章的花在原著里已叫罂粟花,是咱们现在用的名字,廖哥知道的叫阿芙蓉,所以才说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名字,其实我觉得用阿芙蓉更感觉,但是原著在那里

且,原著没有石林洞府这样的明确称呼,只说山谷/石峰群,为便利在文中还是用了这个代词,好用,我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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