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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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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选的日子?最讨厌下雨天出门了!”苏暖撑着脑袋,看窗外,乌云密布,暴雨将至,心情压抑,不安的情绪一遍遍翻起。

一个小丫鬟在苏暖耳边安慰道:“郡主,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理应高兴!”

另一个丫头也在旁边附和一声:“郡主可是我们瑾观城最美的女子,任谁见了都挪不开眼呢?”

你们俩少在我面前凭,当心本郡主立马把你们俩嫁出去,”苏暖压下去心中的不安,一脸轻松地笑。

喜婆进门来:“吉时到了,郡主,该起程了!”说着扶起苏暖。

拥护而出,经过前厅,晋安王早已等候多时。

他听到声音,回头看去。

苏暖风之卓越,闲庭漫步,缓缓而来,像极了他记忆中的晋安王妃。

晋安王仿佛见到了心爱之人的影子,神情恍惚。

半晌后。

晋安王心里慰藉,想告诉逝世多年的妻子,他们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如今已到出嫁的年纪。

一股心酸涌上心头,自此一别,不知何时方能相见。

苏暖向高堂上的晋安王拜别,眼泪涌上眼眶。

晋安王心里也难受,他一把扶起女儿:“不许哭!”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安慰道:“把妆哭花了,就太丑了。”

苏暖本来低落的心情,瞬间停住:“……阿爹!

“为父的意思是,待你嫁到帝都,阿爹也会去看你的。四皇子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定能好好待你,去到帝都你莫要调皮!”晋安王语重心长地说。

他看着女儿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是怕了拍她的脑袋。

“他连接我都不愿意,阿爹还觉得他会好好待我。”苏暖不以为意。

“别多想,西泠城出现叛乱,他是领兵出征了,现在在回帝都的路上,定能在你到达帝都前赶回。”晋安王既严肃又温和的语气,让苏暖不满的情绪压了下去。

“好!我都听啊爹的!”苏暖笑了笑。

旁边的喜婆提醒:“王爷,时辰已到,郡主该启程了。”

晋安王叹了口气,接过喜帕,盖在苏暖的头上:“走吧,记得不许调皮,帝都不比瑾观城!”

“知道了!这话你从小到大都说了多少遍了?”苏暖抿嘴撒娇:“如果阿爹担心,那我不嫁便是了。"

“又说胡话!”他示意旁边的小丫头搀扶起苏暖出门。

待到苏暖转身时,晋安王心里一阵不舍:“暖暖!”

声音很轻,在嘈杂声中,早已埋没。

可是,苏暖听到了,她顿了顿脚步。

仿佛刚刚的呼唤是错觉,她抬脚跨过门槛,直到上了马车,她打开窗,回头看向父亲。

不知何时,他已白发苍苍,一直在他身边,竟毫无察觉。

自责愧疚之感,涌上心头,久久压不下去,直到马车越走越远,瑾观城在眼中变成一个点,再也见不到。

苏暖趴在窗边,沉默许久,直到困意袭来,她才放下车窗,躺在马车上睡着了。

午后暴风雨迎面扑来,泥泞的路上,行驶缓慢,本该傍晚赶到春城,看情况只能在城外露宿了。

苏暖也被暴雨声吵醒,本想下车的她,被拦住,他们怕她弄脏了嫁衣,只好龟缩在马车上不出。

可马车卡在泥泞的抗中出不去,任凭一排排的人使劲推。

苏暖在车上,扶着车垣,马车在来回地晃,她都快被晃晕了过去,还不如让她下车呢!

