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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忧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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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和公主和赵太妃,没了。”

从卞良哲口中听到这消息时,慕泠槐并不意外。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卞良哲的态度——他竟然红了眼眶。

慕泠槐手持着手绢在他眼尾处擦拭,轻声问:“怎么回事,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卞良哲眼眶更红,甚至于眼球上都弥漫上血色,“不知道,昨夜里突然去世的,没人知道是为什么。连那个一直侍候她们的宫女也一起死了。”

“这也太过稀奇了,陛下可有查过是因为什么?”

卞良哲身形滞了一下,才道:“查过了,太医说是惊悸过度而亡。”

“惊悸过度?陛下不再查查吗?”慕泠槐道:“我总觉得有古怪,怎么好端端的,三个人都因为惊悸过度而亡呢?”

“起初我也这样想,可后来又觉得,这事情并没有任何值得深思的地方。”卞良哲看着慕泠槐的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地道:“太妃身体原就不是很好,应当是没挨过昨晚,丰和公主多年来也是久病缠身,乍一听闻太妃死讯,应当是被吓死的。”

“至于那个侍女,两个主子都没了,她如何能不害怕?”

“倒也确实如此。”慕泠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换做是我,若是听闻陛下死讯,也是害怕的。”

卞良哲长长地“哦”了一声,“阿槐可是说真的?”

慕泠槐悲伤道:“那是自然。”

……自然担心你还能再次重生。

卞良哲听完笑起来,又想起卞良寻已死,没有人可以再帮他处理政事,颇有些郁闷地道:“朕今日还有政事要处理,晚上再来看你。”

慕泠槐将他送出去,然后站在宫门之外,卞良哲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而目送,完全不知道两人目光错开之后,慕泠槐的目光就转移到了跟在他身后的周斯然身上。

马骐突然出现在慕泠槐身后,慕泠槐身形微动,启唇问:“怎么样?”

马骐道:“三人都吃了那药。”

“好。”慕泠槐转身回房,边走边道:“这几日,注意派人跟着周斯然。”

三日后深夜。

皇城外某矮山山头,一人身披连帽斗篷从马车上下来,他的脸掩盖得严严实实,叫人从外表来看分辨不出丝毫。

他站稳身体,对跟着他过来的另外两人吩咐道:“动手。”

有三个人被他们从车上拖下来,放在山头林草之间。

仔细一瞧,那三人可不就是卞良寻她们。

一切做完后,斗篷人又沉声警告道:“今日之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若传出去半点风声,就拔了你们的舌头。”

那两人矮身称是。

斗篷人回头看一眼,启步的动作顿了一下,折回去林草间,往卞良寻手里面塞了一个钱袋,又取走了宫女手腕上的那根红绳。

三人驱车离开,一刻都不曾回头。

待到车辙声彻底销声匿迹,马骐才带着人从林间更深处走出来,他走上前确认了几人身份,才摆摆手召来身后人,“轻一点,仔细别把人伤着。”

林间叶落风响,两班人马来去匆匆,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卞良寻醒来时,入目看见不熟悉的构造,急忙坐了起来,在看到身旁躺着她母亲后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她旋身下床,看到屋中坐着一蒙面女子,背对着她喝茶。

“贵妃既然派了马骐前来送药。”卞良寻道:“是否伪装,又有什么意义呢?”

慕泠槐并不意外她说出这番话,多倒了一杯茶放到自己旁边的位置上,笑着道:“公主性命为我所救,这话说得是否太不知好歹了些?”

卞良寻坐下来,改了称谓,“慕小姐救命之恩,我自然是感念的,只是这里四下无人,我才不做顾忌。”

慕泠槐原也无意指责,闻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卞良寻拿起茶杯,送到嘴边,只浅浅饮了一口就听到慕泠槐问:“那夜,发生了何事?”

卞良寻眼睫一颤,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沉声道:“他要杀我。”

“果然。”慕泠槐早知如此,又问:“既然是他的命令,我实在想不通,周斯然为何会答应帮你?”

卞良寻犹豫一瞬,才迟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先皇在世时,莲叶曾与他身边的一太监相熟,后来那太监在宫变中丧命,给莲叶留下了一条红绳。我曾数次看见,周斯然偷偷地看那条红绳。”

莲叶就是卞良寻身边的那个宫女。

慕泠槐听完了然,“故人之恩,原来如此。”

卞良寻点了点头,问:“莲叶去哪了?”

