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含笑补充：“还不用担心这些女人在古妖帝国境内数量多了后因为不适应古妖帝国与燹朝截然不同的社会制度而制造混乱。燹朝的男人只要有能力，在外发迹后都会回到老家，因为他们在老家更舒服，但女人不一样，在老家和外地，是没什么区别的。呃，考虑到古妖帝国的社会状态，可能古妖帝国对她们更友好一些。总得来说，燹朝的女人与老家并无多少牵绊，这点从妙仪身上就能看出，她只思亲不思乡。”

永安侯道：“燹朝要是不调整政策，男女比例怕是会很恐怖，不知燹朝多久能反应过来。”

图南笃定道：“它反应过来也没用，调整不了。”

永安侯不解。“为何？元洲人族不就调整了？”

“也只是元洲人族调整了，其它地方的人族也存在相近的问题，但一直没调整。”图南叹道。

“这是为何？”

“因为生于忧患死于安逸，元洲的智慧物种，尤其是长生种，太多了，这种现状决定元洲地区的人族不想一半人口阵前倒戈，来日族群灭绝，就必须改变。但其它地方的短生种没这种忧患困境，便无法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为了将社会风气掰回来，兕国统一元洲人族的过程中用屠刀将本就被伯息王祸祸成少数种族的人族筛了一遍，这才掰回来，让伯息王薅不了自己的羊毛，但经过这么多折腾，人族曾经比其它种族加起来还多的人口，至今没恢复过来。瀛洲的短生种，可能对自己如此狠心？”

是个正常人都干不出来兕国干的事，兕国能做出来，一半原因是因为兕国人族本身是树生，与胎生人族有代沟，另一半则是朱厌君，这位树生人族真正的控制者拥有神灵的思维：男女平等，人畜平等，众生平等。

两相结合才有了兕国强硬掰正社会风气及时止损的结局。

永安侯：“但随着大量女性人口流失，忧患困境仍会生成。”

图南点头。“是会生成，但毕竟不是近在咫尺的邻居，薅羊毛没羽国那么方便，要生成同样的忧患困境需要至少千载岁月，但忧患这种东西，拖得越久，越积重难返，尤其是周围还有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邻居。瀛洲敢变，让内部陷入混乱，海国与白民必定迫不及待扑上去。你说，若你是君王，你是变还是不变？”

永安侯道：“变，早变早了。”

微道：“不变。”

永安侯看向微。

微解释道：“瀛洲不同于元洲人族，元洲人族本身人口庞大，这才禁得起伯息王与兕国建立时屠刀变法两轮祸祸，但瀛洲没有元洲人族那样的体量。即便不谈人口，谈社会底蕴，瀛洲也不如元洲人族，人族信史记载的历史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禅让制，禅让制无所谓王有没有崽，有几个崽，若是摊上赤帝那样的，被整死的王位候选人高达三位数都不稀奇，反正死别的人崽不心疼，这种情况下，人族史书里有许多稳定的连续的女性人王案例。因此人们对兕国掰社会风气，排斥力有，却没那么根深蒂固。瀛洲的历史上虽然也有很多女王女帝，但她们都不连续，王位血缘世袭在瀛洲太稳固了，这意味着改变社会风气时，会引发社会全方位的对抗，不止男人会反对，女人也会反对。不变一定会死，变会死得更快。”

永安侯道：“你都说了不变一定会死，何不一搏？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微理直气壮道：“没有生机，屁股坐的位置决定了，搏一搏一定死得更早，既如此，死亡能迟一日是一日。”

永安侯嘴唇无声蠕动，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

“图南，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拿着邸报的图南下意识露出胃疼的表情，微与永安侯对图南露出怜悯的表情。

五郎欢喜的在图南身边坐下，一把抱住图南，伤心道：“图南你是不是在躲我，怎么我总是要找很久才能见到你？”

图南胃疼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这种事需两个人都认可才作数，你单方面的分手不作数的。”

图南愈发胃疼：“可我不爱你了，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五郎更伤心了，眼泪吧嗒吧嗒掉，愈发我见犹怜。“你看着我的脸说一遍你不爱我，你能说出来我就信你。”

图南：“.....”

