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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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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禁闭室在藏书阁,是三楼尽头一个三面开窗的房间。与其说是说是禁闭室,不如说是能容一两人的自习室更准确,里面什么都有。

禁闭室空间通透,开窗就能看见白云青山,院中桃花,一点也不会压抑。除了出不去,其他几乎挑不出错误。

学生被关在那大多是因为顶撞夫子,在书院闹事,严重违反院规,被关在这里反省。学生吃穿住行基本都能应付。

祝云峰将门锁打开,回头无奈道,“孔兄,请吧。”

里面空间还算宽敞,门边是两排书柜,被塞了满满当当的书。前面是一个黑漆矮柜,装着文房四宝。有两张床并排放在右侧,左侧大窗前则放了一张塌,中间是一张围棋桌。

阳光透过窗纸照在棋桌上,光尘浮动。

孔宴白淡淡环视了一下四周,抬脚走了进去。伸手推开窗,一阵风带着淡淡的花香飘了进来。

“那你先在这里,这三天,我会来给你送饭。”

“多谢。”

说着他目光看向远方,眸光冷冽,不再说话。和煦的阳光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光。

“孔兄,你还有什么没拿的东西吗?我去帮你带过来。”祝云峰最后问道。

孔宴白垂眸片刻,还是摇摇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这里面的东西你都可以用,想要什么你拿就是,若是缺什么,我来的时候你告诉我,我去添置。”

少年静默不语,靠在窗边,身形挺拔清隽,微微仰着头,迎风而立。像孤岛上唯一的树,孤寂,沉默,无声,很快被淹没在风里。

祝云峰摇摇头,将门关上,拉上锁就要将锁扣上去,突然间一双秀气的手,带着汗湿按住了他的,掌心滚烫,

“且慢……”

他抬头就看见一张清秀的脸,颊边两团红晕,发丝微微凌乱,杏眸清亮。

“傅兄?你跑过来的?”

知春微微喘气,点点头,“祝兄,放孔宴白出来吧,书不是他的。”

“嗯?”

她轻咳了一下,努力做淡定状:“……是我放他桌的,夫子说关我禁闭,他可以走了。”

知春心里叫苦不迭,现在全书院都知道她爱看禁书了,方才她出来还有好几个学子跟她借书。

这个情况,住到禁闭室刚好算避难了。

禁闭室内,听到声音,孔宴白微微侧头,眸光看向门的方向,瞳孔漆黑,搭在窗台上的手动了动。

门外。

祝云峰听着愣了片刻,也跟着结巴了一下,“傅兄……你……你……”

知春抿唇,眉头不自觉蹙起。她微微掩面,目光看向别处,点了点头,

“是我。”

*

半个时辰后。

禁闭室里香雾袅袅,一张不大方桌前知春和孔宴白相对而坐。

气氛还算平静,对于昨天的事,谁都没提。

“孔宴白,你怎么不走?”知春托着腮,还是没忍住问出来,“现在夫子已经开始讲《南华经》了,你不去听落下功课可不好补。”

明明刚才她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屋里的人却不走,自顾自坐下开始练字。

“今日不学习,明日变废物。孔宴白,你真不回去啊?要是你想回去,门关了不要紧,我把床单结成绳送你下去,怎么样?”知春认真建议。

对面的人不言不语,充耳不闻,垂眸专注地盯着眼前的纸张。修长的手指捏着毛笔,不疾不徐在纸上留下墨痕。

良久,知春又道:

“孔宴白,你今天怎么不跟夫子解释呢?”

听到这里,孔宴白掀起眼帘。知春在他漆黑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他道:“不想。”

“……哦。”这天不是一般难聊。

“孔宴白,你能不能多说点?”知春叹气,“一次几个字,听着怪累的。”

“不能。”

他音色沉沉,眼神疏离又冷漠,像下了一夜慢慢沉寂的风雪,片刻后他突然开口,

“傅知春。”

这么久了,第一次听到他嘴里喊出自己的名字,知春感觉很新奇,笑着问:“怎么了?”

孔宴白微微蹙眉,剑眉之下,深似寒潭般的目光平静无澜,“我很讨厌你,你看不出来吗?”

“……你好直接。”知春扶额,“你不能委婉一点吗?”

“不能。”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头一次孔宴白主动开口,可惜不是什么好话。

知春撑着头轻轻叹出一口气,目光落在孔宴白脸上,她语气轻松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这不是在努力,让你别那么讨厌我吗?”

“而且才没几天,你就说讨厌我,说明你的讨厌很表面,你讨厌的或许是你想象的我。说不定再过两天,你就改变想法开始喜欢我了呢?”