电闪雷鸣之下,连人的呼喊声都埋没。

一道血红洒在车窗上,马车停止了摇晃。

苏暖意识到了危险,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

静静细听,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到。

突然一把刀劈了进来,苏暖侧身躲过,抬手抓住车垣,另一只手将匕首插进对方的心脏,对方猜到了她的意图,抽刀闪退。

苏暖的匕首只插到对方的手臂。

“你们是何人?”苏暖随着对方闪退,跳出马车,送亲的人已被杀绝。

她看着满地的尸体,瞳孔微缩,紧握手中的武器。

十一个黑衣人,招招毙命,若不是她自小随阿爹学武,恐怕早已被砍成渣渣。

苏暖并未指望对方能回答,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给她思考,身体本能地闪躲回击。

对方似也未曾料到她的武功如此强悍,本以为很轻松就能将对方击杀。

苏暖不知身上受了多少伤,早已精疲力尽,但她不能倒下。

她已将十人毙杀于刀下,还有一人穷追不舍。

对方同她一样受了重伤,已无力击杀,但是苏暖知道,他早已发出求援信号,她若不逃,只能做待宰的羔羊。

断崖边上,她犹豫了一下,在对方追来之前跳了下去。

下面是深潭,她对这个地方熟悉,躲过对方的追击。

黑衣人来到断崖边,四处看了一眼:“人呢?”领头的黑衣人对着唯一活着的黑衣人问。

“不......不知......”黑衣人血流不止,气息微弱,已无力回答同伴的问题。

“带他回去养伤。”领头的黑衣人指了指另外几个,“你们几个,下去找。”

晋安王接到紧急情报,胡人骑兵已至城外三里处,宾客听闻此消息,大惊失色。

瑾观城是边关最重要的一座城,晋安王驻守这里十余年,未敢有敌人来范。

今日郡主出嫁,胡人突袭而来,令众人措手不及。

恐慌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见到一脸平静的晋安王,很快又安定下来,晋安王可是南梁的战神,与乾武帝一起征战四方,平定了南梁内乱,未曾有过败绩。

十余年的安定,边境未敢有敌人涉足。

晋安王收到此消息,亦感到意外,想起苏暖,他有点担心。

他抬头看了看天,已将近傍晚,暖暖应该到了春城,不会与胡人相遇上,心安了下来。

晋安王穿上盔甲,出门迎敌,待他来到城墙上。

胡人早已在城门外,叫嚣半天。

黑压压一片,敌军包围了整座瑾观城。

晋安王微微惊讶!这么多胡人,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们是怎么穿过层层哨岗台,直达城门外。

瑾观城是边关最前的一座城,这里离胡人领地还有三十公里的路程。

直到兵临城下,才接到敌人的消息。

晋安王立即想到,应是有人与敌军里应外合。

若没有内部人的指引,敌人不可能这么轻易隐藏行踪,毫无消息就杀到了城外。

此时的晋安王皱了皱眉头,此人竞对边防如此熟悉,会不会就是圣上身边之人,他心里暗暗地担忧。

胡人的领头将军,坐在马上呼喊:“晋安王,许久不见。”要不是他笑得得意嚣张,还以为他是来叙旧的。

“格桑,本王想你也是想得紧,不曾想,你居然还有胆量在出现在本王面前。”晋安王微微一笑,像见到老朋友般回应。

对方的脸色一白,看见晋安王的笑,就想起自己曾经屡战屡败,都是拜晋安王所赐,瞬间气急。

他生气大喊:“晋安王,我一定要拿你的项上人头,来祭奠曾经死去的兄弟,一洗曾经的耻辱,为了报此仇,我忍了这么多年。”

瑾观城内,早已整军待发,等待号令。

晋安王不把对方的叫嚣放在眼里,他心思百转,究竟是何人与胡人勾结,城内是否有对方的内应。

大胡子继续叫嚣:“晋安王。想不到十余年了,你变成了缩头乌龟,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有胆量你就出来和我决一死战。”

对方来势汹汹,将瑾观城团团围住。

大胡子勾了勾唇,笑得洋洋得意:“既然你不敢出来,那我就把这座长夷为平地!”说着抬起手呼喊:“攻城!”。

一排排的人墙,梯子从墙下伸过去。

石头从墙上滚落,敌人像有不死之身一样,不停地往上爬。

哀嚎声,响彻天地,源源不断,直到半夜才稍稍消停。

“王爷,对方足足有二十万大军,城内的武器一半已被销毁,现在能用的所剩不多了。”来人禀报道。

城内真的有内应,只是没想过会是此人。

“无论用尽了什么办法,此人一口咬定是受四皇子指使。”旁边的副将说道,“会不会......”

“不会的!”晋安王难以置信。

“属下也不相信,可是此人本该在送亲的路上,他却偷偷留下来......”副将不敢把猜测说出来。

“暖暖不会有事的!”晋安王不敢往下想,他的暖暖一定没事的......

晋安王神色疲惫,身体虚晃几下,众人一脸担忧:“王爷......”

终究是老了吗?“暖暖.....”,晋安王呢喃一声,压下心里的担忧,手里紧紧握着剑柄。

“十里营那边收到消息了吗?”一将军问道。

来人回答:“已经偷偷派人放出消息了!就算快马加鞭,那也要天亮之后才能到赶来支援!”