海神啊，我知道以前脚踩六条船、见一个爱一个是我不对，但你非得这么惩罚我吗？

五郎见状，一边哭一边笑：“你看，你说出来，你还是爱我的。”

微嘀咕道：“她是还爱着你的脸吧。”

五郎理直气壮道：“我的脸难道不属于我吗？”

微：“....”遗传真是这世间最神奇的东西，折丹居然有这样的后人。

图南道：“我如今不想看到你。”

五郎将自己的脸往图南面前凑。“你确定？”

图南艰难痛苦的闭上眼，伸手推开五郎的脸。“你别太过分，我不想做陆君，若你实在舍不得我，那就早日成婚，等你成婚了，我便与你复合。”

五郎：“....我不是来劝说你当陆君的，棠要读小学了，你做母亲的，开学第一天不打算送送她吗？”

图南确实没这个打算。

帝都有箕在，她连上计都不敢亲自去，都是让主薄玉衡去，自己拒绝踏入帝都半步。

公事尚且如此，何况私事。

五郎立时泪如雨下。“我知道期满你是我不对，但你怎能迁怒棠？她可是你我亲生的鱼崽，你却连她开学送她上学都不愿意？棠一直都很想你。”

图南头疼，闭着眼睛道：“与你无关....”

“那是因为大父？他外出巡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图南立刻道：“我去送她。”

“你怎么都不看我？你以前不是说最爱我吗？怎么现在连看我都不肯看我一眼？”

图南回以一脸自闭表情。

永安侯与微：“....”突然觉得，这俩没那么容易分，图南简直被拿捏得死死的。

去帝都并不难，但没法拔腿就走，走之前得将南鱼海邑的政务安排好。

图南安排事物时，五郎好奇的在一旁观察，很容易从公文里发现图南这几年的玩心跳经历。

圈养鱼群是可行的，同样大小的海域，在网箱养鱼后，产量翻至少三倍，这本该是喜事，但是——

人畜密度上去后容易发生疫病，鱼群亦然，图南几乎心惊胆战的严抓防疫。

鲛人可是长生种，虽然在海洋这种四通八达的环境，族群能延续至今，身体抵抗力都差不了，但也怕鱼群孕育出什么新疫病，那就糟糕了。

同样是死一半人口，短生种一两百年就能恢复，长生种却不然。

除了鱼瘟，还有鱼群的食物。

“鱼的料肉比在一比一到三比一之间，也就比龙伯族培育的龙伯鸡差点，而鱼吃的饲料以骨粉、牧草、油料作物榨油后的糟粕、豆粉、贝壳粉、蛋壳粉、麸糠、蚯蚓昆虫等虫子，鱼虾身上的下脚料，都很便宜，怎么你连鱼饲料也发愁？”

“你说的材料，在陆地上很便宜，但在海里，价格要高至少一倍，尤其是南鱼海邑这种远离陆地的海域，高至少五倍。而且，鱼吃的饲料，鸡也吃，甚至有一部分，比如麸糠、油料糟粕、虫子、牧草，人也吃，陆地供货是有数的。但圈养鱼群，鱼群数量倍增，对饲料需求更大，每日要消耗六千石鱼饲料。”图南叹了口气。“真羡慕雨师国，它们有足够的土地种植鱼饲料。”

雨师国严格控制人口也有为了鱼饲料的缘故，若放任人口，就得将所有土地拿去种植粮食作物，然后，大家都可以改吃素了。

人族是杂食动物，吃素还行，死不了，但龙族不行，让龙族吃素是想让它们饿死。

但海国无法效仿雨师国，原因无它，陆地疆域太少，种粮食都来不及，哪有多余的土地种植鱼饲料。

“每日六千石鱼饲料，那确实多，若是鱼获产量稳定，倒也无妨，不论是鱼干还是咸鱼都很值钱，但圈养的产量....”五郎也忍不住叹气。

圈养鱼群产量高是高，但真的不稳定，跟过山车似的，今年大丰收，明年就可能绝收。

五郎道：“要不还是想办法多种藻类？虽然鱼吃浮游生物，浮游生物吃藻类，料肉比十比一，但海洋辽阔，靠量也能弥补成本。”