“不会。”孔宴白斩钉截铁否定。

“会的。”知春认真肯定。

两人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对方,好一会儿之后。

“不可能的。”孔宴白眸光微动,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知春摇摇头,不可能?她的目的就是把这不可能变成可能。

“孔宴白,我觉得你对我有误解,要不然,你试试了解一下怎么样?我其实很有才的,和我做朋友,你绝对不亏。”

孔宴白抬眸,神色幽深。

知春抿唇,抬起手掌,“先说一点,不准说不配。”

听多了不好,会有不配后遗症,不利于心理健康。

少年倒是真的没说,表情定定的,似乎陷入沉思,长睫微动。余光下突然出现两道影子,挨得极近。

一道是他的,一道是傅知春的。

他的正襟危坐,姿态端正,轮廓硬朗锋利,发型一丝不苟,光看影子都能看出性格。而傅知春的影子抵着桌子倾身向前,头型微圆,发丝微乱,发髻扎得并不好,额前耳后都有漏网之鱼,被风一吹,蓬松柔软,像轻巧的羽毛。

光看影子,这两人都仿佛在两个世界,被两束不同的光照着,只是刚好落在一处而已。一冷一热,一个主动靠近,一个却无动于衷。

半晌,一道影子扯了扯袖子,身形慢慢靠上身后的墙。

两道影子距离立刻拉大,变成对峙的模样。

不知怎么的,孔宴白莫名其妙觉得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们本来该有的距离。

收回目光,他抬眸,声音微冷:

“我不需要,也不想要。”

知春抬手揉了揉脸,轻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讲。”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并不恼,垂眸沉思,手指点着桌面,“咚、咚、咚。”

敲了一会儿,知春双手叠上桌面边缘,下巴枕了上去,目光落在他的字帖上,她微微垂眸,道:

“你的字挺好看的。”

他练的是豪气磅礴的大楷字体,字体宽博,工整挺拔。知春仔细看了一眼,比她写得好些。

知春躺了一会儿,随便拿了本书开始看。她突发奇想,如今两人被关在一处,他哪里都去不了,这样天时地利,会不会是个机会?

“孔宴白,不如我讲故事给你听吧。”

少年摇摇头,卷长的睫毛覆下,黑眸寒澈,“我不会听。”

“我觉得你这个态度不对。”

知春眼睫动了动,眼里笑意渐深,

“你忘了?今天本该是我关禁闭,你根本不用,所以按道理来说,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在我的地盘不该听我的吗?”

所有条件成立,是个还算完美的答案。

“歪理。”孔宴白眸光微沉,开口反驳。

“这可不歪,反正呢,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故事你就听着,我不打扰你写字。”

知春也不生气,突然伸手从一旁的包袱里掏出一本书,被扒掉了几页,明显是还没来得及销毁,才留下的痕迹。

这还要还给刘九丰的,这回是非要欠下人情了……只能再想办法。

知春摇摇头,将书放到桌面,目光看向孔宴白问道:“你是不是看过了?”

“没有。”

书本封面瘦金体写着四个大字《银瓶纪事》,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不言而喻。

“没看?那就更好了。”知春翻开两页放到桌上,看他别开眼。她淡淡道:“这里面太无聊了,我就讲这个?”

孔宴白握着毛笔的手慢慢收紧,在阳光下异常的苍劲,他道:“我不想听。”

不想听?知春抱着书懒懒往后一靠,“好,不想听,那你走吧。你不在这我就不说了。”

藏书阁三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少说都有二十米高。

孔宴白听着,眼睫微垂,继续写字,字体不乱,落笔坦荡。

一拳打在棉花上,这怎么行?知春来劲了,立刻坐起身,拿起书直接开始干巴巴的念,“适时天色昏沉,朦胧春光落于帐中,红烛滴泪,女子与郎君含情相望,只见肤若红雪,脸若晚霞……”

滔滔不绝,满口秽语,不堪入耳。

知春声音几乎没有起伏,与其说是念禁书,倒是更像在念清心咒。

室内氛围没受到一点影响,反倒更冷了。

一段念完,到话本里男女主真的进行到不可描述的阶段时,她直接跳过,念了结尾。等了一会儿,知春脑海出现系统的声音,

“抱歉宿主,本段故事,奖励不到一文钱,系统无法记录数据。”

不到一文钱?知春的表情几乎凝固了一瞬间。

亏大发了,将近一个小时,啥都没有。怎么比他睡着的时候给的还低?知春想到上次,他没有情绪,所以只有一文钱,那这次应该就是真心讨厌,所以连一文钱都没有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毁灭吧。知春叹了一口气侧身瘫倒,“孔宴白,你听我讲故事的时候,能不能开心点啊?我给你换别的类型。”

没有回音,知春爬起来按住他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孔宴白,你最好开心点。不然等我出去,我就告诉所有人,你不出去,是为了和我在禁闭室看《银瓶纪事》!到时候你的名声可就跟我的一样,保不住了。”

孔宴白眉头一动,避开她的手,“我凭什么听你的?”

他眸光落在翻开的书页上,语气不甚平静,毫不在意道,“至于这个,随你。”

“……啊?”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评论呀呀呀

知春:“你名声还要吗?”

孔宴白双手一摊,“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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