“我让人把她送走了,你身边现在不适合有太多人。”慕泠槐道:“从今天开始,你的身份就是被卞良哲迫害而死的大臣的女儿,在这里没有人会去追问你的身份,你无需告诉他们那位大臣是谁,只要说了这句话就可以。”

“太妃久病不愈,或许也和环境有些关系。这里依山傍水,适合休养,我会定期着人过来施药。”慕泠槐站起身,道:“届时你莫要忘记请她过来为太妃细细诊治。”

言罢她手指敲了敲桌边,似乎犹豫着想再说些什么。片刻后,慕泠槐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我走了。”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你到底在做什么?”慕泠槐刚才那番话,卞良寻越听越不对劲,她心中虽然早就有猜测,但两人从来没有摊开来说过,于是她便装做不知,也是为了保命。

眼下来看,慕泠槐并不想要她的命,卞良寻也就不掩饰了。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慕泠槐头也不回答道。

两人像是在打哑迷一样,可两人心中都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也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保重。”慕泠槐的手碰上门的那瞬间,卞良寻在她身后珍重地轻声道:“一定活着。”

慕泠槐心中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刚才犹豫许久没说出口的话又有蠢蠢欲动之势,她手指在门板上面抓牢,皮肤都泛出白色。

“会的。”她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只是道:“到那一天,我会来见你。”

她打开门,快步离开,在心里补充了没说出口的那句话。

我会带着卞良佑一起。

让他自己告诉你们,他很珍重你们。

慕泠槐这趟出宫实在太过匆忙,两人故技重施,又一次让谢安宁冒充她,守在宫中。

为防意外出现,谢安宁用一丸药将自己药得脸色通红,体温也骤然上升许多,仿佛发了高热,她直接躺在床上装病,直到慕泠槐回来时药效也不曾消退。

卞良哲并未得知那道消息,也并不急着去看“慕泠槐”,而是在御书房带着怒火批奏折。

慕泠槐回来以后,吃了与谢安宁一模一样的药,然后派人去给卞良哲送消息。

卞良哲闻讯匆匆赶来,却被慕泠槐挡在了门外。

“让人给陛下传讯,就是让您不要过来。”慕泠槐在门口隔着一道门有气无力地担忧道:“怎么您还是来了,若是把病气过给您,可怎么好?”

卞良哲哪里顾得上这些,一门心思要推开门进去瞧瞧。

谢安宁拦住他,“贵妃这病来得蹊跷又汹涌,我目前尚未找到病因,陛下还是不要进去了。”

张笠踌躇须臾,也硬着头皮向前,劝谏道:“陛下三思。有谢姑娘在这里,贵妃想来不会出事,可若是您也生了病,谢姑娘需要照料的人便又多了一个,难免会分心,于贵妃养病无益。”

卞良哲原本急得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听到对慕泠槐养病无益,才安生下来。

他在慕泠槐房门外留守到深夜,期间担忧不停,看着谢安宁进进出出,不久前在谢府中的记忆又一次进入脑海。

惊惧与歉疚交杂而来,渐渐超过担忧。

某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恍惚间知道了卞良寻三人死前的感受。

这想法一经出现,他就立刻强迫自己停住。可念头一经滋生,就没那么容易彻底消失,至少在慕泠槐好过来之前,卞良哲的这种想法就不会消散。

他脸色越来越不好,最后竟然晕了过去!

谢安宁给他搭了脉,确定没死之后对张笠道:“陛下疲累过度,又忧思深重,这才晕了过去,带他回宫好好休息就行。”

张笠环顾四周,皱眉道:“这里不能休息吗?我想陛下应当也希望可以离贵妃近一些。”

虽然他到如今还是没有明白卞良哲怎么就对慕泠槐如此在意、非她不可,但他能明白卞良哲心中所愿,心想还是这样安排比较好。

不想谢安宁一脸凝重道:“这里自然可以休息,只是贵妃如今情况不明,她这高热来势汹汹,倘若……”

她往后瞥了卞良哲一眼,声音低下许多,“倘若我这一次失手,贵妃殒命在此,你觉得陛下会如何?”

张笠不知,便摇了摇头。

谢安宁:“……”

她没想到张笠能这么迟钝,她那样暗示他都没能明白,索性直白道:“如今只是听闻贵妃病重,陛下就能吓得晕过去,倘若被他知道贵妃命殒,你猜他会不会直接被吓得同贵妃而去?”

张笠立刻被吓到,起初觉得谢安宁在危言耸听,冒犯君威,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没可能,直到他目光落在晕着的卞良哲身上,方才彻底同意了谢安宁的观点。

只是……他道:“陛下在哪里,都能听到贵妃的死讯。”

谢安宁不慌不忙,道:“但你至少可以推迟一会儿,让陛下有个准备。”

张笠终于被说服,立刻安排人小心带着卞良哲走了。

听到外面声音消去,慕泠槐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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