图南的表情更沧桑了。“我已经在种植了，但南鱼海邑这里是深海，能种植海藻的地方不多，没什么效果，而且我也没钱了，还不如等长东海邑令的研究成果，到时捡现成的，祂要是研究不出来，那我研究也更浪费钱财。当下只能利用浮城撒网养殖海带，用海带制作鱼饲料，顺便晒干卖到陆地上赚点钱补贴财政，但前者，不是所有鱼都爱吃海带，而后者，杯水车薪。”

南鱼海邑的财政被她的圈养鱼群实验与西风漂流带水力风力研究搞得一塌糊涂，她现在还没被贬谪乃至下狱，全因折丹想看看她能折腾出什么结果。

五郎问：“那你的西风漂流带风力与水力应用呢？可有进展？”

“水力应用仍旧不行，但风力在我将风车与风车浮城结构都扩大后，并增加了几十组其它方向的风车后变得稳定，可以昼夜拉磨，散架间隔也拉到了数月一次，但因为风车组足够多，就算一部分散架也不影响整体，但必须昼夜有人看守风车，并及时处理磨好的谷物。”

五郎回忆了下见到的南鱼海邑的三座浮城，以及浮城上生活的人群，好奇的问：“南鱼海邑如今有多少陆地生物？”

“两万一千零八十一名雇工。”

五郎惊讶不已：“这么多人？每日光是饮水都不下十万斤，何况其它用水，你如何解决的？”

图南答：“喝掺酒的水，但随着人口增长，这不是长久之计，尤其这些雇工向我请求，希望将孩子带到身边生活。”

再怎么水里掺酒也需要消耗很多酒，而酒是很贵的。

五郎想了想，问：“冰川是淡水吧？”

图南看向五郎。

五郎提议道：“我想着，南鱼海邑离南极和南冰洋挺近的，南极和南冰洋最不缺的便是冰川与冰山，你可以找人将冰山推到这里再肢解储藏，冰融化后便是现成的淡水，再怎样也比酒方便和便宜。”

图南为五郎的提议鼓掌，旋即推迟了回帝都的日期，去找属官们开会，讨论找人从南冰洋拖冰山来南鱼海邑解决用水问题。

花了一天商议出一个可行方案，又花了半个月准备好需要用的绳索，拉起一支队伍，从离得最近的海域拖来一座高百丈的漂浮冰山，让浮城的工人将冰山凿碎储进大瓮里。

将一部分融化后喂工人喝，再观察数日，确定身体没喝出问题，图南拍板，以后每旬从南冰洋拖一座差不多大小的冰山来补充用水。

并且冰山拖都拖来了，只是补充用水也可惜，还可以用来当冰窖保存捞上来的鲜鱼。

鱼长到一定个头，不及时捞上来肉质就老了，而且生长速度也会越来越慢，继续养着无异于浪费饲料，以前是人手不足，不及时加工，鱼肉就坏了，只能加工多少捞多少，如今有冰山就没这个顾虑了，鱼群的生长速度慢到一定程度时便将鱼全部捞上来冰储等待加工。

解决了浮城的一大难题，图南这才同五郎出发，前往帝都，一路上任五郎怎么勾引，图南都痛苦的不为美色所动，坚决拒绝同房。

抵达帝都时，五郎整条鱼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看得棠甚为惊奇。

“阿父你吃坏肚子了？这么无精打采？”

五郎摇头：“我没事，是你阿母，不论我怎么勾引，她都不答应我。”