晋安王看了一看城外黑压压的骑兵,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

他仿佛预计到了死亡,他对着天上的星星看了一眼,喃喃自语:“让你等太久了,看来我得来陪你了!”他欣慰的想了一想,我们的女儿应该可以安全到帝都的。

他已了无牵挂,女儿已经长大了。

他整军待发,决定与对方决一死战,无论如何也要拖住敌军。

他知道他走不了,这座城只能守到明天。

持续战到天亮,此时的天空已微亮。

早已摇摇欲坠的城门,终于被敌方给撞开,晋安王带着所有的战士杀了过去。

晋安王在前面拼命的击杀,像疯子一样。

他的面前很快堆起一座座尸山。

给对方的心理造成狠狠的压力与撞击,所有敌军停下脚步,不敢朝前。

大胡子微怒,两眼一瞪,提起长枪骑着战马怒气冲来,从马上一跃,提起枪,一击而来。

晋安王抬起长剑,挡住了他致命的一击,长剑划过,对方来不及抽身,枪往旁边脱手而去。

周围的地面都震了一下,这一击,用尽了大胡子全部的力气,但还是没有能够把对方击杀。

晋安王提剑往他的脖子上划过,他险险躲了过去,甚至有些狼狈。

早已筋疲力尽的晋安王,强撑着身体,像一座威武不动的山,挡在了城门外。

大胡子心有余悸,微微的泄气,但是他不能表现出害怕。

他滚出好远,爬了起来,命令:“给我杀了他!”

尽管害怕,但是军令如山,不得不上去送死。

直到瑾观城的战士全部战亡,晋安王疲惫的身体,以剑击地支撑的时候,大胡子终于露出了得意的大笑。

他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这十几年来,终于把压在心里的那口气呼了出来。

“晋安王,没想到吧,你也会栽在我的手上!你可曾有什么遗言?”他惋惜的问道。

虽然他每一次都是输,但是对方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

本来杀了他,他应该会觉得高兴,但是总有一点微微的可惜。

晋安王抬起头盯着他:“大笑出声,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尽紧所有的力气,给出致命的一击,由于体力不够,还是给对方躲了过去,剑快砍到对方脖子的时候,被对方的人击挡,剑偏了方向,只砍断了对方的一只手。

大胡子哀嚎的捂着那只断手,看着晋安王的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痛得想打滚,身为主将,他不能,只能大喊:“给我杀,一个都不许留。”

大胡子气急败坏,对瑾观城进行了屠戮,城内所有的人都没有逃过此劫。

胡人虽然胜利了,但死伤过半。

这就是晋安王的目的,哪怕不能守住瑾观城,也要让对方失去原有的战斗力。

就算援军未至,已无力再南下进攻,胡人只能退兵。

伤势尚未好转的苏暖,听闻瑾观城被屠戮,急忙往回赶。

她在极力地奔跑,快些!再快些!

仿佛这样就能赶回去,耳边响起的所有声音,都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对!这只是个噩梦,醒了就没事了!

苏暖突然停止了脚步,城外三里开外,血流成河。

她不敢想,不敢再向前,只能极力控制的情绪。

甩了甩头,祈求噩梦快点醒来。

可这一切终究是事实。

她踩着混着血水的泥,一步一步往城内走。

此时早已没有了敌军,只有横七竖八,支离破碎的尸体......

冬天的雨,落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四肢僵硬,无力抬起,任凭风雨将她淹没。

滴到眼睛里的刺痛,任何东西,看不清,犹如坠入深渊。

很快那种感觉侵入五脏六腑,身体失去知觉。

城破了,残垣断壁,尸横遍野,望不到尽头。

血混杂在雨水中,汇成一条条河,冲刷着,每一个角落。

地上躺着的每一张面孔都那么熟悉......

苏暖压抑着情绪,疯狂地翻看地上的尸体......

没翻一次,害怕一次,每一次都呢喃:“不是阿爹.....不是!”

到最后她翻遍了所有的尸体,都找不到晋安王苏堰。

压抑到最后,还是哭了,再也止不住眼泪狂洒而出。

压抑不住的哭声,在整座残城中回荡。

苏暖耳边响起在春城内听到的议论声:胡人死伤惨重,破城后疯狂屠戮,就连晋安王尸首都没留下,给挫骨扬灰了! 苏暖心神涣散,心脏疼痛剧烈,嘶声大喊:“……格桑!”

此仇似刻进骨髓,阵阵刺痛,恨不得将敌军砍杀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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