棠惊奇的看向憔悴得仿佛被妖精榨干的图南，看着不像不为美色所动呀。

图南憔悴道：“我第一次发现，拒绝美人比被美人拒绝更令人痛苦。”

棠：“....”不是很理解二位。

图南捏了捏眉心，艰难的无视五郎越憔悴越美艳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问棠：“你报名了吗？”

“明天才报名。”看着俩人憔悴的模样，棠道：“要不我自己去报名，你俩好好休息？”

图南摇头。“我陪你一起去报名。”

再跟五郎单独相处下去，她怀疑自己会被折磨死。

海洋中往来便利，且空间是立体的，因而海国的小学与大学学宫一样，都是名为学校，实为城邑。

与需要接纳陆地生物入学的大学不同，海国的小学与中学不搞大学的综合性，都是纯陆地学校与纯海洋学校，前者只招收陆地生物，前者只招收鲛人。

既然不招陆地生物，海洋小学自然没必要放在海中岛屿上，再加上为了鱼崽的安全考虑，小学很干脆的修建在只有鲛人才能抵达的深海里。

棠将入学的小学便位于龙伯洋北端靠近北溟洋的地方，因为雨师暖流与龙伯寒流交汇的影响，这里鱼群很多，不缺食物，又因为远离繁荣航线，气候寒冷，不容易受到疫病影响，深海的水质又足够干净，能提升幼崽成活率。

五颜六色的珊瑚种植编织而成的北极小学并不大，只能容纳三十余万人。

图南与五郎牵着鱼崽穿过装饰大过实用的金珊瑚门，门上镶嵌着大量月光明珠与反射光线的水晶，也是整座小学最亮和唯一亮的地方——鲛人在海里靠声波交流与辨识方向，眼睛有没有无所谓，因此没有照明需求。

棠一手牵着图南一手牵着五郎，好奇的问：“阿母，这里是龙伯洋，不是北溟洋，为何会叫北极小学？”

图南解释道：“因为这座小学的建立者名左枢，她出生的时候，她名字来源的那颗星星还是北极星，虽然后来左枢不在北极星了，但为了纪念他，大家便一直称呼这座小学为北极小学。”

再一个原因就是，这座小学里的学生非富即贵，但图南暂时不想让棠意识到大人世界的这些东西。

鱼崽就要像鱼崽的样子，而不是早早的像大人一样权衡利弊，这样的童年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棠算了算北极星的更替时间，发现左枢做为北极星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便问：“她还活着吗？”

“作古近千载。”

棠佩服道：“真厉害，死了近千载还有人怀念她。”

图南笑道：“再过万载也一样会有人怀念她。”

棠问：“我以后能做一样的人吗？”

图南不假思索答：“只要棠想，就能。”

“我也要做这样的人，千秋万载后有人怀念我。”

五郎好奇的问：“棠为何希望千秋万载后仍有人追忆？”

这种理想真的很容易让人想起上古人族王朝时某个为了千年万年后仍有人记得自己而搞出离谱操作的人王。

棠反问：“一个人死去千秋万载后仍有人追忆，阿父不觉得很酷吗？”

五郎想了想，道：“很酷。”

棠道：“我也要那么酷。”

图南道：“想活得酷是可以的，但不能为酷而失去人性。”

“为什么？”

“很容易万劫不复，遗臭万年。”

“有人这么做过？谁呀？”

“上古人族王朝时的赤帝....”

边走边科普历史，三人行至报名处。

伯息，以一己之力且兵不血刃的把元洲人族祸祸成少数民族，要不是朱厌君和兕国收拾烂摊子，元洲人族就得濒危物种了，虽然现在人族还是失去了曾经碾压所有种族的人口优势，但也比濒危物种要好。

怎么搞这么惨烈的？

伯息:我又不是人族，人族被我祸祸灭绝了，大喜，当普天同庆，全国大摆十天流水席。

朱厌君:移风易俗为什么需要至少百年？

兕伯:因为百年才能让一代和受到一代思想灌输的二代，受到二代影响的三代全部死光。

朱厌君:也就说，重点是一代死光并且不能再影响二代三代，既然这样，我把一代杀光了，是不是就能加速进程？

兕伯:那是数千万人命。

朱厌君:时间就是生命，我的百年时间等于亿万生命，千万人命怎能与亿万人命相提并论？

总的来说，有这两位大魔王在——一个巴不得人族灭绝，一个虽然不盼着人族灭绝，但没人性——元洲人族没灭绝全靠底蕴深厚，皮实耐祸祸。

分享一个屠龙者拒做恶龙的故事。

女主名叫南妮，是一名奴隶，但她逃了，不确定逃之前嘎没嘎主人，推测大概是嘎了的。

她逃到了逃亡奴隶们都逃去的岛屿。

岛屿上的奴隶们分化成了两个团体，一大一小，大的那支，首领是南妮，小的那支，首领是个男的，名字忘了，姑且称之为男配。

盎撒人攻打了很多次，都未能成功，最后决定跟你们谈谈。

只要你们投降，你们就不再是奴隶，以后可以为盎撒人管理其它黑奴和印第安奴隶，在它们干活不勤快时用鞭子打奴隶们，也可以随心所欲的睡奴隶们，虐待奴隶们，甚至可以拥有自己的奴隶。

男配:这么好，我答应了。

然后，他带着队伍投降了。

而南妮:我不想当奴隶，也不想奴隶别人。

你问最后的结局？

南妮的队伍被镇压，南妮战死了。

喜剧结局。

啥，人都死了还喜个毛？跟被俘的同行比起来，战死可太喜了，被俘的造反奴隶首领，有被拔掉舌头的、有被五马分尸的、有被凌迟的、有被烧烤的有被大卸八块的……这么一对比，战死是不是喜剧了？

话说回来，美洲近代奴隶史真是波澜起伏，造反的奴隶超多，光是造反动静太大，被盎撒记下名字的奴隶首领中，女人都有一打了——关键是我书才看了一半。

一时间不知道该感慨印第安人和黑人人杰辈出还是盎撒牛，这造反频率与烈度也是绝了，都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是你还没唱罢，我们就迫不及待上台了。

比较神奇的是，有一个印第安人造反首领，面对盎撒，杀人不眨眼，连孩子都杀（奴隶造反不考虑人道现代人认知里的人道主义，最爱把奴隶主全家不分男女老幼全嘎了），但他不杀同族，于是，盎撒让别的印第安人去阻挡他（不确定去阻拦的印第安人是被利益打动还是被迫），争取到时间，最终击败了他，他一家被抓，被凌迟被五马分尸被拔舌勒死，只有九岁的小儿子幸存，但亲眼目睹了全家被极刑，精神状态……反正他在之后的二十年里被盎撒流放多个地方，死在异国他乡。而追随他一起造反的数万印第安人与黑人军队也在战败后遭到血腥屠戮，小儿子可能是整个队伍近十万人中唯一的幸存者。

也可能不止十万人，因为奴隶没有家，造反也是拖家带口，而这场起义持续数年，不可能没人成家生崽，但家属大部分应该是孩子，老人就算了，奴隶没有能活到老的。

因为首领被四马分尸时，一起被处以极刑的还有那些在战场上将盎撒打得很痛的将领，这些将领中有两名是女的，因此起义军大概率是，只要拿的起武器，不论男女都要上战场。

但就算这么算，也不是小数目。

就，心慈手软也分下场合吧，杀个挡道的同族还能比杀孩子更下不去手？

最有意思的则是，在盎撒的帮助下，印第安人与黑人这两个起源地隔着大洋，语言也八竿子打不着的种族亲如手足，并结合黑人语言印第安语言盎撒语言创造了一门新语言——印第安奴隶与黑人奴隶前期不懂对方的语言，只能用奴隶主的语言沟通，但久了后觉得不爽，开始学习对方的语言——然后，一起杀盎撒。